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中忍考試（四）

　　殺意、心魔

　　「雛田好厲害，太好了！」牙很高興自己的同伴佔上風，然而赤丸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真奇怪，赤丸，是雛田佔優勢，你在害怕什麼？」赤丸縮在他懷裡「嗚嗚」地唔咽，「你在害怕雛田？」他沒聽錯吧？牙望向遠處的交戰雙方，赤丸會不會說錯了？

　　「不對！牙，不能過去！」志乃皺緊眉頭，蟲子告訴他，那裡的氣氛不對，很危險，阻止同伴要趕過去的舉動。

　　手鞠和勘九郎可沒有這種顧慮，眼看我愛羅會被殺，連忙跑回去。

　　沒有人需要他，他的人生就是為了殺光其他人，如今這一個存在的理由也被否定了，他還生存著，他活著，為什麼沒有人需要他？既然不需要他為何要讓他出生？紅發少年回憶起黑暗充滿淚水的童年，沒有人喜歡他，會接近他的人都有目的，連最親近的人都要殺了他，那麼他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心中的防禦被攻破，黑暗的回憶如潮水洶湧而來，彷彿又回到無人理會的童年時光，我愛羅神情恍惚地抱頭痛苦地大喊，眼淚奪眶而出，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請你……手下留情！」手鞠擔憂的聲音穿透了重重黑霧，我愛羅睜大淚水迷濛的眼睛，望向一臉焦急的姐姐，「如果要捲軸的話，都可以給你！請放了我愛羅！」

　　「我為什麼要放了他？手鞠姐，你們對木葉可是很危險啊！」雛田似笑非笑，想和她談條件？沒門兒！雖然她以前看漫畫的時候喜歡手鞠，那只是對故事人物的一種欣賞，重生後她和手鞠的交往並不深，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當威脅到她所要守護的人和物時，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捨棄。

　　木葉和我愛羅相比，自然是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木葉更重要，只要有誰打猿飛老師用生命愛護的村子的主意，她都不會輕易放過。而且她想改變命運，從除去未來風影和一尾開始，即使下一刻世界毀滅，她也要試一試！

　　手鞠緊咬嘴唇，難道這個少女知道他們另有目的？

　　「放心我只要我愛羅的命，我不會殺了你們！」還要留你們回去給砂隱報信呢！

　　「你不要以為我們怕你！」勘九郎沉不住氣地把身後的烏鴉解開豎在地上。

　　「噢哦？你們要救他？為什麼？他可要把你們一起殺了呢！」若不是她剛才讓樹木把他們也一起救上來，現在已經沉入地底深處長眠了。

　　「他是我弟弟！」這次手鞠和勘九郎幾乎是異口同聲，我愛羅瞪大了眼。

　　「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血緣關係麼？」雛田略微側頭，想了想，「雖然我很欽佩你們的親情，可惜我不能接受！」她的笑容帶了三分邪氣，瞳孔深處隱隱有紅光。

從我愛羅脖子傷口中冒出一株株長有荊刺的玫瑰花藤，迅速地抽長在他身上一圈圈地纏繞，尖刺扎入他的皮膚，抽枝吐葉，催生出鮮紅的花苞，我愛羅痛苦地抽搐，好難受啊，力量在不停流失，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失聲喊道，那是什麼？一朵朵玫瑰花豔麗地緩慢綻放，那些花在吸食我愛羅的血肉？這就是這個少女的能力？我愛羅在她手中竟然沒有還手的能力？他們想上前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低頭一看，地面上早已佈滿綠色的青草，這些毫不起眼的青草的根系破土而出，牢牢地綁住他們的雙腳，越是掙扎纏得越緊，體內的查克拉以驚人的速度流失，這就是我愛羅無法反抗的原因麼？

　　「別反抗，你會死得很安詳，不會痛的！」隨著她的輕聲呢喃，我愛羅感到傷口處有種麻麻的感覺沿著血管向全身擴散，真的不再疼痛，他的一生走馬觀花地在眼前走過……忽然一個畫面從眼前晃過，一個黑色長發的小女孩蹲在他身邊說「小熊貓，好可愛」……那是誰？少年努力回憶，想看清那個人的長相，頭又開始疼痛。

　　「放開我愛羅！」手鞠打開她的大扇子，向少女的方向扇去，一排樹木擋住了狂風，和普通樹木不同的堅硬程度，手鞠的鐮鼬無法撼動這些雛田以查克拉凝聚而成的樹木分毫。勘九郎咬牙，現在情勢反過來了，萬事休矣！因為我愛羅的關係，他從小就被人嘲笑，所以他很討厭小小年紀就囂張的矮子，恨不得他早點去死，然而看著這個和自己體內流著相同的血的弟弟即將被殺，那種難受簡直讓他不能相信，血緣就那麼神奇？

　　「……咦？」被玫瑰花莖纏繞的我愛羅因為頭疼的緣故扭動了幾下，脖子一邊露出用七彩絲線編織的掛繩，很熟悉，那是媽媽給她編織的東西，雛田眼神閃了閃，用手拉出我愛羅脖子上的掛繩，一顆乳白色散發淡淡光暈，握住就會有溫暖的感覺傳來的勾玉出現在眼前。

　　「還……給我！」紅發少年感到一直在胸前的熱度消失，焦急地開口，即使要被殺了他也沒有出聲求饒，卻在這個他一直很寶貝的勾玉要被奪走的時候用急迫的語氣說道。

　　「你……一直戴著麼？」雛田眼瞳深處的紅色漸淡，曾經獨自在黑暗的屋中抱著小熊布偶哭泣的小男孩，睜著一雙渴望被需要眼睛的孩子，在得到了認可後靦腆的笑容，對她約定以後誰厲害就保護對方的孩子……眼神逐漸變得溫和，無風飛舞的頭髮也慢慢落下。

　　我愛羅感到渾身劇痛地跌到地上。

　　「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一發現自己能動了，急忙跑上前，手鞠蹲地上扶住我愛羅，勘九郎連續發射了幾枚苦無，雛田向後一個輕盈地躍起，停在一棵大樹枝尖上輕輕地上下晃動。

「小熊貓，這裡是木葉，如果要參觀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嚮導！奉勸你最好不要對木葉有其它想法哦！」少女渾身的邪氣消失了，她對紅發的少年笑眯眯，彷彿剛才的殺意只是他們的幻覺。

　　我愛羅緊緊握住散發暖意的勾玉，注視她隱入樹林的方向出神。

　　身上的玫瑰花莖枯萎了，傷口也沒有留下，剛才的劇痛是她瞬間將被吸走的血液和查克拉還給他麼？還有，她又開始叫他小熊貓了！

　　「你還好嗎？」

　　「……謝謝！」看到手鞠和勘九郎緊張的表情，我愛羅想到剛才他們大聲地說「他是我弟弟」的情景，道謝的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手鞠和勘九郎對能得到他的道謝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將我愛羅扶起來。

　　「你們在這裡呢！」雛田從樹上跳下。

　　「雛田，你回來了，你剛才真是太帥了！揍得那小子無力反抗！」牙很是開心地就要迎上去，志乃攔住他，默默打量走近的白眼少女。

　　「志乃？」少年防備的姿勢讓雛田疑問地停步。

　　赤丸「汪汪」兩聲從牙懷裡跳下，跑過去跳進雛田懷裡，搖著尾巴。

　　「赤丸，呵呵……」雛田笑了，摸摸赤丸的腦袋，看到又是原來的雛田，志乃手習慣性地插進口袋，牙跑上前，「我們快點去高塔吧！」

　　「好！」放下赤丸，經過志乃的時候，少年的目光似乎很是擔憂，雛田對志乃輕聲說：「我沒事，只是有些情緒失控！」

　　「我們快走吧，不然牙等急了！」志乃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雛田尾隨其後，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鬱悶地回憶剛才的舉動，難道噬魂給她的影響還存在？

　　「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第八班用了將近二小時抵達了目的地中央高塔，然而他們在裡面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任何監考官，牙雙手抱在腦後邊走邊抱怨。

　　「這樣我們算合格了沒呀？」

　　沒人回答他，志乃在研究房屋的一角擺放的綠色盆栽裡爬在葉片上的瓢蟲，雛田則因為剛才的失控行為而悶悶不樂，牙暗泣，這氣氛怎麼如此沉重，還是赤丸你好哥們兒！赤丸在他胸前的衣服裡，回頭對牙安慰地舔了舔。

　　第二隊抵達的是砂隱村的三名忍者，紅發少年此刻身上沒有一絲傷痕，衣服也看不出一點髒污，看上去比雛田他們好多了。

　　兩方人員相遇，皆是一驚。

　　牙大驚，雖然雛田比這小子厲害，不過少年依舊冷漠的眼神讓牙想起剛見到他時那種毫不在意地捏死只螞蟻一樣收割人命的情景，全神貫注地警戒。

　　「喲，小熊貓，你們好！」雛田率先向我愛羅他們舉手打招呼，手鞠和勘九郎戒備地盯著她，擔心她會再次出手。我愛羅一雙綠色的眼睛裡首次有了憎恨和殺意之外的感情，她一直叫他小熊貓，和記憶中出現的那個黑髮小女孩有關係麼？他想看清那個孩子的長相，頭又開始抽痛，少年按住胸前的勾玉，閉上眼，努力地深呼吸壓下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狂暴。

「既然已經到了高塔，我們打開捲軸吧！」雛田見沒人接自己拋出的橄欖枝，摸摸鼻子嘆氣。

　　「打開捲軸？」牙叫道，「考官不是說不能看麼？」第二場考試的目的是一旦成為中忍有機會處理機密文件，這是要觀察他們是否值得信賴，打開會發生未知的可怕的事情。

　　「錯！考官只是說不能在未抵達高塔時偷看，我們已經集合了天地捲軸也已經抵達了目的地，只要同時打開天地捲軸，我們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合格了！」雛田分析得頭頭是道，其實是已經知道了考核的流程。

　　「如果不是怎麼辦？」志乃猶豫了。

　　「相信我，絕對是這樣！」雛田想早點結束第二場考試，她好回家去找小貝商量一下自己身上的問題。

　　「志乃，我們就打開捲軸吧，不然這裡連個人都沒有，難道我們再到森林裡遛達？」牙覺得還是儘早確定合格的資格比較好，否則如果再遇到像紅發小子這樣的傢伙怎麼辦？

　　「好，牙，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打開捲軸！」雛田掏出地之書拋給牙，自己拿著天之書，志乃無所謂地兩手插兜在一旁觀看，砂隱三人也在一旁看著他們。

　　當天地捲軸被打開，兩張捲軸開始冒出白煙。

　　「牙，快點把捲軸丟掉！」

　　隨著雛田的喊聲，牙扔出自己手中的捲軸，「嘭」一聲，兩張捲軸中心煙霧繚繞，隱隱出現一個人影，當煙霧散開時，一名木葉中忍走了出來，環視一圈，見到六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中忍考官咳嗽了聲，撓撓頭：「那個，是哪個小隊打開了捲軸？」

　　得知是木葉忍者的小隊打開的捲軸，中忍考官掏出懷錶。

　　「二個小時嗎？！」很驚人的記錄，打破了以前最快四小時的記錄啊！還是兩個小隊同時到達，今年的考生很厲害啊！考官讓砂隱村的忍者到一個房間去見他們的引導人，自己則帶了雛田他們來到高塔中的某個房間，其實整個高塔裡到處是比武場，雛田他們進入的就是一個地面由石塊鋪成，周圍是牆壁，兩旁有觀看比試用的平台。一走進去，就能看見正中間的牆壁上有一幅字。

　　「首先，我要祝賀你們通過了第二場考試。」中忍考官笑嘻嘻地面對這三名木葉考生，沒想到最先抵達的是木葉忍者，作為他們的傳令官太有面子了，「你們看到的這幅字是三代火影大人所寫的中忍心得！這篇文裡的天，指的是人類的頭腦，而地指的是人類的身體。若無天，則須以識增智並備機之來臨。若無地，則須趨於原野以追求利。意思就是，一個人的弱點如果是頭腦，則必須學習學理，以備任務來臨。一個人的弱點如果是體力，就必須每日勤奮不懈地鍛練，只要具備了天地雙方的能力，不管在多麼危險的任務中，都能找出一條正確的道路。中忍是部隊長級的人物，必須肩負領導隊伍的義務，你們必須更加瞭解執行任務時，知識的重要性與體力的必要性！希望你們能把中忍心得銘記在心，並且繼續挑戰下一場考試！以上，就是我所接到的所有傳令了！」

　　「吶，考官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可以回家麼？」雛田終於聽他說完，舉手提問。

　　牙他們一想，是嗷，規定要五天時間，120小時，現在他們就花了2小時，不回家幹嘛？

　　中忍考官愣了下，回答：「可以，不過你們要在五天後趕回高塔，最好是在森林裡呆滿五天……」

　　「太好了，我們回去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了！」牙大聲嚷嚷道，考官的嘴角抽搐，臭小子，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好歹也等我說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