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奇案 14 天天展開調查
天天和白玉堂驅車來到了豐興小區的大樓外,天天從車后座拿出些禮物來,兩人決定以王勇朋友的名義去看他。
到了家門口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的女人,她臉色蠟黃,樣子看著挺憔悴的,問天天和白玉堂,“你們找誰?”
天天笑了笑,道,“是王太太么?我們是王勇的朋友,來看看你們。”
女人愣了一下,點點頭,開防盜門讓兩人進去。
王勇的家是普通的三室一廳的住宅,房間很干凈,白玉堂和天天在沙發上坐下,天天隱約看見里面的一間書房里,有一個小男孩兒正在些作業,這大概是王勇的兒子。
白玉堂環顧四周,就見不遠處的柜子上放著王勇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張一個小女孩兒的照片,不知道是誰。
“她是我大女兒。”王太太注意到了白玉堂的目光,就道,“好幾年前就死了,是車禍。”
白玉堂和天天點點頭,都為這位王太太難過。喪女又喪夫的,自己還那么年輕就要獨立撫養一個孩子。
王太太給天天和白玉堂倒了茶,道,“兩位貴姓?”
“哦,我姓展,他姓白。”天天回答。
“我沒聽王勇提起過啊。”王太太認真問,“你們真是他朋友么?”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決定還是不要騙她了,天天就把王勇找他們解決案子,然后不明不白死掉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太太點點頭,道,“真是謝謝你們了……不過,如果說王勇是自殺的,我倒是相信的。”
天天和白玉堂吃了一驚,看王太太,“你認為他有自殺的理由么?”
王太太點點頭,站起來,走到女兒的照片前,喃喃自語,“女兒離開之后,他一直很自責,他認為是自己疏忽才讓女兒被車撞死,從那時開始他就幾乎沒有一天正常過,對孩子也是不聞不問。”
“不聞不問?”天天微微吃驚,“他不是每周三都送孩子去補習么?”
王太太一愣,搖搖頭,“沒有啊,我兒子沒有參加補習之類的……”
天天霍地站起來,嚇了那王太太一跳。
“這個人你認識么?”天天拿出了一張趙令奇的照片。
王太太拿過來一看,道,“小趙么,以前是我們這一片的警察,王勇最早的時候有幾次在外面崩潰了,多虧了他。
“崩潰?”天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兒剛死的時候,王勇患了神經衰弱……他有時候好好的就突然發起瘋來。”王太太搖搖頭,嘆了口氣,“女兒和他太親了。”
“后來治好了么?”天天好奇地問。
“后來小趙開解了開解他,有空就和他一起去釣釣魚……王勇就一天天好起來了。”王太太無奈地搖搖頭,“后來小趙調去了別的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往,王勇只是比較孤僻,也沒有什么特別
的地方,直到最近……突然就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頹廢,狂躁。”
天天皺起眉,看白玉堂,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吧。
兩人又在王家逗留了一陣子之后,就告辭離開了。
“怎么樣?”白玉堂看天天。
“趙令奇太可疑了。”天天道,“但是又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和這些案件有關系。”
“如果能去問問孫才思就好了。”白玉堂看天天。
“是啊。”天天點點頭,“可惜他在坐牢,我又不是他家屬,也沒有警員證,怎么去看他呢。”
白玉堂想了想,道,“只要你有警員證不就行了么?”
天天吃驚,看白玉堂,“小白……你要偽造警員證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以用。”
天天瞇起眼睛,看白玉堂,“嗯……你想用你的超能力?”
白玉堂笑了笑,看看手表,道,“警局下班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我們去警局,盯著那個趙令奇,看看他的生活狀態,然后偷走他的警員證,再去看孫思才,怎么樣?”
天天點點頭,“好呀。”
發動車子,兩人到了警局門口蹲點。
從下午四點多一直等到八點多,沒見趙令奇出來。天天遠遠望二樓那個他和趙令奇的辦公室窗戶,就見燈還亮著。
“哇,這趙令奇干什么這么拼命呀?”天天覺得奇怪,“最近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啊,加班這么晚是為了什么?”
白玉堂解開安全帶,對天天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一眼。”
“嗯。”天天點頭,“你小心諾。”
白玉堂閃進了警局的院墻,閃到樓側,飛身到了一棵大樹上,往二樓的辦公室里望。看了一會兒,白玉堂下了樹,快速地回到了天天的車邊。
“怎么樣?”天天問。
“他在看舊檔案。”白玉堂皺著眉坐下,道,“那些檔案之前我都已經看過了,他看的是好幾年前的舊案,柜子里那個位置的案件,應該是李磊剛剛當上刑警隊長時辦的案子。
“他在調查李磊?”天天問。
“難說……”白玉堂聳聳肩,“照他的架勢,起碼要還要再看一會兒。”
“這人挺奇怪的啊。”天天道,“年紀也不小了,不談戀愛,沒有朋友,就是辦案辦案的……受什么刺激了?”
白玉堂看著天天笑,“你不也是不談戀愛,只要辦案么?”
天天睜大了眼,“哪里有?不是和你在談的么……”說完,看見白玉堂得逞的笑容,天天癟癟嘴,白了他一眼。
“關燈了。”白玉堂輕輕地拍了拍天天,“出來了。”
天天和白玉堂趕緊盯著警局的大門口,不多久,果然見趙令奇走了出來。
“他是走路的。”白玉堂道,“我們下車跟著他。”
“嗯。”天天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白玉堂輕輕將他一提,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趙令奇兜兜轉轉的走了不少路,才到了一座小院前,掏出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去。天天和白玉堂有些慶幸,還好這趙令奇住的是老式的院子,如果是樓房,還真不太好跟蹤的。
“這里應該是趙頭老娘的老宅。”天天道,“我好像聽趙頭提起過的。”
“進去看看。”白玉堂伸手一摟天天,飛身上了房頂,看大院里面的情況。
這宅子相當的老式啊,趙令奇在院子里的一個水龍頭前接水、洗臉、洗衣服……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不像是什么變態的生活方式,但也不像時下年輕人該有的生活方式。
將衣服晾起來,趙令奇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冰啤酒,還有一根玉米,坐到床頭,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白玉堂微微皺眉……這趙令奇究竟在看些什么?這點資料在警局看了那么久還不夠,還要帶回來看?
趙令奇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合起資料,打開床邊的電腦,開始上網。
天天和白玉堂看了半天,趙令奇似乎是在玩游戲……不過看他激動的樣子,還有音響里發出來的慘叫聲……大概是某種很恐怖的游戲?
天天也打SC,也打魔獸,雖然不是很癡迷,不過基本的還是知道的。因為孔志翎很精通這方面,天天等多少還是有些耳濡目染的,不過趙令奇玩的這個顯然有那么些先鋒了。
白玉堂對天天指了指桌上的一張游戲光盤,就見上面有一張很可怕的僵尸面孔,標題是一串英語——耶利哥……
天天微微皺眉,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起來了,之前紫影迷上了小p 打游戲,還磨著志翎給下游戲玩兒,說要刺激的。
志翎給他下的就是這一款,玩了不到半個小時,紫影就把小P扔了,打開電視機和展小白一起看機器貓,說要好治愈一下。
白玉堂又拍了拍天天,示意他看趙令奇的臉……天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趙令奇的臉上帶著笑容,手不斷地敲擊這鍵盤,屏幕里面的人或者僵尸血肉橫飛,不時地傳來尖叫聲和怪獸的古
怪吼聲。屏幕前的趙令奇,臉上的笑容顯得猙獰而詭異……完全不同于他平時一派人民警察的正直外貌。
天天看得直搖頭,心說——真是太變態了。
趙令奇大概玩了有一兩個鐘頭,天天在房頂上等得都有些困了,夜深人靜的,光聽著房間里傳來的變態音效,天天就覺得全身發毛了,幸好白玉堂就在身邊。
倆小時后,趙令奇終于是玩過癮了,就坐到床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這么晚了,他打給誰啊?
電話撥通,就聽趙令奇道,“爸爸,是我啊,令奇。”
天天和白玉堂大驚,趙令奇的生父不是已經死了么?而養父趙頭也死了,他打電話叫誰爸爸?
但漸漸的,兩人就看出端倪來了,就見趙令奇的整通電話,由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對方該不會只是在聽吧?
趙令奇絮絮叨叨地將今天一天干了什么、去了那些地方、吃了什么、警局的人怎樣、天氣怎樣……都講了一遍,然后掛掉了電話,熄燈,安安心心地睡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里傳來了趙令奇有節奏的微弱鼾聲,白玉堂對天天點點頭,示意他在房頂上等,他進房間去拿證件。
白玉堂一閃下了屋頂,沒一會兒就上來了,手上除了拿著趙令奇的證件,還拿著他的手機。
打開手機的翻蓋,天天和白玉堂翻看最近撥打的記錄,就見里面大概存了幾百通撥出電話,電話號碼都一樣……是趙頭的。
天天拿起自己的手機撥趙頭的電話,就聽嘟嘟地響了幾聲后,傳來了趙頭的電話留言,“你好,我是趙有道,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事找我請留言……”
天天放下電話,看白玉堂,眼里有些傷感。
白玉堂摸摸他耳朵,飛身下去,把手機還了回去。
“我們現在去監獄?”天天好奇地問拉著自己往前走的白玉堂。
白玉堂笑,“我們先回家,讓志翎仿造一張假的警員證,明天晚上再去。”
“那……趙令奇那里?”天天問。
白玉堂聳聳肩,伸手摸摸他下巴,“他那么整你,讓他也急一把。”
天天忍不住笑,隨即又有些黯然地道,“他看起來好怪異,生活的好絕望。”
白玉堂拉著天天回到警局外的車邊,上車發動車子,淡淡道,“他完全可以再去愛別人……父母的愛是無償的,你不用付出就可以免費的獲取,其他的愛都是要付出的,這趙令奇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不快樂是他的宿命,寂寞也是難免。”
天天微微點點頭,湊過去在白玉堂肩上靠下,看著兩旁的路燈,低聲道,“他最不幸的,就是沒有美好的回憶吧……我起碼還有很多愛我的人,可以去想。”
白玉堂沉默,點頭,“幸福美滿的人生基本上都差不多,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