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虎父無犬子
那之後,整個天絕宮都尊他為少宮主。至此,所有的女子都不准再為宮主誕下子嗣。
他默默的聽著身邊的丫鬟整天嘰嘰喳喳的討論這些,心裏倒是覺得無所謂,這個人這麽做到底是嫌孩子太多麻煩,亦或者是給他一個獨一無二的生長環境?其實,他倒是蠻想試試九子奪嫡的感覺。
自從那次見過他的父親墨清之後,墨炎就再沒有見過他了。他從下人口裏知道,那個人忙著擴大天絕宮的勢力範圍,一般都很少回宮。就算回來也是待上一二日便離開。
這可是真正的武俠世界,墨炎開始的時候一直覺得所謂的江湖,不過是些熱血青年,整天舞刀弄劍,喊打喊殺而已,純粹是群無聊的二百五。可是,當他身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才覺得當初自己的偏見有多無知。
天絕宮的勢力已經遍佈整個北方,現在正在向南方擴展,天絕宮的商鋪占了整個國家的三分之一,就連當今的王上也不敢挑釁天絕宮,反而將公主下嫁給墨清,還封了墨清一個逍遙王的封號。
墨炎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甚至還覺得可笑。一國之王,竟然封一個武林人士為王,是他太沒用呢,還是太軟弱。
可是辰沐卻很認真的說,天絕宮高手如雲,若是貿然派兵來犯,一場硬戰下來,國家元氣大傷,鄰國再來犯,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天絕宮的商鋪帶動了國家經濟,而且天絕宮上繳的稅收恐怕是每年國家財政的一半。這麽一條大魚,不好好哄著它,寵著它,還把它往外推不成?
墨炎這才覺得自己又膚淺了。只是他確實沒有想到,那個俊美如同撒旦一樣的男人,竟然是這麽不簡單,他眼中的江湖,和這個世界似乎相差太大。在他以前的認知裏,江湖不就是一些門派打來打去,就為了爭個武林盟主麽。
辰沐總是很認真的和他說,“這天下數百年都不一定出這樣一個人物,如此驚才絕豔,冠絕天下,而這個人正是你父親,你要敬他!重他!而不是輕他!疑他!”每當這個時候,墨炎總是能看到辰沐眼裏閃爍著深深的崇拜。
“若不是你父親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別說這王位,恐怕這天下都是他的。”辰沐如是說,墨炎懶洋洋的點頭,他雖然見過墨清那絕世的風華,也見過他神乎其神的身手。可是,他還是認為,這一切都是辰沐因為崇拜,而誇大其詞。
而其實拒絕承認這一切,只是因為他的固執。若是那個人果真如傳言一般天上有,地下無,那麽的驚世駭俗,如此,他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那人身邊。這麽遙遠的差距,又怎麽是一天兩天能夠追得上的。
辰沐是墨炎被封為少宮主後,墨清特意指派給他的師父。教導他一切,墨炎第一眼看到這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時,並不覺得他有多特別。可是見識到辰沐那超凡的身手,和對天下大事各種獨特的見解後,才開始真正的當他為師父。
墨炎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辰沐是天風堂堂主,墨清不在宮時,天絕宮一切大小事務都歸他管。這個可以被稱為天絕宮第二的人物,竟然被派來當他的師父,是不是意味著墨清其實很看重他,只要這樣一想,墨炎就覺得自己又有了無窮的精力,似乎當年做殺手訓練時,他也沒有這麽用心過啊。
墨炎用了整整十年,將辰沐的看家本領給學到手了。當一次比試後,墨炎的劍準確的架在辰沐脖頸上時。辰沐的眼裏閃過不可思議,閃過激動,更閃過釋然。墨炎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好把劍收起來,靜靜等著他發話。
辰沐微笑著摸著他的頭,“少宮主,在下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導你的了。少宮主天縱奇才,果然是宮主的血脈。”辰沐說完那話,臉上帶著奇異的滿足,然後靜靜離開了。
墨炎聽到那句“果然是宮主的血脈”時,眼裏閃過一絲欣慰,總算,是追到那個人的腳跟了麽,可是要與他比肩,甚至要超越他,那還要多少努力才能達成,也許,終其一生,也無法超越那個人。
這十年墨炎過的比誰都艱苦,誰又知道本該是這宮裏生活得最滋潤的孩子,每日只睡兩個時辰而已,餘下的時間,他全部都在訓練,除了認真的學習辰沐所教的劍術和心訣,他更是每日必抽出時間,躲過宮裏的暗衛,到宮中的禁地復習前世的殺手訓練。
墨炎在辰沐手上出師的事,不過三日,竟然傳遍了整個天絕宮。墨炎一個人無事坐在禁地的樹枝上練習出劍。有幾個路過的丫鬟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聲音不小心傳入了墨炎的耳中。
“少宮主才十一歲而已,竟然把辰堂主的功夫學盡了,太可怕了。”
“這算什麽,當年選少宮主的時候,除了他所有的孩子都死了,他竟然不哭不鬧,還蘸著自己兄弟的血,放進嘴裏嘗呢。”
“天啊!這怎麽可能啊,他那時還不到一歲吧。”
“我騙你做什麽,這可是當時在場的奶娘們親口說的。魔頭的孩子,也是個妖孽啊!”
“你不要命啦!這你都敢說!快走快走,被人聽見了可不得了!”
……
墨炎坐在樹上,一動沒動。等她們走遠以後,才玩味的重複起來,“魔頭的孩子,也是個妖孽?!”他突然就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有意思,父親大人,你是魔頭,我是妖孽,倒也般配。”
墨炎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隔天,辰沐讓他到書房去,說是有事要說。路過天罰堂時,看到廣場中間,用木樁釘著四個丫鬟的屍體,嘴巴都被割開了,舌頭也讓人給剪了。墨炎遠遠的看了一眼,隱隱覺得有點眼熟。
不過,事不關己,他幾步從那裏走過去,然後到天風堂找辰沐。
辰沐正端坐在桌前,看到墨炎進來。對他揮揮手,示意他過去。墨炎和辰沐相處了十年,早就無比熟悉,他們之間相處也很隨便。當即快步走過去,辰沐給他拉開椅子,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重新坐下。
墨炎坐下,端著茶杯輕輕的飲了一小口,仍由那嫋嫋的茶香在舌尖盤旋。辰沐看著他一個小孩子,卻總是不經意的露出大人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身手揉揉他的頭髮。墨炎早已習慣他時不時莫名其妙的舉動。
放下茶碗,仔細的看著辰沐那清俊的臉龐,“師父找我來時有事麽?”辰沐這才勾唇微笑,慢慢說來,“我已經傳書給你父親,他決定親自教導你。”墨炎覺得就像是晴天霹靂,而那道天雷正巧還打在了他的身上,楞了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
辰沐以為他是太興奮了,“能見到你父親,有這麽興奮?”墨炎終於消化完那個讓他震驚的消息,“父親不是一直在擴張天絕宮的勢力麽?”
“嗯,如今南方已經拿下,我們的商鋪也秘密滲入了青嵐和秦川兩國,目前看來,一切都很順利。”辰沐理所當然的說著,這些天絕宮的機密計畫和行動,辰沐從來就沒有瞞過墨炎,似乎要讓他從小就熟悉起天絕宮的一切。
墨炎斂下眉眼,又端著茶碗喝下半口。滲透了鄰國兩國的經濟,父親大人,你真的沒有興趣當皇帝麽?若你有心,那這三國豈不是你囊中之物。
只不過短短十年,你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輕鬆的掌握住兩國的經濟命脈。你還要讓我驚喜多少,讓我覺得我落後你多少。
辰沐突然停下嘴裏的話,伸出手摸著墨炎的頭髮,墨炎不解的抬頭看他。辰沐認真的盯著墨炎的眼睛說,“炎兒,你父親堪稱不世之才,你想超越他,不是這麽快的。”墨炎的眼裏閃爍了兩下,明白辰沐在安慰他。
他想超越墨清的表現這麽明顯麽,竟然讓人看出來了。看來他隱藏的功力下降了不少,墨炎心裏自有一番計較,卻還是如往常一般咧嘴一笑,“師父,我會努力。”
辰沐倒是沒有什麽別的心思,為他鼓勁,“虎父無犬子,你能這樣努力,我也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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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挖坑的下場,就是填坑填到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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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砸我,我就不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