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援軍到來

　　宇智波鼬從昏迷中驚醒，發現他身在醫院的病床上，掙紮著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病房裡很安靜。

　　他沒有死，身體並沒有當初那種撕裂的疼，卻覺得有誰將他的心臟挖去一般空落落的。

　　在水之國神之山的封印之地，親眼見到雛田離開他，那決絕的身影，為什麼那麼殘忍？給了他希望，卻連讓他實現諾言的機會都不給？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拉開，一個紅色的小身影從縫隙裡飛了進來，撲扇著翅膀飛到鼬的病床上，停在他攤開的手掌中。

　　「鼬哥哥，你醒啦！」小紫很高興，她在日向宗家憑契約感到主人醒了，連忙飛來醫院。

　　小櫻跟在小紫之後走進病房，見宇智波鼬果然醒過來了，感覺挺神奇，小紫怎麼會知道他醒了？可是宇智波鼬一直低垂著頭，也不知他在看著哪兒，在他掌心的小紫同樣擔心地歪著頭打量他。

　　【鼬哥哥，鼬哥哥……】

　　直接在意識中的呼喊讓鼬茫然沒有焦距的視線漸漸凝聚，落在小紫身上。

　　【……是你在說話？】從聲音分辨出是小紫的聲音，鼬直接用意識問道。

　　【嗯，是我！】

　　【……後來發生了什麼？雛田出來了沒有？】

　　小紫搖頭，鼬的眼神重新渙散。

　　【小貝說姐姐是一個人去了神界，他感受不到姐姐的存在了……鼬哥哥，你不要急，小貝把我們送回來後，他又趕回去修傳送陣了，他說會想辦法盡快修復！小貝很厲害，他說很快能修好就一定會很快修好！】小紫對小貝很有信心。

　　鼬眼中顯出一絲苦澀。

　　小櫻要給他檢查身體，鼬側了下身，避開。

　　「不用了，我……很好！」鼬掀開床單，下床就往外走，小櫻愣愣地看著他孤寂的背影，說不出話，也忘了說些什麼。

　　綱手老師說宇智波鼬是為了潛入曉才做出滅族的舉動，這些年來一直是他在曉中維護著木葉，他這次回來是為了雛田，可是雛田卻失蹤了……

　　小櫻等到病房裡再也沒有人了，才嘆了口氣，眼神莫落，既然鼬回來了，佐助為何不回來？

　　小紫飛到鼬的肩膀上。

　　【鼬哥哥，你要不要買點東西吃？昏迷了有二天了呢！】因為契約之力，鼬身體裡的傷勢被完全修復了，連寫輪眼造成的傷害都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只是契約之力只能治療他的身體並不能讓他不用吃東西，不吃還是會餓。

　　宇智波鼬仿若未覺，就穿著醫院的病服如同行尸走肉地走在木葉大街上。

　　【不然我們回家吧！】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宇智波家族的領地，滅族之後就剩下一幢幢空寂的屋子，等到夜晚降臨風穿行在房子之間，發出盤旋的低吟，整個宇智波家族就像一座鬼城。

家？何處是他的家？本來以為只要有雛田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奢望，他不可能得到幸福！

　　站在小時候住的房子前，鼬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鼬哥哥，你還有我，還有姐姐，我們回家去吧，小貝如果修好傳送陣會來找我！鼬哥哥也要一起去的對不對？】

　　小紫看到了他的眼淚，主僕契約雖然無法令她讀到他的想法，卻能夠感受到鼬的悲傷。

　　鼬靜默地站了會兒。

　　他還是可以有所期待的吧？相信小貝，那隻白狼，一定能帶他去神界！

　　鼬的神情變得堅定，轉身，走向燈火通明的日向一族！

　　鼬的回歸，讓日向家原本就沉悶的氣氛變得更加消沉。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一片寂靜，只有夾菜咀嚼的聲音，沒人說話。

　　雖然大家都沒有責怪他，可是鼬心中不好受，沒有吃飯的胃口。

　　「我先回屋了，你們慢慢吃！」推開面前的飯碗，起身。

　　「鼬哥哥，你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還是吃一點吧！」小紫勸道。

　　「……不用了，我不餓！」向外走了幾步。

　　「站住！」日向日足發話了，鼬停頓在原地，「給我回來坐好！」

　　對於日向日足的話，鼬頓了頓還是照做了。

　　日向日足顯得很嚴厲地說：「如果你還想去見我的女兒就給我好好吃飯！她現在人都走了，你不吃她就能回來了？她還等著你們去幫她，到時候你有力氣去幫她麼？吃飯！就算吃不下也要給我吃！」

　　鼬盯著碗裡的白飯，一會兒，端起來，機械地往嘴裡塞。

　　是的，他要吃飯，需要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等到小貝來通知就可以去幫助雛田，他不能這樣一直落拓下去！

　　「到時候我也要去，把什麼神啊妖怪啊通通揍扁！」鳴人端著飯碗一臉憤怒地說，他能夠理解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意的人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所以他才沒有對鼬落井下石。

　　寧次捏緊了手裡的筷子，他也非常難受，雛田隻身赴險，他曾經發過誓要保護她卻從來沒有做到！

　　距離鼬昏迷二天醒過來又過了一天，晚上大家在一起靜靜地吃飯，小貝突然從門外闖進來。

　　「在吃飯？太好了，咱快餓死了！」

　　白狼一陣風地撲上桌，餓死鬼投胎地埋頭大吃，桌上的菜全灑了，如果在平時早就被雛田大罵並一通狠揍了，如今沒人阻止他，都放下了手裡的飯碗，用充滿希翼的目光，等著小貝吃完。

　　「傳送陣修完了？」

　　等小貝滿足地摸著肚皮，日向日足問出了所有人的希望。

　　「啊，勉強修完了……只能傳送三個人！」

「三個人？那麼少？」鳴人說道。

　　小貝斜眼瞪了眼鳴人。

　　「能夠在三天之內修復到可以用就不錯了！」站著說話不腰疼，嫌少？可以，只要給他時間他可以憑藉手裡的材料造出一個足夠讓整個木葉村傳送到異界的傳送陣！現在，有時間麼？不說那個破陣有許多破綻，把那些錯誤的地方更正就浪費了他很多時間。

　　「最重要的是——沒有能量啊！」見大家都傻呼呼地看著他，小貝嘆氣，天才果然是寂寞的，「傳送陣需要能量支持，這次被破壞，以前收集的能量損失了大半，無法支持一次傳送。以前還有星鑰石，雛田帶走了！」小貝頭疼，「本來我可以把我的能量輸入傳送陣，只是我肯定要去神界，絕對不能還未開戰就自損大半實力，小紫也要去，也不行！」

　　「小紫也去？這樣不是就只剩下一個名額了？」寧次驚訝地說，他看了看宇智波鼬，這個人是必定要去的，那麼他不就沒機會去了？可惡，他不會讓的！

　　「我要去！」寧次說道。

　　「喂喂，最後一個名額是我的，我說了要把那些混蛋通通揍扁！」鳴人大聲嚷嚷。

　　鼬耳中聽著鳴人和寧次為了爭奪這個名額而誰都不讓誰，這些人忘記他了麼？

　　「你們別吵，我去！」鼬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卻蓋過了所有人，「你們都是木葉的忍者，沒有火影的同意就無法出村行動，我已經被剔除忍者資格，如今我是最適合的！」

　　「你又知道綱手婆婆不會同意我去營救雛田？」鳴人不服氣地說。

　　「至少你沒有我自由，以你現在的實力，我不放心讓你去！」鼬神情冷漠地說道，自從雛田不在身邊，他又重新回到沒有表情，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宇智波鼬！

　　「你說什麼？我們出去打打看，看到底是誰實力不濟！」鳴人被踩到尾巴地跳起來，氣憤地指住鼬，宇智波鼬寫輪眼突然啟動，鳴人還未有何反應就被月讀抓住，四周是扭曲的猩紅空間，宇智波鼬站在佈滿荊棘的十字架上，彷彿神臨地從上而下地俯視。

　　鳴人咬咬牙，卑鄙，突然就用寫輪眼！他才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打敗！

　　臭狐狸，把你的查克拉拿來用用！

　　鳴人催動小貝幫他施展的在腹部的轉換查克拉的陣法，紅色的查克拉聚攏到腹部的陣法中，被陣法轉換成屬於鳴人的藍色查克拉，大量的查克拉衝擊鳴人體內的經絡系統，瞬間打破了體內的查克拉平衡，猩紅的月讀空間變得更加扭曲，眼看就要破碎……

　　周圍的景色忽然變成滴水的地下長廊，鳴人迷惑地環視了一圈周圍，這裡不是他身體裡關押九尾的地方嗎？前方果然是九尾呆著的監牢，鳴人走近前。

「你小子怎麼來這裡了？」九尾詫異，不是借了他的查克拉在打架麼？

　　「我也不知道！」鳴人撓撓頭，九尾忽然臉色一變，齜牙。

　　「該死！你又帶誰來了？」這小子每次都不會給他帶來好事，上一次帶了小貝，把他欺壓得都不敢有一點反抗，今天又有人進來了？

　　「你就是九尾麼？」宇智波鼬站在鳴人身邊，寫輪眼凝視紅色的狐狸。

　　九尾很鬱悶。

　　「多少年了，又是寫輪眼？你們家族的人怎麼那麼煩！」

　　「？？」

　　「哼，上一次我就是被寫輪眼給驅使到一個村子，從此就沒轉運過！」越說九尾越氣，先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人間，然後被一個有寫輪眼的混蛋驅使到一個村子，好不容易清醒，他正想找機會回去，剛走幾步就遇到了從那個村子跑出來的渺小人類對他喊打喊殺的。

　　一時氣憤，他就發威了，一頓拍打洩憤後，沒料到居然有人會封印術，用生命為代價，把他封到一個小嬰兒的體內，說出去絕對會被那幫尾獸們笑掉大牙，簡直是恥辱。

　　忍辱負重十幾年好不容易要掙脫封印了，又來了小貝這個煞星，害他不得不老實地夾起尾巴，如今他決定在鳴人這小子身體裡好好療養了，又來？

　　「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九尾抓狂，他真憋屈，誰都要來欺負他？

　　「不要你怎麼樣，只是借你的查克拉用用！」

　　小貝的聲音響起，九尾一驚，氣勢頓時減弱，小媳婦一樣地蹲坐。

　　「沒問題，小貝老大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不用跟我客氣！」

　　鼬退出了意識狀態的交流，和鳴人互相看了一眼，鳴人不得不承認，即使他有九尾當幫手，鼬卻比他想像中的更強，而且那隻臭狐狸在他出去的時候偷偷告訴他，絕對不要和鼬為敵，他身上有一種危險的味道，是強者的氣勢！

　　連臭狐狸都戒懼的氣勢？他怎麼沒發覺？鳴人又偷瞄了鼬幾眼，除了那張沒表情的臉讓人覺得很欠扁外，他沒看出有啥氣勢！

　　「你們不用擔心，小紫和他，」小貝指了下鼬，「他們是一個名額，還有一個空缺！」

　　「唉？他們怎麼算一個名額？難道你也算半個名額？」鳴人快人快語，小貝眼角一跳，一巴掌揮出，拍在鳴人額頭，印下一枚紅色的梅花印！

　　「你丫才半個名額！」小貝鼻孔噴了口氣，接著又轉過頭，對宇智波鼬一瞪，「難道你不知道小紫為了救你，和你簽訂了主僕契約？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宇智波鼬眼神一滯，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著急地飛到小貝頭上啄他怪他說出來的小紫，低頭，神情複雜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原來他感覺身體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重，渾身充滿了活力，就算使用寫輪眼都能夠既迅速又比以前威力強大，還一點感覺不到每次使用寫輪眼後，查克拉用盡的無力，都是因為小紫？

「你給咱記住，主僕契約中對僕人的要求很苛刻，如果你死了作為僕人的小紫也會死，丫真是混蛋，你這只笨鳥，和人簽什麼主僕契約，不知道他們的生命很短暫麼？」小貝最後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他們神獸擁有幾乎與天地同壽的漫長生命，人類的一生在他們眼中只是眨眼，難得遇到一個看得上眼的人類，和他們簽訂平等契約也只是為了打發生命的無聊！

　　鼬明白小紫為了救他，放棄了什麼。

　　「……對不起！」

　　「沒關係的，鼬哥哥，我是為了雛田姐姐，我知道姐姐不會希望你死，如果她知道因為她害死了你，肯定會很傷心，我是自願和你結契約！」小紫飛到鼬的掌心，圓溜溜的眼珠清澈無比，契約之力讓鼬感受到小紫的真心，這種心脈相連的感覺讓鼬有種感動，輕輕地用手指在她頭頂摸了摸，小紫舒服地眯起眼睛。

　　小貝撇了撇嘴，又讓他當壞人，老傢伙把小紫和他關在一個空間是什麼意思？他不想當保姆來著！

　　小貝沒有說的是，宇智波鼬一旦受傷，小紫的生命就會流向他替他療傷，而且神獸的生命漫長，會將自己漫長的生命分享給契約的主人，也就是說宇智波鼬擁有了近乎無限的生命！

　　「剛才九尾同意把查克拉供傳送陣使用了，不過只有一隻尾獸不行！」小貝又開始煩惱，能量啊能量，到哪裡才能找到大量的能量？

　　「尾獸都可以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千葉炎問道。

　　「當然可以！」

　　「砂隱村的風影我愛羅和少主大人是好朋友，他應該願意幫忙吧？」

　　小貝聽了眼睛一亮。

　　心隨意動，立刻瞬移到砂隱村，過了大約幾分鐘，我愛羅和小貝出現在他們面前。

　　紅發少年對他們點了下頭，沒什麼好說的，小貝抓了鳴人再次瞬移。

　　眾人在日向宗家等消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小貝帶著我愛羅和鳴人回來，這二人幾乎是無法站立，他們的查克拉差不多被抽盡，可是那個傳送陣的能量還是顯示為未滿。

　　「這可怎麼辦？連號稱無限查克拉的九尾都不行？」寧次把鳴人扶到座位上，小狐狸如今像條死魚，趴桌上不動。

　　「別提了，什麼無限查克拉，九尾是能量集合體，可以快速地製造查克拉，如果消耗的速度大於製造出來的查克拉量，還是會死！」小貝唾了口，剛才要不是他瞧著不對及時打斷了輸送能量，九尾和一尾都要成為歷史了。

　　若不是擔心雛田知道了生氣，他才不管這些傢伙的死活！

　　「還有沒有別的尾獸的位置？」小貝問道，既然這個世界有九隻尾獸，只要知道了大致位置，他過去一隻隻抓過來得了，九隻尾獸，肯定夠用。

千葉炎回憶從前得到的尾獸情報。

　　「我知道一些！」宇智波鼬插了進來，以前曉調查過尾獸的情報，知道大致的位置，沒想到如今還能起到作用。

　　「啊，我知道三尾的下落！」小紫忽然說道，「磯憮還留在封印之地呢，我讓它在那裡等姐姐出來。」

　　「……是它！」小貝陰陰一笑，那隻他一直嘴饞的鯊魚啊，正好拿來做事！

　　就這樣，迫於小貝的淫威，三尾只得屈服，還好傳送陣在它還剩一口氣的時候顯示滿能量，小貝用很遺憾的目光看著三尾，磯憮冷汗，幸好啊，不然還真的難說小貝會不會把它抽成魚乾，然後煮來吃！

　　一切準備就緒，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的爭執。

　　鳴人、我愛羅無力去爭，他們現在身體虛弱，需要時間恢復，沒個幾天不行，只好飲恨地留在家裡，小貝把我愛羅重新送回砂隱村，來去都是空間轉移，又是在晚上，第二天只有和我愛羅接觸頻繁的幾個人才察覺出，我愛羅似乎精神不好。

　　去問他，少年也只是一本正經地說，是最近工作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用這種一聽就是敷衍的話回答紫嫣他們，手鞠等人也只得無奈地儘量幫他處理村子裡的事務。

　　在休息的時候，紅發少年握著胸前的勾玉，很是無奈。

　　現在，他們應該到達神界了吧？

　　看著窗外的藍天，紅發少年呆呆地想，曾經他們約定誰強就要保護對方，可是每一次都是雛田來幫助他，如果他也能夠去幫助雛田該有多好？

　　當傳送陣發出柔和的白光，站在陣心的幾人身影從神使空間消失，出現在神界宮殿的傳送陣裡。

　　神界宮殿傳送陣前的衛兵，看到傳送陣發光，當下就警戒地舉槍瞄準傳送陣。

　　等看清白光中出現的人影，那些人大聲地喊道：「黃泉的人，黃泉的人入侵了！」

　　邊喊話邊對著傳送陣開槍，無數的激光能量射線從四面八方射來。

　　小紫尖叫，白色火焰噴吐，宇智波鼬同樣轉身對其它方向使用了月讀，與他對視的士兵們跌倒，有的陷入昏迷，有的瘋狂地對同伴開火，衛兵們有的被火焰燒掉，有的被自己人打中，慘叫連連，更多的人從其它地方湧來，前赴後繼！

　　小貝嘖了一聲，空間盾以圓形升起，將他們圍住，激光能量被空間盾吞噬，空間盾更是以強大的吸引力將守衛手中的武器吸走，有些人也因為不注意被直接吸進了空間盾的黑暗空間。

　　「知道我們到了哪兒？」宇智波鼬問和他們一同來的第三人，暮日。

　　最後一個名額，神使暮日自薦，他說他熟悉神界，而且他就是為了返回神界才幫助他們，現在傳送陣只能傳送三人，到時候找到雛田要回來就會多出一個人，他只用單程傳送，所以他去最合適。

　　「這裡應該就是至高神所在的宮殿，周圍的環境有些改變了！」暮日回答道。

　　小貝不管他們的說話，在一感到和雛田的聯繫又出現時，興奮地咧嘴。

　　「找到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