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奇案 24 金蟬脫殼
包拯進得府門,先給趙普行了個禮,隨后,吩咐眾人將在場的黑衣人和梁縣令拿下。誰知那梁縣令非但沒有什么驚慌的表現,反而顯得非常淡定。
他微微地向上前的差人們擺擺手,對包拯行了一禮后,慢悠悠道:“包大人怎么突然來了,我想,這里是不是有些誤會?!”
包拯皺皺眉:“梁縣令,先不說你目的何在,就你剛才企圖襲擊王爺這一條,就已經是重罪,休要再狡辯!”
天天在一邊看著包拯的樣子,拉拉身邊的白玉堂說:“老包好威嚴啊,平時真看不出來。”
白玉堂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下,低聲說:“擺譜么,誰不會?!”
天天忍不住笑,引得身前的公孫回頭,又是狠狠瞪一眼。
“王爺?”梁縣令臉上露出一抹驚色,“莫非真是王爺?”隨即,看向趙普,“因為我收到密報,說有他國的探子假扮成王爺意圖不軌,所以我才費了些周折,想要將人活捉,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王爺么?那真是在下有眼無珠了~~王爺恕罪。”說著,趕忙給趙普行禮。
趙普看得來氣,真想先把這小子給砍了,但見包拯在一旁面色不善,想了想,還是不動聲色為好。
“哦~~原來如此。”包拯點點頭,隨即又問梁縣令:“那么這些黑衣人呢?你縣衙哪里來的這些打手?!”
“哦……這些并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人。”梁縣令向手下擺擺手,黑衣人們紛紛把包裹在周身的黑衣扯下,竟然都是縣衙的衙役。
“竟然是衙役,那為何要做如此打扮,藏頭露尾,羞于見人?”包拯心里明了,這梁縣令看來是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實在是狡猾的緊。
展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退到人群外,溜出了府衙。
“干什么?”被天天拉出老遠,白玉堂揪住他問。
“吶,小白,你想啊,那些黑衣人是衙役,那剛剛童欣帶走去吳家抓人的衙役是什么人?還有,童欣人在哪里?”
“你是說……”白玉堂想了想,“他們早就料到了這招是引蛇出洞,所以帶人轉移了?”
天天搖搖頭:“他們如果早就知道,就不會那么輕易暴露了。”
“有人通風報信?”白玉堂皺眉,“是朝中的人!”
天天點頭啊點頭:“你沒看見老包的臉都黑得趕上鍋底了么?他肯定是也想到了。”
“那接下來呢?”白玉堂看景天,“你有什么鬼主意?”
天天小聲嘟囔:“什么鬼主意~~說得那么難聽!”
白玉堂笑著低頭親了他一下:“好主意~~”
天天驚得把他拖進弄堂里,拿袖子擦啊擦:“你怎么在大街上就亂來??”
“那在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低頭繼續親。
“說正經的呀~~”天天使勁把他推開,“我覺得,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點點頭,白玉堂贊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火螢處心積慮,抓你、找大匈奴王墓……還有這次的鳳凰琴,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覺得這背后目的只有一個。”天天想了想,說,“比如說,趙普,代表軍權 ~~大匈奴王墓,代表財富~~要了錢又要權~~幕后黑手肯定有很大的野心!!”
“還有你呢?”白玉堂捏捏景天腮幫子,“要你個來歷不明的小野貓干什么?”
天天掰他手,“你們不是說什么‘重生’么?有了錢,權,當然就想要長生不老啊!!”隨即,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于是就點頭啊點頭,“肯定就是這么回事!”
“然后呢?”白玉堂問,“接下來怎么辦?梁縣令那里,估計是個死局,江楓逸也是只老狐貍,搬出個什么什么火蛾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了!殺人案也被漂亮地推給沙紫。”
“還有一條線索!”天天轉轉眼珠,“紅葉!”
“你是說……賣假鳳凰琴的紅葉?!”白玉堂想了想,“這倒的確是條線索!”
“那把琴……”天天停頓了一下,“估計有大文章!”
“……可惜被柳萬琴拿走了。”白玉堂摸摸下巴。
“鳳凰畫舫的人那么急著找紅葉,說不定就是為了要那把琴!”天天說,“他們肯定不知道琴在柳萬琴手上。”
“所以,我們只要放出消息,說琴在柳萬琴那里。”白玉堂笑,“如果鳳凰畫舫的人沒有動作,就表示柳萬琴和他們是一伙兒的,如果有動作,就表示這把琴本身有古怪!”
“沒錯!”天天點頭,“然后趁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琴上時,我們想辦法先找到紅葉。”
“哦呵呵呵……”天天捂嘴笑,“真是兩全其美啊~~”
白玉堂瞧著天天一臉的壞笑,“你有線索,找紅葉?“
“呵呵呵~~”更加得意,“我們第一次遇見紅葉時,什么狀況?!”
“叫化子??”白玉堂微微一驚。
“哼哼哼~~”天天挽袖子,“小白,你跟丐幫幫主誰厲害?!”
“丐幫?!”白玉堂一臉不解地看天天。
“對啊。他是不是姓洪?是不是會降龍十八掌,會打狗棒~~對了,你有什么絕招~~會不會乾坤大挪移……唔……”景天小嘴一開一合,“吧啦吧啦”說起來沒完,白玉堂自然是把它堵上了——同樣也用嘴。
拖著番茄一樣的天天回到府衙時,梁縣令已經被關進牢房了,剩余的衙役們也被看管了起來,整個府衙成了開封的臨時駐地。
眾人聚在一起交換了一下意見,覺得景天和白玉堂提出的方法可行。
于是,趙普就讓影衛們去散播紅葉賣的琴在柳萬琴那里的消息,而白玉堂和景天,稍作休息后,就去了松江府的街市~~去找“小叫化”。
白玉堂帶著天天七拐八拐,穿街過巷,來到了一座戲園子。
天天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戲園子,好奇啊好奇~~
進了園子里,白玉堂找了一個伙計說了幾句,伙計就顛兒顛兒地跑進去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跑了出來,引著兩人進了側門,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了一處院落。
院子的中央搭著一個高高的臺子~~有幾個穿著長長水袖的人正在唱曲兒。
臺下擺著一張大椅子,一個中年婦人正坐在那里,邊喝茶,邊看著臺上的表演,不時地對身邊的人說著什么。
兩人走到婦人近前,白玉堂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沈夫人。”
婦人一抬頭,看見白玉堂就滿臉欣喜地站起來:“五爺啊~~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景天看著那婦人暗自吐舌頭:“看這體型~~少說也有三百斤啊~~乖乖~~”
沈夫人瞥見了一旁的天天,笑得更加親切,胖乎乎一張臉上,皺得向朵怒放的菊花一樣,看得天天心里發寒。
“這就是那小貓仔兒吧?”沈夫人邊說,邊上下打量天天,“不錯不錯……就是身子骨小了點,不然還真是和展昭一模一樣。”
天天郁悶,心說“誰身子骨小了?我那是正常身高,白玉堂那叫超標~~再說了,我還有第二生長期呢~~”
“沈夫人,拖您辦件事。”白玉堂客客氣氣。
“說吧。”沈夫人掰開一個蜜橘,塞到天天手里。
怒~~景天心說,“拿我當小孩不成?!”塞了片橘子到嘴里——哇!好甜啊~~
隨即,想都沒想,遞過一半給白玉堂:“小白,好甜啊~~”
引得沈夫人哈哈大笑,又塞了一個給天天。
白玉堂搖搖頭,轉臉接著對沈夫人說:“我想找一個人,假扮成叫化子的女孩子,這是畫像。”說著,遞上了一張紙,“越快越好。”
沈夫人接過紙,看了眼上面的畫像,點點頭,交給身邊一個倒水的丫鬟:“馬上去!”
那丫鬟答應一聲就出去了,白玉堂也帶著天天告辭離去。
出了戲園子,天天好奇地問:“她是誰啊?“
“江湖人都叫她沈夫人,消息最是廣,找人什么的,特別是松江地界上,托她最穩妥。”白玉堂回答, “她性格有些怪,看得順眼的,什么忙她都給幫,不順眼的,怎么求都不理。”
“那她看你很順眼啊?”天天問。
“陷空島和她有些交情~~不過……”白玉堂伸手輕輕掐天天都臉:“她看你很順眼。”
“你怎么知道?”天天想了想,“就因為她給我吃橘子?”邊說,邊剝開另一個橘子。
“沈夫人家財萬貫,都拿來買吃的了,對食物最是講究。”白玉堂摸摸天天的耳朵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她請人吃東西呢,更何況還是兩個~~”
“難怪~~”天天一臉的恍然大悟,“我就說么,這橘子肯定不是普通貨色~~真的不是一般的甜~~”說著,揚手遞上一片,“小白,你也嘗一片。”
白玉堂笑著低下頭,沒去接那片橘子,而是吻住了天天的嘴,親了良久后,在他耳邊說:“你要收斂一點,不要讓所有人都輕易發現你那么討人喜歡,好不好~~”
景天臉紅心跳暈乎乎,清醒過來時,白玉堂已經在拉著他往回走了,郁悶得拼命塞橘子~~狠狠罵——妖孽!
回到府衙,就見府門外一陣大亂。
“怎么了?”天天跑上前問賀一航。
“梁縣令跑了!”賀一航憤憤地說。
“怎么會跑?”白玉堂一臉的不解,“那么多人看著!”
“憑空就沒了。”公孫氣呼呼地從一邊走過來,“牢房的門鎖得死緊,不知怎么的,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景天眨眨眼,“人怎么會消失?!”
眾人來到縣衙的牢房,見趙普和包拯正在牢房里四處查看,門外的禁軍和衙役各個臉色蒼白。
趙普突然摸索著地面的一塊方磚,沿著縫隙輕輕一撬,磚塊被揭開,出現一個能供一人進出的,黑黝黝的地洞。
趙普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飛身跳了下去~~賀一航等連忙跟上。
不一會兒,趙普臉色難看地上來,對眾人說:“里面有一具尸體!”
“尸體?”大家都一驚,“誰的?”
“那個梁縣令的……”趙普微微停頓了一下,“都快爛沒了,死了至少有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