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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皇后》第144章
番外 慕銘秋

  「王秘書,吃餅乾嗎?」

  正在埋頭工作,一個清脆的女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謝謝。」抬起頭,我微微一笑,從她端著的盤子裡拿起一片小熊形狀的餅乾送進嘴裡,嚼一嚼,輕聲讚揚說道,「培小蛆,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說得絕對是心裡話。

  得到我的誇獎,她的眼睛笑得完成兩彎可愛的月牙。連忙又把小盤子送過來,輕聲問道:「要不要再來一塊?」

  「好啊!」我笑說著,又拿了一塊,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

  吃一口餅乾,喝一口咖啡,被成堆的工作壓抑得疲憊不堪的內心得到些許緩解。

  抬起眼,我看著身邊這張堆滿了燦爛笑意的小臉,輕聲問道:「培小姐,我看你在外邊晃蕩了好久了。總裁就在裡邊,你怎麼不去找他?」

  沒錯!這位長著可愛娃娃臉的美少女,她就是我們公司老闆,也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的妻子,他們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可是,幾年過去了,我的這位老闆夫人的模樣還是跟我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個樣,還是那麼漂亮可愛,皮膚也好得沒話說,叫同是女人的我看著心裡真是嫉妒得不行。

  「哎,別提了!」聽到我提起總裁大人,她臉上的笑容一垮,聲音沉悶了許多,「那個傢伙,你做了他這麼多年秘書,難道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嗎?一天到晚的扮酷,以為這樣帥啊?長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還不許人誇他漂亮,哼!要不是孩子又被大哥他們拐跑了,我沒得東西打發時間,他以為我會來這裡找他呀!」

  這樣的抱怨,這些年裡我都聽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右手往前伸一點,輕輕按下一個鍵,我抬頭看著她,淡淡笑著,輕聲說:「身為總裁,他當然要嚴肅點,否則,下邊的人沒有人會信服他的。」

  「那也不用對他老婆也這樣吧!難道在我跟前他還要戴著假面具嗎?」她立馬提高音量,不滿低叫。

  我聳肩。「或許是這麼多年,習慣了吧!」

  「切!」她輕嗤,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他習慣他的,反正我是習慣不了。」說著,她突然把裝著小餅乾的盤子放到一邊,湊過來一點,對我擠眉弄眼的說道,「對了,王秘書,今天下班你有沒有時間?我們去逛街,吃飯,我要懲罰那傢伙,今天一晚上不理他!」

  噗!

  我噴笑,對她搖搖頭:「培小姐,我承認,你的想法很好。只可惜,今晚我沒空。」

  「啊?」她失望得低叫一聲,「你今晚要去做什麼?」

  「我要和相親對象出去吃飯,培養感情。」我低聲說著,心裡也漸漸的被無奈充滿。

  「哦。對不起。」她立馬低下頭,誠心誠意的對我道歉。

我覺得奇怪,就問:「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要不是我的出現,你和他應該是在一起的吧?」她歉疚的看我一眼,然後看向總裁辦公室那邊。

  我笑了,搖搖頭,輕聲說道:「商業聯姻而已,和誰在一起有什麼區別?而且,失去了一個好的聯姻對象,卻得到一個好朋友,一位好老闆娘,還每隔幾天就能吃到美味的小餅乾,有時候牙齒發癢了還可以去享受正宗的風揚美食,價錢還是大打折扣的,你認為哪個更划算?」

  聽到這席話,她臉上的歉疚才算散去,又抬起眼看著我,開心的笑著,大聲對我說:「王秘書,你想得真通透!要是我,我一定恨死那個搶我男人的壞女人了!」

  「只可惜,你不是壞女人。再說了,你長得這麼可愛,誰能對你恨得起來呀!」我笑著,看著她那張精緻的娃娃臉,心裡除了喜歡還是喜歡。

  我十分能理解為什麼每次風小姐看到她都會忍不住在她臉上啃幾口。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太可愛了,簡直比商店櫥窗裡擺出來的洋娃娃還要漂亮可愛一百倍!要是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只怕我對她做出的事情會更過分。

  「哎!你別和我提這個,想想我就煩!」我似乎說到她的傷心事了,她長嘆口氣,撅起嘴,悶悶的對我訴苦,「你說說看,都是孩子的媽了,還長著這麼一張娃娃臉,說出去誰信啊?現在,我走出去還有高中生紅著臉和我搭訕。牽著兒子出去吧,人家說我們是姐弟,牽著女兒吧,人家說我們是姐妹花,兒子女兒一起牽著吧,人家就瞪大了眼看著我,甚至還有人湊過來八卦兮兮的對我說:你爸媽真能生!不知道最小的那個罰款多少?」

  「哈哈哈!」這樣的情景,可以想見。我難得的失去形象的笑出聲來。

  笑夠了,我抹抹眼角的淚水,強忍著說道:「這樣多好,你永遠青春貌美,不怕總裁變心。」

  「變心?他敢!」她冷笑,小臉上掠上一抹很厲。

  「是啊!是啊!」我輕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能娶到姬家的大小姐,是多少男人的夢想。他要是敢變心,他就只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份了!」要知道,光是她那三個哥哥都足夠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又在說我壞話呢?」

  突然,後邊的總裁辦公室大門被打開了,西裝革履的總裁大人出來了。

  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一頭黑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他看起來十分精神。只是,配上那張多少女人都自嘆弗如的美麗臉是……我萬分慶幸他臉上還能保持幾分冷漠,否則,我肯定要笑場。

  「總裁。」趕緊站起來,對他點點頭,我低聲叫道。

總裁夫人早像只翱翔的小鳥一樣飛撲到他的身邊,嘻嘻笑著,開玩笑說道:「是啊!我現在就在對王秘書說,你要是敢變心喜歡上她,我一定把你們倆送作堆,然後帶著孩子拍拍屁股走掉,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孩子,後悔一輩子!」

  「你就胡說吧你!」總裁大人很顯然不相信她的話,點了點她的鼻子,輕聲對她說,「難道你不知道,王秘書有男朋友,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啊?是嗎?」她果然不知道。張大嘴巴低叫一聲,她看向我,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這麼快?是那位蔡先生嗎?」

  「對。」我點頭,淡然回答。

  「可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才認識三個月不到啊!你們似乎一星期也才約會一次吧?」她看著我,小心求證。

  我淡笑。」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兩家門當戶對,也都到了結婚年齡,互相看得過眼,兩邊家長也滿意,就結婚了。」

  「不會吧!」聽到我這番話,她又是一陣低叫,連連搖頭,痛心疾首的說著,「你們未免也太草率了點。好歹,你們也要親密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啊」,

  「沒這個必要。」我搖頭,淡淡的說,「反正這個婚遲早是要結的,和誰不都一樣?」

  「王秘書,你太悲觀了。」她使勁搖頭,看著我,一臉的憐憫。

  我看著她,正色對她說:「這不是悲觀,是認清事實。」

  叮咚!

  話說到這裡,突然聽到電腦發出一聲響。看看右下角的時間:下午六點,下班時間到。

  收拾一下東西,我站起身,對他們二位點點頭,輕聲說:「好了,時間到,我下班了。總裁,明天的日程表我已經放在您的辦公桌上,您離開前請過目一下。」

  「好,我知道了。」總裁大人點頭,一如既往酷酷的說道。

  再對總裁夫人擺擺手,我走到外邊的電梯口:「培小姐,再見。」

  「再見。」她對我擺擺手,目送我走開。

  背後,我聽見她用好心疼的語氣對總裁說著話:「王秘書好可憐。」

  「我更可憐!自己老婆每天心心唸唸一個女人也就算了,現在還想勾搭另外一個女人,晚上把我晾在一邊!」馬上,總裁的一席應該說是抱怨的話讓我差點又破功笑出來。

  總裁夫人頓了頓,才小心的問了一句:「你,都聽到了?」

  「嗯哼。」總裁輕哼。

  總裁夫人又問:「你怎麼聽到的?」

  「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內線電話嗎?」總裁輕鬆回答。

  然後,我聽見了總裁夫人的大叫:「好啊!王秘書她出賣我!」

  伴著這一聲大叫,電梯到了,我走進去,嘴角翹得高高的。

培小姐,這件事,就作為你搶走我結婚對象的小小報復吧!

  不過,看著他們小夫妻,結婚好幾年了,感情還這麼好,我還真是羨慕。有時候也會想,要是我也能遇到和我志趣相投的男人就好了。不過,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是現在在樓下等我的那個。

  其實,我也算是個富家千金吧!我家祖上是開綢緞鋪的,家裡女人織布,男人染布買布。閒暇時候,女人也會鑽研一下繡花技巧。後來,家族事業在我爺爺那一輩發揚光大,到了爸爸那一輩,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王家在商場上也有了一定的地位。但是,爸爸當然是不會滿足於現狀的。和所有發達了的商人一樣,他期望把生意做得更大更好,這就需要拓展人際關係。聯姻,這個辦法是自古以來最簡便也最有效的方法。

  為了把我打造成一個人人都認可的賢妻良母,爸爸要求我從小我要學習琴棋書畫,還要誦讀四書五經。有些東西我實在不感興趣,可是爸爸要求,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學下去。後來,我高中畢業,爸爸就直接把我送到日本,進了東京最有名的一所新娘學校。在那裡,我又受到新一輪的教育。四年後,當我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績從學校畢業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一個性情溫婉、精通廚藝的理想媳婦人選。

  學成回國,爸爸已經給我選好了對象,那就是言氏的少東——言少揚。在日本新娘學校學習的時候,我遵照爸爸的安排,輔修了文秘這一個專業。回國之後,我很容易的就考進了言氏秘書科,成了總裁的秘書之一。由於我工作敬業,辦事效率快,深得總裁賞識。沒幾年,我就成了秘書室的室長,連總裁的親姐姐也在我的管轄之下。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都知道,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會和總裁結婚。

  可是,偏偏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她把總裁的心搶走了。他們迅速的結婚,生子,我就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其實吧,對於總裁,我倒是也談不上多愛。我只是覺得,他人不錯,工作能力強,性格也好,要是兩家能聯姻,對爸爸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幫助。不過,既然人家有更好的人選,我也確實比不上培小姐,那我認栽,我放手,吵都不和他們吵一句。

  我是很淡定了,不過,爸爸很明顯的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了。言少揚是他千辛萬苦為我挑選出來的結婚對象,可不想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搶走了!他氣憤,可是也知道我們是鬥不過姬家的,所以他只能一口氣自己憋在心裡,繼續在圈子裡給我選擇合適的結婚對象。

  從那以後,我每天的任務就是上班,相親,睡覺。一年又一年過去,總裁他們的孩子都出生了,上幼兒園了,爸爸終於挑到了一個合適的對象,他就是我現在的未婚夫,蔡先生。至於他叫什麼?對不起,我不大記得了。

這個人吧,說起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反正和我半斤八兩,湊合在一起過一輩子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前提是我們真的能結婚的話。

  叮咚!

  電梯響了,一樓到了。我走出大廳,就看到那個人的車子停在門口。

  見到我了,他搖下車窗,對我招招手。

  大步走過去,他下車,為我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我對著旁邊的他微微一笑,禮貌的輕聲問道:「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掐著表來的。」他笑笑,也輕聲回答我。

  我又笑了笑,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說話了。

  於是他又開口,輕聲對我說:「我在法國餐廳定了位置,就是市中心最大的那一家。」

  「哦,那裡的牛排味道不錯。」我禮貌的笑著,在腦海裡搜尋著關於那家餐廳的信息。

  「是啊,我也最愛那裡的牛排了。最好再開一瓶紅酒!」他笑了,大聲說道口

  我點頭,保持沉默。

  晚餐,我們果然吃的就是牛排配紅酒。一盤牛排我賞臉的吃完了,不過紅酒只喝了一杯,剩下的都被他喝光了。

  出了餐廳,坐進車裡,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紅通通的臉湊到我跟前,小聲對我說:「今天晚上去我那裡。」

  又來了。

  心裡升起一抹厭惡,我推開他,輕聲地、微微的帶了些冷意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到結婚,都不要提這些的嗎?」

  「你怎麼老是這樣?」不出所料,他又生氣了,板著臉大聲對我呵斥著,「我們都要結婚了,早發生遲發生不都是要發生的嗎?」

  「反正都是要發生的,你再多等兩天又怎麼了?」我雙眼直視前方,靜靜說道。

  「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於是,他更生氣了,大聲吼著,「婚前同居現在都是普遍現象了,你還這麼古板的堅持著什麼?」

  「我就是堅持。」轉頭看他一眼,我輕聲說。

  「算了算了,你要堅持就堅持吧!」他不耐煩的說著,猛地一踩剎車,把車停在路邊,自己開車門下去,大步往旁邊走去。

  「你去幹什麼?」我忙搖下車窗問他。

  「我渴了,下車買瓶啤酒喝!」他說著,走進路邊一家便利店。

  我無語。渴了不該買水喝嗎?

  叮叮咚咚,身邊突然一陣亂震,有人的手機響了。不是我的。

  我才發現,他下車的時候沒有帶手機,直接就把手機扔到了車上。

  回過頭,我看到他已經買了幾罐啤酒,就坐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喝著。

  於是,我拿起手機,隔著車窗對他擺擺手,大聲說:「你的手機響了,是李先生的,你接不接?」

  「你幫我接一下吧,就說我很忙,現在沒空,一會打給他。」他猛灌著酒,含含糊糊的對我說。

 好吧!我收回手機,按下接聽鍵,剛想說話,就聽見那邊連珠炮似的發問了——

  「怎麼樣?搞上她了沒有?是不是老處呃女?味道怎麼樣?不會真的像你說得那樣,她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隨便你擺佈吧?……」

  後邊的話我沒聽清,因為我忍不住笑出來了。

  聽到我的笑,那邊的人突然終止了他的滔滔不絕。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李先生,你好,我是王馨羽,我想我們應該見過面了。」拿著電話,我心情平靜,一個字一個字字正腔圓的回答著他。

  「呵呵呵,王王王……王小姐,你、你好,你好,呵呵呵……」那邊的人結巴了,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我又輕輕笑了笑,輕聲對他說道:「李先生,我不知道你剛才說得那個『她』是誰,如果很不湊巧說的是我的話,我不好意思,蔡先生他還沒有搞上我,我還是老處呃女一枚,至於我在床上是不是像死魚一樣隨便他擺佈,我想等過了新婚之夜,他一定會告訴你實情的。當然了,前提條件是我們真的會結婚的話。」

  ……

  那邊沒聲了。

  我靜靜等待了很久,還是沒有應答,於是,我又開口,輕輕叫了幾聲:「喂?喂?李先生,你還在嗎?李先生?」

  還是沒有應答。

  我就又說了一句:「李先生,你要是不在,那我掛電話了哦!蔡先生說他現在很忙,沒空,一會他回打給你的,請你耐心等待。」

  依舊沒有應答。

  所以,我掛了電話,打開車門走到那個人跟前,把電話遞給他,原原本本的把自己聽到的內容向他複述了一遍:「你的朋友李先生問你,搞上她了沒有?是不是老處呃女?味道怎麼樣?不會真的像你說得那樣,她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隨便你擺佈吧?」

  哐噹噹噹——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他的手就一抖,啤酒罐掉到地上,裡邊的酒都灑出來了。

  趕緊起身,他看著我,一張臉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麼的,紅得古怪。

  「馨羽,我……」看著我,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努力了半天,還是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

  「蔡先生,不用急,有什麼話,你儘管慢慢說。」我看著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輕聲細語的說,「要不,你先回了李先生的電話吧!我想他一定等得很急了。」

  他顫抖著手接過電話,卻沒有撥通號碼。

  我就看著他,不太理解的問道:「你怎麼不播號碼啊?難道是忘了李先生的電話?在通訊記錄裡有的,你只要找到,回撥過去就行了。再不然,我幫你找找?」

  「你……」他還是沒有撥號碼,而是抬起頭,看著我,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微笑著看著他,「什麼事?」

  啪!

  他把手機給摔了。

  我愣住了。

  還沒回過神,一隻大掌突然掐上我的脖子,他的臉湊過來,五官已經扭曲得不像個樣子,血盆大口還在我的眼前一開一合——

  「你這個死女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難道沒有聽到他電話裡的話嗎?還是你傻到聽不懂?你為什麼不生氣?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為什麼連個問題都不問我?」

  「咳咳咳……」

  脖子被掐得難受,我咳嗽著,推著他的手臂,艱難的說:「蔡、蔡先生,有、有話好、好說,你先、先放開、放開我。咳咳咳……」

  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還瞪著一對銅鈴似的眼睛大罵著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我說你是老處呃女,是死魚已經很抬舉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一副什麼死樣子?一天到晚客客氣氣,這也好那也好,對誰都百依百順的,簡直就像個木偶娃娃!要不是看在你長得不錯,身材也保持得很好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同意和你結婚?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我想和你上床,你居然還不同意!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老子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言氏的總裁不要你,老子撿了別人穿過的破鞋,在朋友面前已經夠丟臉的了,你還好意思不和我上床?你是怕被我識破你不是處呃女還是怎麼樣?你還敢對我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我想掐死你已經很多次了?」

  「你說夠了沒有?」靜靜把他的每一句話都收進心裡,我抬眼看著他,一字一字冷冷問道。

  「沒有!」他大力搖頭,大聲吼著,「老子還有一肚子的牢騷要發洩呢!」

  「不管你有沒有說夠,反正我是受夠了。」我冷冷說著,一手抓住他掐著我胳膊的手腕,把它扯離我的脖子,另一手也抓住他的另一隻胳膊,使勁往後一甩!

  一聲砰然大響之後,他四腳朝天的摔在了水泥馬路上。

  然後,我聽到了他的哀嚎聲。

  轉過身,我蹲下來,拍拍他還是酡紅一片的臉,輕笑著問道:「蔡先生,怎麼樣?騰雲駕霧和腳踏實地的感覺不錯吧?」

  他疼得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勉強睜開眼,慢吞吞的抬起一隻胳膊指著我,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你……」

  「你是想說,我怎麼能把你一個大男人摔到地上是嗎?」理解他的意思,我甜甜的笑著,輕聲告訴他,「難道我爸爸沒有對你說過嗎?我家除了有染布繡花的絕技之外,我們家的孩子從小就要學習武術,美其名曰強身健體,而我,在二十多年的學習後,已經略有小成了。」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最大,滿是驚恐的看著我。

  怎麼,怕我蓄意報復啊?

  我笑了,輕輕搖著頭:「蔡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我的未婚夫不是?我們可是要結婚生孩子然後在一起過一輩子的。我一如既往的會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我的功夫,只會在自保的時候用一用。」

  他使勁搖頭,不說話。

  我無力,站起來,用穿著八公分高跟鞋的鞋跟踢踢他,輕聲問道:「現在,我看你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就算爬起來了,恐怕你也沒精神開車。要不這樣吧,要我把你扶起來,然後開車送你回去?」

  「你別再碰我!」終於,他跳起來了,中氣十足的大聲吼道。

  喲,原來還能站起來啊!我笑笑:「那好,既然你起來了,時候也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回車裡去吧!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

  「我……我才不送你回去呢!我要和你解除婚約!」他大叫,眼睛竟然都不敢看我。

  是嗎?聽到這樣的話,我居然也不覺得傷心,還對他笑了笑,心裡有一種解脫的舒暢感。

  「那好,既然你要解除婚約,那你也沒有送我回家的義務了。好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蔡先生,bye-bye!」對他揮揮手,我轉身就要走。

  可是,也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怎麼的,我的高跟鞋鞋跟竟然踩到了他扔到地上的空啤酒罐上!

  地上還淌著一灘啤酒呢!

  在力的作用下,啤酒罐順勢向前一滑,帶著我的下半身也加速往前行進。自然而然的,我的上半身開始後仰。重心不穩,我知道,我要倒地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可是不是我發出來的。

  隱隱約約中,我感覺到我的後背好像撞上了一堵人牆,那堵人牆後來還隨著我以同一速度倒地,最後成了我的墊背。

  至於那聲慘叫,聲音我也覺得有幾分耳熟。可是,是誰的聲音呢?我想去想,可是腦子不給力,它開始昏了,越來越昏。最後,我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娘!娘!快起來呀!該起床了!」

  身體突然大幅度搖動起來,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耳邊大聲作響。

  嗯,比那聲慘叫順耳多了。

  緩緩睜開眼,我看到了一張可愛的小臉蛋。

  「娘!」見到我睜開眼,小臉上升起了一抹開心的笑,紅嫩的小嘴張開,輕輕喊了一聲,小臉的主人爬到我的身邊,拉著我,嬌聲道,「娘,你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死啊!清兒叫了你好久!」

  娘?清兒?

  心裡一驚,我坐起身,竟然發現我置身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裡!

  雕花的窗櫺,簡陋的房屋,竟沒有一點現代的氣息!

一低頭,我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床青色大被,自己身上也穿著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過的中衣。而我身邊的小女娃,她也穿著古人的衣服,梳著古人的頭髮。

  發生什麼事了?我這是在哪裡?這個小汝娃又是誰?她為什麼叫我娘?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浮上心頭,我的腦子亂了。

  「娘!娘!」一雙細軟的小手抱上我的胳膊,好聽的童音再次響起,聲音裡滿是關切和緊張,「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啊!」

  是有點。我點點頭,閉上眼。

  在閉眼的瞬間,許許多多的場景在我眼前飛速閃過,我想起來了!

  一轉眼,我已經穿越過來五年多了——都是那個啤酒罐惹得禍!

  我的穿越很普通,就是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出小姐身上。那個小姐似乎在我穿越過來的那天因為被心上人移情別戀的消息給打擊到,傷心之下投河自盡了!然後給我撿了個便宜。

  不過,我身處的這個家還是不錯的。我爹是當朝太師,當今皇上的啟蒙恩師,位高權重。我的大姐——當然是同父異母的啦,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嫡出之女——還是當今皇后,已經給皇上生了一個兒子了!只不過,我聽人說,皇上並不大喜歡我的大姐,他們的感情,很一般。

  至於我,哎,真是不爭氣啊!穿越到了一個庶出之女身上不說,這個身體的主人也不爭氣,她的娘親竟然在生下她不久就跟人跑了!她便理所當然的不受所有人待見,連自己最親的爹爹也只能一年見上一兩回。現在,我接替了她的位置,便也接收了她的一切,包括府裡所有人的白眼。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身為庶出之女,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從我穿越過來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任何的不對勁。我在不知不覺中便融入了這個大環境。

  「娘!」

  胳膊忽然又被人大力推搡了幾下,我回過神,看著眼前的小女娃,微微一笑,輕聲問:「清兒,怎麼了?」

  是了,她就是清兒,我在這個世界裡最親的人了。

  她是我的女兒,可是我不知道誰是她的爸爸。

  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我就是不知道。

  還記得,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由於腦子裡的信息太多太雜,我一時處理不過來,接連好幾個月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的。

  有一天,似乎是府裡有什麼大喜事吧,家裡來了好多賓客,下人都去前邊幫忙了,連我屋子裡僅有的幾個丫頭也都被人強行拉了去。我抱著腦袋在房間裡呆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覺得肚子餓了。叫了好半天沒有人理我,我就出門去覓食。

  稀里糊塗的摸進了廚房,那裡邊的人來來去去,忙個不停。我說我餓了,想吃飯,廚子隨手往旁一指,叫我自己找吃的去,別煩他,我就隨便蒐集了些吃的送進嘴巴裡。吃飽了,我又覺得渴了。想去找廚子要水喝,又恐被他說,我就自己大著膽子拿了旁邊一個沉甸甸的漂亮小壺,一口氣灌下大半壺。

 喝完了,我才發現不對勁——這個壺裡裝的不是水,是酒啊!而且貌似度數還不低。

  心裡開始害怕了。要是廚子知道我偷喝酒,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罵我?也不知道這壺酒是不是給前邊的客人準備的?

  想了想,我當機立斷: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趕緊逃出廚房,沒走幾步,我就覺得頭暈目眩,腳底下彷彿踩著棉花,越走越無力,越走越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事實證明:我和酒有仇!絕對的!

  最後,我是被嘈雜的人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我發現四周圍都是人,他們全都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仔細看一看,居然發現我那位許久都不能見上一面的爹也在人群裡邊!

  想要起身行禮,可動一下,我就覺得渾身都疼得不行。

  低頭一看,我傻了。

  眼前所見,我知道,我失身了。

  可是,失身給誰?所有人都指著那個據說是第一個發現我的少年。聽人說,他就是我當初迷戀了好幾年,還為他尋死覓活的那個人。可是他死不承認。

  事關我的名節,還有太師府的名聲,事情終歸沒有鬧大。可是,兩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

  爹知道了暴跳如雷,可是沒有辦法。我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了,便生下了她。原本我失身的事情已經被壓下來了的,可是,懷孕,此事非同小可。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下人把事情傳了出去,一時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我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但是,我不後悔自己曾經的抉擇,因為我得到了我此生的至寶。

  這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公主,乖的時候很乖,調皮的時候卻氣得我恨不能擰她的耳朵。我給她取名:清兒。

  原本,我是打算一個人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就這樣寧靜的過一輩子的。可是,上天偏偏給我送來這個小公主。我十月懷胎,生下她,養育她,看著她慢慢長大。由於我做出這麼丟人的事,爹爹也因為我狠狠的丟了一回人。可是,他對我還算不錯,在我懷孕期間一直派人照料著我,也不曾讓我們缺衣少穿。

  只是,府中有不少壞心的奴才,他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經常剋扣我們的東西。我疼了兩天兩夜,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營養不夠,沒有奶水,孩子餓得哇哇直哭,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也是頭一回做娘親,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從哪去學。我唯一能做的時候,便也只能是跟著她一起哭。還是後院裡打雜的大嬸們看我們可憐,有時候送來一碗熬得濃濃的米湯,有時候送來大娘她們沒喝完的牛奶,有時候乾脆叫來自家剛生完孩子的媳婦來喂孩子幾口奶。

  就這樣,東一口西一口的,孩子被拉拔大了。

還好,她很健康很漂亮,看不出任何缺陷,我放心了。看著她對我笑,看著她長牙,看著她牙牙學步,第一次開口叫我娘,我便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定:就算是為了這個女兒,我也不能沉寂下去!我要為了我的女兒拚搏!

  可是,在這個以男子為天的古代,女子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尤其是像我這種庶出且不被人關注的女兒,我想做點什麼,那更是比登天還難。

  我抱著女兒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一個方法:我可以繡花賺錢啊!

  我十分慶幸自己原先的出身,也感謝爸爸從小便要求我學習家裡的祖傳繡花絕技。到了這裡,我的這項本領剛好便派上了用場!

  一開始,我只是隨便繡點東西,然後托熟悉的大嬸們拿出去賣。換點錢便買了肉回來給女兒吃。

  可是,也不知道怎的,我繡的花樣似乎十分討人喜歡,常常一拿出去就脫銷了。大嬸叫我多繡點然後拿出去賣,可是,照顧女兒才是我的重中之重,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繡花?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繡得花樣好,還難得,漸漸的,價錢便上去了。

  我從中見到了商機,便故意拖長了時間,將花繡得精緻,然後拿出去賣高價。後來,女兒大了,能自己玩了,我便開始學裁剪,先從給女兒做衣服開始,然後開始給自己,給大嬸們,然後叫大嬸們拿出去賣。結果,我做的衣服也大受歡迎!

  慢慢的,在女兒四歲那年,我已經攢下不少錢了,便大著膽子聯合著府裡幾個也會繡花裁剪的姐妹們,大家合夥開了一家繡坊,既繡花,也做衣服。一開始,繡坊的生意不多,不過漸漸的,我們的名聲傳揚出去了,生意也就越來越好了。

  「娘啊,你怎麼了?為什麼今天總是呆呆的?」眨眨烏溜溜的大眼睛,女兒看著我,小臉上滿是擔憂。

  我的心裡暖暖的,便抱抱她,輕聲道:「沒有啊!娘只是看清兒長得漂亮,心裡高興。」

  「真的嗎?」聽到我這樣說,她便也笑了。她笑起來更可愛了。

  「當然了。」我點頭道。摸摸她軟軟的臉頰。

  我可愛的女兒啊!你永遠不會知道,若不是因為你,娘到現在也不會知道自己會有多少潛力。

  女兒沒有如往常一般順勢躺進我的懷裡,而是坐得直直的,本來就大的眼睛還努力睜到最大,簡直就跟氣鼓鼓的一樣看著我,大聲對我道:「娘,你不會忘了今天是清兒的生日,你說過要帶清兒出去吃大餐的吧?」

  呃……

  說實話,我還真給忘了。

  淡淡笑著,我堅決搖頭,定定道:「怎麼可能呢?你是娘的寶貝清兒,你的生日我才不會忘了呢!現在,娘不就要起來,收拾一下然後帶你出去了?」

  「真的?太好了!」她傻傻的信了我的話,便興奮的蹦起來,大聲道,「娘你快點啊!清兒肚子好餓了。」

  「好。」我道,趕緊起床,給自己和她都收拾停當,便帶著她從後門出去了。後院的大姐大嬸們我們都很熟悉了,看管後門的大哥也對我們母女非常好。大家見了我們,都隨我們和藹的笑著,有幾個記得今天是丫頭生日的,還向她道了幾聲拜壽。

  出了後門,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女兒一走一蹦,好稀奇的看著四周圍的一切。

  我牽著她,一路小心的往前走著,一路對她道:「清兒,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吃什麼做什麼自己做主,娘會都成全你。」

  「好!」她歡快的應道,果真毫不客氣的要了許多吃吃喝喝的。

  走得累了,我們便進了一家茶樓去喝茶歇息。

  還是以她的意願為重,我們上了茶樓二層,找了一家靠窗的位置,點了幾盤糕點,要了一壺茶。

  糕點和茶上來以後,我們一邊喝著茶,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對她道:「清兒,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可以許一個願望。若是娘可以滿足的,娘一定滿足你。」

  「好啊!」聽到我的這句話,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趴在桌子上想了好一會,她又站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她終於站定了,看著我大聲道:「娘,清兒想要一個爹!」

  什——麼——!

  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我被嚇呆了。

  此時此刻,下邊也突然傳來幾聲大叫,似乎是「六王爺來了」之類的。然後,茶樓裡地動山搖的響,好像有人在死命往裡邊跑。沒一會,茶樓的小廝突然跑了過來,對我們抱歉的笑笑,低聲道:「姑娘,不好意思,我來關一下窗子。」便將開啟的窗子關上,然後又對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才下去了。

  回頭一看,我才發現,原本還算空蕩的茶樓裡突然擠擠挨挨的全都是人了!而且,他們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一個人。

  聽著他們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我都忍不住想笑。

  六王爺啊,我知道他,他是我大姐的好哥們。

  本來,我和大家之間是不該有任何交集的。畢竟,她是嫡出我是庶出,而且,在我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進宮多年了。但是,上天就是這麼可愛,讓我在一次偷溜出府去繡坊裡做事的時候遇見了她揍人的一幕。那說話的腔調,那一個個的習慣性動作,都和我在現代所認識的一個人十分相似。

  心中一動,我暗自想著:不會,她也穿過來了吧?

  我便開始留心她的舉動。果然!我發現,她的行動就是在最近一段時間開始變得不同的。並且,通過對從別人那裡蒐集來的資料的分析整理,我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我的那個故人!

於是,我便叫繡坊裡的人給我留心著,些什麼時候她出現了,務必叫我一聲。

  我等了很久,就在我就要喪失耐心想要混進宮去找她的時候,有人來報:她出現了!我便帶著女兒去見她。果然!她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見到我,她也很高興,立馬便拉我進她的舞坊,利用我的專長叫我幫她管理內務。

  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這個我在現代就知道了。只是,因為各自工作的關係,我對她的瞭解不是很深。不過,現在,我們倆成了最有共同話題的兩個人,自然而然的,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她也十分的照顧我。

  爹一開始就知道我繡花出去賣的事情,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關照大嬸他們多照顧我點。後來他也知道了我和大姐合力開舞坊,知道了我有一家小小的繡坊。對於我這個從小就缺少他關愛的女兒,他應該心裡是有幾分愧疚的吧!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說什麼,只是有幾次暗地裡囑咐過我,叫我切記低調,不要鬧出像大姐那樣的事來。

  我自是不會像大姐那麼笨的。而且,我也沒大姐那麼引人注目吧!一個小小的繡坊而已。不過,爹說的話也值得考慮。

  那時,適逢邊關戰起,皇上和大姐先後奔赴邊關。時值秋天,馬上冬天就要來了。邊關苦寒,戰事又是突然打響,將士們肯定缺少御冬的衣物。考慮到這一點,我將繡坊的姑娘們召集到一起,和她們商量著免費為將士們做幾萬套棉衣,採購衣料和棉花的錢自然是我出。本著一顆愛國心,姑娘們都同意了,有些人甚至還捐出自己私房錢來,叫我和著舞榭歌台開張半年來賺得的銀兩一起送到邊關去,充當軍費。

  我的繡坊開了好幾年,名氣已經不小。裡邊的人從一開始的幾個人慢慢增加到了幾百人。這些人裡,有些是專門為我們做衣服的,有些則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只是在閒暇的時候做點針線賺點脂粉錢。不過,在聽說是要給邊關將士縫製棉衣之後,大家便全都激動起來,紛紛搶著做,沒多久,一萬套棉衣便做成,給他們帶去邊關,我們留守人員繼續勞作,奮戰剩下的十萬套。

  這一仗,我軍大捷。皇上歸來後,大大獎勵了我們舞坊,還親自為舞坊提筆寫匾。我將皇上的賞賜平分配給了所有出力的姑娘,只給自己留下了皇上的匾額。我知道,有了皇上的保護,我的繡坊,可以屹立不倒了!

  至於舞榭歌台裡那個內務府總管的職務,那只是我的副業。不過,我也一直是用心對待的。那裡的姑娘們不錯,和我相處得很好,她們也很喜愛我的女兒。有時候繡坊的事情忙不過來,我便將女兒交給他們照料,女兒也喜歡和這些漂亮姐姐玩在一起。

說起來也是詭異得緊。

  同為舞榭歌台的骨幹人物,從舞坊的成立到發展壯大,我和六王爺一直是一同經歷這一切的。可是,我和他卻從來沒有正式見面過。只怕,他到現在也只知道舞坊裡有一個內務府總管,那個人是他大嫂的妹妹。至於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他也沒興趣知道吧!

  「這麼高高在上的六王爺,也不知道怎樣的女子才能與他相配?」

  「那必定是傾國傾城、驚才絕豔、溫柔婉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才行啊!」

  ……

  無意間,我聽到那些人說起了六王爺的婚事,心中猛地一動。

  大姐說過,六王爺年已弱冠,卻始終未曾婚配。他家裡有三個小妾,卻也不怎麼受寵。他,似乎對女人很排斥。連太后娘娘一直逼迫他成婚,他也是能逃則逃,逃不掉就裝傻躲過。

  「六王爺……」

  嘴裡輕輕念出這個名號,我點點頭。這個男人雖然性格囂張霸道,但是,能和大姐走到一起並成為至交的,本性肯定是不壞的。我聽大姐說,他對睿兒和九兒也是很好的,睿兒九兒也很喜歡他。若是,他能像對待睿兒和九兒那樣對待我的清兒……

  突然回神,我看像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兒,輕聲問道:「清兒,你說,你的生日願望,是——想要一個爹?」

  「嗯。」女兒點點頭,小腦袋垂得低低的,輕聲道,「娘,清兒想要爹,已經想了五年了。」

  心口一緊,我試探著問:「清兒,你難道不能換一個願望嗎?」

  她搖搖頭,小聲略帶些悵然的道:「清兒只有這一個願望。娘你若是辦不到,那就算了。清兒有你也是一樣的。」

  「不行!」我立馬搖頭,打斷她的話,義正詞嚴的道,「我早就說過了,今天是你五歲生日,只要是你提出的願望,我就一定要滿足你!」

  撿起一塊糕點塞進她嘴巴裡,摸摸她的頭,我輕嘆一聲,低聲道:「清兒,你說得對,你已經五歲了,是需要找一個爹了。不然,你以後的人生會不完整。」

  所以,還是盡快給她找一個吧!

  轉過頭,透過窗格的縫隙,我看到那個人騎在他的那匹白色汗血寶馬上,從酒樓下方馳騁而過,那般意氣風發。

  那張不算熟悉,卻也算不得陌生的俊臉,以及他嘴角微微挑起的一點弧度,令我心中微微一動。

  我笑了,回過頭,將窗子推得大開,指著一人一馬離去的方向,笑問女兒道:「清兒你看,這個人,做你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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