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告白

　　對於尼爾斯的死心眼，莫子軒表示鴨梨很大，好說歹說了半個多鐘頭，差點把自己說的抓狂了，尼爾斯才勉強地點了點頭，認可了莫子軒所說的其中一種方案。

　　莫子軒鬆了一口氣，倒回床上躺屍。

　　才醒來就挑戰了這麼大的一個極限，他容易麼他？！

　　不過，尼爾斯能夠抱得美人歸的話，斯科特應該很開心吧！

　　莫子軒眯著眼睛，望著尼爾斯四肢僵硬的走出休息室，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師父，您臉上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那麼……視死如歸？」

　　「……」尼爾斯無言，「碰——」的一聲將門帶上了。

　　莫子軒在床上捂著肚子翻滾，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簡單的追求一個人會被尼爾斯弄的像上戰場一樣，剛才他那是同手同腳吧？！

　　哈哈哈哈……

　　笑了半晌，莫子軒辛苦地抹去眼角的淚水，發了個通訊給斯科特，一等那邊同意就立馬叫道：「爺爺！師父有喜歡的人了！現在正在去進行追求的第一步呢！」

　　通訊那邊的斯科特老爺子非常悠閒地喝著茶，聽聞莫子軒興奮的叫聲立馬一噴，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什麼？現在才進行追求的第一步？那個臭小子也太差勁了吧！想當年，我可是十七歲就把你奶奶追到手了！……」

　　「爺爺，你又知道了？」莫子軒頓時覺得一盆冷水潑下，什麼興奮感都沒了。

　　斯科特疑惑道：「什麼知道了？」

　　「就是師父有喜歡的人啊。」

　　「廢話，那小子喜歡人家整整三年了！我還以為他天天往水晶宮跑那麼勤快，就是為了追求人家的，沒想到到現在還沒開口！我斯科特一世英明，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上道的兒子啊？！」

　　莫子軒垂頭喪氣，每次發現什麼東西，來和家裡人分享的時候，他們都早就知道了，讓他情何以堪啊？！

　　「壞爺爺……」

　　斯科特一聽，見寶貝孫子聳拉著耳朵可憐兮兮的模樣，連忙問道：「怎麼了？子軒……是不是有人惹到你了？給爺爺說，爺爺幫你收拾他！」

　　「就是爺爺欺負我，師父有喜歡的人也不給我說，害的我知道了第一時間就來通知你！」莫子軒一看到斯科特關切的眼神，心裡的委屈頓時越漲越高。

　　在家人的面前，他永遠都不想長大，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有了能夠保護家人的實力，在他們面前，他永遠是孩子。

　　就像現在，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抱怨而已，但是在看到爺爺的眼神時，就真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想要撲進爺爺的懷裡撒嬌抱怨。

　　這種感覺，讓他……很喜歡，想要一直這麼下去。

　　「寶貝子軒，爺爺沒有想瞞著你的，你還小，現在接觸這些事情還早，你師父不是還沒有把人騙回來嗎？爺爺是不想你擔心。」

　　一見莫子軒撇著嘴滿臉委屈的樣子，斯科特這百煉鋼立馬化成了繞指柔，雖然比喻有些不恰當，但是正符合了斯科特此時的心理，恨不得衝到水晶宮把莫子軒抱來親親，重新露出笑臉才好。

　　「那以後爺爺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說，我不是小孩子，可以和爺爺分享任何事情。」莫子軒趁機要承諾。

　　「好好，爺爺答應你。」斯科特立馬繳械投降。

　　莫子軒滿意了，眯著眼睛笑，兩邊臉頰露出淺淺的酒窩，活脫脫一個美少年。

　　正在這時，莫子軒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跑到窗邊，對斯科特說道：「爺爺，我看到師娘在十層的擂臺上，所以給師父支了招，讓他去挑戰師娘，讓師娘看看師父的男子氣概。」

　　「為什麼不是直接告白？」斯科特疑惑道。

　　「師父不敢去，他怕告白後師娘連朋友也不願意和他做了。」

　　斯科特黑線，讓莫子軒把通訊的鏡頭轉到下方擂臺，再把休息室的隔音設備關上，頓時，下方的聲音湧入休息室裡。

　　這時，下方的擂臺走上去一個穿著水晶宮制服的男人，台下的觀眾立馬打起精神，吼叫起來。

　　男人拿著麥克風，激昂的聲音通過擴音設備在整個十層以上的空間迴蕩：「各位觀眾們，讓你們期待已久的第二場擂主挑戰賽即將開始！接下來這位挑戰者非常神秘，直接在九層將擂主打敗後，獲得了最終擂主的挑戰權利！……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擂主司炎和黑馬挑戰者尼爾斯，展開我們精彩的角鬥！！」

　　正準備走上擂臺的司炎聞言一愣，沒想到挑戰他的人居然是尼爾斯，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司炎有些搞不明白尼爾斯，這個人說不喜歡他吧，一直又說些曖昧的話，而且對他非常的好，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說喜歡他吧，卻又沒見尼爾斯做出任何想要超越朋友關係的舉動，對他明裡暗裡的示意也裝作不懂。

　　司炎哪裡知道，尼爾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不明白。

　　深吸了一口氣，司炎鎮定地走上擂臺，望著對面的男人，準備看看對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擂臺之上的休息室裡，爺孫倆貼在玻璃上，看著下方開始角鬥起來的兩人。火紅和深灰色交纏然後分離，長鞭和匕首相碰時發出的金屬聲，司炎飄逸靈巧，尼爾斯矯健有力，兩人勢均力敵，用簡單至極的招式向下面的人展示了武的奧義，引得所有人忘乎所以，忘記了喧嘩，沉浸在兩人招式的對決中。

　　莫子軒也忘記了最終目的，一心一意地記著兩人的招式。

　　平時和尼爾斯對戰時，尼爾斯都有所收斂，從未盡過全力。在這裡看到尼爾斯全力戰鬥後，他才知道，他和尼爾斯的差距有多大，雖然不是遙遙無期的距離，但是也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到達。

　　莫子軒心裡沒有沮喪，沒有望而卻步，他望著下方的兩人，眼裡熠熠生輝——他會更加努力的，他一定會變得更強！

　　數十年後，當所有的戰爭都平息下來，莫子軒更是成為了聯邦最強的人，沒有之一時，有人問他，成功的秘訣是什麼時。

　　他回答：「對家人的愛，以及一顆執著向前的心，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沮喪氣餒。」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卻寫進了聯邦的歷史中，讓後來走上尋求武之極致的人都看到了前進的方向。

　　這都是後話。

　　莫子軒看著兩人從爭鋒相對到尼爾斯步步緊逼，司炎的體力看起來要比尼爾斯差一些，現在已經開始喘息了。

　　尼爾斯匕首一伸，司炎歪過頭躲過，尼爾斯卻趁此機會打掉了司炎手中的鞭子，司炎一驚，連忙去抓，手臂卻被匕首劃開了一條血口。

　　尼爾斯頓時僵住，沒有乘勝進攻，司炎一下子抓住了還沒來得及掉落的鞭子，纏住了尼爾斯的脖子，向前一拉。

　　勝負立分！

　　莫子軒和斯科特頓時摀住了眼睛，哀嘆一聲。

　　司炎沒有理會主持人興奮的宣佈，也沒有理會觀眾席如同海浪一般的聲潮，冷冷地拋下了鞭子，說了一句：「懦夫！」便毫不停留地離去，只留給尼爾斯一個冰冷的背影。

　　尼爾斯張了張嘴，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擂臺。

　　兩分鐘後，莫子軒打開門，尼爾斯慢慢地晃了進來，然後倒在了沙發。

　　「尼爾斯！你給老子起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敗家之犬！難怪司炎看不上你！」斯科特一瞧尼爾斯露出從未有過的失落，不禁立馬跳腳大吼，德古拉家的男人怎麼能這麼懦弱？就剛才那種情況，就該直接過去把人綁走才是！！

　　尼爾斯耳朵垂的更低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司炎看不上我……」他不善言辭，又不像洛克那樣開朗會哄人，也難怪司炎不喜歡他……

　　「師父，您別這樣，我覺得師娘是喜歡您的。」莫子軒連忙制止了斯科特的炸毛，對尼爾斯說道。

　　師娘……這個詞語他喜歡，尼爾斯耳朵豎了豎，隨即又垂了下來，師娘都不要他了，哪來的師娘啊！「你怎麼知道啊？司炎他每次看到我都沒給我好臉色看。」

　　「不信的話，您…………」莫子軒眼睛珠子骨碌骨碌的轉了兩圈，繼續出主意，斯科特聽了之後，也大加支持，順便提了一些意見。

　　當天晚上，司炎結束了最後一場挑戰賽，走回休息室，卻看到尼爾斯站在休息室門口。

　　想起白天這人的表現，司炎一張臉頓時拉的老長，冷冷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可以進去談嗎？」

　　尼爾斯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熟悉他的司炎還是察覺到了，尼爾斯在緊張……

　　緊張什麼？司炎打開門，走了進去，雖然沒有讓尼爾斯進來，但是卻也沒有關上門。

　　尼爾斯一看，眼裡冒出了欣喜，直接跟了進去。

　　司炎坐在沙發，抱著雙臂，冷冷地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今天，我不是讓著你，是因為看你受傷了，所以才……」

　　司炎嗤笑一聲，說道：「幹我這一行的，怎麼可能不受傷？你在開什麼玩笑？」

　　「不是。」尼爾斯想起莫子軒說的，深吸了一口氣，抱著一種豁出去的決心，說道，「看到你受傷，我心疼，你不要再當擂主了，跟我回家好嗎？」

　　聞言，司炎大腦當機了，嘴角抽了兩下：「你……在說什麼？」

　　「跟我回家吧。」尼爾斯認真地說道，眼裡也露出了徹骨的溫柔。

　　本來他是不想告白的，但是今天的事被他搞砸了，子軒說，如果他再不把人抓住，說不定就真的連朋友也做不成了。所以，他才會鼓起勇氣說出來，不過，看司炎的表現，好像是真的對他有意思……

　　尼爾斯眼裡按捺住驚喜，伸出右手。

　　司炎一看，尼爾斯的手很大很厚，看樣子非常溫暖可靠，就鬼使神差地將手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