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六)
蘇杭咬緊牙,攥緊拳頭,真是恨不得沖上去,將其按倒在地上,一頓胖揍!最好,揍得他鼻青臉腫,脫落一口潔白的小牙!讓他笑?讓他再笑?!讓他永遠不能再笑!
傅泊宴的眸子沉了沉,沉了又沉。他真想將傅姜關進小黑屋,吊到半空中,然後揚起鞭子,使勁兒地抽!抽得他皮開肉綻,抽得他痛苦萬分,抽得他不敢在隨意抽風,肆意而為!
面對蘇杭和傅泊宴的嫉恨,傅姜顯得格外從容淡定。然而,別看他此刻步伐很悠哉,背影很優雅,但是,他卻急著沖進浴室,卻解決一些成熟男人都懂的問題。
被熊格格那麼“蹂躪”,是個男人就受不了!更何況,他喜歡熊格格,喜歡到恨不得馬上將其占為己有!
要知道,讓一個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扮演性無能,不但傷身,而且……傷心!傷肝!傷肺!他險些五臟俱損,直接掛12。。
人生果然就是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幸好,他挺住了!
三個男人各懷心事,卻又將自己的心事刻意隱瞞了起來。
眼見著傅薑消失在二樓,蘇杭轉回頭,後知後覺地問熊格格:“你們在幹什麼?”
熊格格扯下蘇杭攥在她領口的手,向後退開一步,淡淡道:“我在給傅薑按摩後背。”
蘇杭皺眉道:“有你那麼按摩的嗎?多讓人誤會!”
熊格格微微垂下眼瞼,說:“誤會也挺好。至少,讓我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抬頭,盯著蘇杭的眼睛,認真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你!”說完,她轉身向樓上走去。
蘇杭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她即使曾經對傅泊宴有過意思,起過猥瑣的心思,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勾引他蘇杭!他憑什麼那麼侮辱她?!她也是有尊嚴、有準繩、有氣節的人!
蕩婦?!哈!真是可笑!
她只不過是心裡蕩漾而已,行為上,絕對是貞潔烈女!
擦……迄今為止,她還是處女咧!處女懂不懂?!懂不懂?!
熊格格十分悲憤,覺得蘇杭的責?傷了她的自尊。她的自尊本來就不多,還要被蘇杭踩在腳下,撚得細碎,真是……太杯催了!
蘇杭望著熊格格的背影,瞧著她氣呼呼地跺腳上樓,幾次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叫住她,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知道,熊格格是真的生氣了。他剛才罵她什麼來著?蕩婦?是的,蕩婦!
媽地!他的嘴,怎麼就那麼欠揍呢?!欠打!欠抽!欠掐!
不過,她說她從來沒有勾引過他,是什麼意思?
她對他從來沒有過一丁點兒的意思?是這個意思嗎?
哦,不!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可是,她剛才的眼神兒,明明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陌生!
他傷了她,是吧?
熊格格真的生氣了,是吧?
蘇杭變得不知所措,像一只得了失心瘋的螞蟻,在客廳裡來回地走動著。
傅泊宴坐在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
他看著煙頭在他的手指間忽明忽暗,看著煙灰像轟塌的城堡般碎裂墜落,看著一根根完整的煙漸漸消失不見,只剩下腳下的煙嘴和滿屋子的煙味,抓不住,留不下,沒有用……
傅泊宴並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卻擺在眼前——格格在下意識地疏遠他。
雖然仍舊有簡單的問候,關心的語氣,但看他的眼神兒卻不像以前那樣熱情。或者說,不再懷有少女的心思,不再具有企圖靠近的渴望。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他給昌棋打過電話,昌棋卻嗤笑一聲,將電話掛斷了。再打,便是關機。
傅泊宴很心煩,看蘇杭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就更心煩。他對蘇杭說:“你回樓上睡覺吧。不要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蘇杭搖頭道:“你上去睡吧。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你怕熊格格走?”
沉默片刻,傅泊宴向樓上看去,沉聲道:“被你那麼罵,不走,才怪。”
蘇杭糾結道:“我……我也沒想那麼罵她!一張嘴,就……哎……算了,等她下來,我想辦法攔住她,不讓她走。”
傅泊宴說:“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語言,不要一張嘴,就向人放淬了毒的冷箭。”
蘇杭煩躁道:“大哥!我都夠煩的是,你就別火上加油了!”他扒拉扒拉頭髮,突然轉身坐到沙發上,湊近傅泊宴,小聲道,“大哥,你覺不覺的,小叔是故意的?”
傅泊宴淡淡地掃了蘇杭一眼,“你才發現?”
蘇杭一拍沙發,咒?道:“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咦?大哥,你既然發現了小叔的陰謀,為什麼不提醒我?你什麼意思?是想看著我在熊格格面前出醜?!”
傅泊宴沉聲道:“蘇杭,你說話前好好兒思考一下,不要傷及無辜。我們在這裡互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現在,如果我們不能一致對外,熊格格便不會成為嫂子或者弟媳。你想叫熊格格小嬸子嗎?”
蘇杭打了一個大激靈,毅然道:“堅決不能讓熊格格成為我們的小嬸子!”
傅泊宴說:“那我們就不要互相針對,先一致對外再說。”
蘇杭皺眉道:“我看不懂小叔。大家都說他精神不正常,對人時遠時近,百般戲弄。可是,他對熊格格卻是真的好。為了讓熊格格開心,他……他竟然連我都調戲!”說道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傅泊宴若有所思道:“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只要沾了一個‘瘋’字,便是他的弱點。女人本就沒有安全感,他又能給熊格格什麼呢?即使他向熊格格表白,熊格格又會相信幾分?”
蘇杭的眼睛一亮,“是這個道理!小叔是間歇性精神病患者,熊格格……”撫額,“貌似熊格格很相信小叔。”對於這一點,他真的真的很頭痛。每次想到傅薑,他就會生出那種欲殺之而後快的衝動。緊接著,便是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傅薑是他的親小叔,按理說,應該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可是,那廝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他!今天這齣戲,明顯是他著了傅姜的道兒,才會在不理智的情況下,說出那些傷害了熊格格的話。哎……都說衝動是魔鬼,這話果然不假。現在,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他當時夠理智,就不會出這麼大一個亂子。
一想到熊格格可能會背起行囊大步離開,他就有些心慌,就好像要失去一樣對他而言很重要的東西。也許,熊格格對他而言,只是一種習慣而已。可是,他明明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她卻還是要離開,是不是就有些不地道了?哎……
是的,不能讓熊格格走!絕對不能讓她走!
蘇杭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熊格格離開!
傅泊宴見蘇杭的臉色,一會兒呈現糾結之色,一會兒又變得自信滿滿,自己的心也開始隨波飄蕩,難免有些感傷。
蘇杭錯罵了熊格格,熊格格生氣,也許會走。但是,如果蘇杭去和熊格格道歉,她一準兒會原諒他。
他犯了錯,要面對熊格格的疏遠,卻有些無力扼回。他不知道要怎麼跟熊格格開口,承認自己過去的風流,細數那些數不完的情賬。其實,他可以做到坦誠,但是,又覺得這麼做沒有什麼意義。畢竟,他和熊格格之間,並沒有建立起明朗化的男女關係。一切,都好像一場霧,看不透,悶得慌,道不盡,言不明。
“哎……”傅泊宴輕歎一口氣,然後緩緩勾唇,苦澀地笑道:“那是個好心的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