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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留下的扇子,死者身上的刀傷,管家看到的白衣人,所有的認證物證似乎都證明了兇手就是齊岳。
但是,在場的人都心存懷疑,因為這也太明顯了。除非齊岳是特意要讓大家知道他是兇手,不然傻子才會在兇案現場留下這么多證據!!可是,如果齊岳要讓大家知道他是兇手,那他還跑什么呢?留在現場等不就好了么?
在場的四人都皺著眉頭,很明顯,有人栽贓給齊岳。
趙普叫影衛四散去尋找齊岳的下落,其余的人先回了開封府。
進得府門后,趙普就奔天牢去了。
片刻就又出來了,氣得直罵娘,“臭小子,死心眼!!氣死我了!!”
景天跑上前:“你告訴賀一航了?”
趙普點頭,“原本以為他袒護的是他爹,沒想到現在他爹沒了,死小子還是不開口,這下好了,一副心如止水,要給他爹陪葬的死樣子……”
趙普正發著火,青影回來報告,說在一家客棧里找到了齊岳和水月派的弟子。
張龍趙虎領著人去了客棧,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而且竟還把齊岳也帶了回來。
齊岳安安靜靜地被帶進了開封府,這還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包拯問他話,他也不回答,樣子和賀一航差不多,隨后就也被押進了大牢。
趙普在一邊揶揄景天,“喂,你要不要再去做回神父??”
氣得景天直磨牙。
不過,就算景天不去問,在場的眾人也都已經猜到了:這賀一航和齊岳都是被栽贓的!而他倆不為自己辯解,是因為他們要袒護某個人。嫁禍他倆的,和他倆袒護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就只能是——陳霏霏!
聚集到了包拯的書房里,眾人把眼前所有的線索和疑點匯總。
都意識到了一點: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陳霏霏。
因為值得賀一航和齊岳袒護的人,只有當年的受害者——陳霏霏。
陳霏霏要害賀一航,那是她要為家人報仇,賀一航袒護她,是為了贖罪。
齊岳如果真是陳丘,那么他保護陳霏霏也合情合理,因為陳是他的堂妹。但陳霏霏為什么要害齊岳呢?齊岳應該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除非……”趙普說道:“除非齊岳和賀一航一樣,在當年的山火案里,做了什么對不起陳霏霏的事情。”
公孫點頭:“是啊,也只有這么解釋了,可惜齊岳不肯開口。不過為什么又會扯到火螢身上呢?陳霏霏再厲害,也不像是火螢的幕后首領啊……”
展景天突然道:“也許……我們都犯了一個錯誤。”
“錯誤?什么錯誤?”其他幾人都疑惑地看向景天。
“我們一直都認為這次黑狗案件和火螢有關系,但是,如果從這幾天的經歷來看,陳霏霏和火螢的目的以及辦事的手法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白玉堂聽后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如果說陳霏霏的目的,是用黑狗案對賀一航和齊岳進行報復的話,那么火螢的目的只是抓走景天和找到大匈奴王寶藏的線索。”
“對啊,他們兩方面在這兩件事情上非但沒有互相幫助反而是拖了彼此的后腿!!”趙普也恍然,“如果沒有這陳霏霏橫插一杠,那么景天很有可能已經被火螢抓走了。
景天使勁點頭:“沒錯,一開始那個小六假扮的姚樂正是要活捉我,第二次那個假姚樂正卻想殺我!!”
“這么說很有可能是兩方面完全不同的人?”公孫沉吟,“不過陳霏霏一介女流,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勢力?”
“不!那些黑衣人的打扮,武藝,由始至終都是火螢的人,這點應該沒錯。”趙普搖頭。
“對!幾次交手下來,完全看不出來是別的什么組織。”白玉堂也認同趙普。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說:“會不會我們想得太復雜了?”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
景天接著說:“也許一開始真的只是火螢安排的一次行動,這些角色,無論是真假姚樂正也好,陳霏霏也好,目的都只是想要綁架我,或者弄走什么地圖,但后來,卻橫生枝節……”
“……!……”眾人聽到此處,都如夢初醒般地說了聲“對啊……”
包拯贊許地點著頭:“景天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是陳霏霏偶然得知了齊岳和賀一航的動向,才擅自行動,設計陷害齊、賀二人,為的是報當年之仇。”
“而這條計策很有可能七年前她已經用過了,只是當時的尸體是真的,現場也是真的,而現在的卻都是偽造的。”公孫接著道,“至于為什么多了一具尸體,為的就是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倒陳丘,也就是齊岳的身上。”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小小年紀,心計深沉……”趙普不禁感嘆。
“火螢里看來都不是泛泛之輩,只不過……”白玉堂補充道,“她這次似乎有點弄巧成拙了。”
“呀!”景天突然叫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陳霏霏有危險。”
“的確”包拯也道,“她破壞了火螢的計劃,而且又知道太多有關火螢的秘密,應該會被滅口。”
“赭影!”趙普喊進了赭影,吩咐道,“帶上所有人去,一定要把陳霏霏帶回來。”
“是”赭影領命出去了。
隨后,眾人就各忙各事去了。
公孫要去詳細檢查賀嘉齊的尸體,將傷口和齊岳的刀進行比對。
趙普決定再去做一下賀一航的思想工作。
包拯則要進宮面圣。
景天拉了拉身邊的白玉堂問:“你有沒有空?”
白玉堂看著他笑:“有!你又有什么鬼點子?”
送一個白眼過去,“跟你說正經的!!你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假姚樂正身上有香火的味道?”
白玉堂點頭:“記得,你想……”
景天賊賊地一笑道:“我剛才問了一下封里的老衙役,聽說這開封城里,大廟小廟不計其數,不過,香火最旺的只有三處:城西的鐵佛寺,城東的觀音廟和城南的月老廟。”
白玉堂聽后會心一笑:“那個假姚樂正常年呆在妓院里,身上還有那么濃的香火味,說明那間廟宇的香火很旺,而且為了聯絡方便,廟宇應該是在開封城內。”
景天抬爪子在白玉堂的肩膀拍了兩下道:“聰明啊!!英雄所見略同!!”
“不過這三座廟都大得離譜,你要怎么查?靠鼻子聞??”白玉堂說著,捏了捏景天的鼻子。
“嘿嘿……”景天笑得神秘,揉了揉鼻子道,“用鼻子聞是一方面,還有一個方面。”說著,從身后拿出了一個軟乎乎,皺巴巴的東西。
白玉堂定睛一看,正是上次公孫撿回來的,小六戴的那張姚樂正的人皮面具,于是不解地望向景天。
景天示意白玉堂向外看,只見那條大黑狗正悠閑地趴在院子里曬太陽。
白玉堂恍然大悟地望向展景天,對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