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洞奇案 27 夜探
黑刺離開之后,天天問白玉堂:“還要不要去問那個圣母娘娘?”
白玉堂微蹙著眉頭,道:“我得想一想……”
天天拉著他往回走:“我們去找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慢慢想。”
“你覺得呢?”邊走,白玉堂邊問景天,“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嗯~~”天天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孫勝跟我們說過的事?”
“你是說圣母令和尸逐的事情?”白玉堂點點頭,“記得。”
“具體的我猜不到,不過呢,我覺得大概大家都是沖著這個大匈奴王墓去的。”天天道:“現在知道圣母廟方面肯定還有什么東西是和進入那個王墓有關的,不然大家應該不會一直追著他們不放,而且,另一派人馬很有可能已經拿到了圣母令。牽扯到西夏……上次又是大遼……”天天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道:“小白,上次那張圖還在不在?”
“哪張圖?千佛洞的地形圖?” 白玉堂伸手從腰間拿了出來遞給他。
天天低頭看了看,沒有去接圖,而是發起了呆。
“喂~~”白玉輕輕拍拍他腦袋,“回魂了,你又怎么啦?”
“嗯!”天天抬頭認真地問白玉堂,“小白,你三圍多少??”
白玉堂被他問得一愣,“啊?”
天天伸手在白玉堂的腰間摸了摸,然后摟住興奮地說:“小白,你的腰也很細,誰說當好漢一定要肩寬背厚,腰粗十圍,我果然還是有機會的么!”
白玉堂望天,伸手把在他胸前蹭啊蹭的天天一把揪開,“腰粗十圍的那是豬!”
“可是剛才那個西夏王子腰粗有二十圍不止~~”天天仰頭望,“西夏照這樣下去要亡國的,光吃就被吃窮了。”
“呵~”白玉堂微嘆一口氣,把那張圖又塞回腰間,“不然,這個大皇子只是個廢物,真正麻煩的,是四皇子李元昊。”
“李元昊,名人啊!”天天眨巴眨巴眼睛,道:“連我都聽說過……”
“李元昊是個人物”白玉堂淡淡說,“他年齡不大,但是氣度武功都不錯,而且兇猛善戰,是現在西夏狼主李明德最寵愛的皇子。”沉默良久,白玉堂長處一口氣,“遼和西夏,實在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不用擔心,反正最后滅宋的是成吉思汗。”天天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么?”白玉堂不解
“沒什么!”天天裝傻看風景。
“我們先去元府看看,等三更過后,再去找元晨均。”白玉堂拉起天天,快步向元府趕去。
上了元府的院墻,天天先拉住白玉堂問:“小白,我那兩下子,會不會又被發現?”
白玉堂帶他下了墻,躲到花園的假山后,低聲道:“放心,按照我教你的心法屏氣,除非是黑刺那樣的高手,不然很難會被發現。”
“那個小黑比葉隆父子都厲害?”天天吐吐舌頭問。
白玉堂無奈地搖頭,“都說了他是西夏第一高手,當年就是因為脾氣太傲,才和展昭打了那個賭,結果比武輸了,以至于今天淪落到給你當徒弟。”
正說著話,就見一隊元府的家將提著燈籠,拿著兵器巡視而過。
天天有些納悶:“這元府和圣母廟都一樣戒備森嚴啊……會不會這里也有個皇族?”
白玉堂一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說完,伸手攔住天天的腰,一躍上了房頂,凝神辨別了一下方向,最后舉目望向遠處的一井房舍。
就見隔了一個小院子之后的一間屋子里亮著燈,有一個人穿過回廊走到了房門前,這人兩人都認識——正是葉少離。
白玉堂和天天矮身隱于房頂的另一側,就見葉少離到了房門口,四周打量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天天看看白玉堂——怎么辦?
白玉堂伸手壓壓自己的嘴唇,說:“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聲聽到沒!”
天天點頭啊點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隨后,白玉堂帶著他一縱身,上了那處房頂,悄無聲息地落下。伸雙指快速地揭起一片瓦,從下面透出了光亮來,兩人透過這個極小的洞口,向房中望去。
就見房中燈光明亮,葉少離站在桌邊,對面坐的就是葉隆,兩人正專注地盯著桌上的一封信沉默不語。
良久,葉少離問:“爹,怎么辦?”
葉隆搖搖頭,“一個圣母娘娘本來就已經很難對付,這次又來了一個黑刺,西夏這回看來是下了來血本。”
“要不要通知殿下?”葉少離問。
天天回頭朝白玉堂望了一眼——這里果然也有一個殿下呀~~
白玉堂皺眉不語,就聽葉隆開口道:“其實也不錯,這次來的中原武林人士不少,要是真的和西夏人拼個你死我活,我回紇正好能得漁翁之利。”
天天瞪大了眼——又來一個,回紇啊回紇~~
“五鼠那邊怎么樣了?”葉隆又問,“殿下似乎對白玉堂很鐘意。”
天天一愣,回頭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白杏出墻!
白玉堂回瞪他一眼——你聽清楚了再瞪行不行?!
“白玉堂的確武功不錯,不過……此人桀驁不遜,恐怕很難為我所用啊。”葉少離有些不屑,“再說了,進匈奴王墓很有可能就會被尸逐附體,萬一尸逐附上的是白玉堂,那不便宜了他?”
葉隆沉默了一會兒,盯著葉少離說:“少離……你要記得,做大事的人,不能只顧小利!白玉堂是個人才,如果能為我回紇所用,必然能完成殿下的大業。”
“您心心念念都是回紇,可沒見人家給你一官半職……”葉少離似乎是有些不服氣。
“住嘴!我們是回紇子民,自然是要效忠自己的祖宗。”大聲地喝止了葉少離,葉隆擺擺手,“你去吧,記得,穩住那些江湖人,盡量拉攏白玉堂!”
葉少離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聲“是”,就出去了,在他打開門的時候,就聽葉隆冷著聲音補充了一句,“少離,你記住,不是你的東西,不要去想,權勢雖好,但不是誰都能消受的。”
等葉少離走遠了,白玉堂也帶著景天躍到了遠處的房舍之上,找了一個隱蔽處落下。
“呼~~~”天天剛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發現,現在終于松了口氣,趕緊大口大口地喘了起來,邊喘邊道:“真想不到這大葉小葉竟然是回紇派駐大宋的奸細。
白玉堂低頭不語,表情卻是很嚴峻。
“小白,我知道了!”天天拉著他袖子說,“那天你不是畫給我看了么,回紇夾在西夏、遼和大宋的中間,地方很小,實力也不濟,所以他想要從西夏人手中搶奪東西,就勢必要挑撥西夏和宋紛爭,然后再漁翁得利……那個綁架我的人,要你和齊岳鏟除圣母廟,和他們的意圖相同,也就是說,齊岳說的那個黑衣人很可能就是他們的殿下,也就是說……”
“噓~~”天天話沒說完,白玉堂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假山之后,隱藏起來。
天天不解,睜大了眼睛看捂著自己嘴,專心向外望的白玉堂,看到的卻正好是白玉堂的側頸,天天盯著眼前人白 皙的頸子、耳朵、還有烏黑的頭發看啊看,心說,他家小白真是極品,美人啊美人~~猛地想到,不知聽誰說過——怕癢的人會怕自己的另一半……
天天瞇起眼睛,反正現在手閑著……腦袋里想著白玉堂怕癢的樣子,伸出手去,在身邊人的腰間掐了一把~~白玉堂沒反應。
再掐一把……
白玉堂回頭瞪他一眼,低聲問:“干什么呢?”
天天不服氣:“你怎么不癢?!”
白玉堂哭笑不得,此時,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伸手把天天抱住,不讓他的手亂動,另一只手依然捂住他的嘴。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個人影從假山前閃了過去,跑向一個房間。
看到這個人影,天天和白玉堂都是一愣,就見那是個女人,而且還是熟人——元佩佩。
就見元佩佩跑到房門前,輕輕地叩了叩門,低聲道:“晨均……”
天天和白玉堂了然——原來這里就是關押元晨均的地方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元佩佩敲了兩下門,房里沒什么動靜,她四下望了幾眼,確認沒人后推開門,閃了進去。
天天就聽白玉堂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不好。”
“唔嗯喔?”天天隔著捂著自己嘴的手問。
白玉堂并沒有放開他,而是輕聲道:“元佩佩怕是要中埋伏了。”
……?……天天不解地睜大了眼睛,這時就聽里面傳來了“喀嚓”一聲,隨后,串鈴聲急作,響徹了整個院落。
很快,有一隊隊的家將打著燈籠火把從院外沖了過來,領頭的,正是葉少離。
有幾個手下沖進房里,片刻之后,押出了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元佩佩。
“你們放肆,這里是元家,你們憑什么抓我?”元佩佩怒不可遏,大聲呵斥,看見走到眼前的是葉少離,聲音又大了幾分,“葉少離,你快叫他們放了我!”
天天大驚,看白玉堂——怎么辦?
白玉堂無所謂地挑挑眉——這丫頭自找的,早叫她別回來,老實在蕭魏文那里呆著不就得了么。
“佩佩,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啊?”葉少離笑著問她,卻沒有叫手下放開她。
“這里是我家,我現在叫你們都滾出去!”元佩佩大罵,“你們想趁機侵占我元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天天看得直吐舌頭,心說這元佩佩脾氣也太暴了~~這么說不是找死么,這古人的腦子真是僵。
“呵呵~~”葉少離冷笑了兩聲,眼神也變得冷起來,對手下說:“元小姐最近身體不適,帶她回房休息,而且最近也不是很太平,多找幾個人在門口守護元小姐。”
“你,你想囚禁我?!”元佩佩睜大了眼睛,“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帶下去!”葉少離揮揮手,手下押著元佩佩離開。隨后,葉少離搖了搖頭,嘴角含笑,也快步離去了。
“怎么辦?”見眾人走遠,天天一把拉下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他們會不會害元佩佩?”
白玉堂搖頭,“目前應該不會,現在要是元佩佩出了什么事,他們很難在英雄大會上說動江湖人幫他們賣力,也會引人懷疑。”
“那元佩佩要是在武林大會上說出真相呢?那葉家這次的行動不也泡湯了么~~”天天越想越寒,“小白,他們一定不會讓元佩佩亂說話的,說不定又會耍什么手段……我們得救她。”
白玉堂略一沉吟,道:“我們去救?不好。”
“啥?”天天怒,“那誰去救?!”
白玉堂微微一笑,輕輕地在天天的腰上掐了一把……
“呀~~”天天驚得蹦了起來,揉腰,“你干嘛?”
“怎么你會癢?”白玉堂像是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又要伸手過來,天天趕忙抓住他的手,咬牙,“你不怕被人發現啊,別鬧了~~”
白玉堂拉著他三縱兩縱出了元府,來到一處空曠之地。
“你就這么走啦?”天天大急,“元佩佩呢?”
白玉堂笑得有一絲狡黠,道:“你平時腦袋轉得挺快,怎么這會兒就呆住了?”
“嗯?”天天不解。
“這個!”白玉堂伸手拍了拍天天的腰,天天伸手一摸,拿出了剛才黑刺給他的那枚竹笛。
“哦~~”天天瞇起眼睛看白玉堂,“小白,你壞!”
“他們想用我們對付西夏人,我們就不能用西夏人對付他們?”白玉堂看看四周,道:“這里離圣母廟不遠,你吹的話,他肯定能聽見!”
“有道理!”天天拿著笛子放到嘴邊,道:“反正等他哪天跑回西夏了,我想用都用不到了,他還答應幫我做兩件事呢,這件讓他先做。”
白玉堂伸手把天天拉過來,道:“你也是老實人,他是你徒弟,想怎么使就怎么使,什么兩件事?”
天天愣了一會兒,摟住白玉堂的腰在他胸前蹭啊蹭,“小白,我以為我已經很不厚道了,你比我還不厚道~~~”說完蹭完,天天站直身子,對著圣母廟的方向吹響了笛子。
笛聲悠揚,緩緩地在空中飄散,傳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