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小四子他們離開了黑風嶺,往成都府趕,途徑梓州府的時候,找了家客棧過了一夜。小四子和蕭良問店家要了好大的一個大浴盆,所有的人一起打熱水,才裝了滿滿的一桶,將剪子扔進去洗。
剪子為了能待在小四子身邊博得石頭的芳心,一直就很乖很乖,洗澡的時候連哼都不哼一聲,任小四子揉圓搓扁也不反抗,只是偷偷看著一旁一臉不滿的石頭。
小四子邊給剪子洗澡,邊對石頭說,“石頭呀,你看看,剪子多乖啊。”
石頭瞄了一眼桶里臟臟的水,翻了個白眼,“臟死了,水都是黑的。”
小四子見石頭的樣子,就壞笑,“石頭你洗的時候水也是黑的!”=w=
石頭瞪了小四子一眼,覺得剪子的出現嚴重威脅到自己在小四子心目中的至高地位,而且還要搶自己的東西吃,立刻,石頭把剪子歸為敵人一類,就感覺到剪子身上都寫著大大的“討厭”兩個字!
剪子則趴在浴桶壁上,傻乎乎地盯著石頭看,心說,呀!石頭真是好看呀,連生氣都那么迷人。
小四子和蕭良他們換了三浴桶的水,才把剪子洗干凈了,剪子又乖又懂事,出了浴盆后,一直跑到屏風后面才開始甩水,甩得干干的出來讓小四子擦。小四子和蕭良用一塊大毯子將剪子擦干,剪子爬到了炭火盆旁邊的毯子上面,將自己的毛毛烘干。
小四子見盆里還有水,就對石頭說,“石頭,過來,爪子伸過來!”
石頭不肯過去——我嫑洗!前兩天剛剛洗過。
“就給你洗爪子!”小四子伸手,“過來,剛剛爬山爪子都黑了,小姑娘這么臟,小心剪子不要你!”
石頭瞥了剪子一眼——我才不稀罕!
剪子則是一個勁地搖那短短一截尾巴——不會的!我最喜歡石頭了!
隨后,蕭良和小四子進屏風后面洗澡,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剪子身上的毛已經干了。
“哇!”小四子驚得大叫了起來,湊上去細看,就見剪子身上的黑毛黝黑光亮,連一根雜毛都沒有,而白毛的部分則是雪白一片……又干凈又漂亮!
準備好了飯菜的穆方和花飛飛推門進來也看見了。
“霍。”花飛飛贊嘆,“真漂亮啊!”
小四子伸手摸了摸剪子的毛皮,就感覺柔順滑溜,撲上去摟著蹭了蹭,幸福地說,“嗯……剪子,你好可愛呀。”
石頭在一旁氣哼哼的,瞥了剪子一眼,竟然跟我搶小四子,不過話說回來……石頭皺皺鼻子,這家伙是挺帥的……哼!不過還是討厭。
穆方將碗筷放好,眾人坐下一起吃飯,還給石頭他們送上了兩份蟲子大餐。
剪子頭一回吃那么美味的大餐,美滋滋覺得跟著小四子真是對了呀,有吃有喝還有美女看!
想著想著,在自己的飯盆里看到了一直碩大的紅蜘蛛。這種紅蜘蛛是爪貍最喜歡吃的,剪子將蜘蛛咬出來,殷情地放到了一旁石頭的盆子里,吱吱叫了兩聲。
石頭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紅蜘蛛,又看了看一旁的一臉討好的剪子,心情還不錯,低頭吃飯。
“呵。”花飛飛一直注意著石頭和剪子的交流,不禁道,“剪子能成功啊,有資本還溫柔。”
穆方邊吃飯邊哭笑不得地看他,涼冰冰道,“你別把兩只這么可愛的動物之間的交流說得那么下流行不行啊?”
花飛飛轉臉看他,笑道,“我說穆大廚啊,這一路上你可沒少挑我毛病,怎么著了?我哪兒得罪你了不成?”溜達整理
小四子和蕭良對視了一眼,邊扒飯邊看兩人又開始吵嘴。
“誰叫你采花過一陣子呢。”穆方涼涼看了他一眼。
“哦……”花飛飛點點頭,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穆大廚怎么說也是神捕,不想跟我這采花賊一路啊?不過事實是,我可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賊,是你們官府栽贓陷害我。”
穆方冷笑,“你少來,我可親眼見你跳窗戶去見那些公子哥兒,只不過人家事后不說而已。”
花飛飛哈哈大笑,湊過去對穆方道,“爬窗戶那是情趣啊……再說了,你怎么就酸溜溜的呢?我找情人怎么了?你吃醋啊?”
穆方瞥了他一眼,低頭吃菜,選擇無視他!
小四子邊扒飯邊看著兩人想心思,蕭良夾菜給他,道,“瑾兒,怎么光吃飯不吃菜?”
“嗯?”小四子轉臉看他,被蕭良塞了個四喜丸子到嘴里,就邊嚼邊說,“嗯,小良子啊,我們離成都府還有多遠啊?”
“再行三天的路就到了。”蕭良回答,邊問穆方,“那烏頭老怪的老巢就在成都府的山中么?”
“嗯。”穆方點了點頭,道,“我聽說烏頭老怪和唐門有些過節,住在唐門后面的山上,沒事就尋釁滋事。”
花飛飛聽得挺納悶,問,“那唐門不管啊?”
穆方搖搖頭,“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唐門似乎是很忌憚這老頭,不趕他也不理他,就是由著他鬧,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有些個什么隱情。”
“呵……”花飛飛突然笑了起來,道,“該不會老頭跟唐老夫人有一腿?”
穆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就會用下半身想事情啊?什么事都能往那兒帶?!”
花飛飛也有些惱了,白了穆方一眼,“有種你這輩子別用下半身!”
見兩人大眼瞪小眼地耗著,四個影衛當做沒看見大口吃飯,小四子嚼著嘴里蕭良塞進來的菜,含含糊糊問,“小良子,下半身怎么想問題?”
“咳……”四個影衛同時噎住,捶著胸口咳嗽。
花飛飛和穆方對視了一眼,不吵了,低頭吃飯。
當夜,眾人各自回房休息,小四子坐在床上,讓洗得干干凈凈的石頭和剪子都上床來。兩個大家伙幾乎就占據了整張床,小四子往它們身上一靠,蹭來蹭去的別提多美了。
“石頭呀,你倆最近培養培養感情吧,等哪天,我給你們成親,然后就可以生小寶寶了。”
“聽說爪貍小寶寶很難養的。”蕭良道。
“嗯?”小四子趴在剪子柔軟的肚子上問蕭良,“怎么難養啊?”
“嗯,剛剛穆方跟我說,爪貍受孕之后,懷胎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就得生寶寶,生下來的寶寶個頭就跟小貓那么大,要每天喝奶,躲在媽媽的肚子底下保持溫暖,這樣三個月,才能大起來,很金貴。而且爪貍每年只生一胎,每胎就一只,產仔期就在最冷的三九天,差不多大過年的時候吧。”
“啊?”小四子皺皺眉頭,“這么晚生寶寶呀?”想了想,又爬過去掀開石頭的尾巴看,道,“從這么小的洞洞里生么?那一個小貓仔大小的寶寶能出來么?”
石頭趕緊用尾巴擋住,背過身去瞪小四子——小四子你色死了!
剪子咽了口唾沫,湊過去也看了一眼,被石頭一腳踹開——你個看屁啊!
剪子爬起來,吱吱了兩聲——看的就是屁屁!
“石頭,你一定要把布布生出來喏,就今年冬天好不好呀?我想要布布!”小四子蹭著石頭揉啊揉,石頭無奈地看了身上的小四子一眼,心說——我才不要生呢!
鬧到半夜,蕭良將石頭和剪子都攆下了床,自己上床,將小四子的外套脫掉,掀開被子睡覺。
小四子晚上怕冷所以縮在蕭良的懷里,低聲說,“小良子,你猜爹爹他們在哪兒呢?”
蕭良失笑,心說,就在咱們隔壁,但也沒法說,就道,“估計回逍遙島了吧。”
“爹爹肯定想我了。”小四子笑瞇瞇,“小良子,等布布生下來,我們也回逍遙島一趟吧,讓爹爹和九九見見剪子和布布。”
“行。”蕭良在小四子的腦門上親了一口,用被子將他蓋好,一起入睡。
帳簾外面,炭火盆旁邊鋪了很大的一張毛毯子,是讓石頭和剪子睡的。剪子見石頭睡在了毯子上面,有些不滿地看自己,就趴在毯子外面的地板上睡下,雙眼瞅著石頭。
石頭瞟了一眼剪子,吱吱吱吱——你睡地上干嘛?不是讓你睡毯子么?
剪子聽得兩眼放光,小心翼翼地爬上來,躺在石頭旁邊,吱吱——石頭你真好。
石頭白了他一眼——少來,要是讓小四子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剪子又往石頭旁邊蹭了蹭——石頭呀,要是晚上冷,就靠著我喏。
石頭不理他——誰要靠著你!笨蛋!
半夜里,小四子睡到一半醒過來,撩開帳簾看了一眼,就見石頭和剪子卷著身子睡在炭火盆邊的毛毯上面呢,石頭似乎是冷,縮在剪子懷里,剪子送蓬蓬的毛,將它護在身邊。
“還不睡?”蕭良翻了個身,樓住趴在床邊雙手托著下巴的小四子,也探頭出來看了一眼。
“小良子,石頭好像也喜歡剪子。”小四子笑瞇瞇,“這下就好了,年底的時候,一定能有只可愛的小寶寶了。”
……
次日清晨,小四子神清氣爽地爬了起來,眾人吃過早飯后,就出發趕往成都府了。
蕭良去換了一輛更大一些的馬車,這樣剪子和石頭就都能住進去了,小四子靠在它們的身上,透過掀開的簾子跟外面的眾人有說有笑地趕路。
路上行人稀少,行了兩天相安無事,在第三天的下午,眾人終于看到了遠處成都府的東城門。
“終于到了呀!”小四子到車前看了一眼,就見遠遠的城門口,擠了好些人,長長地排了一大隊。玲.兒.制.做
“咦?”小四子好奇,問蕭良,“他們在做什么呀?”
“像是在排隊進城。”穆方道,“前面應該是有官兵設了關卡,正在檢查過往的車輛和行人。”
“我去看看。”白影先快馬過去查看情況。
穆方皺皺眉頭,道,“這架勢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去看看!”說完,跟白影一起過去了。
兩人來到了城門口,就見門口設置了路障,有好些官兵在一一檢查過往的行人,見穆方他們到了城門口,就道,“上后頭排隊去!”
穆方拿出了金牌神捕的令牌給他看了看,那官兵一愣,立刻行禮,“原來是神捕大人。”說話間,就要轉身叫后面的人放行。”
“等等。”穆方一擺手,問他,“你們設置路障,這是要干嘛?”
幾個守門的官兵對視了一眼,一個看起來像小頭目的官兵走了上來,問,“神捕大人不是開封派來辦案的么?”
穆方一皺眉,問,“出大案子了?”
那小頭目往旁邊走了走,道,“神捕大人,借一步說話。”
穆方和白影下了馬,跟著他走到了一旁,那官兵將為什么在這兒設置路障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不多會兒,小四子就看見穆方和白影騎著馬匆匆地回來了,看穆方的臉色,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發生了。
“怎么了?”蕭良問。
“據說是抓賊呢。”穆方皺著眉頭道,“前陣子皇太后不是壽辰么?各地官員進獻貢品上去,南海送去了一顆千年海珠作為壽禮,皇太后據說是愛不釋手,放在了自己的寢宮。不過前幾天晚上,有個蒙面的賊人進了皇太后的寢宮偷走了海珠,殺了一個宮女,還驚了太后的駕。”
“哇,這么有種啊。”花飛飛贊嘆。
“他們在成都府設路障,莫非認為作案的是烏頭老怪?”蕭良問。
“門倌們說,太皇太后親眼所見,偷東西的人蒙著面,有一頭煙熏一般烏色的長發!灰蒙蒙的……這天下只有烏頭老怪有這樣的發色,還有這樣的能耐,最主要的是……他偷的是他最喜歡的珠子!”穆方搖頭,“烏頭老怪以前偷東西從來不傷人的,而且很多時候如果偷的是窮人家還會給人把銀子補上,我本來還想著他情有可原,這回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還不能肯定是不是烏頭老怪干的吧。”蕭良道,“畢竟……線索太明顯了些。”
穆方點點頭,“的確有可能是栽贓,而且據守門的官兵們說,他們已經搜查過老怪的住處了,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那我們進城再說吧。”小四子道,“不管是烏頭老怪干的還是有人給他栽贓,我們都要把真兇揪出來!”
眾人點頭,趕馬,跟隨著門口的行人一起通過檢查,進入了成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