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奇案 22 分離
志翎一句“時光機修好了”,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白玉堂想了想之后,道,“我三天后回去。”說完,轉臉看看天天,伸手摸摸他后脖頸,“我一個人回去,辦完事就回來。”
天天點了點頭,“嗯。”
隨后,眾人各自散去,回到房間里后,志翎突然問赭影,“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那么早告訴他們……如果白玉堂回去了之后再不回來了,天天會不會恨我一輩子?”
赭影看了志翎一會兒,伸手拍他肩膀,“別傻了……你看天天成天招蜂引蝶的,擔心的是白玉堂才對。
志翎點點頭,赭影又問,“這次不會又多回去一年吧?”
志翎無奈,“一年其實是最小的時差了,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往回穿一千年哪。”
“倒也是……”赭影摸摸下巴,“我、你、紫影、仁杰、還有大衛和愛莫,總共六個人,每個人折騰天天兩個月,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你放心。”
……次日,天天精神奕奕地大清早起來,拉著白玉堂出門逛街去了,這一路上,天天拍了一堆照片,還買了一大堆的紀念品和土特產,搞得白玉堂哭笑不得,拉住天天問,“我又不是去走親戚,帶
那么多東西干嘛?”
天天笑嘻嘻地擺擺手,“展昭怎么著也算我第N代祖先么,你幫我帶些東西回去孝敬他老人家么。”
白玉堂無奈,只好任天天買,兩人逛了一天,提了滿手的東西,最后天天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在一個公園里休息,看夕陽西下。
天天見不遠處有很多人圍在那里買東西,看著像是輛冷飲車,就把東西給白玉堂,道,“小白,我去買飲料。”說完就急匆匆地跑過去,扎進了人堆里。沒一會兒,白玉堂就見天天興匆匆地跑回來
,手上沒拿著什么飲料,而是兩個手鐲一樣,白色的塑料環。
“這什么?”白玉堂好奇地接過天天遞給他的那根塑料環看了看,就見上面有一個方形的小屏幕,上面顯示著數字,像個手表。
“那邊賣得很厲害,是電子倒數計時器。”天天按好時間,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24個小時就是8760個小時,每小時60分鐘就是525600分鐘,再每分鐘60秒,那么就是31536000秒。”設定
好了計時器,白玉堂就見那一竄數字正在一秒一秒地降回來。
“等到零的時候,就是你回來的時候。”天天不忘狠狠地威脅,“要是到零了,你還不會來……老子就爬墻去!”
白玉堂低頭親住天天,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嗯。”天天點點頭,一雙眼睛盯著白玉堂眨啊眨,可憐兮兮地說,“小白,你一定要回來啊,我回想你的。”
白玉堂有些受不住了,提著天天就往回走。
時間是過的最快的,三年也就一眨眼,剛何況只有三天呢?這幾天白玉堂和天天一直都膩在一起,雖然平時也是膩在一起的,只是眼下更是跟沒明天似地,看得其他幾人都忍不住搖頭。
終于,第三天的下午,換上了來時的那套衣服,白玉堂又變回了以前那個白衣飄飄的大俠,拿著大夏龍雀,還有天天給他打包的一大堆行李,來到了志翎的工作室里。
時光機已經開始充電了,志翎給白玉堂時光機的信號接收器,告訴他大致的使用方法,這次的設備都經過了一定的改進,應該會比之前天天去的時候更穩定。
白玉堂接過信號器,跟眾人作別,天天站在旁邊,手里抱著展小白,看起來孤零零的,白玉堂過去抱了抱他,在他耳邊低聲囑咐,“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別惹是生非,出去辦事什么的,帶著紫影和赭
影,知道么?”
“嗯。”天天點頭,“你也要小心。”
時光機充電完畢后,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志翎設定好了時間之后,看白玉堂。
白玉堂低頭,天天湊上來親了他一下,兩人又對視了一會兒,白玉堂放開手,向時光機走去。
一腳踏入時光機的范圍之內,就見光芒四射,白玉堂漸漸消失在光影之中,愛莫摟著大衛掉眼淚,紫影赭影和烏仁杰也是憂心忡忡,這時,就聽天天突然大吼一聲,“白玉堂,你不準白杏出墻啊!
”
白玉堂對著天天一笑,指了指手上的白色電子計時器,隨著光芒一閃,消失不見。
……
實驗室里霎時就恢復了安靜,眾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都轉臉看天天,想要安慰他幾句,但天天卻并沒有顯得多么的難過,而是捋了捋袖子,跑去給云響洗澡去了。
……
“玉堂~玉堂?”白玉堂感覺自己像是睡著了,和上次時光機到現代的感覺差不多,只是怎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久違了的聲音。
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晃,有人捏自己的鼻子,又捏捏腮幫子,“白玉堂!”
白玉堂睜開眼睛,先看見的是天天的臉……再閉閉眼,睜開……天天長大了的感覺……久違了又熟悉的面孔,“展昭?”
在白玉堂身邊的展昭愣住了,隨即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領子晃了晃,“小白,你是不是摔傻了?”
白玉堂揉了揉有些痛的腦袋坐起來,發現自己在開封府的后院里……身邊有一大包東西,是天天給他打包的行李,另一邊是蹲著戳他臉的展昭,不遠處站著好奇的公孫,和拉著公孫衣角小心翼翼張
望的小四子……看小四子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白玉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一年之前吧……不得不佩服志翎,真是不負眾望,說一年就一年,這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
“公孫,你給他看看是不是摔壞了。”展昭回頭看公孫,“他叫我展昭沒叫我貓!”
公孫湊過來,摸摸下巴,“怎么感覺不大一樣……”
白玉堂此時也清醒過來了,看展昭,問,“現在什么時候?”
展昭眨眨眼,“午時剛過。”
“不是,哪年哪月?”白玉堂搖搖頭。
“小白,你真的摔壞了?”展昭擔心,“我剛剛回來,就見你從天上掉下來,然后‘呯’的一聲著地。”
白玉堂點點頭,心說,我剛剛從一千年后回來。
小四子很乖巧地給白玉堂端了杯茶水來,“白白喝茶。”
白玉堂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展昭好奇地問,“你不是回陷空島給你嫂子過生辰去了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白玉堂算了算,回去給嫂子過生辰正好是一年之前的事情。
“那一大包是什么?”展昭看著那一大包摔散了的東西,都是些沒見過的。
“給你帶的特產。”白玉堂站起來拍拍灰,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展昭。這貓差不多有兩年沒見了,還是那么精神。
“這是什么?”展昭拿出一包薯片看了看。
公孫也拿著一包巧克力研究了起來,白玉堂剝開一塊巧克力塞進小四子嘴里。
“嗯……好甜呀。”小四子笑嘻嘻地湊過去看那盒巧克力,展昭卻在一旁盯著白玉堂上下打量。
“看什么?”白玉堂看看他。
“才幾天沒見,你怎么好像換了個人似地?”展昭摸摸下巴,“發生什么事了?”
白玉堂心里想著,現在見面了,是告訴展昭還是不告訴,告訴的話怎么說呢?正為難著,突然就聽門口有人道,“貓兒,我帶了好酒來!”
眾人一楞,轉臉,就見聲音落處,門口走進了拿著酒壇子,一身白衣的白玉堂。
……
眾人沉默,白玉堂也沉默,進來的白玉堂和院子里的白玉堂對視了良久。
展昭也傻了,小四子“哇”了一聲,問公孫,“爹爹,怎么有兩個白白?是兄弟么?”
白玉堂傻在門口,半天說出一句,“你……你是誰?”
院子里的白玉堂心里一番思量,明白了過來,對啊,他是從未來回來的,也就是說這里本來就有一個白玉堂在,心思微亂,白玉堂已經朝他走了過來。
“你究竟是誰?!”白玉堂拿著大夏龍雀就過來,院子里的白玉堂卻縱身一躍,跳出了開封府……他現在有些亂,有好多事情,要仔細地想想。
等人都走了,留下院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展昭看白玉堂,“剛才他用的是如影隨形……”
白玉堂點點頭,“手上拿的是大夏龍雀……習慣都跟我差不多。”
“那他……他是誰?”展昭茫然地看著白玉堂,白玉堂想了想,湊過來說,“貓兒,掐我一下試試,看我是不是熱糊涂了,要不就是中午喝多了?”
展昭伸手過去,捏住白玉堂的臉皮狠狠掐……
“啊……死貓!”白玉堂不甘心,反手掐回去。
公孫看著又打起來了的展昭和白玉堂,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有些問題啊……”
隨后的日子,開封府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小四子多出了一大堆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零嘴兒吃。展昭和白玉堂合作辦案的時候,經常會有人暗中相助,但是那個消失了的另一個白玉堂,卻再也沒有出
現過。
白玉堂去哪兒了?其實他一直都在開封府,他每天都深入簡出的,平時暗中幫幫展昭他們辦案子,沒事的時候,就找個清靜一點的房頂,喝喝酒,想想天天……
他終于明白了公孫留到千年之后的那封信中所說的,“一切皆有天命”是什么意思,他是強行回來的,這個時間和空間里本來就有另一個他,他不屬于這里。”
時間也算是難熬,白玉堂每天看著電子計時器上的時間一點點地往回走,心里想的是天天不知道最近又闖禍了沒有,晚上睡著的時候,是不是摟著展小白蹭來蹭去,就跟往常蹭著自己一樣。
幸虧來的時候帶了一小本和天天一起去拍的照片,沒事可以翻翻,聊解相思之苦。
……
白玉堂是每天理智的想天天,這頭的天天可是已經有些魔障了。
抬手腕看計時器的動作天天一天大概要做幾百回,紫影他們幫他算了,品均每分鐘都得抬一下,平時有事情做還好,沒事情做的時候就坐到陽臺上去發呆,坐在白玉堂平時拉大提琴的那張椅子上面
,手上拿著那把大提琴,一傻就是一下午。有時候在沙發上睡著了,還摟著展小白叫小白,吃沒心情玩沒心情,整個一副標準相思病的樣子。
赭影紫影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揪著天天出去玩,但是天天上趟街回來病更重了,天天上街不能看見有人穿白衣服,一見白的就呆住。去冷飲店,想到白玉堂喜歡香草味的冰欺凌,去打保齡球想到小
白總是全中,去游樂園就抱住米老鼠不放,整天瘋瘋癲癲的。
眾人每天戰戰兢兢地看著,六個人輪流撕日歷,就希望時間快點過啊快點過……
終于,厚厚的一本日歷被撕去了一大半。天天的相思病也從量變上升到了質變。如果說前半年是天天思念小白,那么后半年就是天天準備迎接小白回來。
白玉堂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洗好,熨平整,生活用品重新買,新開的飯店要記錄,這一趟趟把天天給忙的。烏仁杰有些擔心,暗中提議要不要帶天天去看看心理醫生。
到時間只剩下最后一個月的時候,天天的病情到達了頂峰,以平均每十秒鐘一次的頻率看計時器,沒個小時都去實驗室里看時光機,每天給云響擦洗,摟著它嘀嘀咕咕,“響響,小白還有X天X分X秒
就要回來的。”
而白玉堂那頭也到了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天天的程度,感覺已經有些到極限了,而展昭和白玉堂的襄陽之行,也終于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