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的朱四九
王憐花對我招招手,我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了。
美男就是美男,連手拿土豆的樣子都那麼美。迷暈了一竿子路邊的大姑娘小媳婦,他還風騷的用白玉一般的手指去捲頭髮,那風情……嘖嘖……
「表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其實是在顯擺你頭髮沒分叉。」我一個餓虎撲食搶過土豆,然後打算揚長而去。
可惜,沒走成。
倒霉哥哥用一根手指就把我拎起來了。「七七,你沒話對我說嗎?」
「沒話。」我抱緊土豆,別想我給錢。好兄妹,不算賬。
他湊過來,臉近的我都能看到他鼻子上有個黑頭,是那麼的格格不入讓我想給他擠出來。「七七,你真的沒話對我說嗎?」
「呃……」我搜腸刮肚的想啊想啊,終於想起來了:「謝謝。」
倒霉哥哥忽然笑了,那個燦爛,比我手中的土豆還好看。「算了,傻姑娘。」
不客氣,倒霉哥哥。
我是個好姑娘,我知道知恩圖報,「那個,吃了嗎?」
「沒呢。」
「你要是不嫌棄……」
「不嫌棄。」
「我還沒說呢。」
「我什麼都不嫌棄。」
哎,看在你是個帥哥的份上我就不噁心你了,不然我一定說要請你吃SHI,還是新鮮的……「那和我一起回山神廟吧,我煮粥給你們。」
「哦?我可不要加料的。」
「哦哈哈。」他可真聰明,「放心,放心,我這人一向小心眼,就擅長區別待遇。」
倒霉哥哥笑了笑,和我一起回去了,我路上還研究了一下,他和朱七七哪裡長的像。畢竟是兄妹麼。
研究了一路,我得出了結論。朱七七和王憐花除了都是倆鼻子一眼睛沒有一處像的。
哎?倆嘴倆鼻子?倆鼻子一耳朵?倆鼻子倆眼?
我中暑了……
哦,最後,在我莫名其妙暈過去之前終於看清了晃晃悠悠的王憐花是一個鼻子倆眼睛。
畢竟是同父異母啊,不像就是不像。
然後我暈了。
希望我只是暈不是嗝屁。
…………
…………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個顛簸的馬車上,趕車的既不是王憐花也不是什麼我認識的阿貓阿狗。我和他對視了很久,他終於開口了:「你醒了?」
我沉默。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我沉默。
「等一會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還是沉默。
「朱姑娘你……」
「噓,安靜一會,讓我悼念一下逝去的劇情。」
馬車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天黑的時候就到了一個我沒去過的地方。是一個裝修的還不錯,佔地面積也很廣,鳥語花香,層林盡染的大院子。
更要命的是眼熟的要死。
這種建築風格……
這種庸俗的品味……
這種花錢如流水的氣質……
這個站在門前長的特別像我便宜爸爸的男人……
不光臉像,肚子也像。
靠,那不就是我便宜爸爸嘛。
我衝過去,死死的抱住他。大哭,「爹,爹,爹,我死了是不是?你怎麼在地府也這麼奢侈啊,穿金戴銀的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大門上鑲寶石,我說你多少次了……」
好吧,其實我是故意的,我使勁的撞了他一下,撞的他踉蹌了好幾步。
「好女兒,好女兒,」朱富貴拍拍我的後背,「爹沒死,你也沒死。你看,爹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嘿,你還真有臉說。我再一次擦擦其實是抱朱富貴時太使勁兒撞到鼻子而冒出的淚水,「爹,你不是被沈浪和快活王給害死了嗎?」
便宜爸爸笑了。
笑的跟彌勒佛似的。
然後他拉著我的小手走進大廳,叫人給我端來一杯雪香茶,原原本本把他和沈浪那點小心思都告訴我了。
我裝模作樣的聽著,還一邊嗯嗯啊啊的附和。「啊?……哦。……什麼!……原來如此……竟是這樣……爹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便宜爸爸愛戀的拍了拍我的頭,「爹要是早告訴你,依你的性子不早被快活王看出端倪了嗎?爹也是不得已啊,你不要生氣了。」
哼哼,便宜爸爸這你可就錯了,別說快活王了,你們所有人都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沈浪……」
「沈浪並不是害死我的人,相反,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便宜爸爸語重心長的告訴我,我要好好對沈浪,報答他,不要再恨他怨他罵他欺負他。
我想說,沈浪你和扔我過來的那個人是親戚吧,他大費周章的改編劇情就為了讓我提前知道真相少折騰你?
門都沒有。
「爹。」我擦擦眼睛,「女兒知道了。可是爹,你現在不怕快活王知道了嗎?」
「倒還是有些擔憂,可是……」便宜爸爸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爹實在是想你。」
「爹……」我淚撲。
「女兒……」他淚擁。
呸,什麼玩意。我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飽含深情的問:「爹,王公子呢?」我在昏迷之前和王憐花在一起。難道他也知道便宜爸爸炸死的真相?他其實也是知情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王公子?」便宜爸爸一臉疑惑。
哦,對了,王憐花出場的時候便宜爸爸就中毒中的五迷三道兒的,肯定是沒注意他,「就是王憐花啊。」
「哦,我聽聞過這位公子在我家有難時仗義相助,等事情過去了,我會重謝他的。」便宜爸爸說。
誒?難道他並不知道王憐花知情?還是怎麼回事,我暈了。「爹,你為何要把女兒迷暈了帶來?」
便宜爸爸說他也不知道,沈浪託人把我送來的時候我就暈著了,估計是沈浪怕和我一時說不明白,我又不相信他,吵鬧起來,所以索性把我迷暈了。
我更暈,怎麼是沈浪派人把我送過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和便宜爸爸喝了茶,吃了飯,敘了舊。他說怕我離開太久引起別人的懷疑,連夜把我送走了。我又坐著那個小馬車顛顛的往回趕。小馬車一晃悠一晃悠還挺有節奏的,再加上我吃飽喝足了有點暈,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等我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正躺在山神廟呢。忠叔就是效率高,居然知道了白飛飛受傷佔了我的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整了一個玉紋羅漢拔步床過來,軟的一塌糊塗。
「小姐,你醒啦?」小泥巴笑嘻嘻的過來,給我遞上毛巾,然後一個勁的使眼色。
我看著這可憐孩子,眼睛都快抽筋了,對她沉穩的點點頭,我明白,你等我回來一起下手呢。
等我洗了臉刷了牙換了衣服出去吃早飯的時候,那一口冷氣抽的,差點沒暈過去。白飛飛,沈浪,王憐花三人坐在飯桌那對著我呲個小白牙笑呢。
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毛這麼和諧這麼怪異這麼危險?
為毛啊為毛?
「白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嗎?怎麼坐起來了,還是再躺幾天好些。」我馬屁朱又回來了。
白飛飛對我淡然一笑,「這還要多謝七七的神藥呢,我已經好多了,躺在床上實在是沒意思,我輕輕的走動一下沒關係的。」
然後她還羞澀的對沈浪笑了笑。沈浪對她點點頭。
我嚥了咽吐沫,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拽著沈浪的脖領子問他到底幹了些什麼?
也不好意思問倒霉哥哥,昨天我暈了你暈了嗎?我為毛暈了?
小泥巴在外面叫我,我就過去了。
她正托著一個小包愁眉苦臉的看著我,「小姐,難道我們真的要……」
什麼真的假的?難道買了藥不用?太浪費了,會遭天譴的。我眨眨眼,「小泥巴你在說什麼?」然後碰了碰她的手,那包藥正好掉進了一碗盛好的白粥裡,「哎呀,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我笑了笑,把瀉藥攪拌幾下,讓沈浪看不出來,再加點白糖。「我把這碗給沈浪端過去,你把剩下的拿來吧。」
小泥巴做賊心虛的點了點頭。我樂顛顛的進去了。
討厭啦,人家記性不好啦,昨天便宜爸爸和人家說了什麼人家都不記得啦。
哦,等沈浪喝完了粥我會想起來的。
我將粥端給沈浪,還給了他一個『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原來我冤枉了你你其實是我家的恩人可是現在人多我不能說不然會給我爹帶來麻煩所以我只好用一碗粥聊表謝意請你笑納並且原諒我以前的無知和膚淺還有任性沈大哥你真是好人』的眼神。
沈浪也笑了,回我一個『你終於明白了聽話還是好孩子我以前的冤屈沒有白受你只要以後聽話不任性我也就值得了誰讓我是大好人』的眼神。
我最煩的就是沈浪永遠一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怕,比我爸還我爸的德行了。
我笑的比蜜還賤,「沈大哥,喝粥。」
看到沒有,稱呼都改了。
沈浪接過白粥,我立刻感覺到白飛飛刀子一樣的眼神。
阿彌陀佛,我立馬給她一微笑,「我再給白姐姐端一碗去。」
當然啦,我是不能走開的,萬一我前腳一走沈浪馬上溫柔款款的問,飛飛你餓不餓,你先吃,來我喂你,張嘴,啊~~
那我可怎麼辦,白飛飛跑廁所的同時一定會把我寫到她要殺的名單中僅次於快活王的第二位。
小泥巴動作很快的,我剛和白飛飛客氣完,她就端著粥來了,我馬上給白飛飛端了一碗。「白姐姐,吃飯。」
熊貓,百靈也都坐過來了,我和小泥巴對視一眼開始喝粥。
喝著喝著,一聲『哎呦』如我預料般的響起。
哦哈哈哈,我笑了。
啊,好久都沒笑的這麼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