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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阿澤十七歲,是還不能名正言順地抽煙酗酒的少年。然而那段歲月竟已如此奔騰而去。』
下機的時候,在機場受到大批歌迷的圍堵。
一個放行通道被堵得水洩不通。
隨行的保鏢和公司人員走在外圈,機場的部分安保人員也出動,維持秩序。
在耳邊呼嘯蔓延的,全部都是尖叫聲,還有大聲喊他們名字的人。
當第二天,娛樂新聞中播放出眾多歌迷接機的盛大場面時,安康正坐在化妝室裡午休。畫面上,歌迷蜂擁在幾個成員的周圍,場面幾乎就要失控。
娛樂新聞中花了大篇幅報道著有位女歌迷跌倒,險些受傷的場景。
“……在現場,有一位女歌迷在推擠中跌倒,險些受傷,幸好相關的保鏢人士及時將其扶起……”
然而,在人群中,一把將那個女孩扶起來的不是隨行的保鏢,也不是機場的保安。
仔細一看,那個鏡頭上出現而又一晃而過的人,栗色的短發,看上去很精神——羅奇!?
之後,他整個人擋在外面,一起協助著安保工作。
自從那時在倫敦認識了羅奇,一直都認為那是個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的男人。況且,時常擺在臉上的輕浮姿態,見了讓人哪裡都不舒服。
呵,裝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阿Ken,”有人敲開了化妝室的門,“打擾到你休息沒有?能不能幫模特補一下造型?”
“好,馬上去。”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
對於島而言,所有的前期宣傳工作都已經完成。
回到B城之後難得有時間能夠休息,四個人難得地回到S-MITH決定喝一杯。
每次說到喝酒,阿澤總是最高興。但偏偏,酒量最差的也是他。
阿森在一邊冷言冷語的諷刺說:“這次再喝倒,我可不負責再送你回去。”
“喂——”阿澤不滿地錘了錘阿森的後背,“你和我記仇喔?”
阿森無言。
想起最初那些時候,還在S城的日子,阿澤背著琴就進來了,說:“我是林澤宇”。他說,我是,而非我叫,頗有氣勢的。
那時候他抽煙酗酒,阿森還能提著他的衣領作出哥哥的模樣教訓說:“未成年,拜托你節制一點。”
那年,阿澤十七歲。
如今,好像什麼都不同了。
僅僅是兩年多的時間。
兩年,對於一個樂團而言,要從無人知曉到大紅大紫,或許真的太短也太幸運。
但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講,卻足夠他跨過十八年這一道檻。
對於時光,對於成長,我們還能苛求些什麼呢?
S-MITH裡的老板一眼認出他們。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在酒吧二樓要了一間包間。
在那裡,沒有人能夠打擾,同時也能看到在S-MITH演出的樂團表演。
看著曾經熟悉的台上,站著其他的樂團,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微妙。
阿齊掄著大杯的啤酒杯,咽一口醇正的啤酒,瞄著樓下那個吉他手說,“阿咧,彈地還不錯喔。雖然和我比,還差一點點啦……”
“去你媽,得意。”陸嶼光啪地一聲敲在他的腦袋上。
“挖,會痛欸——”故作淒惻的喊冤,“小光你好狠喔——”說著說著就整個人靠上去。
“死開,”陸嶼光也笑著推他,“別粘過來!”
“喂,你們看站在後面的那個女人啦。”
看美女大概是他除了吉他之外最大的興趣愛好了,而且,興趣頗濃。
“喂,你現在不要隨便把女人,”陸嶼光橫著眼睛對他說,開玩笑似的,“被狗仔拍到的話,你還不知道怎麼死。”
阿齊肆無忌憚地笑,“靠,這些道理還用得著你來教老子喔。”
陸嶼光突然想到那在X城的最後一晚。
他有意無意地開口,“阿森,聽說你在X城那天晚上去泡吧了喔?怎麼樣?”
本想接著問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沒有聊到阿森笑笑說,“本來是想,不過阿澤這家伙說明天一早就要飛,讓我不要去了。所以,後來乖乖待在酒店咯。”
沒有出去?一直在酒店?
難道是自己那晚幻聽了嗎?難道是——?
在四個人都喝了好多之後,最清醒的無非就是阿森了。
他還果真是千杯不倒。
陸嶼光躺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給安康掛電話,“唔,我在S-MITH……來接我啦……”
也不記得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安康會過來。於是安安心心地倒在沙發上。
好在阿齊好算有點意識,還能自己走,不然阿森這回一架就要架兩個。
陸嶼光瞇著眼睛想,看來喝地清醒也不是好事啊……
安康開著車來接他。他坐上車的時候,迷迷糊糊。但看到後座上伏著一條狗。
“恩?狗?哪來的?”
眼前的安康有點模糊,但好在聲音不恍惚,“……有個鳥人,暫時拜托給我的。”
“……嗯……對狗這麼好,”主動伸出手勾上安康的脖子,一張孩子氣的臉湊上前去親他。
安康松開他,“好了好了,乖了,回家了。”
“不要……”繼續勾上去。
安康一邊耐著性子,一邊哄騙著,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
自己心裡一把火倒是越燒越旺。
操,難得喝了酒這麼放得開,也不看看現在是誰沒體力玩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