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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回開封府的眾衙役們看著仵作房里躺著的幾具骸骨,都很鄙視地注視著展景天。包拯走上前來拍了拍景天的肩膀說:“景天真不愧為展護衛的后人,連習慣都是一模一樣!!”
“什么習慣??”景天不解。
眾人沉默了一會,然后異口同聲地說道:“撿尸體!!”
怒!
“四個人一起去的,憑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眾人又沉默了一會,同時舉起手,指著景天道:“就是你!!”
景天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夫所指??”
公孫把散亂的骨頭都拼回了人形,從那坑里挖出的總共有五具尸體,四大一小,看骨骸的樣子,應該至少死了有三年以上了。
“死了都那么久了,要怎么查呢?”趙虎拿起一根骨頭端詳著。
“那條狗呢?”包拯問。
“在院子里。”張龍指了指院子里乖乖蹲著的大狗。
“嗯……這樣吧,公孫,你先去查一下那片地區的人口記錄,看看能不能辨別出死者的身份,玉堂和景天還是去那片廢墟看看,問一下當地人。”
各人領命下去后,公孫鉆進了卷宗房,而景天則和白玉堂又回到了那個發現尸體的土坡。
兩人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個圈后,展景天越看越納悶:“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啊!”
“何以見得?”白玉堂邊細細辨認著沙土,邊問。
“諾……這房子周圍連一條路也沒有,如果有人住過,總能踩出些小路吧,而且這塊地方也不算太偏僻,那個坑那么明顯,應該早就被人發現啦,還有啊,就是那條狗,它的樣子像是故意來告訴我們這里有案情,如果這條狗是那幾個死人養的,那好像來得晚了點,要是它只是路過,那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景天低著頭喋喋不休地說起來沒完,卻冷不丁瞅到白玉堂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他。
“干……干嗎??”經驗告訴他,當白玉堂露出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時,一定要留神注意,他很有可能要整人了。
那人也不說什么,走到景天身邊抬手給他看,只見他手里抓著一把土說:“這是廢墟下的土,上面是略濕的,下面是干的。
“啊??”景天驚奇:“怎么可能?一般不都是下面是濕的上面是干的么?”
白玉堂狡黠一笑:“你剛才不是說了么?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哦……”景天點著頭:“我明白了!上面的土濕,是因為昨晚上下過一場小雨,而下面的土干,是因為昨晚以前已經很長時間沒下雨了,要看這地方是不是有蹊蹺,只要看看那干土下面是不是有濕土就行了。”
“我已經看過了,下面有濕土。而且干土上還長了一些草。”邊說,邊指著地面上挖開的一塊給景天看。
“這么說,這個廢墟是人為搭建的?而這個都是白骨的坑也很有可能是故意挖在這里被我們發現的?”景天拍著腦袋道,“不過這就奇了,放假是大人今早突然定的,地方也是我們隨意選的,而這廢墟看來布置在這至少有一天了,誰那么厲害,竟然會未卜先知??”
“唉……”白玉堂嘆了口氣道:“你啊,有時聰明得過頭,有時又笨得可以。這廢墟的確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遲早有人會發現,只是偏偏遇到你這顆霉星,竟然就直接被送到了開封府,不過也算是走運。如果再過兩天再被其他人發現的話,可能就沒那么容易看出這現場是假冒的了。”
果然,兩人到附近的村鎮一問,大家都說這附近沒人居住,也從來沒有看見過什么廢墟之類的。
忙活了半天也沒什么收獲,只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陣,偽造了一個殺人現場,也不知道干這些事的那位仁兄是出于何種目的,是內有隱情呢,還是單純地惡作劇,實在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景天和白玉堂就這樣滿腹狐疑地結束了這次現場勘查,趕回開封府。
“啊!!”剛走到熱鬧的街區,展景天突然大叫一聲。
“怎么了?”正低頭捉摸案情的白玉堂被他嚇了一跳。卻見景天抬手指著前方的一座三層高的精致酒樓喊道:“會仙樓啊!!”
白玉堂一聽就明白了,這會仙樓是前兩天剛開起來的酒樓,專賣海鮮,景天不愧是野貓轉世,最愛吃的就是海鮮,前天公孫和朋友上這里來吃飯,回去時給他帶了這里的招牌菜“花雕釀醉蟹”,吃得他這兩晚睡覺時做夢都直喊螃蟹。(你是怎么知道地??)
“走吧”說完,就帶著歡蹦亂跳的景天走了進去。
這會仙樓可見的確是風味獨到,現在還不是飯口,但里面也幾乎是座無虛席。景天轉著圈想找個座位,卻被白玉堂一拉,就要往樓上的雅間走,景天掙扎著:“我不去!我要在大堂吃!人多吃飯熱鬧!!”
抗議無效,已經被白玉堂提上了二樓,但那人還是沒放手,直接走向三樓。
“不要!!”景天死命抱著柱子:“我不上去!!我要在人多的地方吃飯!!”
“吵什么?!”三樓的樓梯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呵斥。隨后,一個身著青衣,拿著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樓梯口,略帶嫌惡地俯視著樓下的景天和白玉堂:“不想活了么?!”
景天聽到那人說的話后,先是一愣,隨即捂著嘴偷笑起來,偷偷瞟了白玉堂一眼,心說這位仁兄今天是活膩了吧,這開封城里,恐怕連皇帝都不敢說白玉堂不想活了的。
而這時,很有眼力的店小二連忙跑上三樓,叫那青衣人:“這,這位客官。”然后壓低了聲音道:“快點賠個禮吧,那位是白五爺,開罪不得啊。”
哪想那短命的青衣人一把推開店小二,惡狠狠地道:“我管他白五還是白六,沒聽說過!”
景天在心中為他默哀:“你安息吧……”然后輕輕地用食指捅了捅身邊正略有興味地打量著那人的白玉堂,道:“殺人是犯法的!!雖然是他不對,但我還是反對暴力。”
白玉堂卻沒有怎樣,拉起已經從柱子上下來的展景天走上三樓,沒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對一旁緊張的小二吩咐道:“要一個雅間。”
那小二連忙賠著笑在前面引路。不料那短命的青衣人卻不肯罷休,他夠不著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就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景天的肩膀。
“啊……”景天疼得一激凌,那一把,正好抓在了剛結痂的肩頭傷口上。
隨后,“轟”地一聲巨響中,那個青衣人的身子猛地飛起,撞開窗戶后,直接飛下了三樓。
白玉堂滿臉陰森地看著景天又開始往外滲血的肩頭。
這時,三樓的一間包廂門被打開,好幾個和剛才那人同樣身著青衣的男子沖了出來,其中帶頭的一個大聲喝道:“誰敢傷我水月派的人。”
白玉堂的眼光從那幾個青衣人的身上逐個掃過,嘴里冷冷地蹦出幾個字:“水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