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檢查

　　莫子軒迷迷糊糊地站到掃瞄器前，儀器在楚軒的操作下不斷射出各種顏色的光線，在身體各部位進行掃瞄。

　　然後在楚軒一口一個命令下，測試了拳勁，腿勁，腰勁，負重極限……最後才迷迷糊糊地被揮退到了一邊，等待楚軒大人的示下。

　　這時，他才回過神來，眼睛珠子瞪得老大地望著楚軒，如同見鬼一般。

　　「他是楚軒，正確來說，是用藏在月球太空站冷藏室裡遺留下的血液培育出來的楚軒。很難以置信是吧，這個世界明明是我們所在的那個真實的世界，可是卻有楚軒這麼一個人遺留下了血液。」

　　沈長空站在旁邊，神色複雜地說道。

　　當年通過遺留的血液樣本，軍部研究所培育了上萬個胚胎，最終成活地只有這一個……他出生時，楚軒已經五歲了，和《無限恐怖》裡的楚軒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感情，甚至連人最基本的**也沒有。

　　《無限恐怖》裡的楚軒至少還有一個父親，在他年幼時給他種下了情感的種子。可是這個楚軒，從小就被人所懼怕，因為他的智慧，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巔峰，還沒有感情。

　　機器人因為程式中設定有不得傷害人類，背叛人類的指令，所以為人類所信任。但是楚軒是人造人，卻沒有感情，讓人想要利用他的智慧的同時，又懼怕他的絕對理智。

　　不過，從前世而來的他知道楚軒沒有**，絕不會產生什麼背叛的想法，所以在很小的時候，就讓父親去把楚軒弄了過來。

　　聽了沈長空的話，莫子軒臉色也有些複雜。

　　本是一本書裡的人物的楚軒，卻真正地出現了，而且還遺留下了血液，使三百年後的政府再度製造出一個楚軒嗎？

　　那麼，那個楚軒的目的是什麼呢？會不會……

　　想到這裡，莫子軒隔著衣服握住了玉珮，問道：「他是你父親的部下？」

　　「嗯，目前在軍事研發部門，主要從事人體潛能挖掘與開發。」

　　沈長空一見莫子軒願意同他說話，眼裡溢出了驚喜，這一段時間他可是用盡了辦法，但是無論他做什麼，對方就是不理，當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難道子軒開始原諒他了？沈長空按捺不住地想道。

　　「我們做個交易吧，」莫子軒淡淡地說道，「我給你或者是給沈家一批末日前的植物種子，如果我能和楚軒合作做一些事，只需要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

　　末日前的植物種子，在這裡何其珍貴？

　　莫子軒用一批種子只換的一個承諾，還不會給沈家帶來任何麻煩，只要是有頭腦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只不過，沈長空卻是被莫子軒氣到了，伸手扳過莫子軒，低吼道：「子軒，不要不理我，我們什麼時候走到這一步了？當年的事難道你就不能猜出一些嗎？」

　　莫子軒冷冷一哼，直接扭著沈長空的手一個過肩摔：「當年那個莫子軒已經死在海裡了，如今我們只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想都與我無關……」

　　不管愣住的沈長空，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道：「既然你沒有想要交易的想法，我會自己去和沈伯伯說的。」

　　說完，冷冷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眼裡冒著熊熊八卦火焰的齊昊、陸仁甲和武鳴實，徑直走到一邊閉目養神去了。

　　被他留在原地的沈長空默默地站了起來，眼裡的目光太過複雜，溫柔和痛苦相互摻雜，愛戀和絕望交織，還有在眼底深處隱藏著的黑暗欲獸，張牙舞爪的想要衝破牢籠。

　　這眼神讓齊昊看的心驚，他好像看到了一隻困獸，已經瘋狂的困獸，如果讓它出來，一定會將那個讓他瘋狂的人壓在腳下，狠狠地撕碎，吞進肚子裡。

　　可是，這眼神祇存在了短短一息，就讓沈長空死死地壓了下去，當他看向齊昊時，眼裡已經是一片平靜。

　　只不過，這已經是一片死水的平靜了。

　　齊昊有些感嘆，他不知道沈長空和子軒．德古拉究竟有什麼過往，可以讓沈長空痛苦成這樣，讓莫子軒絕情成這樣……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沈長空未必可憐了一些。

　　一個好端端的天之驕子，偏偏為情所困，而且對方還不理不睬，真是作孽哦！~

　　「如果你愛著一個人，但是他卻拋棄了你，你會怎麼做？」沈長空轉過頭，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望著齊昊，問道。

　　齊昊一聽，頓時黑線，眨動著桃花眼古怪地望著沈長空，道：「我愛上一個人？不可能……被他拋棄？更不可能……長空你能不能不要出這種難題啊？」

　　「我只是假設而已。」

　　齊昊嘴角抽動了兩下，道：「也許……我會……把他揍死。」

　　「這樣啊……」沈長空露出一個苦笑，「看來我還算幸運的。」

　　齊昊拍了拍沈長空的肩膀，心裡思考著他的話——聽沈長空話裡的意思，他和子軒．德古拉曾經是愛人關係？但是沈長空拋棄了子軒．德古拉，後來又想追回來，結果發現人家已經不愛他了？

　　天哪，好複雜……他和沈長空從六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怎麼不知道沈長空曾經有過愛人？而且還是那個長的成年了卻像個未成年的子軒．德古拉！

　　莫非……沈長空當年有戀童癖？

　　齊昊覺得自己想歪了，可是又忍不住腦補了一個幼童與另一個幼童的戀愛故事，最後把自己給弄囧了。

　　就在這胡思亂想之中，所有的人都檢查完了。

　　楚軒劈里啪啦地在儀器上敲著，一串串的數位在螢幕上滾過，一個小時後，楚軒終於開口了：「齊昊、沈長空，綜合評比9.1分，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七點到這裡來拿訓練計畫書。」

　　「莫諾賽爾斯，綜合評比9.0分，中午十二點以後來拿訓練計畫書。」

　　「陸仁甲、武鳴實，綜合評比8.6分，下午三點以後來拿訓練計畫書。」

　　「你們先離開吧。」

　　陸仁甲、武鳴實率先離開，沈長空看了一眼莫子軒，和齊昊一起離開了，他知道楚軒是不會對莫子軒怎麼的，所以沒什麼不放心的。

　　莫諾賽爾斯走在最後，先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楚軒一陣後，又望著莫子軒，直到對方給了他一個笑容後，才緩緩地離開。

　　莫子軒摸了摸下巴，暗暗笑著，莫諾賽爾斯果然是個面冷心熱的傢伙，連關心他都表現的這麼隱晦，居然要用眼神來說明。

　　彆扭孩子……

　　「子軒．德古拉，綜合評比8.7分，你是我見過的綜合評比上升的最快的人。」

　　楚軒平靜的聲音傳來，莫子軒轉過頭，對上了楚軒洞察的目光。

　　「僅僅一個半月，你的綜合評比就上升了0.2分，」楚軒繼續說道，「而且，你認識我，或者說，你知道我的存在，卻對我的存在表示出極度的震驚，也就是說，你應該是知道末日前那個楚軒，並且非常熟悉他，熟悉到看到我的樣子就感到熟悉。」

　　「但是，無論是那個楚軒的存在，或是我的存在，都是聯邦的高級機密，你一個沒有任何職位的人是不可能瞭解的。沈長空更不可能告訴你，因為他不會，再加上他看到我時，眼裡的神色也很奇怪。」

　　「我可不可以猜測，你是從末日前來的人？！」

　　莫子軒倒是真的震驚了，他從《無限恐怖》裡就知道楚軒的智慧很高，但是如今親自體驗了一番後，他才知道……多智近妖究竟是怎樣恐怖的高度。

　　僅僅是憑藉著一個眼神，就能夠猜出他來自末日之前，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得過楚軒吧！

　　莫子軒摸了摸鼻子，嚴肅地說道：「楚軒大神，久仰了，我對你的崇拜就像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像BALABALABALA……」

　　聽莫子軒說完一通廢話，楚軒依舊是神色淡淡的樣子，說道：「上次沈將軍送來了一盆名為玫瑰的鮮花，是末日前的植物，我很好奇它的存在，所以潛入了沈將軍的住宅，找到了當天的投影。」

　　聞言，莫子軒嘴角抽了抽——楚軒大神，就算你是大神，潛入長官的家裡也不用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吧？難道你不怕我說出去，沈伯伯把你貶到冥王星上面去看流星啊？！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得到末日前的植物的，而且看你當時的臉色，你一定也沒有表現出不捨的樣子。由此可見，你應該還有很多這種類型的植物才是……」

　　不愧是大神，連這點能知道！莫子軒兩眼閃耀著星星。

　　「我也聽到你剛才和沈長空所說的話了，你要找我合作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一萬株植物，最好是每種類型都要幾株！」

　　楚軒毫不客氣的獅子大張口，完全沒有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莫子軒要讓他做的事……不過，這世上還真沒有什麼能夠難到他……呃，當然，除了讓他去當美食家……

　　「我可以答應，但是我們的合作內容必須全然保密，哪怕是沈伯伯也不能告訴！」

　　楚軒扶了扶眼鏡，關掉了升降梯，然後說道：「我同意了。」

　　莫子軒拿了個杯子，從空間裡弄了一點空間水出來，正要開口說，就被一個物體撞了個踉蹌。

　　一雙手拿過他手中的杯子看了看，然後在他身上摸索起來，耳邊是楚軒狂熱的聲音：「這是什麼？憑空拿出東西……不是魔術，難道是空間型物品？傳說中的空間型物品？！！」

　　莫子軒努力地扒開這個遇到感興趣的事就從冰山化身為火山的科研狂人，扶額嘆息——他怎麼忘記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