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雛田他們趕到，已經聚了不少人，爸爸和日差叔叔臉色不怎麼好，還有兩個白髮白鬍鬚的老頭一個白髮的老太婆。

　　「長老大人！」日向日足和日差向三位老者恭敬地行禮，老者們眼皮都沒動一下，僅僅從鼻孔中「嗯」了聲。

　　靠，擺什麼臭架子，老爸對你們行禮是給你們面子，還登鼻子上臉了！雛田咬牙切齒地瞪著所謂的長老，她決定討厭他們到底了！等以後有機會，整死他們！

　　「分家的孩子竟然打了宗家的孩子，日差，你平時就是這樣教孩子的？」

　　老太婆開口了，眯眯眼中射出凌厲的光，日向日差躬身。

　　「是我教子無方，請長老原諒，我這就讓寧次給飛鳥道歉。寧次，道歉！」日向日差轉向寧次，口氣嚴厲。

　　「……我沒有錯，我不道歉！」寧次倔強地挺直身。

　　「寧次！」日向日差大喝一聲，似乎非常惱怒。

　　「父親大人！」寧次眼中寫滿委屈，他沒有錯，是飛鳥一個勁地諷刺他靠大小姐的裙帶關係才得到族長大人的指點，又說雛田妹妹和美惠子阿姨的壞話，最後又扯到母親大人身上。他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污衊，但是他不允許別人說雛田妹妹、美惠子阿姨還有母親大人的壞話！

　　「日差，你教的好兒子呀！打了人還不肯道歉！」老太婆又煽風點火地開口。

　　死老太婆，年紀大了就回去隱居，小孩子打架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來出頭，把老爸當擺設？

　　「怎麼回事啊？」雛田捅捅身旁某個小孩。

　　寧次從沒有如此堅持，肯定是天大的委屈，只是寅次郎通知她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沒看到事發經過也就沒有發言權。

　　小孩子不耐煩地回頭，發現問話的是宗家大小姐，連忙收起不耐，乖乖說出經過「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當中不乏自己的加油添醋。

　　「寧次，你動手打人還打傷人就是你不對，飛鳥比你大是長輩，晚輩怎麼能對長輩動手？道歉！」日向日差異常嚴肅。

　　寧次嘴唇動了動，想辯駁，最後還是走到飛鳥跟前，低頭道歉。

　　飛鳥被打得要人攙扶才能站立，心中不甘，但那麼多人看著也不好意思拿驕，不情不願地哼了聲。

　　「既然道過歉了，飛鳥也都是些皮外傷，休息幾日就好，這件事就到這兒……」

　　「慢著！」老太婆又跳出來，打斷欲做和事佬的日向日足，日向日足臉色不愉，沉聲道：「春代長老還有何事？」

　　雛田經過某小孩的講解瞭解了事情的大概，狠狠瞪向飛鳥。渾小子，罵我廢物還說我媽媽勾引爸爸，你小子還真敢！寧次揍得不夠狠，若是我一定要揍得你一個月下不了床，連你媽都不認得！雛田無限惡意地盤算是否趁夜黑風高時將他套上麻袋一頓好揍，再灌水泥做混凝土材料？

越來越邪惡的念頭讓飛鳥渾身直打冷顫。

　　有殺氣，好可怕！

　　「分家的孩子打了宗家的人，情節很嚴重啊！」

　　隨著這句話，日向日足和日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老太婆蒼老的嗓音讓雛田心頭怒火「噌噌」往上冒。

　　這老太婆太過分了，一口一個「宗家分家」，宗家很了不起麼？宗家的人就一定比分家人厲害？宗分家的區別就在誰先出生誰年紀長，人的能力就用出生時間決定，不是太不公平了。分家的人總是低人一等，宗家千方百計打壓分家人，有些日向一族的體術還規定不能教給分家人。日向一族的實力就是因此才會被抑制，日向才會比不過宇智波！

　　「長老婆婆！」稚嫩的童音帶了些奶聲奶氣，打破僵硬的氣氛。

　　眾人移目看去，只見雛田大小姐越眾而出，大大方方地面對三位長老。

　　「原來是大小姐！」老太婆放緩了語調，眼中卻掠過一絲挑剔，雛田看在眼裡放進心裡。

　　「長老婆婆，寧次哥哥只是和這個哥哥鬧著玩的，而且寧次哥哥都已經道歉了，您就原諒他吧，小孩子打架，打輸了叫人來幫忙會很沒面子，以後會被人嘲笑的，您也看到了，我們都沒有幫忙，大人也不要介入比較好哦！」

　　春代眼角抽搐，這小鬼話中有話，說她連小孩子都不如？

　　「打傷人就那麼算了可不行！」

　　「婆婆這話說差了，寧次哥哥也受傷了呢，婆婆真是偏心！」雛田跑到寧次跟前指住他嘴角的裂口，嘟嘴，彷彿一個撒嬌的小女孩，惹人疼愛。

　　「飛鳥是宗家的……」

　　「婆婆……」雛田拉長聲音，「說到這裡，婆婆你要為我做主！」

　　春代愣了下，做主？做什麼主？

　　「婆婆，我是宗家的大小姐吧？」春代愣愣地點頭，雛田繼續說道，「可是這個……（叫不出名字，頓了頓）嗯……人，他竟然說小雛田是個最沒用的廢物，日向家有史以來最無用的垃圾，嗚嗚，小雛田不是垃圾……」大眼睛裡閃動著波光，看得人心疼不已，「寧次哥哥是為了我才跟人打架的，嗚嗚，都是小雛田不對！」

　　日向日足對飛鳥怒目而視。

　　小子，膽子很肥啊，敢罵他女兒！

　　飛鳥冷汗直冒，丫的，他沒說過垃圾啊，也沒說最啊有史以來這種字眼，是誰造謠？

　　春代愕然，顯然沒料到飛鳥說過這種話，臉色不禁變了，忍不住狠狠瞪了眼飛鳥。

　　如果真是這樣，這小子活該被揍，可是她卻因此而得罪日向日足？

　　「你真的說過這種話？」春代口氣尖銳地責問，已經相信了大半。

　　「我沒……」飛鳥連忙推脫，卻被雛田截斷：「你就說過我是廢物嘛，剛才在場的人都能作證！」邊說邊用波光粼粼的大眼一一掃過幾個小孩。

　　如果想被怨恨纏上，你們就試試！

　　被掃到的小孩齊齊後退一步，心中驚恐萬分，連忙點頭附和。

　　小孩們抹抹汗，為什麼大小姐給人危險的感覺？

　　「婆婆，你看，小雛田沒有撒謊呢！」雛田委屈地吸吸鼻子，眼淚滾啊滾。

　　「春代長老，我想這事就這樣算了？」日向日足壓下怒火，詢問。

　　「就這樣吧！」春代老太婆無奈地點頭，「小孩子的事情大人還是不要插手！」

　　她必須讓步，日向日足渾身散發一股殺氣，顯然非常生氣，再糾纏下去誰都沒好果子吃。

　　「雛田，帶寧次去療傷，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族長大人一聲命令，眾小孩立馬轉身就跑。

　　「日足、日差，我們有些事情應該談談了！」一直作壁上觀的一個老頭子淡淡開口。

　　日足兄弟倆神情一凝，心中湧動的是憤怒？無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