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奇案 19 引蛇出洞
“定向爆破?”天天傻了,“不是吧?!”
“怎么辦?” 白玉堂問天天,天天眨眨眼,揪住他衣角,“小白,你頭一次急了問我怎么辦吶……”
白玉堂無力地望天,“你還有這心情?”
“我們去找項目負責人,叫他取消爆破,就說里頭有人。”天天趕緊往負責人指揮爆破的地點跑,時間剛好是八點四十分,可是在維護墻外面看熱鬧的同學特別的多,而天天偏偏還遍地是熟人,沒
個都拉著他打聲招呼,后來天天火了,大吼一聲,“都他媽的給老子閃開!”
好不容易分開人群,天天揪住一個負責人就喊,“不準爆破,里頭有人!”
“什么?”負責人傻了,“我們剛才都清空了,里面不可能有人。”
“昨天有人約了我在里面見面的,就是九點,總之你們不準爆破,我打電話找人,我可告訴你們情況了,萬一出了人命你們可要吃官司的!”天天威脅,邊掏出電話來打給麗娜。但是麗娜的電話始
終沒有人接聽,天天急了,對那負責人說,“現在不準爆破,我們進去找人!”
“唉……”那頭頭趕緊道,“你們學生,別碰著炸彈什么的,我們帶你們去吧。”說著,就吩咐將爆破時間推后,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帶著天天和白玉堂進了廢舊的大樓。
天天邊走邊撥打電話,很快,眾人聽到二樓的陽臺上傳來了電話鈴的聲音,這個地方很隱蔽,從門外望過去,根本沒有人。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有不好的預感,眾人進去一看……傻眼。
就見地上趴著麗娜的尸體,她的腹部被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而她的右手食指伸出,手指頭上面也都是血……手邊的地上赫然三個字——展景天。
天天傻了,而那幾個工頭更是傻了,邊往外跑邊大喊,“不得了啦!殺人啦,出人命了!”天天茫然地看著麗娜的尸體,還有地上的三個血字,這分明就是說,他就是殺人兇手。
很快警車就來了,帶隊來的是王濛,他也傻了,看天天,“天天,咋的了?”
天天搖搖頭,把昨晚上麗娜約他的事都講了一遍。王濛皺眉,法醫檢查了尸體,道,“被害者是昨晚上死的……具體時間要進一步化驗。”
警察們勘察現場,王濛有些歉意地看看天天,道,“天天,你是第一嫌疑人……在驗尸報告和字跡比對報告出來之前,我們要先拘留你……我……”
“我明白的。”天天沒等王濛說完,就將手伸了出去,王濛咬咬牙,拿出了手銬,剛想拷,就被旁邊伸出來的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王濛疼得一呲牙,轉臉一看,就見白玉堂冷著一張臉站在那里,那眼神,王濛不自覺就抖了一下,他早就留意到這位總是跟在天天左右的帥哥了……不是凡人啊。
“小白。”天天趕緊抓住白玉堂的胳膊,道,“他們只是拘留我,不會有事的,查清楚就會被放出來,這是程序……”
白玉堂還是冷冷地看著王濛手上的那副冰冷的手銬。
王濛點點頭,道,“不銬也行,直接上車吧。”說完,看白玉堂。
白玉堂松了手,道,“我昨晚上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要一起去。”
“呃……”王濛有些哭笑不得。
“小白,別鬧了。”天天有些著急,讓白玉堂呆在陰冷的拘留室里,那怎么行,多憋屈。
白玉堂看出天天的擔心,低笑,“什么地方我沒呆過?”
天天無語,王濛其實心里也知道,這場面擺明了是有人想陷害天天,要是真的是天天殺了人,他直接就讓爆破進行然后毀尸滅跡多好,干嘛還傻兮兮地來阻止。
“帶他倆上警車。”王濛吩咐手下。
手下的那些刑警好些都認得天天,眾人都有些氣悶,但無奈規矩是死的,只好帶著天天上了警車,開往警局的拘留所,其余的警察繼續勘察現場。
十點多的時候,志翎想打電話問問天天他們回不回來吃飯,就接到孔修齊的一通電話,說是天天出事了。聽完電話孔志翎就把電話機砸了,在沙發上的紫影看他,“小志啊,這兩天怎么這么大火氣
,都摔了第幾個電話機了?”
志翎把天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什么?”烏仁杰傻了,赭影和紫影可都火了,紫影蹦起來就吼,“娘的,什么警局啊,老子去拆了他!”
“別急別急。”烏仁杰趕緊把紫影抓住,“就是走個過程,只要排除了天天的嫌疑,就會第一時間把人放出來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是什么人陷害了天天。”
“還能有誰?!”孔志翎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趙令奇那小子!”
“冷靜冷靜。”赭影知道志翎從小和天天一起長大,當親弟弟一樣護著,因此難免會上火,將眾人拉回客廳里,道,“鬧也沒有用,現在鬧只能添亂!”
于是乎,赭影和烏仁杰一人安慰一個,將暴走的紫影和志翎先看住,大衛打電話托朋友打聽情況,愛莫摟著展小白在沙發上摸眼淚,“天天那么好,哪個壞蛋要害他,我……我要詛咒那個人!”
家里一團亂,警局里也好不到哪兒去,局長急得都蹦起來了,本來好心通知孔修齊,沒想到那老頭子劈頭蓋臉把他狠狠一頓罵,現在只好眼巴巴地等著驗尸結果出來。王濛等都不敢回去見局長,給
天天和白玉堂做了筆錄,問清楚昨晚上究竟什么時候做了什么,然后就一一去查證了。
相比起外面的雞飛狗跳,天天和白玉堂倒是很穩當,兩人被安排在一間干凈又安靜的拘留室里。
天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坐下,看白玉堂,道,“小白,你怎么也跟來了,你是大俠怎么好住拘留室的呢。”
白玉堂失笑,走到天天的身邊坐下,伸手摸摸天天的頭發,笑,“說起來,這里的大牢可比以前的要好多了。”
“那時候的你也住過?”天天問。
“盜三寶那陣子住過。”白玉堂無所謂地聳聳肩,“那貓倒是給我一個人整了間房,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
“你真的是因為展昭叫貓犯了你的忌諱,才去盜三寶的?”天天很有些好奇,“不像你的性格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揉揉天天的耳朵,“以前的白玉堂和現在的白玉堂,根本就是兩個人……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有時候變化就好像突然之間來臨一樣。”
天天看了看白玉堂,湊過去摟住他胳膊蹭了蹭,“你這個樣子就挺好,我喜歡。”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聲問,“對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人陷害你的?”
天天想了想,道,“嗯……我覺得,麗娜那個電話大概是被人逼著打的。”
白玉堂點點頭,“對啊,你昨晚上說她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害怕。”
“還有啊。”天天微微皺起眉頭,道,“說實話,就這陷害我的招數,其實挺低級也挺沒效率的。”
白玉堂看天天,等他繼續往下說。
“你想啊。”天天雙腿盤起來坐在床上,低聲道,“只要稍稍地調查一下,就能排除我的嫌疑,我在這里被拘留的時間最多也就48小時,干嘛要殺一個人然后誣陷我呢?”
白玉堂輕輕一點頭,“殺人才是主要的目的,陷害你是順便。”
天天嘆了口氣,“麗娜肯定知道了什么,不過可惜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殺了她。”
白玉堂一挑眉,“無論兇手是誰,那個人都非常的恨你。”
天天看看白玉堂,苦笑,“你懷疑趙令奇啊?”
白玉堂點點頭。
“唉……”天天選了個舒服一點的角度靠在白玉堂身上,“他真是又可憐,又可恨……還有啊,剛才莫叔說李磊不是無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中午的時候,局長拿了兩個飯盒進來,一見天天就哭喪著臉,“寶貝……”
“叔,你干嘛?”天天駭然地看著一副哭腔拿著兩個臉盆一樣大的飯盒的局長。
“你嬸兒給你做的飯,我回家都快被她念死了。”局長叫人打開門進去,將飯盒遞給天天和白玉堂。
天天接過那死沉死沉的飯盒打開蓋子看了看,張大了嘴,“叔,嬸這是將整頭豬都塞進去了吧,怎么那么多肉啊?”再看白玉堂那盒子,“哇……雞鴨魚都全了。”
“你乖啊,再忍忍,等結果出來了就好了,昨晚你們的那些目擊證人啊什么的都出來了,驗尸報告也出來了,被害人死的時候是凌晨一點,你們小區的保安,你們的家人都能證明你們在家睡覺呢,
還有一個腐女群的QQ聊天記錄……
囧,天天和白玉堂都有些尷尬,怎么連這個都查出來了。
局長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天天突然問,“叔,李隊那事兒怎么樣了?”
“昨天我已經放他出來了,有些事情要詳細地查,畢竟他當了那么多年的好警察。”局長有些歉意地看天天,“寶貝啊,你會不會生氣?”
天天看了看局長,微微一笑,“我明白的。”
局長欣慰地點點頭,離開了。
天天和白玉堂愜意的拘留生活在第二天的中午結束,天天的犯罪嫌疑完全排除,被放了出來,不過也不準他繼續實習了。
天天到警局去鬧,結果說他和這案子有關系因此不能直接調查,天天沒辦法,只好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暗中調查。
到了辦公室里,天天見對過的辦工桌空著,趙令奇不在,就有些納悶,跑去總隊辦公室,就見王濛等幾個都在研究案情……不過李磊不在。
“天天,你怎么來了?”王濛好奇地看天天,“還不回家洗澡沖沖晦氣?”
天天問,“趙令奇呢?”
“哦……”王濛點點頭,“他和李隊一起查案子去了。”
“什么?”天天吃驚,“他倆一起去的?”
“嗯。”王濛點頭。
正這時,就聽外面一個警員邊喊邊跑進來,“了不得啦,了不得啦!”
“出什么事了?”王濛被驚了一跳,那警員一頭撞進來,就道,“剛才聽兄弟們說,孔老局長被人襲擊了,送到醫院生死未卜,開槍打人的是李隊……”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因為那警員看見天
天睜大了眼睛愣在那里,白玉堂一拽那警察,“送哪家醫院去了?”
“呃……市醫院……”話剛說完,白玉堂拉起天天就走。
天天被白玉堂拉著往外跑,呆呆地嘀咕,“干爹……”白玉堂見天天情況不對,上車后就將人摟過來,邊開車往醫院趕,邊安慰,“別急,不會有事的。”
到了醫院,志翎他們的車子也到了,眾人沖進病房里,就見孔修齊和局長正坐在病床邊的沙發上下棋。
“那么多人?”局長指指大門,“把門帶上。”
烏仁杰茫然地就把門關上了,眾人都傻傻地盯著倆正在下棋的老頭。
“老爸,你不是……”志翎張大了嘴問孔修齊。
“你老子我才沒那么容易被擺平呢。”孔修齊笑了笑,道,“我只是將計就計而已,還好身手不錯,就是擦傷了點。”
“我們想設計來個引蛇出洞,所以就演了這么一出,別著急啊。”局長不緊不慢地說。
“怎么可能不急!”孔志翎有些抓狂了,“你們瘋也跟我們說一聲,嚇死人了知不知道!”
倆老頭恬著臉笑,志翎還想罵人就被赭影拉了一把,指指一旁的天天。
眾人望過去,就見天天還是呆呆的,白玉堂也有些著急了,伸手把天天摟過來捏他后脖子,“天天,你干爹他們沒事,別急了。”
天天沉默了良久才茫然地眨眨眼,突然摟住白玉堂就仰臉大哭了起來,嘴里罵,“死老頭,嚇得老子半條命都沒了,老子要跟你們斷絕關系!”
于是,半個小時后,病床上坐著氣呼呼的天天,兩個老頭一左一右,一個拿著桔子一個拿著茶,嘴里一個勁哄,“寶貝,是我們錯了,你不要生氣啊。”
一旁的沙發上面,志翎等端著茶杯撇嘴,“活該,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