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逃債

　　雛田洗了不知道幾天來第一個澡，前前後後搓了好幾遍換了許多趟水，直到皮膚搓得發紅才出來。然後就一直呆在她和姐姐的房間，守在姐姐床邊。靜音姐姐一直在昏睡，雛田有點擔心，連晚飯都沒出去吃。經過一整天，真氣恢復了大半，雛田深刻檢討自己太過依賴真氣，從未想到真氣消失後她的身體和普通人一樣後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應該要好好訓練一下自己的體力了！

　　雛田正考慮以後的訓練計劃，門被人有序地敲敲：「雛田，你睡了麼？」是靜音。「沒有。」雛田應了聲，跑去開門。靜音手裡端了一個餐盤，裡面放了一份晚餐。

　　「你沒來吃晚飯，我就拿了一份送來，你姐姐醒了沒？」雛田搖搖頭，側身讓靜音進房，豚豚跟在她們身後一起進了房間。

　　「靜音姐姐，我姐姐也叫靜音呢，你說很巧吧！」

　　「哦？是很巧！」靜音挑下眉，和她同名啊……貌似她的名字很大眾化！靜音又上去檢查了一遍，女孩的身體除了表現得虛弱外一切正常，可能是一路上很緊張，又長期營養不良，疲勞度一下子反撲，只要讓她好好睡一覺，等醒過來就好了。雛田在一旁吃著晚餐，忽然覺得飢腸轆轆，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嚥。靜音和豚豚看著頭幾乎埋進碗裡的小女孩，心疼地想她到底餓了多久了，明明是出生在木葉名門的大小姐卻被人綁架，顛沛流離，幸好逃出來了。

　　「對了，我的老師綱手大人你怎麼認識的？」老師很早就離開了木葉在外流浪，當時她病得很重，幸好遇到老師，老師因為不停地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從不在一個地方多作停留，於是帶著她一起走，邊走邊治療，後來才知道老師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的原因，長嘆果然是人無完人！她對醫療很感興趣，綱手老師發現她在醫療方面很有天賦，於是收她為徒，把她的學識一點點傳給她，可惜她的身體因長時間病痛纏身，雖然治好了可只達到普通人的程度，無法學習攻擊性忍術是靜音心中永遠的遺憾。

　　「我爸爸告訴我的！」料她們也不會找父親對質，雛田樂得把一切統統推到老爸身上，「我還知道綱手大人被稱為『木葉三忍』之一，她是最優秀的醫療忍者，可惜就是太喜歡賭博！唉……」大嘆口氣，雛田老氣橫秋地搖頭，「賭博是個無底洞啊！」

　　靜音頗感贊同地猛點頭，自從跟著老師後才發現老師每次匆匆離開並不是有任務也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而是為了逃債啊逃債——老師逢賭必輸，輸了後又不死心的借高利貸企圖翻本，結果債台高築，不論到哪裡屁股後面總追了一群追債的。師徒兩人只好身無分文的到處跑，老師已經把火之國所有高利貸都借了個遍，估計她們下一站要出國了。

雛田聽了巨汗，綱手大姐不會就因為躲債一直輾轉在各國避難，才會長時間不出現在木葉。如果被債主們知道她的住址還不上門噴油漆，寄恐嚇信？

　　靜音難得遇到個可以吐苦水的人，早忘了來此的目的把老師的惡行大吐特吐。

　　「咳，咳！」門外傳來的咳嗽聲讓靜音連忙坐正，門被人大力地拉開，綱手大美女仍是她那身標誌性行頭，手裡拎了一瓶酒，臉色微醺地走進來找了個地方坐下。

　　「日向家的小鬼！」

　　怒，為什麼每個人見了她都叫她小鬼！

　　「我叫雛田，不叫小鬼！」

　　「切，不就是個小鬼！」

　　「我有名字，大胸脯的阿姨！」

　　「你個小鬼頭。」

　　「裝嫩的婆婆！」

　　年紀是綱手的死穴，額頭爆出個井字，靜音一看不對忙撲上去抱住老師。「冷靜，冷靜啊老師。」「靜音，你放手，這死小鬼欠教訓！」

　　「老師，她可是木葉的孩子，您的後輩！」聽到木葉村，綱手漸漸冷靜下來，覷一眼不肯讓步的雛田，哼了聲，咕噥：「木葉？那個村子專出白痴！」

　　雛田沒有漏看綱手瞬間流露出的黯然，她心中還是放不下木葉的。雛田雖然很同情綱手，可她很喜歡木葉村，很喜歡那些個白痴，只有她才可以叫他們白痴。

　　「你不就是白痴的後代。」

　　綱手一口酒噴出來，抹了把臉。「你說什麼？」

　　「我說你體內流著白痴的血，所以也是白痴！」

　　「……」

　　室內一陣可怕的寂靜，接著傳來綱手女暴龍噴火的怒吼。「死小鬼，今天我要代你老爸好好教訓你，靜音，放手，我饒不了你……」雛田兩手拉開嘴角，對綱手吐舌頭示威。綱手靜了一秒再次大吼，「死小鬼，放開我靜音，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尊敬師長。」

　　「我的老師是我爸爸媽媽，你沒教過我！」又靜了一秒，「不管，你個死小孩，氣死我了，我比你大就能教訓你！」

　　「老師，冷靜啊冷靜。雛田，別再火上澆油了！」靜音暗暗叫苦，這都什麼事兒，老師還好有些神志，否則真爆發了她可攔不住。豚豚蹲在牆角，屁股厥老高兩隻前爪摀住眼睛，似乎不忍再看房裡的一團混亂。

　　「……唔，好吵！」細若蚊蠅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熄幾人爭吵的熱情。雛田驚喜地跑到床邊，看著皺緊眉頭，緩緩張開眼睛的姐姐。

　　「姐姐，你醒了，終於醒了！」靜音睜開眼，突然看到三顆擠到眼前的人頭和一隻豬頭，有點愕然，這是哪裡？雛田忙將她受傷昏迷後的事簡短地說了一遍，拉過靜音：「姐姐，是她救了你，她也叫靜音，姐姐你們同名呢，好巧！」

「靜音……姐姐？」靜音喃喃地重複，眼睛一亮，「姐姐，我是小優啊，你不認得我了？」曾經靜音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們相依為命，可是靜音姐姐身體不好，有天她出門要飯再也沒回來，她到處找都沒找到，她於是使用姐姐的名字彷彿這樣她們還在一起。

　　「小優？」靜音怔愣地眨眨眼，曾經記憶中稚嫩的童顏漸漸清晰起來，仔細打量這個營養不良的孩子，她臉的輪廓確實有小優的影子。「小優，你是小優！」靜音拉住小優的手，兩個久未重逢的少女正要互訴離別後各自的情況，突然吉野老大匆匆趕來，眉頭緊皺。

　　「大叔，我姐姐醒了！」

　　「嗯？太好了！」望了一眼那個醒來的孩子，她有一雙很明亮的黑眼睛，對他沒有恐懼有的只是好奇，當得知是他救了她們又收留她們，連忙道謝，吉野老大見又是一個不怕他的，對她也好感度攀升幾點。點點頭，轉向綱手她們。

　　「這位小姐，你們惹了大麻煩啊！」

　　「吉野先生，發生什麼事了？」靜音一驚，豚豚跳回靜音懷裡，緊張地哼哼。

　　「外面被好些高利貸債主包圍了，說是要來找一個叫綱手的討債，應該是來找你們的吧！」

　　靜音幽怨地望向老師，綱手聳聳肩。「啊啦，被發現了，沒辦法，只好轉移了！」

　　「老師，小優她們怎麼辦？」她剛遇到小時候失散的同伴，話還沒說上兩句又要跑路，好慘吶！

　　「……這個小鬼要跟我們走，至於她……她的身體還不能承受長時間的劇烈運動。」

　　「我可以照顧她們，你們帶著兩個孩子也是累贅吧！」吉野老大說道，綱手搖搖頭：「吉野先生，雛田是木葉大族的族長之女，她的家族血繼就是白眼，您應該知道這個世上豈窺各種血繼的人多不勝數，她在這裡出現的消息肯定會被人傳出去，到時會有各方面的人來此，光憑你也是無法給她百分百保護的！」

　　「你是在小看我？」吉野老大生氣時臉上的疤更加恐怖，然而綱手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恐怖，頭部爆裂、腦漿橫流的場面都見過還怕這個？笑了笑，「我並沒有小看你，只是雛田終是木葉的人，既然遇到了，我就有責任照顧這個離村的小笨蛋的安全！」

　　「我才不是笨蛋！」雛田抗議，綱手理都不理，抗議無效，雛田鬱悶地雙手食指對對碰。

　　「我可以送她回木葉。」

　　「……好吧，雛田，你自己來選跟誰吧！」綱手將決定權丟回給雛田。

　　怎麼好像父母離異，要小孩子選擇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雛田眨眨眼，望瞭望姐姐又望瞭望綱手，好難選啊，如果呆在這裡，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可是從見到綱手後她就一直在想，綱手有沒有辦法解決她無法儲存查克拉的問題？「我……」躊躇不已，好難決定啊。

　　「沒關係的，雛田，和靜音姐姐她們一起去吧。」小優坐在床上，微笑。她只是個累贅，不能拖後腿。吉野也明白雛田更希望跟她們離開，她們畢竟是她村裡的同伴，唉，多好的孩子，他還想認她當乾女兒呢。

　　「你去吧，我會照顧好你姐姐！」

　　「大叔……姐姐……」

　　「老大，快點，兄弟們快擋不住啦！」一個賭坊打手灰頭土臉地跑來。

　　「好了，別磨蹭了，我們走！」綱手抓起雛田，夾在腋下，從窗口跳了出去。靜音向吉野躬了躬身，又望了眼小優，「再見！」抱了豚豚，沿著綱手老師的行走路線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