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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島嶼》第3章
2

 『有些人,不想失去,所以絕不染指。能給的,不能給的,只要他想,統統給他。』

 手機鈴聲把他吵醒的時候,顧安康正坐在床頭抽煙。

 “醒了?”男人漆黑而明亮的眼睛直視著他,瞳孔裡仿佛倒影出自己模糊的影子來。

 “唔,電話,”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手機,陸嶼光迷迷糊糊地接聽起來。

 一連串的抱怨沖入耳膜:“你還知道接電話啊,還以為你死在家裡了!……”陸嶼光揉揉亂了的頭發坐起來,“……安啦,什麼事?”

 身側的男人掐掉煙頭,湊過來吻他。臉頰,頸項,甚至喉結。

 陸嶼光皺著眉頭給他一個肘擊,“死遠點,我在講電話啊。”

 男人不依不饒,壞心地埋下頭去。陸嶼光瞬間感受到下身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溫熱的口腔包裹起來,想要掙扎,卻被男人鉗制住。

 想要拼命保持最後的理智與電話裡的人通話,卻也只能“恩恩啊啊”地作答。

 “唔……靠,我知道了,別囉嗦!”扔掉電話之後也只能乖順地倚在床上喘息,由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而那個男人還兢兢業業地在被單下面周到地服務。

 “啊…不行……”戰栗的快感傳來,陸嶼光忍不住顫抖著,抓住了男人的頭發,“啊啊——”

 釋放之後,男人從被單中鑽上來,伏在他身上親他。

 “……別玩了,一會約了阿齊他們。”

 男人安分地從他身上下來,拉起他,“沖澡去。”

 在BellBar裡見到姍姍來遲的陸嶼光,齊嘉忍不住一堆髒話,“老子call了你一個多小時,怎麼才來?又和哪個去鬼混了?”

 陸嶼光對著休息室裡的鏡子看了又看,脖子上的痕跡就是張牙舞爪一樣地遮蓋不住,心裡暗暗咒罵著,去你媽的顧安康。

 坐在一邊的阿森玩弄著手裡的鼓棒,“昨天那個林澤宇給我電話了。”阿森看了看陸嶼光,“他說想和我們一起玩,人一會就來,你怎麼說?”

 陸嶼光頓了頓,“你說昨天晚上Bell那場的那個?”

 撇撇嘴,“技術不錯噢。”

 “你說床上?”阿森故意取鬧地反問道。

 陸嶼光也毫不示弱,玩笑一句話頂回去:“你驗過貨了?”

 阿森笑笑,站起來從褲袋裡掏出煙,555。

 “有火沒?”

 陸嶼光摸摸褲袋,摸出一個銀色的ZIPPO,心底一沉,媽的,拿錯了。什麼也沒多想,隨意丟了過去。

 阿森接過看了一眼,歎道,“靠,紀念版的ZIPPO,你就這樣扔來扔去,也不心疼。”點上了火,又玩味地看了看,“怎麼搞到的?”

 陸嶼光平淡地望著窗外,“不知道是誰的。”

 阿森嘴裡555濃烈的煙草味道迅速蔓延開來,陸嶼光在煙霧中微微瞇起了眼。

 煙這個東西,真的很微妙。

 他突然想到,從前自己抽得那麼凶,但是因為一個人,下了狠心戒了。那個人干淨地不得了;溫柔地不得了;民謠彈地好得不得了。

 沒想到最後,煙戒了,卻吸毒一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人,這麼多年了,戒不掉。

 單程的旅行飛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哪裡才算是終點。

 一想到這裡,陸嶼光就有點喉嚨發緊。

 “來了。”阿森倚在窗邊,看著外面那個背著貝司的人走進BellBar,掐掉煙頭。沒過多久休息室的門就被叩響,隨即進來的是那個叫林宇澤的男人——與其說他是男人,不如說還是個少年。

 他背著琴,站在門邊,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我是林澤宇。”

 “嗨,”阿齊上去打招呼,“人都在呢,不用介紹了吧?”

 “聽說你們缺貝司手。”

 陸嶼光看了看他,問,“你多大了,18?還是20?在念書麼?”

 “17,沒在念了。所以,什麼時候需要一起排練或者演出都行。要不要現在再彈一下?”

 “不用。”站在後面的阿森擠擠眉頭,“一個人,父母不擔心的麼?”看到眼前的少年無意回答,繼續道:“那麼,一起吧。”

 林宇澤微微地扯動嘴角笑了,動作那麼小,幾乎察覺不到。

 他很沉默,一直都是。不願多說什麼,貝司卻彈地很好。

 這樣的個性,和阿森倒是有些像。

 回想最初認識阿森是在一家琴行。那天,陸嶼光陪著阿齊去選琴,阿森恰好在那家琴行教鼓。那時候的阿森在試鼓,隨性打了一段SOLO,簡直帥到不行。

 聽說想要組團,驕傲的男人笑說,“我都快二十五的‘老頭’了,玩不起了。”他不是沒有玩過團,因為想要打鼓,因為年輕,也組過隊,只是最後不了了之。

 這年頭,夢想真能當飯吃麼?

 臨走的時候,陸嶼光在琴行櫃台前摸來一支筆,留下了一串號碼,“改變主意了記得打給我。”

 阿森在陽光下瞇了瞇眼。一個星期後,陸嶼光接到了那通電話。

 他們還急需一個貝司手。在那之前,一直兜轉在各個酒吧裡作演出,和不同的臨時貝司手合作。

 這個光怪陸離的繁華城市,夜總是那麼黑沉,有時候看卻又是鈷藍色的深。

 BellBar是那條街上最出名的酒吧。一到周末人滿為患。

 那天是他們在Bell駐台表演至今最high的一場演出。阿齊在吉他SOLO前甚至把上衣也脫了扔出去,引得台下一陣尖叫。

 最後一首,陸嶼光唱了槍花的歌。台上的光線很暗,沒有人注意他擁有著怎樣的表情,就像那年,在黑暗的房間裡,他的表情暗淡而又生動,沒有人看到。

 台下觀眾意猶未盡地喊安可,聲音大地在休息室也聽得一清二楚。阿森滅了煙,側臉詢問那個臨時貝司手,“怎樣,要不要合作段SOLO?”貝司手直視阿森的眼睛,帶著毫不退卻的倔強,“來啊。”阿森也玩味地笑了,提了鼓棒走出去,他背著貝司跟上。

 看著台前彈奏的貝司的那個少年,那個背影,那種眼神,突然覺得,他和阿森好像,就像是同類。

 那個少年,他叫林澤宇。

 看著前台賣力演奏的兩人和台下的歡呼雀躍,阿齊不禁咋舌感歎,“今天真是爽到家了,居然連阿森這家伙都提出再加段SOLO。”

 陸嶼光沒回答,兀地從椅子上抓起一件不知是誰的外套丟給光著上身的阿齊。

 確實,以前還沒有哪次見阿森這個冰山男人那麼high過。回想著剛剛的火爆場景——

 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個偌大的舞台給他們,就好了。

 如果,如果可以,真的想就這樣一直唱歌了。

 表演結束的時候已是凌晨。林澤宇收拾好東西就走,看著他的背影,阿森話到口邊的贊揚又咽了下去。

 三個人在BellBar要了些酒,准備慶祝一番。

 阿齊吞了一口啤酒,酣暢淋漓,“媽的真是好久沒有這麼爽了。來嘛,為了今晚這麼high的演出,干杯——”

 啤酒杯碰撞在一起,濺出些零星的酒末子來。

 “要說今天那小子,還真不錯誒。阿森你也覺得吧?”

 一說到他,陸嶼光腦海裡就立即浮現起那雙犀利沉默的眼睛。拉開煙盒,空了。

 “還有煙沒?”

 阿森扔給他一盒三五,陸嶼光抽出來一根,掏出那個銀色ZIPPO,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媽的,有點辛辣。果真還是抽不慣。抽慣了七星,突然改抽三五,喉管辛辣地有點卡。

 或許也正因為太習慣,太依賴,所以離不開。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只ZIPPO,沒有說話。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才勉強將自己從臆想中拉出來。

 “你那結束了?”電話裡那個有些低沉的嗓音問他。

 “嗯。”

 “你在哪?”

 “還在Bell。”

 男人沉默了稍許,“媽的,你最後唱那首歌的時候真辣——”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帶著些許下流意味的低笑。

 陸嶼光震了震,他不知道男人剛剛躲在哪個角落看他。

 男人低聲咒罵了一聲,老子想死你了,“你現在過來。”

 命令式的語氣,仿佛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也好,我有東西還你。”陸嶼光扣了電話,把ZIPPO裝進褲袋裡,“先走一步。”

 其實,除了名字、臉龐、身高和體型,別的地方他倆一點都不像。

 顧安很溫柔,但是那個男人總是很暴躁。

 顧安從不罵人,但是那個男人動不動就滿嘴粗口。

 顧安會彈很好的民謠,但是那個男人對音樂一竅不通。

 顧安從不會抽煙,但是那個男人突出的指關節間還有一絲被煙熏黃了的顏色。

 眼神,表情,動作,還有細微的感情……

 顧安康,你哪裡像他。你那裡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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