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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一瓢》第30章
30、很不正常 ...

  洛水童鞋最近很不正常。

  比如說,經常對著個電腦笑得春暖花開春光燦爛春風和睦。

  比如說,對李大嘴張大牛之流也是笑臉相迎惠風徐徐。

  比如說,小臉兒經常粉撲撲水嫩嫩紅暈連連,媚眼如絲,笑的那叫一個風騷入骨。

  薛艷燕咂摸著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被愛情滋潤著了麼。

  更比如說現在。

  洛水從洗手間衝出來揪住薛艷燕:「艷燕,你上次不是說要做頭髮麼?」

  薛艷燕正和遊戲裡的老公打得火熱沒空理她:「做什麼頭髮!」

  洛水:「做卷髮。」

  艷燕:「那怎麼了?」

  洛水:「一起去呀。」

  艷燕猛然驚醒,上次拽她還拽不走,狐疑:「你要做卷髮?」

  洛水:「我要做梨花頭!」

  艷燕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鄙夷道:「誰說的自然的你最美,誰義正言辭跟我說不去的?」

  柳鶯幽幽道:「陽春三月,鶯飛草長,春光明媚。」

  洛水臉紅嘴硬:「人是會變的麼。」

  柳鶯:「水啊,這滿大街的梨花,你還去插一腳?」

  洛水:「那咋辦?」

  艷燕拍案而起:「捨命陪君子,我們家小水能跟那些庸脂俗粉比麼,梨花頭算什麼,倒插蔥的雞毛頭擱在小水身上都能整出美女來。」

  柳鶯被徹底的鎮在了雷峰塔底下。

  於是兩隻就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

  Y大就有一家理髮店,店主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價格相當實惠,當然手藝也是相當實惠滴。

  無論你說大卷小卷,做出來都是一個效果。無論你說斜劉海平劉海剪出來都是不平不斜劉海,無論你說要染成棕色巧克力色咖啡色染出來都是微黃。

  兩人走過大叔那家店,這一回竟然沒起爭執,艷燕同學都沒使用暴力,就默契十足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要知道洛水以前是大叔的忠實粉絲,直奔學校對面的「阿蔡」。

  現在的理髮店不知道怎麼搞得,弄的跟鴨店似得,清一色的帥哥從頭服務到腳。洛水搖搖頭,果真的男色時代啊。

  「歡迎光臨!」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美女做頭髮啊?」帥哥甲熱情的說道。

  薛艷燕指指洛水:「她做梨花頭,我做大波浪。」

  艷燕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安然的躺在沙發上享受著男色服務,按摩╯□╰,洛水坐不住了,那帥哥乙不停的沒話找話聒噪的不行,趕緊起身說:「我不按摩。」

  洛水大馬金刀的坐在理發椅上,眼一閉,腿一蹬一聲令下:「剪梨花頭!」

  那理髮師相當利索,手起刀落的就把頭髮去了一半,洛水看著鏡子裡的頭髮撲簌簌的往下飛,腦子裡直直的冒出粉身碎骨,千刀萬剮之類的詞語,想的毛骨悚然叫苦不迭以至於付錢的時候都沒回過神。

  等出門了才發現做個頭髮花了三百大洋,小半個月的生活費啊,這下不得不節衣縮食了,什麼黑店,洛水恨恨對艷燕說:「什麼黑店啊,三百大洋都可以買N個豬頭了。」這才發現艷燕同學直直的盯著她。

  洛水推推大波浪的淑女:「你搞什麼?還兩眼發直,不知道你眼珠比眼白多啊。」

  薛艷燕惱羞成怒,伸手去揪洛水的手臂:「小妮子,皮癢,剛說姐姐什麼,啊?」

  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她竟然被一個女人迷的七葷八素。她們在一個寢室住了三年,什麼樣子彼此沒看到過,只是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的洛水,這簡直就是小說女主角的范兒麼!粉面含春,星波流轉,幾許懊惱蓄在眉間,現出一抹純然無邪的嫣色嬌嗔,蓬蓬的梨花頭更襯得一張瓜子臉越發精緻小巧。

  洛水求饒:「姐姐,沉魚落雁閉花羞月傾國傾城。」

  艷燕從鼻子出氣:「哀家饒你這一回。」

  雖然頓禍水說過來負荊請罪之類的話,洛水一直沒放在心裡,這人說話虛虛實實向來不靠譜的很,信他的話飯早餿了。

  好吧,這回真的餿了。

  洛水和薛艷燕做完頭髮回來,就看到頓禍水捧著一大束藍色的玫瑰花等在她們的宿舍樓下,揚揚頭向她們嫵媚的打招呼。

  洛水看看花叢裡冒出來的腦袋奇怪道:「咦,禍水?」

  頓景然截住洛水的話,手中的玫瑰往前帥氣的一送,咧嘴一笑:「負荊請罪!」

  洛水嚇了一跳,但這個時候講究個氣勢,而且艷燕已經被美色迷倒顯然不頂用,雙手叉腰:「荊呢荊?」

  頓景然指指玫瑰花上的小刺表情嚴肅:「這!」

  天上有一群烏鴉飛過,掉下來的屎把洛水的臉砸的個五彩繽紛五顏六色。寢室樓下,人來人往,無不捏著脖子側面。

  洛水哭笑不得:「那你繼續背著吧,注意是背著!」

  轉身,拉薛艷燕往寢室走,她呀沒空跟禍水瞎扯扯,這麼多人看著呢,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頓景然追上前,把花往洛水懷裡塞說:「我都背了大半天了,剛卸下來。」

  薛艷燕看著那嬌艷可人閃著人民幣光澤的花,倒吸了口氣在洛水耳邊嘀咕了句:「小水水,這可是藍色妖姬啊!」

  男色妖精?洛水皺眉,什麼東東,不過看頓禍水還真是個禍水,隨便往哪一站都是俊秀挺拔妖嬈多姿,不過一雙桃花眼黑白分明,已經隱隱有些怒氣,往日的酒坑早就不見,緊抿著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看的洛水心裡發毛,退兩步拒絕:「卸下來的剩花剩刺也好意思給我!」

  他怒氣陡然而升,她就是這麼不想要,還扯東扯西扯些有的沒的。他什麼身份,從小周圍的人就千般萬般把他護在手心,再加上自然資源得天獨厚,只要招一招手,隨便來個女的都能把眼前這碗清湯麵比下去,還需要送玫瑰?

  他吃了瘋牛瘟雞才會站在這裡給她送玫瑰,送個玫瑰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就喜歡跟他裝傻,什麼事情都跟他裝傻,避他如蛇蠍,彷彿他就是個瘟疫。高中那會他旁敲側擊著想跟她在一起,她沒有反應,不要緊,他們還小,那就慢慢來。

  憑他的分數當初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學校,他為的是什麼?認識那麼多年,那麼久的親密無間,他不相信她沒有一點歪心思,就想冷眼看看她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退到什麼地步。

  他在分校區的第一天就把新號碼發了過去。他跟個苦行僧似的盤著腿心無雜念只為等她一句想念的話,一等就是兩年,只在節假日偶爾能收到條群發的祝福短信。寒暑假她都不再去洛老爺子家,兩年基本上沒見過面,他就耐著性子等,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好脾氣。

  大三他們搬到本部,他打聽好她的作息時間,假裝跟她偶遇,沒有想像中的眉眼彎彎,只順其自然的叫了他禍水,他佯裝憤怒,心裡卻是歡喜的,只有她這樣叫他。她更漂亮了,那種自然而然長大的漂亮,也只有她才能素衣素臉清湯掛面成眉目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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