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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交易(幸福販賣所)》第10章
第九章

第二天,伯恩將紀曉雪調到另外一個部門,他的新職位更高,薪水也比以前加了一成,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榮調,

伯恩沒再徵求秘書,讓秘書職位空缺著,但是紀曉雪也曾聽過,以伯恩的能力,他根本就不需要秘書,因為他一個人就能辦完所有的事情, 事實上,觀察前陣子伯恩處理公事的速度,他相信那是事實,之前的公事都是他斟酌著自己的能力,讓自己不會太操勞,他本來就是個能力超群的男人。

調職一個禮拜後,辦公室裡響起了哇哇的高跟鞋聲,來的人一頭捲曲金髮,性感的曲線,美豔的臉龐,讓所有辦公室的男人們紛紛屏息。

紀曉雪沒有抬頭看,等到一隻塗滿漂亮指甲油的手用力按在他的報表上,他才恍惚的抬頭,伊莉莎白正在他的眼前。

「伊莉莎白小姐。」

「出來講話。」她口氣不是太好。

他緩慢起身,對方要跟他談的一定是伯恩的事情,照他以前的個性不可能在上班時間出去,但是他移動著身體,總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一部分漸漸失去知覺而麻木。

從那一天起,他沒有再看過伯恩,沒有再聽過他的聲音,甚至連他的身影都沒見過,只因為他再也不是伯恩的隨侍秘書,而他到這個部門是不必向伯恩親自報告的。

他走出辦公室,到了茶水間,伊莉莎白合上了門,轉身面對他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摑了他一巴掌。

「若是我是伯恩的話,早就叫你走路,滾得遠遠的,讓我再也看不到你這個混蛋,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夠冷靜的說你個個人才,留在公司有大用。」

聽到伯恩的名字,讓他呼吸變得急促,臉上發熱脹痛,但是身體跟心靈的麻木感,讓他對痛覺似乎很微弱。

以前伯恩對他公事上的評語,總是含雜著幾絲戲弄與調笑,他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能力有那麼高的評價。

「總……總裁最近好嗎?」

「好得很,他是個鑽石單身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想要搞得多浪漫,就可以搞得多浪漫,一堆女人根本就像鯊魚一樣的圍著他。」

這是事實,從當他秘書開始,他就知道伯恩有多受歡迎,但是為什麼現住聽到這個事實,他會覺得胸口無法喘息,好像被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心口,壓得無法喘息。

伊莉莎白對他蒼白的臉色毫無一絲同情,她猜測他對伯恩說的話,足可讓她把他肢解,她大聲的開罵起來。

「伯恩是個非常有紳土風度的人,他死也不肯透露你們講什麼,但是你讓伯恩寒透了心,一定是你講了非常不明事理又殘忍冷酷的話。」

伊莉莎白知道他跟伯恩同床共枕,他無法騙她,便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們……我們只是契約關係,我們睡在一起是因為伯恩付了錢,利用我的身體而已。」

聞言,伊莉莎白氣到頭頂都快冒煙,她指著他罵道:「這種鬼話連篇,虧你說得出來,也怪不得伯恩會對你絕望。我告訴你,全天下被伯恩睡過的女人、男人都可以講伯恩利用他們——實際上並沒有,都是他們在利用伯恩——但是只有你,只有你最沒資格講這一句話。」

伊莉莎白手握成拳頭,就像在控制自己不要出拳毆打紀曉雪。「伯恩對你那麼好,他把你捧在手掌心,對你百般溫柔體貼,換來的竟然是他付了錢在利用你,這真的是我聽過最離譜,也是最混蛋的話。」

「伊莉莎白小姐……」

「我告訴你伯恩有多心胸寬大,你弟拿著伯恩的卡,一個晚上盜刷了他好幾百萬,他有跟你講過嗎?」

「怎麼可能。」

紀曉雪完全的啞然,他的弟弟怎麼可能拿到伯恩的卡?繼則他模糊的想到,跟身為他弟弟的男人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受到太大的震撼,伯恩扶住了他,然後毫不在乎的把自己的卡遞給了他弟弟,仿佛他比他身上所有財物都更重要百倍。

「可能那時你剛從醫院回來,雖然檢查出來沒什麼大礙,但是他怕影響你的心情,所以他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有報警,你老弟還仗著那張卡,要管理人員開伯恩跟你的房間讓他進去,這些都足以告死你弟弟了,但是伯恩只說是自己的錯,因為他忘了自已有拿卡給你弟弟這一件事。」

他雙唇顫抖,他在醫院已經跟伯恩攤牌,伯恩那時表情雖然冰冷,但是內心一定非常憤怒,就算到了那樣撕破臉的程度,伯恩也沒告知這件事來刺激他,他對他的溫柔與體貼,不因他在醫院講的那些話而有不同。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雖然這聽起來像辯解,但是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伯恩為了要跟你度假,丟下公事,回來更有千百倍的事情要做,他沒有對你喊過一句苦或累;你弟弟盜刷他的卡,他也是淡淡一笑說是他自己忘了,你生病的時候,他徹夜在你身邊照顧你。像他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做到這種地步,竟然只是為了利用你,只是想要你的身體?我還沒看過像他這種地位的男人,會為了想要性而白癡到這種地步。」

紀曉雪完全說不出話來,伊莉莎白沒有揍他,但是用力的踢了一下門以洩憤恨。「以後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枉費伯恩這麼疼愛你,只是白費一場,我為他不值。」

說完後,伊莉莎白就氣衝衝的離開。紀曉雪整個腦袋亂到不行,伯恩沒對他提及他弟弟的事情,他對自己再怎麼憤怒,也沒真正的傷害他,縱然他再怎麼怒氣難消,到了最後,也只是推開他就走了。

酸澀湧上了自己的眼睛裡,他失去了伯恩,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為何光只是在腦袋中想像伯恩與其他女人在一起,就會痛徹心肺?

是他放棄這一切,他要回了自己的平靜生活,卻失去了會讓他微笑的男人。

紀曉雪一整天腦袋都像在發熱般的混沌,下了班,他走出辦公大樓時,有人喚了他的名字。

「小雪。」

他轉頭的瞬間,愕然了,一時之間他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但是他在楞了一秒之後,馬上就認了出來。

眼前是紀曉雪從不知道幾歲過後就再也沒見過的人,父親比他印象中更老了點,也更矮了些,頭髮花白了一大半,站在他旁邊的,是在俱樂部出現的同父異母弟弟。

兩人熱絡的過來,天空才剛下起毛毛雨,他們就親熱的為他打起了傘,說要一起去吃晚飯,他看著中年人的臉,在他臉上尋找著往日熟悉的記憶。

那中年人訕訕道:「雪,我變老了,你還認得出來我是爸爸嗎?」

「爸……」

他感覺自己的嘴巴裡就像充滿了沙子般的乾渴,許多年未曾有的期望與孺慕一時之間全湧了上來,好似他又回到了年幼的自己,渴求著父愛與博愛。

「好孩子,你媽死了以後,我自己生活也不好過,所以才沒接你過來,聽說你被人領養,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那些懷舊親切的問話,馬上就被弟弟給截斷,「廢話,爸,看哥工作的公司可是百大企業呢,而且他是當總裁的特別秘書,薪水高到不行,總裁吃什麼,他就吃什麼,總裁睡特別總統套房,他也跟著睡總統套房,日子當然過得很好。」

進了一家餐廳,他食不知味的吃了飯,他弟弟滔滔不絕講了一堆的活,大概都是有關於他要跟朋友投資餐廳、酒吧,說這些會有多賺錢,還嫌這家餐廳的口味不好吃,說他朋友的廚藝比這好多了,反倒是中年人沉默得多。

「爸,你跟哥講啦。」弟弟示意父親。

父親那蒼老的臉堆出過度諂媚的笑容,紀曉雪的心宛如要被刨出來,因為中年人除了一開始的問好之外,其餘講的話都圍繞著錢這個主題。

「你弟弟還很年輕,剛好有朋友要找他投資,但是我生活不好過,手上沒有什麼閒錢,小雪,我們都知道你存了不少錢,看你要不要幫幫你弟弟,他生意經營得很好,自然也會分紅給你。」

「我沒有錢,我才剛工作不久,縱然薪水不低,但也需要還之前讀書的貸款。」

他說了實情,那兩百億他準備要退給伯恩,他沒有資格拿到那兩百憶,現在一想到那些錢還會讓他的心口隱隱作痛,仿佛在指責他犯下了這一生最無法原諒的錯誤。

弟弟年紀比他更輕,但是縱欲過度的臉,卻看起來比他更為蒼老,他彎嘴,扯出一個非常醜陋的笑容。

「哥,你在胡說什麼,你很有錢的,讀書貸款那麼一點點的錢,你怎麼可能還不起,你帳戶裡那些零,我光數都覺得眼睛花了。」

弟弟拿出來的存摺,是他原本被偷的那一本,紀曉雪心震了一下,那個將自己住的地方翻得亂七八糟的賊,就是眼前的男人嗎?私自進入他住的房子,並且在裡頭翻找值錢的東西,竟是他的親人!

「你為什麼有這本存摺?」他心口快要壓抑不住的上下起伏。

「哥你給我鑰匙,我就到你家裡去了。」他答得理所當然,仿佛偷雞摸狗的事情一定都不會造成他內心的羞恥。

「我沒有給你鑰匙!」

他聲音乾枯,想起了伊莉莎白說過,弟弟拿著伯恩的度假中心無限卡,要服務人員開他跟伯恩住的房間門,一定是趁那時從他的旅行包偷走了他的鑰匙。

終於明白為何這兩個人會這麼親熱的在他工作的大樓底下等他,二十多年來沒見過的父親,還有自稱是他弟弟的男人,他們看到伯恩轉給他的二百億,就像螞蟻看到四散的糖蜜,更像是蟑螂看到了腥臭的廚餘,蜂湧到他身邊來,看是否能撈得好處。

「小雪,你弟弟年輕有為,你就給他一點錢,讓他自己闖闖看!」中年人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什麼年輕有為,他盜刷我們總裁好幾百萬的錢,你知道嗎?想要錢的話,就自己去賺啊,像我一樣,當送報的小弟、打工,用正當的手段去賺錢。」

紀曉雪發飆起來,他推開了伯恩的臂膀,想要的平靜生活,就是跟這一群沉淪的人談錢的事嗎?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嗎?

男人歪嘴笑了起來,「才刷了那麼一點點錢,不過那真的是無限卡呢,不管刷什麼東西都可以,你們公司的總裁真是夠有錢的。哥,我們可以聯手,說不定能從總裁那裡挖出更多錢來。」他無法想像有任何人能夠從伯恩身上挖錢,伯恩沒有計較盜刷的事情,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溫柔,而他推開了這份溫柔。

紀曉雪腦袋開始暈眩起來,「你知不知你做的事是犯法的?」

「哥,少裝清白了,什麼送報的小弟,這麼假的藉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也是跟你家總裁睡,他才給你那麼多錢的,要不然你讓我去跟他睡,我拿少一點就好。」

「小雪,你就拿點錢出來,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啊,我們不會害你,只會幫你的。」

中年人說得煞有其事,讓紀曉雪熱血往頭上沖,幫他?該幫的時候,名為他父親的男人在哪裡?而且眼前稱為他弟弟的男人,也講得太不入流了。

「幫我?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哪裡?媽要溺死我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送往醫院之後,醫療人員有打電話給你、社福團體也有打電話給你,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裡?」

「你媽就像個瘋婆子一樣,我根本帶不走你,我一帶走你,她一定會到我家裡來發飆,我有苦衷的啊,那個時候我也很擔心你,可是我沒辦法,我真的很怕你媽。」中年人說得振振有辭。

這麼假的藉口,讓紀曉雪怒吼得聲音沙啞,他早就知道母親在虐待他,但是他一點都沒帶他走的意圖,就連母親死後也一樣。

「那她死了之後,你為什麼不帶走我?」

「就……就跟你講過了,沒有錢啊,我要養家,你弟弟又開始上學,家裡開銷大,養不起第二個了。」中年人的態度變得稍微有些心虛。

全都是推卸責任的話,紀曉雪心冷到了極點,腦袋也冷到了極點,全身上下全都冰冷無比。

父親來的用意,不是為了彌補往日的虧欠,不是為了創造家庭的溫暖,他是為自己二十多年前從未謀面的弟弟來的,簡單一句話,就是他們都是為了「錢」而來,要他拿錢出來給他弟弟揮霍用的。

「你捨棄了我。」

「小雪,你怎麼講得這麼難聽,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我跟你弟弟商量過了,既然家裡有錢了,以前的破房子也不用住了,我看就由我找一間比較大、比較舒適、也比較有格調的房子,從此以後就可以一家團圓了。讓你孤單了二十多年非常抱歉,但是我們現在都能彌補,從此後你上你的班,你弟去做生意,我跟你阿姨好好的養老,若是你跟你弟都成家了,我們含飴弄孫,大家都會非常幸福。」

四周的牆壁好像在旋轉,紀曉雪胃裡剛囫圇吞棗的晚餐好像就要湧出喉口,眼前人保證的未來是那麼完美,卻虛假得讓人想吐。

不像伯恩,他從未提過任何的保證,但是在他最無助、虛弱的時候,他就在他的身邊徹夜不眠,為了他與醫生吵架,為了得到他而耍些低級的小手段,對他的每一句笑話都像要撫慰他冰冷的心,仿佛要讓他的心暖起來。

愚蠢!

他怎麼會那麼愚蠢的認為失去伯恩後,他就可以過平靜的生活。紀曉雪喃喃問道:「你們要多少錢?」

這個坦白的問題,讓坐在他前方的一老一少相視了一下,臉上滿是振奮之情,仿佛認為從紀曉雪這裡挖錢比他們想像中更容易。

「如果有個十億讓爸爸養老的話……」

從他們貪婪眼神裡,紀曉雪看得出來,他們會花光錢後,再來跟他要,要了又花光……他永遠也無法有平靜的日子。

「再說吧,我沒有那麼多錢,你在存摺上看到的,全都是屬於總裁的。」

他們又開始張開嘴巴說話,但是紀曉雪的耳朵轟然作響,他已經不想聽下去,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他站了起來,不顧外面開始下起大雨,飛快的轉向大門,然後逃離這兩個令他覺得噁心的人。

雨水、地上堆積的髒水濕了他的鞋襪,髒汙的泥巴在他跑步時濺上了他的西裝褲,這些髒汙在紀曉雪眼中比剛才餐廳裡的空氣更潔淨,更受他舒服,他在絕望之中,任由滂沱大雨淋濕了他的頭髮。

愚蠢,他怎麼會如此的愚蠢!.

推開了愛他的人,然後被聲稱愛他的人團團包圍,說那些虛假的未來與甜言蜜語,想要盡可能從他身上挖出所有的錢,這些人不是他的親人,他們說的話,只會讓他無法負荷的想吐。

他發狂般的向前跑,除了前方被大雨浸濕的馬路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他在哭泣嗎?雨下得太大,讓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淚水,他一路狂奔,冰冷而刺人的雨水狠狠紮進他的身軀,讓他全身發寒,他坐落在小階梯上,渾身發抖,雨的濕氣讓他體內的暖意全都消失殆盡。

好冷!冷得他連呼吸都快凍僵了,再怎麼揉搓雙手,也感覺像兩塊冰塊在互相磨礪,透骨的寒意讓他全身無法移動,他將頭彎進了張開的雙腿間,雨水仍在劈哩啪啦的大作聲響,他的世界卻失去了聲音,只剩下一片寒冷、悲傷、無望的霧茫茫。

誰來給他一點溫暖,不要讓他如此的痛苦絕望?

誰來為他擋風遮雨,別讓他覺得自己在墜落,就像要墜落到黑暗的深處一樣?

豪華的私人車在這個地方停下,司機打起了傘,為後座的男人開門,並且小心的撐傘,以防任何一點雨滴淋濕了一流設計師設計的服裝。

他抬起孤獨無助的眼睛,望向伯恩,他怎麼會跑來伯恩住的大樓,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伯恩的下巴嚴厲的繃緊,他沒有看他一眼,因為對他還餘怒未消,司機撐傘讓他走向屋簷的地方,然後才敬禮告別。

伯恩的背影消失了,司機開車離開,天地間除了雨聲外,沒有任何聲音,死寂得就像死亡的世界。

紀曉雪掩面,火燙的淚水輕輕的滑了下來,他失去了伯恩的愛與尊重,也失去了他的關懷與溫柔,所以他不會再看他一眼,更不會注意他是否渾身淋濕的坐在他房子的前方。

雨越下越大,他冷得一直在發顫,最後一把傘撐在他的頭上,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他眼前。

伯恩冷著一張臉,對他怒吼:「你到底要怎麼樣?紀曉雪,你折磨得我還不夠嗎?為何要坐在我的房子前,被雨淋成這樣?」

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這些模糊了他眼裡伯恩的身影,卻抹滅不掉伯恩同樣被雨濺濕的身體,他那身一定是平常人一個月薪水才能買到的衣服,就像他的便宜衣服一樣,濕得完全不成樣。

他為他而來了。

伯恩將雨傘粗魯的塞進他的手裡,備受折磨的聲音兇暴說道:「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離開這裡,紀曉雪。」

他的手無力的根本無法握緊雨傘,雨傘掉落地面,被狂風一吹,散落得有如雨中苦澀、淒涼的花朵。

他不想再那麼痛苦,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躲避這種痛苦,就算推開了伯恩,那痛苦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沉,重得他幾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承認……對你的感情,那對我而言非常恐怖,我寧可死,也……也不想承認……」

紀曉雪蒼白的臉龐幾乎透明得宛如冰雪,任由淚水洗滌他無法承認的那一面,低囁的聲音那麼微弱,卻像車子撞上牆壁般的在他心裡轟然作響,他的世界正在粉碎。

伯恩的臉龐維持著冷厲,但是豪雨大作之下,他全身都濕了,就像他一樣,他仍在此地守候著他。

紀曉雪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讓他的肺就像要結凍了一樣,也像他沉溺在海水之中,只是這一次,他揮手抵抗的說出心裡的話,不再讓自己的往黑暗深處沉沒。

「但是……失去你,卻比……」泉湧的淚水崩潰了,他伸出手碰著就像從圖畫書裡走出來的高貴王子,他沒有消失,只是用冷傲的眼神看著他,他全面棄守的啜泣道:「卻比死……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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