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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第18章
第十七章

  灃水湖面上夜風淨涼,卻未能吹去遠處迷朦的霧,未能吹醒岸邊的人。

  晏傾君木然地站在原地,好似感覺不到衣衫脫落的寒冷,任由身邊渾身滾燙的男子吻住,抱住,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灃水湖面。

  眼看祁天弈就要剝下她的白色褻衣,靜謐的夜裡一聲劍鳴,竄出的黑色人影如離弦之箭飛快到了晏傾君眼前,到了祁天弈背後,橫手一劈,祁天弈便軟綿綿地倒下。晏傾君此時倒未見遲鈍,敏捷地躲過祁天弈壓下來的身子,伸手猛地推開眼前之人,怒道:“滾開!”

  黑衣人劍眉微蹙,雙眸冷然,卻是渾身正氣。他迅速地掃過晏傾君的臉,掩不住面上濃郁的失望之色,側身撿起地上的衣物給晏傾君披上。晏傾君卻是毫不領情,又是一把推開他,怒道:“滾開!”

  他……擋住她的視線了!

  黑衣人莫名,只見她緩慢地移動步子,往灃水湖走去。正欲伸手攔住,側耳一聽,有小隊人馬正在逼近。他收好長劍,擔憂地看了一眼晏傾君,未多猶豫,翻身離開。

  “那邊!追!”

  夜色中傳來一聲高喚,隨即殺氣涌動。

  湖邊又走出一人,墨綠色的衣衫幾乎融入夜色中,看不出輪廓,一眼掃見倒在地上的祁天弈和向灃水湖走去的晏傾君,皺了皺眉頭,沉聲吩咐身後幾人道:“扶皇上回去。”

  “是!”

  那幾人齊聲領命,看都未看晏傾君便恭敬地架走祁天弈。

  看著他們離開,晏卿面色才緩了緩,解下身上的披風,迅速走到晏傾君身邊替她披上。晏傾君仍是流著眼淚,執拗地朝著灃水湖走,卻是被晏卿死死地抓住。

  “傾君。”這是晏卿第一次如此正經地喚晏傾君,晏傾君卻完全聽不到似地,掙扎著要推開他,哭地愈發厲害。

  晏卿面上一貫的笑容斂了去,將晏傾君扣在他懷裡,輕緩地擦去她面上的眼淚,柔聲問道:“傾君,你看到誰了?”

  晏傾君空洞的雙眼裡漸漸有了神采,掙扎的力度也小了許多,卻是死死地咬住脣,不肯回答。

  晏卿將她打橫抱起,垂首吻住她的脣,撬鬆她咬住下脣的牙齒,一面向宜灃殿走去,一面輕聲道:“不說便罷了,我不問你。”

  晏傾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荒誕的夢。夢之前她還在琢磨著如何從祁天弈那裡逃開,夢醒的時候她卻像溫順的小貓一般趴在晏卿胸口。她抬首看去,昏黃的燈燭下,晏卿閉著眼,像是在淺眠,抱著她的手卻未放開。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柔和安逸的表情,低眉闔目,呼吸平穩,嘴角是淡然的弧度,她也從未如此服順沒有心機地伏在哪個男子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嗅著他淡淡的墨香,感受他心口的溫度。

  她突然想起和親途中路過某些小村時,日暮時分裊裊升起的青煙,那感覺,很溫暖……竟與此刻,有那麼一丁點兒相似。

  晏傾君沒有動,靜靜地打量晏卿沒有任何偽裝時的模樣,沒有那欠扁的笑容,果然,要好看多了,順眼多了呢。晏卿卻很不適時地睜了眼,幽黑的眸子看入晏傾君眼裡,像是平靜的湖面飄起漣漪,揶揄的笑意一圈圈蕩開來,“醒了。”

  也不知這“醒了”是在說他自己還是說晏傾君,他略略動了動身子,垂眼撇過自己胸口,“嘖嘖”地嫌棄道:“髒死了,算你欠我一件衣裳,日後可要十件奉還。”

  晏傾君這才注意到他胸口大片還未晾乾的濡濕,恍惚記起自己剛剛那個“夢”……

  “你們給我下毒?”晏傾君支起身子,冷聲問道。

  晏卿無視晏傾君的冷言,嬉笑道:“你先告訴我……剛剛你看到誰了?”

  晏傾君無心與他玩笑,得不到答案心中已是惱怒,再見晏卿一副看戲的表情,想著許是又被他糊弄了一次,怒氣騰騰地隨手拿起枕邊的一根銀簪子對著晏卿的肩膀猛地刺下去。

  晏卿未料到晏傾君會突然動手,悶哼一聲,推開晏傾君站起身,面露冷色。

  “奕子軒?”

  “是又如何?與你何干?”晏傾君怒氣不小,低聲冷喝。

  晏卿拔出肩頭上的簪子,狠狠砸在地上,再掃了一眼肩上的傷口,低笑一聲,抬起眼時眸中的冷然隱匿地毫無蹤影,面上再次掛起晏傾君熟悉地笑,坐回榻邊悠悠道:“祁天弈的酒裡有剛剛制出的迷心散,吃了迷心散會讓人產生幻覺,見到自己心中最最牽掛之人。”

  “你們給我吃這個做什麼?”晏傾君怒氣未散。

  “我怎麼知道你會大半夜地去灃水湖邊?”晏卿無辜道,“本是想提前通知你,奈何近來雜事纏身,也未料到祁天弈會那麼早便到了灃水湖。你一向心思謹慎,今日怎麼……可是太過牽掛我?聽到他吹的曲子,以為是我在殿外,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說到這裡,晏卿臉上露出狡黠地笑。

  事情被他說中,晏傾君無可反駁,捏起拳頭就往晏卿的傷口上砸。晏卿一手抓住,瞬時將她往懷裡一拉,使得她伏在他胸口,輕撫著她的長髮,半晌,正色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若非商闕及時趕到,還讓你被那小皇帝占了便宜去。”

  晏傾君還是第一次聽他用如此正經的語氣與她講話,還是在承認自己的失誤,不由地抬起頭來看他。

  晏卿正好也低下腦袋看她,笑得眯了眼,“是不是覺得哥哥很有君子風度?”

  “呸!”這次晏傾君也不在心裡嘀咕了,直接罵道,“無恥!”

  晏卿倒也不在意,反倒笑得更開。晏傾君沒有心思去琢磨他那笑容裡有幾分真幾分假,支起身子正色道:“你說是商闕救的我?”

  “嗯,我趕到時他正好打暈祁天弈。”

  晏傾君的確記得自己被祁天弈發現,還被他抱著渡了一口酒,接下來的事情便有些迷迷糊糊了。如果是商闕救的她,說明他也夜闖皇宮,到宜灃殿來……找封阮疏?

  “他知道我是封阮疏?”

  晏卿若有所思地搖頭,“可能,但不確定。上次祁洛山一戰,商洛之所以大敗,便是因為這位大將軍在戰場上突然理智大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跟更何況是手下將領?由此可推測,他當時許是認出穿著傾君公主衣物自殺的女子才是封阮疏,於是大受刺激。所以他這次到宜灃殿,或許只是確定……這宮中的封阮疏,不是他所認識的封阮疏……”

  “那他見到我,確定我不是封阮疏……為何不揭穿?”

  晏卿低笑,“揭穿你,他有什麼好處?”

  晏傾君恍然,現在上至太后皇上,下至封家舊部祁國百姓,都知道她就是“封阮疏”。他身為鄰國的將軍,不宜插手他國事務,即便他插手了,有幾個人會相信他的話?即便證明他所說無誤,他也無法從中得到好處,吃力不討好。不過是出於“僥倖”,他才會夜探宜灃殿,看看“紹風郡主”是不是他青梅竹馬的封阮疏吧。

  “那你給祁天弈下什麼迷心散做什麼?”晏傾君繼續追問。

  晏卿又是無辜道:“他找我要,我怎能不給?”說著,揚了揚眉頭,不屑道:“祁國這小皇帝疑心奇重,楚月的毒要親自下才放心,扶汝要親自殺了才安心,連這迷藥……也要親自試用了才寬心。”

  晏傾君剜他一眼,她也只是敢在心底嘀咕“小皇帝”罷了,晏卿倒是不忌諱,直接諷刺起來了。

  “你們要用這藥迷誰?”

  “你說呢?”晏卿笑。

  “璋華?”晏傾君反問,嘲笑道,“她也真夠可憐的,養了一條兩條白眼狼。若非她,你也到不了祁國,一直以來她也算待你不薄。你就不怕把扳倒她,把祁天弈養大了,反咬你一口?”

  “他?”晏卿微笑,欺近晏傾君,“其實,比起他,我更怕你的反咬。”

  “我是不是要多謝哥哥看得起?”晏傾君笑得眉眼彎彎。

  “你想回東昭?”

  “當然。”

  在晏傾君看來,這是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你聽哥哥的,回東昭的日子,近在咫尺。”晏卿看入晏傾君的眼,眸色凝如無星無月的夜空,深邃悠遠。

  晏傾君微微一笑,果然,晏卿不會無緣無故地與她說這麼多。

  晏卿給晏傾君的任務,說不上難,但也絕對不易。

  封後大典將至,五國內,除了一向與世無爭的南臨未有來使,商洛、貢月、東昭,來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是以,封後大典前三日,會在大祁殿內設宴,為幾名來使接風。晏卿交給晏傾君的任務,便是在這接風宴上完成。

  此刻晏傾君就端坐在大祁殿內,垂首,不時與身邊的思甜說笑幾句。照著“紹風郡主”的封號,若是在東昭,必然是坐個不起眼的位置。在祁國卻不一樣,先皇膝下只有祁天弈一子,祁天弈又還未正式立後納妃,宮中內眷甚少,晏傾君便坐在了祁天弈左手邊第一排。

  晏卿正好在她對面,左邊是奕子軒,右邊是商闕。三人不約而同的不時將眼光掃過來,三人的表情……晏卿是萬年不變的揶揄,奕子軒是若有所思,商闕則是凝重的哀戚。

  晏傾君今夜才看清商闕的模樣。皮膚黝黑,劍眉星目,雖為皇孫貴戚,在他身上卻找不到皇家特有的孤傲,反倒是一股正直的陽剛之氣充斥在眉間鬢角,連眼神都格外的坦蕩。晏傾君暗自感嘆,對面這三人,恐怕就是商闕最為直率。

  而奕子軒……

  今夜他衣著普通,甚至比在東昭時還要簡單。他所代表的畢竟是東昭,因此面上還是帶著客套的笑。

  晏傾君不由地思酌,他若知曉祁洛山一戰,戰場上除了傾君公主,還有一個後來被封為“紹風郡主”的封阮疏,如今見到“封阮疏”與“晏傾君”長得如此相似,怎會沒有疑心?除非是晏卿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擾亂奕子軒的視線,而他今夜也顯然在有意地觀察她。

  晏傾君倒也不太在意,反倒不時地接住他的眼神,對著他嬌媚地笑。從前在他面前的晏傾君,是端莊的,是賢淑的,是溫柔的,是倔強的,但身為公主,從不會不知自重地對著男子“媚”笑。

  對視的次數多了,奕子軒面無表情地撇開眼,垂首,不再看向晏傾君,自顧地喝酒。

  “三位公子不遠千裡參加朕的封後大典,朕甚是歡喜!來,今日就不講究什麼禮什麼儀,一起和朕喝一杯!”祁天弈滿面紅光,稚氣的臉上意氣風發,舉起酒杯來,仰面間將酒一口咽下,隨即徵求看法似地瞅了璋華兩眼。

  晏傾君未太在意三國使臣的反應,而是隨著祁天弈的眼神,看向璋華。

  她禁足三月間,自是未曾見過璋華的。解禁之後璋華又臥病在床,御醫說不宜打擾,她也就不曾過去請安。今夜這晚宴,還是三月來第一次見著她。

  憔悴。

  這是一眼瞥見璋華時,晏傾君想到的兩個字。三月不見,她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彷彿暴雨後的牡丹花,被摧殘得七零八落。儘管妝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端莊華麗,指端的金指甲也是同樣的刺人雙目,她那雙眼裡,凌厲的精光不再,像是枯萎的落葉,飄忽不定。

  三個月來風平浪靜的皇宮,可以發生什麼事,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形容不堪?

  晏傾君不知前朝局勢是否有變,即便是有,越家已除,憑著小皇帝暗中的一些勢力,何以影響璋華影響邱家?

  表面看來,無論如何,祁天弈都不可能是璋華的對手。可她今日的任務卻是給璋華下毒,說容易,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接近璋華卻不會被她懷疑的人,只需她一個大意便能完成任務;說難,因為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一國太后下毒,稍有閃失,便不得好死。

  可她今夜唯有冒險一搏,既然選擇了祁天弈,在他面前已露鋒芒,便沒有退縮的機會。更何況,晏卿有膽量制毒,祁天弈有膽量試毒,她怎會沒膽量下毒?爾虞我詐的宮廷裡,從來沒有輕而易舉地成功!

  “郡主,您可是身體不適?”思甜見晏傾君一直未進食,輕聲問了一句。

  晏傾君回過神來,忙笑道:“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有些緊張罷了。”

  “奴婢回宜灃殿幫您拿件披風吧,宴後夜深,郡主的身子肯定再受不得涼了。”思甜低聲請示,想著許是昨夜郡主受了涼,今日一直在打噴嚏,還精神不振,她出門時卻忘了帶件披風,太過粗心了。

  晏傾君只想著打發掉思甜,待會下手少了條眼線更方便,於是連連點頭道:“快去快回。”

  思甜剛走,晏傾君便瞥見奕子軒站起身,舉杯,看住她,緩聲道:“久聞紹風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屢立奇功,子軒仰慕已久,還望郡主不棄,與子軒共飲一杯。”

  晏傾君懵住。

  祁洛山一戰,“封阮疏”也在戰場,他果然是知道的。奕家大公子若有心想查,怎會不知祁洛山一戰的戰況?

  “奕公子謬讚,阮疏受之有愧。這杯酒,還是讓阮疏敬公子,當是替公子接風之酒。”晏傾君微笑著,迅速掩去眸中情緒,不待奕子軒繼續,便仰面將酒喝下。

  酒剛下肚,晏傾君手持酒壺,利落地走出,施施然跪地道:“阮疏自重傷歸來,得皇上太后眷顧憐惜,得封郡主之名,百般垂愛,卻不知深淺,屢次惹得太后生氣,還給皇上惹來麻煩,阮疏自知有罪,禁足之後不得機會向皇上太后親自請罪,如今當著三位使臣及百官之面,妄得皇上及太后寬宏原諒。”

  她等不得了,不知奕子軒是否認清她的身份,不知他會不會戳穿她的身份,不如早些動手,將現場的局勢攪亂,先結束了今晚再說!

  奕子軒一杯酒還未下肚便見眼前女子跪下,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靜坐一邊。

  祁天弈對著璋華笑眯眯道:“母后,紹風這般誠意,您看……”

  “皇上,看來三月不見,疏兒進步得多了。”璋華亦是笑著接過祁天弈的話,隨即對晏傾君道,“疏兒快快起來便是,哀家罰你,也是望你盡快適應宮中規矩。知錯能改,哀家真是歡喜得很。”

  晏傾君並未起身,跪著恭聲道:“皇上及太后對阮疏的照拂寬容,阮疏感激不盡,但求今日能有機會親自替皇上太后斟上一杯酒,以贖前罪。”

  “哈哈,來來,朕的酒杯正好空了。”祁天弈滿面歡色,毫不猶豫地應了晏傾君的要求。

  酒是祁天弈與璋華同飲,當著文武百官和三國使臣的面,斟酒之人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璋華當然不會反對。

  晏傾君磕頭謝恩,拿著酒壺便緩步上前,路過晏卿身邊時,接到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心中安穩了幾分。

  “皇上請用。”晏傾君恭敬地倒滿祁天弈的酒杯,柔聲細氣。

  祁天弈自然是不加猶豫地喝下,還聲聲贊道:“好酒!”

  晏傾君微微一笑,挪步到璋華身前,心跳開始加速。酒沒問題,酒壺沒問題,酒杯沒問題,問題在她的指甲裡。迷心散藏在她的指甲裡,只要在倒酒的時候,稍稍動下手指,讓粉末染進酒水,她的任務便完成了。

  她保持微笑,垂首,仍是能察覺到璋華眼底的冰冷從她頭頂掠過,冬日的寒風一般絲絲扣入她的衣襟。

  晏傾君悄聲吸了口氣,穩住雙手,將酒壺微微傾斜,左手指尖停留在壺嘴處,不著痕跡地輕輕敲下去。細微的白色粉末散亂地飄下,入水不見,一杯酒滿,晏傾君吐出一口氣,欲要放下酒壺,左手卻突然被璋華一手抓住!

  “太后……”晏傾君心中一頓,面上未露驚慌,不知所措地喏喏喚道。

  璋華握著她的手,輕笑道:“哀家畢竟是老了,這年輕女子的手……哀家來仔細瞧瞧……”

  晏傾君呼吸一滯,垂在一邊的右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

  指甲上涂了蔻丹,表面是看不出什麼異樣,若翻過手來,必定能看到藏在裡面的白色粉末。他們,還是低估了璋華的疑心!今夜這一賭,她輸了不成?

  “太后!”眼見璋華就要翻過她的手背,晏傾君一聲低喚,反手拉住她的手腕,緊張道,“太后您聽,是什麼聲音?”

  大祁殿外,隱隱約約地傳來哄鬧聲,且愈發清晰。

  皇宮大內,公然喧嘩!璋華放下晏傾君的手,倏然站起身,沉聲對身邊宮人吩咐道:“去看看發生何事。”

  不等那宮人領命出去,便有人慌慌張張地跑入殿中,還未說話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皇上!太后!奴……奴……”

  “混賬!發生何事外殿如此喧嘩?”見那人吱吱唔唔半天未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璋華甩袖怒道。

  跪在地上的太監不停磕頭,哭喪道:“回太后!奴才……奴才們……在、在灃水湖……發、發現……”

  發現什麼?

  那太監的聲音突然低下來,隨後殿內只剩下他一人的啜泣聲。

  儘管後半句聲音極低極細,在座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整個大殿因為那句話死寂無聲。晏傾君同樣驚得腦中有一剎那的空白。那太監說,在灃水湖上,發現一具被棄的死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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