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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交易(幸福販賣所)》第5章
第四章

隔日真的是個好天氣,豔陽高照,晴空萬里,清風徐來,花香盈人,任何可以用在這個好天氣的美好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今天。

但是這麼好的天氣,卻讓伯恩臉色黑煞,伊莉莎白就如她老公警告的,今天的穿著非常得體,而且絕不是膩在伯恩的身邊,像要勾引他一樣的直對他甜笑,但這不代表紀曉雪就會安分坐在他的身邊,與他共進早餐。

他坐的桌子是一個四方桌,理論上只有四張椅子,現在卻連不該有椅子的桌角旁,也放滿了椅子,所以總共有八張椅子,把他身邊擠得水泄不通。

除了他這一張外,其他的七張椅子,坐滿了環肥燕瘦的女人,每一個都風情不同、膚色不同、發色不同,甚至連穿著打扮也各有各的不同,有銳利的上班女郎,有幾個是不太紅的明星,也有幾個以當情婦為職業的女人。

更糟糕的是,這七個全部都跟他有交往過,他秘密的度假計畫,在昨天晚上伊莉莎白撥了幾通電話——而且還專挑那些多嘴婆打電話——洩漏他人在這裡之後,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在今天早上,「恰巧」出現在度假付裡。

而這只是今天早上而已,想必到了下午、明日,應該還會有更多的得到消息者過來。

想黏上他大富大貴的、想要嫁入豪門的、以前有過幾夜情的,全都聞風而來,有些他甚至記不得姓名,他以前有這麼不挑嗎?

紀曉雪冷眼望向這些女人,禮貌的保持著秘書的態度,在恭敬敬禮之後離去,坐在餐廳最偏遠的那一桌,也是離他最遠的那一桌,仿佛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

而伊莉莎白姍姍來遲,他根本無法興師問罪,因為一堆女人全都纏著他,而伊莉莎白就坐在紀曉雪那一桌,還坐在紀曉雪身邊——他最想要坐的位子。

「公爵,真的是太過分了,那一夜明明你還稱讚我的熱情讓你永世難忘,說紅發的女人果然熱情如火,結果隔日你竟然就再也沒聯絡了。」

一個紅發的女人嘟著豔紅的嘴唇,柔軟不安分的手在他手臂上摸啊摸的,就像毛毛蟲想要爬上高枝一樣,伯恩望著她那一頭假得可以、也染得過分的紅發,自己當初真的跟她有過一夜嗎?

「伯恩才不喜歡紅發,你稱讚過我的金髮就像太陽一樣耀眼,美得令人屏息,你看我的發色還是這麼美,尤其你還稱讚過我的胸口讓男人一掌都盈握不起來,真是了不起的天賦。」

那「嘟」到他臂膀的胸脯呼之欲出,只差一點點就看得到乳頭,雖然雪白渾圓,但是也渾圓得太過頭,已經是人工才能做出來的尺寸,伯恩還記得她的大胸部,他可以確定真的跟這個女人有過愉快的幾夜,其他的則不太有記憶。

「伯恩公爵,你明明說要帶我們去玩的,怎麼可以食言?」

「是啊,公爵,你不是說跟我們這兩隻野貓玩,是你畢生難忘的經驗。」

他記起來了,他跟這一對頭髮一個是藍、一個是紫的姊妹玩過三人行,她們很有創意,也讓他愉快了一、二個月。

「你們坐那麼近,沒看到公爵一臉想吐的臉色,其實公爵最喜歡的人是我,你們全都是他覺得無聊時的玩物。公爵,你還記得那一次在游泳池作愛的時候,我們嚇壞了一票的觀光客……」

「只不過是在游泳池作愛而已,哼,公爵渴望我的時候,連電梯裡都迫不及待呢!」

「電梯裡有什麼好了不起的,那只代表你是個隨處可讓人上的花癡而已,公爵對待我,則是像公主一樣,我的床鋪上隨時都撒滿了新鮮的玫瑰花……」

「玫瑰花那麼便宜的東西也拿出來講,我跟公爵交往的時候,公爵送給我的,是世界上最貴的花朵,我輕輕一句話,公爵就要人馬上送來了。」

伯恩想起來了,那時他底下的一個研究室送來了最新基因改良的花朵,他隨手送給了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是否是眼前的女人,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只是花而已,那值多少錢?公爵送我的是鑽石。」

「他送我的是絕版品……」

「妳那噁心的胸口別再靠近公爵了,公爵喜歡小而美的,不喜歡你這種裡面裝滿鹽水的。」

「你連胸部都那麼小,還敢勾引公爵,我看公爵一脫完你的衣服,一定大失所望,只是為了他的紳士風度,沒講出來而已。」

場面變得混亂,你一言、我一句,越講越激烈,也越講越沒品,伯恩頭痛的揉著額頭,試圖緩頰,才勸阻了一場可能發生的大戰。

越接近中午,狀況越難預測,因為更多他以前曾經交往、包養、一夜情過的女人,甚至男人也開始出現了。

他跟紀曉雪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連說話都沒機會,因為一堆女人圍著他,他開始嘗受到什麼是花花生涯的報應了。

因為陪著伊莉莎白吃中餐,不,不該說是陪,而是伊莉莎白強迫他跟她吃中餐,所以這次的中餐吃到了快兩點還沒結束,因為很明顯的,伊莉莎白在看熱鬧。

尤其是伯恩那一桌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只好一直並桌,像在開會一樣滿滿的人潮,這些人潮全都是跟伯恩有過關係的人,伯恩困擾的臉色,讓大獲全勝的伊莉莎白非常的高興。

紀曉雪冷冷的看著這場鬧劇,不作任何表示,雇主的花花新聞對他而言一點驚奇感也沒有,從他當伯恩的秘書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只上半部的腦袋沒有禮義廉恥,就連下半部的器官也沒有任何節操。

「請恕我先離席一會。」

他丟下餐巾,緩步走到廁所,那一次在散步途中遇見的黑髮男子則是跟在他後面。

他心裡歎了口氣,這個男人自從上次在森林走道遇見過一次後,似乎在跟蹤他,只是他住的房間是特別的貴賓房,所以免於他跟蹤到他住的房間。

因為伯恩非常堅持他跟他住同樣的高級樓層,且他隨時得要待命應付雇主的需要,所以他的樓層也是特別的VIP才能到達,不是一般遊客所住得起,就連電梯都是獨立的。

他進入了廁所,那男人也同時推門進來,因為這張美麗面孔的關係,雖然個性的問題,使他碰到的騷擾沒那麼多,但是也並非沒有,他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得很好。

「你比照片上更漂亮呢。」

那男人一手搭上他的肩,輕浮的態度讓紀曉雪不悅聚在眉尖,他撥開他的手臂,什麼照片,他成年之後,幾乎沒拍過任何照片,他冷聲道:「請自重。」

「裝什麼派頭,你最近在搞什麼,當人情夫嗎?如果能夠搞上那麼漂亮的女人,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就算被男人搞也無所謂。」

他一楞,終於知道男子以為他跟伊莉莎白有關係,而且他越說越低級,連他與伯恩的關係也說得十分下流。

「不過我也可以瞭解你的心情,做名人的秘書,只要被搞搞屁股,就可以住最高級的房間,上最美女人的床,到最頂級的俱樂部玩樂,說不定還可以隨意的花費。感覺伯恩公爵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做他的秘書一定是天大的肥缺吧,你一年收入有沒有幾百萬?」

紀曉雪走向洗手台,對他說的話完全無動於衷,這種講話下流的卑鄙小人,回應他的話是浪費時間。

「裝酷啊?小雪,真的很棒呢,長得像你媽,就可以讓名人看上,聽說你媽年輕的時候超美的,雖然她是個神經病,但是在年輕時還沒發神經的時候,美得讓過路的男人都會停下來看她。」

年輕的男人叫出他的小名,而且還能說出他的家庭狀況,也知道他母親的情況,但是紀曉雪完全沒見過他。

「我認識你嗎?」他嚴辭以問。

那年輕男人笑出一個只有沉迷不正當的活動多年,才會有的糜爛笑容。

「你不認識我?喔,當然的,因為你沒見過我。你老媽發神經後,你老爸就跟另外一個比不上你媽漂亮的女人同居了,我是她生的小孩,不過氣人的是,我寧願有你老媽這種媽媽。你長得比你小時候那張裸照漂亮多了,聽說那一張是你神經秀逗的老媽幫你拍的,拍得真是美,我身邊有戀童癖的人都說,要他花幾十萬,都願意跟你搞一場,不過你現在年紀太大,賺不了這種錢了。」

一股噁心感湧了上來,頭暈目眩跟耳鳴顫抖一起湧了上來,他扶住洗手台,才免於讓自己吐出來。

過往塵封的記憶忽然像密集澎湃的隕石一樣,撞擊得他頭暈眼花,他仿佛還能聞到母親最喜歡灑的香水,那種特別而又刺鼻的香味,也能聽到跟不同男人上床過後,母親歇斯底理的瘋狂吼叫聲。

還有他跟父親的爭吵聲,越來越大聲,大得就像他的世界只有他們兩人的吵架聲,然後在吵架的時候,母親就會一個巴掌又一個巴掌的痛打他。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都是生了你,我才會過這麼悲慘的生活。」

母親的痛恨嘶喊聲還未喊完,父親也會跟著大聲咆哮:「你這個瘋女人,別再打他了!」

「你心疼嗎?那你趕快跟那個女人分手,快回來我身邊。」母親的笑聲裡總有一種瘋狂跟狂癲。

「我不可能跟妳一起生活。」父親的聲音到這裡又弱勢了下去。

「你當然不要這個白癡,誰要這個白癡。」母親又開始尖叫狂罵:「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爸爸不回來,全都是你害的,你是個白癡,所以你爸才不要你,才要跟那個賤女人,跟賤女人生的小孩在一起!」

他被打得翻倒在地上,然後就再也不能動了,上面的燈光發出刺眼的白光,也充滿一種電流的嗡嗡聲,但是他眼神空白的看著髒汙的牆壁,耳邊傳來的全都是兩人對罵的聲音,他們罵的是什麼,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認真聽。

血沿著他的臉一直婉蜒的流下來,像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到底是哪個傷口流出的血,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父母的叫駡聲沒有停過,血一直滴了下來,染滿了地板,而他的血就像美人魚流下的淚水,一滴滴滲入本來就沾有血色的地板裡,化成美人魚再也看不見王子的絕望泡沫,消失在蔚藍的大海裡。

「真是太快人心啊。」

伊莉莎白對現在的混亂情勢非常的開心,誰叫伯恩是個混蛋,竟然敢向她老公抱怨,欣賞夠了伯恩的窘態,還有他一直飄來這裡的視線,伊莉莎白開始找尋著他視線的目標物,怎麼秘書先生上個廁所上那麼久,該不會是那個產生問題吧?

不,不可能,像伯恩那種濫交的人,才有可能會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病,秘書先生看起來就屬禁欲派的,不可能會有這一方面的問題。

才在胡思亂想之間,紀曉雪坐回了她身邊,但是他原本秀麗的容顏幾乎整個慘白,連神色也不太對勁,伊莉莎白戰勝伯恩的滿足感弱了點,她關心的問道:「怎麼了?秘書先生?」

「我……我有點不舒服,請恕我先行失陪。」

他站了起來,走向另一邊的電梯,但是另外一個黑髮男人忽然在中途加入他,不知道跟紀曉雪講什麼,紀曉雪回答了什麼她聽不到,但是那黑髮男人很顯然的也要進入電梯,像要堅持跟他一起上去。

她站了起來,但是不及伯恩快,伯恩已經拋下一群鶯鶯燕燕,以沖百米的速度,站到紀曉雪的身邊。

「雪?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奔跑的速度,他的聲音還有點喘,這個黑髮男人已經在上次跟蹤過雪了,想不到這次又纏著他,都怪自己最近被伊莉莎白給搞昏了頭,才會沒注意到這個男人一直在俱樂部裡面打轉。

現在想想,這幾天,這男人的確都在雪附近。

紀曉雪聲音低沉,「沒有問題。」

「有人在煩你嗎?」

伯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淩厲的眼神看向黑髮男人,那黑髮男人露出鄙猥的笑容,環住了紀曉雪的肩膀。

伯恩震驚得無法言語,他無法想像紀曉雪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就這樣摟住他的肩膀,他的潔癖根本就不會允許有人太過接近他。

他不敢置信,連自己都尚未獲得那樣的殊榮,每次都要自己說出「履行契約」這四個字,對工作太有責任感的雪,才會任他為所欲為。

「小雪,讓我睡你的房間,我從來都沒住過這麼優的地方,老爸一定也會說好的,對不對?」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是我的雇主訂的房間。」

紀曉雪蒼白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若不是伯恩太瞭解他,一定會認為現在的紀曉雪搖搖欲墜,而且他向來冷靜精悍的眼神變得雙瞳都聚不了焦點,仿佛堅硬的玻璃漸漸的龜裂,一道道深刻的裂痕撕裂開來,導致了破碎。

「你吃了奇怪的藥嗎?雪?」

伯恩問出理所當然的話,這麼奇怪的狀況,除了吃藥之外,他無法想像雪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一手扠住了紀曉雪的腰,紀曉雪完全沒有拒絕,這讓他更震驚了,在任何時候都會抵抗他的雪,現在似乎心神完全不在任何人身上,也不在自己身上,他好像在恍惚、失神,甚至連意志力、判斷力全都喪失。

或者該講他心神已經離開這裡,到達更深更遠的黑暗地方。

「你們有吃藥助興嗎?如果要藥的話,我有非常棒的藥喔,一定要來跟我買,小雪,我會算你便宜一點的。」

這像藥頭的話,讓伯恩當場神色俱厲,這麼高級的俱樂部不應該有這種人出現才對。

「雪不吃藥物的,請你離開,這個電梯是特別VIP才能搭乘。」

「小雪,你跟你雇主講,講我們關係很不一樣,我也要一間這樣的房間。」

紀曉雪伸出蒼白的指尖,透明得就像清水般,那指尖好像在顫抖,那示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往常紀曉雪堅定嘲諷的聲音。

「給……給他,從我的薪水扣。」

他出於反射動作的握住了那白得過分的指尖,一握住後,他才知道,剛才他覺得指尖在顫抖並不是錯覺,紀曉雪在顫抖,而且抖得站不直自己的身體。

無暇跟這個男人再糾纏下去,現在眼前最重要的是雪,伯恩直接從皮包抽出了會員卡,遞給那個黑髮的男人。「你去櫃檯辦理,用我這張卡,不會有任何人問你問題。」

那黑髮男人興高采烈的離開,要離開前,還摟了紀曉雪一下。「小雪,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紀曉雪卻在這一摟過後,似乎要站不住,伯恩心臟幾乎跳出了喉口,因為紀曉雪身體霎時軟了下來,他一把的抱住他,不只是指尖顫抖而已,他全身都在顫抖。

「雪,你還好嗎?」

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雪白得透明的秀麗臉孔只剩下殷紅的嘴唇還有些淡淡的血色。

紀曉雪張開嘴巴,靠在他的肩上,好像氣息進不了自己的肺部,只能像被撈上岸的魚一樣,雙唇一開一合的,卻無法把氧氣帶入到肺部。

伯恩曾幾何時看過這麼脆弱的紀曉雪,這軟弱得已經不像是紀曉雪了!

他立刻抱起渾身顫抖的紀曉雪,將他小心的抱進電梯,紀曉雪沒有抗拒,因為他好像也沒有力氣抗拒,他將他抱進了房間,讓他睡在自己的床上,紀曉雪只說了幾句很冷、很冷。

「讓我叫醫生來,雪,你感冒了嗎?」

他噓寒問暖,紀曉雪就算在棉被裡也不斷的發著抖,他沒有堅持回去他自己的房間,也好像忘了這是伯恩的房間,在他眼裡,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混亂吵雜,他分不清楚一切。

「不……不要醫生,我想要睡覺。」

「不行,你這種狀況……」

「不要醫生!」

紀曉雪再重複了一次,而且這次語氣很激動,所以伯恩安撫他道:「好,不要醫生,那你休息,我在你身邊。」

「背著我,不要看我……」紀曉雪像在夢囈似的重複這幾句話,「我不要你看著我。」

因為他非常堅持,堅持到了病態的地步,而且一直語音高亢,伯恩最後只好背對著他,讓他情緒穩定下來。

漸漸的,囈語聲變小了,紀曉雪表情非常痛苦的沉入睡眠中,臉色依舊蒼白得像透明一樣,連剛才雙唇稍帶的血色全都退去,只剩黑色睫毛又密又長,卻在不安、驚悸的抖動著。

「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輕輕握住了紀曉雪的手,但是紀曉雪的手卻如同屍體般的冰涼徹骨,完全沒有溫度,他的呼吸短淺,仿佛空氣在他肺裡越來越少。

他眉峰痛苦的聳起,像在做著非常恐怖的夢魘,而那些痛苦殘酷的夢魘,是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的,而他現在被迫再去經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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