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奇案02 入城
兩人騎馬來到北門外,就見門前好多身著黑衣,胸口印有一個大號“吳”字的家奴。
見白玉堂和展景天行至門口,一個看起來像個小頭目的人上前了一步,攔住兩人去路道:“什么人,北門不能走,要進城就繞道!”
這時,另一個家奴走上前,對頭目小聲耳語了幾句,頭目聽后抬頭打量了一下馬上的白玉堂,點點頭說:“ 的確不錯,進去請三當家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手下領命轉身進去,那頭目就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立刻,十來個家奴沖上來,將馬上的白玉堂和展景天團團圍住。
不多久,就聽大門里傳來了喧嘩之聲,一人操著極響亮的公鴨嗓吆喝:“真的是美人?要是看了不滿意,老子就宰了你兔崽子的!”
說著,已經走出了北門。
來人是個中年矮胖子,膀大腰圓的,身量倒是不高。
他出得門來,抬頭看了眼坐在馬上的白玉堂,瞬間,張大了嘴呆住。
這時,坐在白玉堂身后的景天探出個腦袋來想看看前面的情況,卻見那矮胖子站在門口盯著白玉堂流口水,不由覺得好笑。
那人正好也看見了景天,他仔細地盯著景天瞧了一會兒后,猛然倒抽一口涼氣,喊了聲“媽呀 …… ”轉身就跑。
展景天和白玉堂被他搞得一楞。
有幾個反應慢的家奴還站在矮冬瓜身后,來不及讓開就擋了道,矮冬瓜被絆了個跟斗,咕嚕嚕滾出去好幾圈,一下就趴在了地上。眾家奴見他們主子這副狼狽樣,也都嚇得紛紛后退。
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耳后馬蹄聲響,白玉堂已經催動云響,走到了近前。
就見那矮冬瓜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回過身注視著白玉堂身后的展景天,一臉的復雜。
景天被他看得心驚。
……現場靜默半分鐘左右,突然,“咕咚”一聲,矮冬瓜給景天跪下后就開始磕頭,嘴里喊著“干爹在上,不肖兒吳三給爹見禮……”說著,跪在原地開始嚎啕大哭,“爹呀……兒吃了熊心豹膽了,兒聽人說……您已經去了,兒等才敢再出來為惡,沒想到,沒想到,爹您雄風不減當年,還見年輕了不少啊……兒錯啦!兒再也不敢啦…… ”
隨后,他就招呼那些大家奴小家奴紛紛跪下來,給景天磕頭喊“爺爺”。
本來準備來場惡仗的景天和白玉堂徹底呆掉。
“你叫他爹?”白玉堂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皺著眉問吳三。
“啊!對啊,說來慚愧,我們兄弟三人三年前在梧州做…… 做些買賣,正巧遇到了展大俠,最后,就…… 就認了干爹了…… ”
吳三一邊吞吞吐吐地答著,一邊回頭招呼手下:“小子們,快閃開!快閃開!讓爹和爹的朋友進城!”
眾人紛紛讓開,白玉堂和展景天已經明白了其中緣由。
想必這梧州三霸曾經在作惡時遇見了展昭,展昭見他們可惡,所以故意戲耍他們,認了做干兒子。這吳三應該是三兄弟中最小的,但看起來也至少有三十多歲了。
看來這梧州三霸果然是壞到家了,不然性格寬厚的展昭也不會想出這種法子來捉弄他們。
白玉堂回頭看了看展景天,向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怎么辦?”
景天回他一個壞壞的笑,示意“山人自有妙計!”
“咳咳……”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景天盡量把聲音放低沉些,說道:“兒啊!你還記得我是你爹啊?”
“記得!記得!兒時刻不敢忘記!”吳三點頭連連。
“那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為父什么?”景天佯裝生氣。
“ 兒記得,兒以后一定不敢再作惡了……兒再也不敢了!”吳三又開始哭,估計當年真的被展昭教訓得很慘。
“你那兩個兄弟呢?都叫出來!”
隨后,場面就更加壯觀了:吳府門前跪了黑丫丫一片人,眾人在梧州三霸的帶領下指天發誓:從今以后,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等等,接著像恭送親爹一樣地把展白二人送進了城。
然后,所有的吳家人一起動手,把城門大開,關卡撤去,迎接行人進城,還端茶倒水的……吳三拍著肥厚的胸脯,連喝了三壺珍珠末人參茶才緩過神來,從此之后,梧州三霸變成了梧州三善人…… 這是后話。
拋開吳家那三個倒霉的惡霸不提,景天和白玉堂進了城,走出老遠還是大笑不止……
入夜,在松江府里最好的客棧落下腳,兩人上了街。
景天計算了一下大致的方位,這松江應該是在現在的上海附近,而陷空島極有可能就是舟山群島中的的某個島嶼。
江浙一帶向來富足,夜晚的松江街頭有不次于開封的繁華,而一派柔軟的水鄉風貌,更是給這種富庶添加了幾分獨特的神韻。
景天跟著白玉堂走進了一家叫“沈家成衣鋪”的店里。
顯然,白玉堂是這家店的常客,伙計見他進來,趕忙端茶送水。
店鋪的掌柜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留著小山羊胡,姓沈。
白玉堂輕聲交代了幾句,那沈老板聽后連連點頭,上下打量了景天幾眼,轉身進了里間。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捧了幾件衣服出來……
在成衣鋪里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后,再次走出來的景天雖然還是一身白衣,卻是神清氣爽。
袖口改小了,下擺改短了,腰帶收緊了,衣領上還有一圈毛毛,襯得小臉粉撲撲的…… 那個利索呀,那個可愛呀。就是頭發還是短了些,隨意地扎在腦后,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像個兔子尾巴。
兩人在松江熱鬧的夜市上大逛特逛,正自愜意,就見斜刺里沖出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一下就撞到了景天的腰上。要不是白玉堂及時扶助了他,景天肯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站穩后定睛一看,原來撞景天的是個人,只是那人黑乎乎、臟兮兮的,個子也很矮,看起來像個小叫化子。
那小叫化見撞到了人,嚇得不輕,連忙點頭哈腰地賠禮,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景天看他雖然臉上身上很臟,但輪廓上辨別得出,分明只是個少年樣子,連忙擺手說“不要緊”。
小叫化見他不追究,轉身就想跑,熟料,白玉堂伸手提住了他的衣領:“人走可以,東西留下!”
那小叫化使勁地掙扎了幾下,沒掙開,突然反手就是一掌劈來,白玉堂抬手一揮,化解了他的掌力,把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笑道:“看來還不是個簡單的叫化子。”
那小叫化被白玉堂擒得生疼,“哇哇”叫著看向景天“哥哥救命啊!我手要斷了!”
景天還沒開口,就聽白玉堂冷笑一聲,手上一用力,小叫化疼得驚叫一聲,被扭到身后的手一松,落下來一個白色的精致小袋子,白玉堂伸手接住。
“呀!”景天連忙伸手一摸腰間,空的!慌忙就把袋子搶了過來, “原來你偷了我的東西?”
說著, 他把袋子打開,將東西倒到手心里查看。白玉堂也有些好奇,景天帶的什么,那么寶貝?湊過去一看,就見袋子里只倒出了三樣東西:一個銀灰色的金屬盒子(天天的手機);一條款式特別的鏈子(時光機的信號發射器);還有就是那次自己買給他的那個檀香木小貓咪。
看到東西一樣都沒少,景天松了口氣,又把東西放回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收好。
剛抬起頭來,卻見白玉堂正意義不明地盯著他看,立刻想到他肯定看見了那只小貓,臉刷地就紅了。又見白玉堂翹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景天就覺血往上涌,連耳朵都紅了。
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后,轉身就跑。
白玉堂松開了那小叫化的手,不再與他計較,心情大好地追上前面走得飛快的展景天,接著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