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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狼獵豹(花街十二少之獵豹)》第12章
第十章

「大哥,我不相信你跟那個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坐在貢多拉上,米勒的嘴一直沒有停過,或者應該說,這兩天他的嘴巴一直沒停過,

硬是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米勒,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聒噪的人。」歎了一口氣,朱裏安疲憊得再也掀不

動迷人的唇瓣,墨綠色的魅眸直盯著水面,近鄉情怯的可笑心態油然而生。

這是哪門子的近鄉情怯?

如果真是近鄉情怯,早該在第一天就發作了,而不該是現在,不該在他踏上這一塊

土地的兩個月後。

「我只是想知道,你跟那個叫作裏歐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米勒不厭其煩

地再三詢問這個已經被他問爛了、卻始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發表會的主秀怎麽可能這麽簡單便被取代?

知道大哥好象真的對兵悰死了心想結婚了,他是由衷地爲他開心,也願意祝福愛麗

莎,但是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跑出一個裏歐,要他如何放心地把愛麗莎交給他?

「米勒,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你很多次了,我已經膩了,也懶得再回答,如果你真

的那麽在意,怕我傷害愛麗莎的話,你大可直接把她帶走。」他說得極爲灑脫,仿

佛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然而他的不在乎,卻更惹怒了米勒。

「你說什麽!?明天你就要結婚了,你居然要我」米勒緊咬著牙根,一把把他拽到

自己跟前。

「要不然你就相信我能夠讓愛麗莎幸福。」他不耐地回著。

一想到要見裏歐,心裏便五味雜陳,令他難受極了;然該死的米勒卻在這當頭找碴,

他是非要見到他發怒才高興嗎?

如今回想,突然疑惑自己當初怎麽會答應愛麗莎的要求趟這渾水?

「你要我怎麽相信?」米勒不禁怒吼。「你的身邊有一堆男人,而且每一個男人都

和你有不尋常的關係,你卻打算在這時候結婚,你要我怎麽能夠相信你?你這個樣

子怎麽能讓愛麗莎幸福?」

「她幸不幸福關你什麽事?」朱裏安冷凝的墨綠色眸底在黑暗中是望不透的隱晦,

不耐的神情中摻著一抹醞色。

「她」他不禁語塞。

「跟你無關吧?」朱裏安輕鬆地把他推開。

裏歐昨天離開時的神情在他的心裏仿佛燙出一個窟窿,留下了一個傷口;傷口不大,

卻威力十足,令他坐立難安、如臨大敵。

他厭惡這種感覺,痛恨這種感覺,幾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

那是一種渴望,一種想要擁有的衝動,他握緊雙手,不想讓自己蠢蠢欲動的心過分

顫動,抑制得好辛苦;而不知死活的米勒,好似存心要讓他分心,讓他沒有多餘的

意志力壓抑幾欲脫疆的思念似的不斷提及。

「可是」

「米勒,我不管你以前跟愛麗莎到底發生什麽事,但是過了明天,她便會成爲我的

妻子,除非你打算把她搶走,否則你無權過問我跟她之後要怎麽生活,因爲這一切

都不關你的事。」朱裏安不再給他煩人的機會,微帶著怒氣一口氣地宣泄著心裏不

安的悸動。

他的心跳莫名地失序,仿佛連呼吸都有點紊亂。

他沒有辦法理解自己怎麽會如此失常,但現在他只想讓自己靜下來;把心沈澱下來,

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再把裏歐的事情做個了結,決定到底要不要把他帶在身邊,

確定他到底會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困擾著他。

「大哥」

「米勒,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煩我了?」朱裏安不悅地揚起濃眉,不怒而威的魅

眸直睞著他。

「不是,我是要告訴你EDEN到了,維斯拉在前頭。」

朱裏安聞言,隨即側首盯著站在門口的維斯拉,沒來由的心裏泛起不安的漣漪。

「朱裏安,不好了,裏歐被弗多魯帶走了!」等不及朱裏安下船,維斯拉站在門口

便放聲大喊。

「弗多魯?」

「我沒有告訴你弗多魯對裏歐一直很感興趣,結果」

「裏歐,我總算得到你了。」

裏歐瞪大藍綠色的眼眸,緊咬著牙,想要揮拳揍掉眼前這一張教他作嘔的醜臉,無

奈酒精發作,讓他一點力氣都便不出來。

該死,他知道自己長得帥,總會誘人犯罪,但是他總有選擇的權力吧?

心情早已經沈到穀底,卻無端讓他碰上一個瘋子,老天未免待他太薄了吧?難不成

祂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可以接受男人?

用不著這麽狠吧?

「弗多管,放開我!」可惡,這個野獸身懷蠻力,他快要被他壓扁了。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就不應該喝酒,只是

他的身上帶著槍,即使自己要反抗,似乎也得冒許多風險;不過如果沒有喝醉的話,

至少他可以掙扎一下,寧死也不讓他玷污了他。

「我怎麽可能放開你?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想了多久?」弗多魯輕易地制伏他,唇瓣

在他的頸間遊移。

管他想了多久,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裏歐在心裏吶喊著,在他的唇觸及他的頸間時,突地清醒起來;但是沒有用,他的

血液裏仍充滿了酒精,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以至於他只能無奈地在他身下任他予

取予求。

可惡,如果他沒有喝醉,如果該死的弗多魯身上沒有槍,兩個男人彼此爭鬥一場,

他不見得會輸給他,但是

「滾開!你這個噁心的變態!」當弗多魯的手來到他的腿間時,他不禁縱聲狂喊:

「你他媽的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他要吐了

簡直令人不敢相信,當他觸碰他的時候,感覺竟是如此噁心。他總算明白他並非能

夠接受任何一個男人,截至目前爲止,他八成只能接受朱裏安而已。可惡,他怎麽

在這當頭還想著他?

明明不想想他的,可有的時候人的意志力卻又薄弱得像是威尼斯的細雨。

思念是控制不了的,愛情更是捉摸不到的,可他再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男

人!說真的他也很嘔,可是愛都愛了,能從現在開始不愛嗎?這種事情由得了他作

主嗎?

「裏歐,你很快就會發現男人的樂趣,這是上帝賜給男人最大的幸福。」弗多魯猥

瑣地笑著,單手輕易地將他的手制在頭上,想要剝掉他的襯衫。

裏歐見機不可失,讓自己的腳底平貼在床上,把腰往上一挺將地彈開,隨即翻下床。

還好,維斯拉要他做基本體能訓練時他沒偷懶,要不然這下可就真的難堪了。不過

「裏歐,你是跑不了的。」弗多魯輕笑著,自褲頭上拔出槍瞄準了他。

裏歐冷眼睨著他,卻只能無奈地任由他再次把他拽回床上。

「本來我是不想這麽做的,但是」弗多魯自床邊的櫃子裏翻出一個小罐子,胡亂地

倒出一顆吞進嘴裏,突地吻上裏歐的唇,把古怪的藥送入他的口中,逼迫他把藥吞

下。

裏歐噁心地咳了兩聲,卻吐不出來。「你這個渾帳,你到底喂我吃了什麽?」

「你以爲呢?男人會逼迫自己心愛的人吃下什麽?」

「天曉得!」如果是他的話,他才不會莫名其炒地喂朱裏安樂吃。

「那是一種可以讓我們兩個快樂的度過一夜的藥。」他說得含蓄,但是落在裏歐身

上的手卻將他的意圖表現得十分露骨。

裏歐聞言,驀地明白,不禁張口大罵:「你這個渾蛋,居然喂我吃迷藥!」

他知道EDEN裏也有人使用這種東西,但是他從來沒嘗試過,畢竟沒有機會,可是現



「這可是頂級的藥品,可以讓你欲仙欲死。」

「你這個變態、性無能,只有你這種人才需要這種藥。你」完蛋,藥效仿佛發作了,

他連說話都變得有點大舌頭;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連神智都有點渙散。

「還有嗎?裏歐。」弗多魯佞笑著,輕而易舉地脫去他的襯衫,露出他完美的體魄,

貪婪地以唇膜拜著他近乎神祇的完美身軀。

「渾帳!」可惡,如果他真的就這樣他會恨自己一輩子的。當然,朱裏安也是讓他

憎恨一世的物件。「朱裏安,你這個渾蛋!」

裏歐使盡全力地怒駡著,弗多管突地愣住。

「朱裏安?你說的朱裏安是」

砰的兩聲,銅門被人以槍射擊,待發出兩聲踹門聲後,大門突地被打開。朱裏安手

握著槍,冷騺的俊臉噙著肅殺之氣,如撒旦般地走到弗多魯面前,以槍指著他的頭,

冷聲警告著:

「弗多魯,由於你不知道裏歐是我的人,所以這一次我會原諒你,但是若有下一次

就很難說了。」

弗多魯顫巍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少爺。」

米勒跟著走了進來,看著朱裏安穩晦無光的魅眸噙著殺氣,不禁替弗多魯捏了一把

冷汗,隨即接過朱裏安的槍。

「弗多魯,你真的很笨,居然敢動朱裏安的人。」米勒搖了搖頭,看著朱裏安抱著

半昏迷的裏歐往外走,不禁又嘟噥著:「什麽嘛,還說跟他沒有關係,可是他剛才

又說裏歐是他的人那愛麗莎該怎麽辦?他們明天要結婚了哩!」

米勒陪著朱裏安回到豪宅,看著朱裏安小心翼翼地把裏歐抱到二樓的房間裏。他緘

默了約半小時,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發問。

「喂,你現在打算怎麽處置他?」

「別問我。」斂笑的俊臉上噙著一層薄冰,寒戾的墨綠色瞳眸裏透不出光線,仿佛

正在壓抑著許久不曾發作的怒意。

「不問你,要問誰?」

「米勒,你很不會看時機,也很不會看地點。」朱裏安擡起毫無溫度的眸,抿緊的

唇顯示他的怒焰幾欲爆發。「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我沒有心情和你談,你先

回房去睡吧!」

他知道弗多魯還沒碰他,但光是瞧他像個笨蛋一樣地任弗多魯予取予求,就夠令他

火大的,如果米勒夠聰明的話,他就應該閃遠一點。

「但是明天就是伽的婚禮了,而你現在卻把心思放在一個男人、一個你所謂的主秀

身上我還不至於笨到看不出你的心思,但是你卻仍打算要結婚,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才是重點,他在乎的只是愛麗莎,至於朱裏安想做些什麽,他一點也不想過問。

「沒有任何媒體知道我要結婚,就算明天沒有舉行婚禮,我也無所謂。這個答案你

滿意嗎?」言下之意,今天碰巧遇到這種事情,讓他可以放棄整個計畫。

「那愛麗莎怎麽辦?」米勒氣得吼著。

「那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清楚。」朱裏安冷聲低斥著。

只要一想到裏歐的身體曾經讓人以如此惡劣的手段碰觸過,他就惱怒得快要控制不

了自己。剛才沒有殺了弗多魯,是因爲他是父親最信任的幹部之一;但他會讓他知

道如果惹惱他,人的理性是很薄弱的,尤其是他。

「我」米勒錯愕地瞪著他。

「舉行婚禮不過是爲了你和愛麗莎罷了,只是爲了讓愛麗莎肚子裏的孩子能夠有個

父親。」事到如今,朱裏安索性全盤托出。「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你真的不要她,

我還是會娶她的。」

「孩子?」米勒錯愕地喊了一聲。「我的嗎?」

「難不成會是我的?」他挑眉睇著他。

當初會參與這件事情,只是因爲他太無聊,所以想要找些事情來做;可是誰知道最

後竟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沒有人可以預設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地

照著自己的計畫安排人生,太多的變數和意外是人生的風險,而且是必經的風險。

他現在突然有點懂了,他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在逃避罷了,他只是因爲不想讓自己受

傷。

但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冒一點風險。

「我不知道」

「滾回你的房間,自己好好地想一想,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朱裏安的大手輕撫著

裏歐的臉,感覺他身上不尋常的熱度,聽著他仿似囈語的呻吟。

米勒聞言,神情落魄地走出房間,一臉的不敢置信。

「裏歐,你有哪里不舒服嗎?」確定米勒離開,朱裏安隨即俯下身子,湊在他耳邊

詢問著。

介於清醒與混沌之間,裏歐憑著殘存的意志力睜開眸子。

「朱裏安?」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跟弗多魯在一起嗎?

「弗多管是不是喂你吃了什麽藥?」看著他臉上透著不自然的紅暈,朱裏安更加確

定他是被下藥了。

「好象有吧」身體的熱度燙得他不自在。「是你把我救出來的?我有沒有被怎麽樣?」

「你覺得身體很燙嗎?」他話鋒一轉,沒正面回答他。

「嗯」怪了,他怎麽好象醉了,又好象是清醒的

「那你應該還沒被怎麽樣,不過,我幫你確定一下。」朱裏安的手倏地滑進他的身

下,探索著是否有留下什麽痕迹。

「啊!」古怪的感受突地竄入,裏歐情難自禁地輕吟了聲,不禁模糊地喊著:「你

不要碰我,你明天就要結婚了,還有發表會我還沒有走伸展台,衣服還沒試穿」

他可以感覺到他停留在他的體內,仿佛在刻意挑誘著他,一把熊熊大火燒得狂烈而

放肆,燥熱得令他難耐。

「那是誰惹的禍?」朱裏安收手,趴在他的身上,睇著他微眯的魅眸。

「我、反正我就是就是」話尚未說完,他倏地被吻住。

裏歐突地睜大雙眼,只見一雙墨綠色的暗沈眸子仿佛盛滿了怒氣的瞪著他;他不禁

錯楞地任由他挑逗誘惑著他的舌,不懂他爲何會突地

「你爲什麽要吻我?」他喘息著,幾欲克制不住欲念。

「因爲我想吻你。」這是多麽易懂的答案。

「可是」他不是拒絕他了嗎?他不是還愛著兵悰嗎?他不是「明天你就要結婚了。」

什麽狠話他全都說盡了,難不成他又在玩弄他?

「我們來打個商量,等婚禮之後,你跟我一起到米蘭去吧。」朱裏安意猶未盡地舔

吻著他的唇,墨綠色的深邃大眼直盯著他,像是一頭發現獵物的美麗鷹隼,正預備

擒住他看中的獵物。

「你把我當成男娼!」他痛苦地吐出這句話,本想推開他;然而當自己的手一碰到

他時,竟像著火一樣,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是嗎?」他不記得自己說過這種話。「但是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但是你不愛我」然他卻眷戀著他的指尖拂過他的滋味。

「你又知道了?」

不行,明天有個發表會,再怎麽樣他也不能碰他,可是這是非常嚴苛的酷 「你說的」

他情難自禁地輕吟悶哼,在喜悅和痛苦的夾縫中掙扎著。如果他是個男人,他就應

該用僅剩的理智把他推開;但是男人也需要愛,而且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愛,他當

然想要緊緊地攫住他。

但是也得他能愛他。

「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沒說過這句話。從現在開始,閉上你的眼睛睡覺,明天你會

很忙、很忙。」他在他的耳畔低喃著,有點不舍。

「可是好熱」他扭動著身子貼到他的身上。

「你」

他的意志力是如此地薄弱,如今他溫熱的肌膚貼在他的身上,要他如何抗拒?可是

明天

「好難過!」裏歐痛苦不堪地回吻著他。

碰與不碰都很痛苦,但是著火的痛苦仿佛是另一種折磨,如果不想辦法宣泄,怕是

朱裏安任由他吻著自己,甚至把他壓在身下,殘存的意志就此蕩然無存,一陣天旋

地轉後,轉而攻城掠地。

「L'amo」

夜靜寂地流暢在威尼斯,欲狂野地焚噬著愛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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