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溝奇案1
時間這種東西,就是你想它快的時候它慢,你想它慢的時候它快。
漫不經心地數著日子,展景天覺得這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住進開封府已經三 天了,府里上至包大人,下至廚房的大娘都對他關懷備至,這讓展景天的內心 小小地愧疚了一把,自己畢竟還是騙了這些人。
不過幸好展景天性格比較樂觀積極,他決定要做些什么來打發這一年的時光。
打定主意后,他離開房間,溜溜達達地走了出去。
開封府就等于是開封的公安局總局,雖然建筑古樸了一點,結構復雜了一
點,衙役多了一點,車子少了一點……但對于他這個自小在警屬大院長大的警校高才生來說,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他現在住在西跨院,那里是原先展昭居住的地方,據說為了緬懷這位廣受開 封上下愛戴的好公仆,這里的家具陳設,甚至連門前院里的一草一木都和他生 前一模一樣。不過據說展昭很少會回到這里,大多數的時間,他不是在外面辦 案,就是在公差房里研究案情。
公差房就像是公安局的辦公室一樣,三班六房的衙役們都被分成幾個組,輪
流當值,這時候還沒有雙休之類的制度。展景天路過公差房時,發現里面就剩一個留 守的衙役徐老六,他正在房里來回地踱著步,臉上的神情慌里慌張的,還不時 地向前廳張望。這種神情展景天很熟悉,看來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了。幾乎是出 于某種本能,展景天走了進去。
“徐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是展少啊。”
由于展景天自認是展家的公子,大家開頭都叫他展少爺,但家里世代都是 工農兵的展景天怎么聽怎么別扭,因此他本人堅決反對。再加之展景天為人比較隨和,和 大家混熟之后,就都改口叫他展少了。
“出了大案子了!”徐老六壓低了嗓子,一臉神秘地說“聽說牽連數十條人命呢!”
“數十條人命?”展景天也是一驚, “那么厲害?是連環殺人案還是變態殺人狂啊?”
“啊?”徐老六不解地看著展景天。
“說呀!還是團伙作案?”展景天只是急著想了解案情,也沒理會徐老六 的疑惑,接著追問。
“景天似乎對衙門里的事物很熟悉呀。”身后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
不用回頭,光聽這一把清亮的聲音,展景天就知道是誰了,不由地右眼 皮直跳。
“公孫先生啊,快坐快坐!”徐老六熱情地迎上前去招呼那青袍白紗, 仙風道骨的年輕書生坐下,然后就提了茶壺倒茶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展景天和公孫策。
沒錯,那日被展景天擦了一袍袖鼻涕的書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孫先生。
也許是自覺理虧,展景天這幾日總覺得這位公孫先生看他的眼神,就像
在看一只蒼蠅……尤其是在他用那種慢條斯理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時。 展景天就會 豎起全身的毛小心戒備,生怕不小心被算計了去。所以這幾日,兩人唇槍舌劍 你來我往無數回合,引得開封府眾人都嘖嘖稱奇,贊嘆兩人之投緣。
如今又是那樣像詢問又像陳述的語氣,展景天干笑兩聲,準備開溜,卻不想對方又問
“連環殺人案和團伙作案我都能理解,可是何謂變態殺人狂呢?”
調整了一下座位的角度,直接阻斷了展景天的開溜路線。
展景天暗暗咬牙,心說“你不知道啥叫變態?鏡子有么?快拿起來看看,
里面就有一個!”
溜走看來是不行了,展景天索性就搬了把椅子坐下來,盡量調整自己的
面部表情為誠懇狀。“那個,先生有所不知,所謂的變態就是……呃……就是 與正常人不同……”
“哦……與正常人不同的就是變態啊……”公孫輕輕地點點頭,一副
“我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抬起頭,打量了展景天一會兒后,含著笑說:“那 樣的話,景天也很變態啊……”
怒!
展景天嗖地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大叫:“你才是變態……”
卻見公孫策已經伏在桌上大聲地笑了起來。
正這時,門口突然嘈雜了起來、,公孫策滿臉的笑意立刻換成了嚴肅, 倒茶去的徐老六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嘴里喊著:“先生,他們回來啦,大 人讓您去仵作房!”
說話間,公孫策已經快速地走了出去。
一聽仵作房,展景天就知道肯定有尸體過來了,難道是要驗尸?
“我也去!”急忙跟了出去,和公孫策一起快步向仵作房走去。
一旁的公孫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展景天頗認真地說:“我一直都不相信 你是展昭的兒子。”
驚!
展景天張著嘴不知道該怎么接口,但還沒等他發出聲音就又聽公孫策放 軟了聲音接著道:“現在我相信了!”
吶尼?
展景天的嘴還是沒合上,反有越張越大的趨勢。
技巧性地停頓了三秒鐘后,公孫策說了最后一句,“你比他還要像貓!”
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