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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商君》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偌君

  禦書房

  線黑的金絲蟒袍加身,隴宜亥站在書安前,郎朗君王之氣充斥著大殿,商君沉默的立在一旁,心中已是波瀾不驚。因為隴趨穆在他們沖入皇宮之時,不甘受辱,已經自盡。他沒能親手殺了隴趨穆為爹娘報仇,但是人已經死了,一切終於結束了。

  盯著眼前長身而立的淡漠男子,隴宜亥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武將軍的女兒?”

  久久,商君輕聲回道:“是。”六年,他終於可以再次承認,他就是武家的女兒!武偌君!

  隴宜亥輕歎:“果然虎父無犬子。”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商君居然會是女子,可惜了,不然滄月將會再出一個威震四方的名將。

  負手而立,隴宜亥朗聲笑道:“你放心吧,明日登基大典之時,聯會為武將軍昭雪,還武家忠烈一個清白,追封武將軍為忠義候,笑笑呢,封為安平郡主,你……”

  商君心中哀歎,他擔心的事情還是在發生。上前一步,不等隴宜亥說完,商君悠然回道:“多謝皇上,您能還武家一個清白,爹娘已能瞑目,我與笑笑只想過平凡的日子,還請皇上恩准。”

  他要走!隴宜亥臉上一凜,低聲問道:“那麼你有什麼打算?”

  商君平靜的回道:“我和笑笑準備回飄渺山莊。”

  回飄渺山莊嗎?隴宜亥輕輕揚眉,說道:“秦修之是海域的皇子,你不打算跟他去海域?”

  商君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模糊的回道:“或許吧。”

  哼,或許,是一定吧!他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又是慕容舒清,又是軒轅逸,現在還有個海域王子秦修之,轉念一想,隴宜亥心下一驚,那幾人的能耐他是見識過的,他們全部齊聚海域,若是海域不甘心只堅守孤島,只怕內陸三國也要不得安寧。

  隴宜亥臉色越來越陰鶩,商君在暗歎,天下間的上位者都是一樣的,坐上了那個位置,心就變得窄了。從袖間拿出一卷棉錦,商君雙手呈上:“商君今天來,是有一樣東西送給皇上。”

  隴宜亥疑惑接過,輕輕展開——

  隴宜亥眼神一亮,驚道:“這是……”好一副設計精妙,工程浩大的地道圖。

  商君微笑回道:“天城密道圖。”

  天城密道圖?這……難道已經建成了?這麼龐大的工程,居然已經存在了嗎?!難怪慕容舒清信心滿滿,軒轅用兵精准,有了這個密道,他們幾乎可以在城任何角落出現!

  越看隴宜亥越是驚歎,這些都是商君的作為嗎?他幾乎在天城下,再造了一個天城。隴宜亥看向商君,他平靜的神情讓隴宜亥立刻冷靜了下來,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要交出來?”救他的時候,舒清都替他保住了這個秘密,他為何現在還要拿出來?!

  商君淡然回道:“求心安。”

  心安?他有什麼不心安的?!隴宜亥心生疑惑,但臉上仍是平靜無波。

  商君微笑迎視,坦然回道:“求皇上的心安。”

  隴宜亥眼神微閃,看著手中精妙的地道圖,沉聲說道:“商君,你知道在來天城的路上,聯為何一定要殺了那些落草為冠的山賊嗎?”

  商君思量了一會,回道:“因為法度。”

  “不。”隴宜亥抬頭,直直的看見商君的眼裡,朗聲說道:“是因為你。”

  因為他?!商君輕斂眉,卻不接話。

  隴宜亥將手中的地圖隨意的仍在書桌上,一雙眼銳利鋒芒,不容逼視,盯著商君,隴宜亥一字一句,冷聲說道:“你可知,聯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非常人。聯要得你相助,必要讓你注意聯,瞭解聯,欣賞聯,所以他們非死不可。還有,北軍一開始會入京,驅趕難民,並不完全是蕭縱卿的教唆,是聯授意的。”

  隴宜亥每說一句,商君的臉上就冷上幾分,兩人就這樣對面而立,寒目相對,誰也沒有妥協。

  “皇上現在和商君說這事,預意何為?”他心機意如此深沉,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

  看清商君眼中的防備和怒火,隴宜亥嘴角輕揚,笑道:“你不留在朝中,不怕聯成為第二個隴趨穆?”

  商君一怔,說來說去,他就是要為了留下他嗎?!商君苦笑:“皇上太看得起商君了。我做這麼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替父母報仇,現在心願已了,我已經再無力氣去管那些是是非非。”

  莫說隴宜亥做的這些事情,雖然欺騙利用了他,很是可恨,但是登基以來,他做的事情的確是利國利民!就算隴宜亥真的是第二個隴趨穆,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呢?微微彎下身,拱手于胸,商君沉聲說道:“商君不是滄月的救世主,而您,亦不會是和經二個隴趨穆。如今商君武功盡失,容顏殘破,只希望能過些平靜的生活,還求皇上成全。”

  他,果然去意已決。

  看著眼前鞠躬而立,連語氣都疲憊不堪的看,隴宜亥緩緩背過身去,久久,大殿上響起了一聲低歎:“准。”

  “謝皇上。”

  商君長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終於可以過平靜的生活。

  ………………

  花廳裡,滿桌佳餚,還有一個忙碌的身影,一會夾菜,一會倒酒,嘴巴還不能停下來……

  “姐,這個好吃,你多吃點。”

  “姐,還有這個,你最喜歡的貴妃魚。”

  “姐,你的傷還沒好,酒你就不能喝了,喝茶吧。”

  商笑心情大好,正要豪飲一杯,皓腕被一雙大手截住,裴徹輕聲勸道:“你也少喝點,待會要醉的。”她都快喝了一壺了,再喝下去,絕對要醉了,姑奶奶的酒品他可不敢恭維。

  拍下裴徹的手,商笑撅著,叫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醉就醉了,有什麼關係?!”轉向商君,商笑痞痞的笑道:“姐,你說對不對?!”

  拿掉她手中的酒杯,商君受不了的說道:“笑兒,你一定要在每一句前面叫姐嗎?!我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從報了仇之後,這丫頭開口不帶個姐字,她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整整六年沒能叫姐姐,現在當然要補上!!我就要每一句前面都叫姐姐!”親熱的挽上商君的手,商笑變著聲調不停的叫道:“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抓起一隻雞腿塞進商笑嘴裡,商君笑駡:“這麼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

  商笑聳聳肩,看著商君還穿著一襲簡單的男裝,笑道:“對了,姐,明天我給你去選幾塊料子,做幾身新衣服。”狡黠的一笑,商笑靠近秦修之,故作神秘,卻異常大聲的說道:“秦大哥,我偷偷告訴你哦,我姐可是個大大大美人,換上女裝,你一定看得雙眼發直。”

  搖搖頭,秦修之認真的回道:“那還是不要換了。”

  “為什麼?”商笑詫異,商君自顧自的吃著,總算沒人接這瘋丫頭的話了。

  “因為……”秦修之含笑看了一眼商君,回道:“我現在就已經看直了,換上女裝,那我怎麼活?”

  “修之!”他怎麼也和笑兒一起瞎胡鬧!

  商笑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秦大哥也這麼幽默啊!”

  花廳裡笑語不斷,衛溪的聲音忽然響起:“主子,蕭門主來了。”說完輕輕側身,蕭縱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商君起身,微笑說道:“三兒,快進來坐。”

  蕭縱卿怔怔的盯著商君,站著不動。氣氛有些尷尬,裴徹輕輕拉了一下商笑的衣袖,說道:“笑,你不說你的琴弦松了嗎?我去幫你調一下。”

  “哦,好!”輕咳一聲,商笑趕緊起身,訕笑道:“你們坐,我們去弄我的琴。”商笑、裴徹匆匆離去,花廳裡,只剩下三個人,蕭縱卿、商君站在門前,秦修之獨自坐著。

  “你們慢慢聊。”修之緩緩起身,給他們留下了可以說話的空間。

  他的黑衣有些皺,臉上的胡渣也沒好好刮,消瘦的臉頰,眼下明顯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很是憔悴。商君輕歎:“三兒,你瘦了。”

  鞭痕交錯的攀附在這張原本絕世傾城的臉上,蕭縱卿顫抖的手緩緩伸出,最後卻只停在商君臉頰上,不敢碰觸,怕弄痛了他。

  自責的低下頭,蕭縱卿痛苦的說道:“對不起,君,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對不起!”他發過誓,要保護他、照顧他、但是,在他受苦的時候,他卻沒能陪在他身邊,他還有什麼資格說守護他呢?!

  商君急道:“三兒,別這麼說,我知道你為了救我,受了很多苦,我真的很感激你。”

  感激?蕭縱卿心下一顫,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感激啊!“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商君真誠回道:“三兒,在我心裡,你是誰也不能替代的存在,一直以來,我把你看做是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親人。”

  他只能是朋友,是親人,但卻不會是託付終身的人。是這樣嗎?!蕭縱卿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我沒有機會了,是不是?”

  商君遲疑……

  佈滿血絲的眼,直盯著商君:“是不是?”他要一個答案。

  不能愛他,就放了他吧!深吸一口氣,商君輕聲說道:“我已經……選擇了修之。”

  我已經選擇了修之……

  我已經選擇了修之……

  我已經選擇了修之……

  他不是早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嗎?!心為什麼還這麼痛?

  “三兒……”

  避開商君伸過來的手,蕭縱卿僵硬的轉身……

  “三…………”看著那道消瘦而頹然的背景,商君正要追上去的腳一僵,他追上去,能說什麼?!說對不起嗎?那又有什麼用?!

  ………………

  西斜的月光照進房間裡,為失去燭光的黑暗帶了幾絲光線,牆角下,一字排開的酒罈子或倒或立,相同的是每個罎子都是已經開了,酒香四溢!

  蕭縱寒看著房間裡爛醉如泥的人,輕歎一聲,踏入屋內,滿副人的酒氣差點將他醺出去。在蕭縱卿身邊,席地而坐,歎道:“三兒。若是真的難過,就哭出來吧。”

  房間裡,回應的是你抵抵的粗喘,還有酒罐碰撞的叮噹聲,蕭縱寒抓出蕭縱卿的握酒的手,低聲勸道:“他屬於你,日子一樣要過,而且你會發現要在這樣的日復一日,永無止境的痛苦中生活嗎?”

  蕭縱卿手上一僵,側著頭,看向蕭縱寒,眼神渾濁,久久,好像才看清楚來人,重重的靠在蕭縱寒身上,蕭縱卿聲音沙啞,卻是面帶著微笑,幽幽說道:“二哥,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一身書生打扮,身處賊窩,闖狼窟,劫賊贓,依舊儒雅從容。為了救治瘟疫,他還以身犯險,但是就是這樣的人,他竟然會暈船!很可愛對不對?”迎著蕭縱卿期待的目光,蕭縱寒只能輕輕點頭。

  “二哥,我真的愛他……”輕輕的軟倒在蕭縱寒懷裡,蕭縱卿終於壓抑不住的抵泣。

  遙遠的記憶再次襲上心頭,當年的他是否也如三兒一般?!壓抑的哭聲,如一把長針,紮在他的心頭。輕輕拍著蕭縱卿的頭,就像小時候哄他睡覺是一樣,蕭縱寒柔聲勸道:“三兒,你做這麼多,難道不就是為了讓他幸福嗎?雖然這個幸福不是你給的,但是起碼他是幸福的,還是說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他困在身邊而已。這是愛他嗎?”低柔的勸慰,不知道是在勸解蕭縱卿,又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緩緩抬起頭,看向蕭縱寒,蕭縱卿眼神茫然,無助的問道:“我放不下他……忘不了他……怎麼辦?”

  蕭縱寒手上一僵,放不下應該怎麼辦?!怎麼辦?!蒼白的臉幾乎白得透明,眼中閃過一抹沉痛。蕭縱寒冷聲說道:“那就不要忘!讓他留在他心裡,融入你的血液。那份記憶和情感,不會被任何人打擾,也不會被任何人奪走!”

  “二哥?!”蕭縱卿抬起頭,怔怔的看著蕭縱寒。

  “來,今天二哥陪你喝個痛快!”抓起兩壇酒一壺塞給蕭縱卿,一壺握在手中:“幹!”辛辣的烈酒燃燒著胸腔,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心痛的撒裂!

  角落裡,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兩個依偎的人影,一室空壇,滿園酒香。

  ………………

  東海港口,常年停泊著大大小小數百隻船隻,依舊一派繁榮的景象。幾艘高大的商船停泊在海邊,飄揚的紅色旗幟顯示著這是飄渺山莊的船舶,數年來,無人可於之斃敵。

  船下,送行的內人亦是風華出眾,惹得海岸旁的艄公遠遠觀望。

  “姐,你真的要和秦大哥回海域啊?”拉著商君的手,商笑哭喪著臉。

  商君和修之對看一眼,回道:“嗯。”

  想也不想,商笑叫道:“那我也去!”

  裴徹一臉緊張的樣子,商君失笑:“你去了,他怎麼辦?”

  撇過頭,商笑嘟囔道:“我管他呢,我不要和你分開。”她們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的幸福生活,現在卻要和姐姐分開,她不要!

  “傻瓜,你能跟著姐姐一輩子?!”拉過裴徹的手,把商笑的手交到他的掌中,說道:“我知道,裴徹會給你幸福的。”商君心裡一樣有些酸楚,更多的,是安慰吧。

  裴徹緊緊的將商笑的手握住,他再也不會鬆開。感受到裴徹手心傳來的力道,商笑紅了臉。

  看了一眼二人十指緊扣的雙手,商君抵聲笑道:“笑兒,飄渺山莊將當時姐姐留給你的嫁妝。我相信,裴徹會替我照顧好你和飄渺山莊。”

  “姐!”她什麼時候說過一定要嫁給他了!幾次想要掙脫裴徹的手,都未能如願,商笑的臉再一次爬滿紅霞。被裴徹傭在懷裡,商笑淚眼迷蒙的看著商君,叫道:“姐,我捨不得你。”

  他又何嘗捨得她呢?!輕拍著商笑的俏臉,商君輕哄道:“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見了,放心,每年都有船進出海域,有空我們就出來看你。”

  姐姐心意已決,也只能這樣了。

  看向因為他的反對,不能與他隨行而鬱鬱寡歡的兩人,商君朗聲笑道:“禦楓、衛溪,你們可以替我好好照顧知兒。”

  沉默了一會,兩人才抵聲回道:“是,主子。”

  “主子,可以上船了。”老尤響亮的叫聲讓岸前送行的人皆是一顫,商笑更是忍不住抓住商君的衣袖,哽咽道:“姐……”

  將商笑攬進懷裡,商君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秦修之上前將商君攬入懷中,輕拍著商笑的肩膀,溫和而堅定的聲音緩緩說道:“笑笑,我保證,會好好照顧她,讓她幸福,相信我,好不好?”

  商笑用力的點頭,姐姐受的苦夠多了。他一定會幸福!

  “君!”不高不低的男聲,在不遠處響。

  商君抬頭:“三兒?”他站的有些遠,海風將他的黑色勁裝吹得啪啪作響,雙眼如一汪深潭,眼中只有他。

  看著遠處的蕭縱卿,秦修之對著商君輕柔一笑,輕輕鬆開手。

  商君感激的看向修之,抵聲說道:“等我。”

  修之含笑點頭。

  蕭縱卿怔怔的盯著海天相接處,臉上沒有表情,看不住他在想什麼,商君緩步走到他身側,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久久,蕭縱卿略帶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其實,我還是很不服氣!我也一樣可以照顧你,給你幸福。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

  商君沉默。現在在說什麼又有什麼意義,他註定是傷了他,負了他!

  蕭縱卿忽然轉過身,商君落入了一個緊窒的懷抱中,擁得他有些疼,蕭縱卿把臉貼近商君的脖子,感受著最後的溫暖。

  這次,商君沒有掙扎。

  “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帶著他的幸福,一併幸福著。

  壓抑的抵吟聲悶悶響起,商君顫抖的手回抱著這樣深受他的男人,嘴裡只能回一個字:“好”

  ………………

  三年後

  “畫師,您能不能快一點。”

  連天碧海,陽光穿透雲層,應和浪花,微風攜帶著海水的鹹味,佛面而來。本來行賞著生活費風逐浪,是一件風雅之事,但若是這樣傻愣愣的站了兩個時辰,就不那麼好過了。尤其,身邊的佳人還頂著大肚子,難怪一向淡定溫柔的男子,也忍不住催促了。

  年老的畫師額上滿是薄汗,手上不敢停滯,連連說道:“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環著偌君的腰際,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休息一會,修之抵聲問道:“累不累?不如休息一會。”

  輕輕搖頭,偌君回道:“還好。”她還沒這麼弱。

  放下手中畫筆,常舒了一口氣,畫師笑道:“畫好,請皇子殿下過目。”

  兩人走到畫作前,偌君微微皺眉,這也未免失真吧,她臉上的疤痕被畫師畫的仿佛是特意勾畫上去的裝飾一般,頗有幾分美感。修之滿意的點頭叫好:“嗯,畫得很好。”幾年過去,君臉上的疤痕淡了很多,但是始終也未能除去,反正他覺得很好看就是了。

  反正都已經畫好了,偌君微微一笑,也懶得糾結於此,讓看球畫的人覺得她很好,也是一種慰藉。提起筆,想在畫卷上留幾句話,忽然想到什麼,偌君問道:“修之,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修之無所謂的笑笑:“你是一家之主,你說的算。”

  偌君受不了的瞪他一眼,凡事這種難以決擇的事情,他就會說他是一家之主了!在海域,她還不能否認……

  想了想,偌君笑道:“不如讓他姓‘秦’吧。”

  “姓秦?”修之一怔。

  “當然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一定要隨父姓啊!”她知道,修之雖然改姓西烈,在他心裡,他仍舊是懷念秦這個姓氏的,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禮物。

  將偌君傭進懷裡,修之輕歎道:“君,謝謝你。”他何其有幸,能得妻如此。

  聽著修之怦怦的心跳,偌君抵喃道:“叫秦什麼呢?!”

  拉著修之的手,扶上隆起的腹部,偌君說道:“修之,我們能在一起,要感謝舒清的幫助和三兒的成全,不如給孩子也取青這個音為名。就叫……秦傾!男孩女孩都可以用,好嗎?”

  修之微笑:“好!”你說什麼都好。

  ………………

  忽如一夜春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

  數百棵妖豔的白梨沐浴在春風下,雪白芯蕊無限妖羞,幾片調皮的妖花隨著清風飄搖而下,飄入敞開的窗櫺中,書安前,一襲黑衣長衫,鍵碩挺拔的男子正舉著一副畫作,細細的欣賞著。

  海上碧波連天的,藍天寧靜致遠。深淺的絢藍,讓畫作純淨清雅,畫卷的中央,是一對壁人,男子一襲青衫,溫潤如玉,女子素衣羅裙,飄逸灑脫,高高隆起的腹部說明女子已經身懷六甲,男子將她護在懷裡,兩人鶼鰈情深。

  看向畫作下的幾行小字,黑衣男子嘴角不時揚起:“秦傾?好名字。”他們的孩子,若是男子,必有傾世之才,若為女子,也必定有著傾城之貌吧。

  一片落花飄散,正好落入畫卷之上,遮住了女子美麗的容顏,男子溫柔的將落花拾的起,眼光始終不能從女子身上移開。

  “蕭縱卿,你給我滾出來。”忽然,門外一聲妖嗔傳來。

  蕭縱卿手上一僵,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欣賞著手中的畫卷。

  “別以為做個縮頭烏龜就沒事了,你給我出來!出——來——”嘹亮的咒駡一聲聲突破耳膜,刺激著某人的神經。

  死妖女!把他的仁慈當成好欺負了!!

  倏然起身,蕭縱卿氣得額上的青筋暴起,高大的身影夾帶著怒火,迅速消失在書房裡,只剩下微風攜著畫卷輕輕搖擺。畫上的人,笑得幸福而甜蜜,就如同窗外的滿園梨花……

  又是一年春天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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