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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之犢(示見之眼六)》第6章
第五章

隔天一早,陸以洋幾乎是輕飄飄的到了事務所。

昨晚最後還是跟高懷天一起睡的,雖然除了吻以外也沒做什麽,但是高懷天幾乎可以吻的地方都吻了......

從臉到耳朵到頸子鎖骨......陸以洋光想就覺得臉上發熱。

覺得最丟人的是他忍不住叫出來的聲音,幾乎想讓他鑽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他終于體會到什麽叫擦槍走火。

雖然沒眞的走到火......不過也已經夠他光想到就臉上發燙身體發軟。

「怎麽這麽沒用呀......」他歎了口氣,走進事務所。

意外的看見杜槐愔已經坐在那裏,他下意識的看看鍾,然後幹笑著開口,「早、這麽早,早上吃了沒?我去做早餐。」

「我不餓,你今天怎麽樣?」杜槐愔看起來倒沒多生氣的樣子。

「還好,昨天頭痛了一下午,今天好像沒事了。」陸以洋乖乖地坐在他面前。

「那就好。」杜槐愔好像也沒打算說什麽。

「槐愔......他一直待在聚魂盒裏,最後會怎麽樣呢?」陸以洋想杜槐愔一定有答案,只是他不想說而已。

杜槐愔睨了他一眼,半晌才回答,「他如果自己不願意離開的話,會被消化掉。」

「消、消化掉的意思是......就沒有了嗎?」陸以洋驚訝的開口。

「嗯,就沒有了。」杜槐愔看著他,「就是消失了,再也無法Lun回人世。」

陸以洋怔了半天才開口,「那、那他到底是怎麽跑進去的?」

杜槐愔籲了口氣向後靠到椅背上,「人有三魂七魄,你在他死前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對著他的眼,所以他的魂魄透過你的眼,跑到你身上,但你身上有聚魂盒,所以它順理成章的就吸走這個魂魄,他們平常不會亂吃,但是他要是一直不肯走的話,遲早還是會被哪一只吃掉的。」

「唔唔唔......那、那怎麽辦......」陸以洋有點煩惱的摸摸胸口的盒子。

「他都想占著你的身體勾引你男朋友,你替他操什麽心?」杜槐愔瞪了他一眼。

「可是他......咦?你怎麽知道?」陸以洋驚恐的看著杜槐愔。

「不用腦都猜得出來。」杜槐愔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把報紙拿起來看。

陸以洋低下頭,用手撐著下颚,覺得有點煩惱,雖然李東晴很不講理......又亂勾引高懷天,但是就讓他這麽被吃掉也不好......人總要有機會重新再來的。

「你別想些有的沒的,要嘛就待在這裏,不然就回春秋那裏,都不想的話就早點解決。」杜槐愔把報紙丟在他面前,然後起身准備離開。

「咦?」陸以洋仔細一看,才發現報上寫下李東晴的事,照片上蒼老的婦人是他母親,新聞上寫著連續六天都招不到魂的事。

......魂在我這裏當然招不到......

他擡頭正想問杜槐愔的時候,碰地一聲門剛好關上。

啊、走了......解決的意思,是叫我去他家嗎?

陸以洋打開筆電,從校內BBS的班板上找到家族通訊錄,抄下他的地址,背上包包也跟著離開事務所。

今天李東晴一直沒有出聲,陸以洋也覺得今天精神特別好,比起前幾天動不動就累得要命,一坐下就想睡的狀態比起來,今天好得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開始要被吸收了,所以才安靜下來,陸以洋不禁有些擔心。

下了車,走到李東晴家附近,似乎正在家祭,招魂儀式也還在進行,除了法師和助手以外、還有許多親戚在走動,陸以洋正想走過去的時候,看見一個有點面熟的臉。

啊......他就是那個賀昱霖......

在看見他的同時,陸以洋也感覺到李東晴醒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想走近些,一個女生從旁邊走過去,不小心跟他撞了一下。「對不起。」

陸以洋連忙道歉,那個女生也連聲道歉,陸以洋走遠些才發現那個女生只是望著李東晴的靈堂許久,然後一鞠躬的轉身離開。

是李東晴的同學嗎......還是同事......?

陸以洋決定先不理她,他稍微走近李家,但小心不讓賀昱霖看見,好聽見他跟李東晴母親的對話。

「賀教授,眞謝謝您這麽幫忙。」李東晴的母親擦著淚水。

「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東晴生前幫了我非常大的忙。」賀昱霖一臉遺憾的表情,看起來幾乎像是眞的。

「不過請您相信那個孩子,他絕對不會偷你們的錢,這點我絕對相信。」李東晴的母親紅著眼眶忍著淚水,卻很堅定的看著賀昱霖。

「我也一直相信他的,在看到證據之前,我一直沒有懷疑過他。」賀昱霖長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會走上李大哥的後塵......」

李東晴的母親忍不住哭了起來,陸以洋感到憤怒,但他感到更深的恨意和怒氣在自己的胸口滋長,就像是要衝出來一樣的難受,他緊捂著胸口,忍耐著和他對抗。

「他從小就跟著我,是我沒把他教好,不過您放心,那些錢我會賠的,您不用操心。」賀昱霖拍拍李東晴的母親。

她只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像是快要崩潰的急步走向屋裏,賀昱霖卻像是松了口氣似的四處張望,走向旁邊並排的好幾張椅子,那裏坐著個約十四、五歲的男孩。

陸以洋不斷深呼吸,緊抓著胸口的衣服,看著那個男孩,他想起來在李東晴的回憶裏,他父親過世時,他母親正懷著身孕......所以那是李東晴的弟弟?

「希予,不要難過了。」賀昱霖伸手摸著他的頭。

「我哥哥不會做那種事......」李希予悶悶的開口,「他從小就教我不可以拿不屬于自己的錢,他也不會去拿別人的。」

「我知道,我也是這麽相信的。」賀昱霖攬著他的肩,朝他微笑著,「你放心,我會代你哥哥照顧你的。」

李希予擦掉滑落的眼淚擡頭看他,「哥哥老是在說你的事。」

「你跟你哥小時候長得眞像。」賀昱霖笑著伸手摸他的臉。

陸以洋覺得胸口那股氣幾乎要衝出來,他緊閉著氣捂住胸口,蹲了下來。

不行......絕不讓你出來......你恨的話就離開我的身體!是你自己選擇放棄你母親和弟弟的!是你自己離不開那個爛人的!想保護他們就離開我的身體!

陸以洋在心底大叫著。

我絕不會再讓你出來了!

「同學、你不要緊嗎?是不是不舒服?」

胸口的氣一下子消失了,陸以洋松了口氣,滿頭大汗的擡頭望向說話的人,那是李東晴的母親。

陸以洋一子下忍不住,悲傷像是潰堤一樣的湧出來,眼淚馬上大顆大顆的滾落。

李東晴的母親一下子愣住,她沒見過這麽大的男生就這麽哭出來,她紅著眼眶溫柔的開口,「你是......東晴的朋友?」

陸以洋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點點頭,李東晴的母親也跟著蹲下來,伸手摸摸他的頭,笑著看他,「謝謝你來看東晴,他......幾乎都沒有朋友來......」

陸以洋只用力搖搖頭,絲毫止不住一直掉落的眼淚,悲傷占滿了他所有的情緒,過了半晌才開得了口。「東晴......沒有做那種事......」

陸以洋擦掉眼淚,擡頭看著李東晴的母親,「請您小心賀昱霖,不要讓他接近你剩下的那個孩子了。」

李東晴的母親怔了怔,還來不及問,陸以洋已經站起來像是逃走似的快步跑離她面前。

她不明所以的回頭看著她的小兒子,見到賀昱霖正有說有笑的攬著他的肩,像是想逗笑他,她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發涼。

她快步走了過去,「希予,快過來,幫你哥哥燒紙錢了。」

李希予應了聲跑過去,賀昱霖有點可惜的看著李希予,然後起身走向李東晴的母親,「如果有任何我幫得上忙的,請盡量說。」

李東晴的母親只是禮貌的微笑,「您幫的忙已經太多了,學校也很忙吧,您每天來可能也會被說話,謝謝您對東晴的照顧,錢我會還給您的。」

「您不必這麽客氣,我們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像一家人一樣,我會照顧希予的。」

賀昱霖笑著,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李東晴的母親只覺得他的笑容讓自己發冷。

「謝謝您的好意,我先去忙了,您自便。」李東晴的母親向他點點頭,轉身朝屋裏走去,她想著要不是剛剛那個男孩突然要她小心賀昱霖,她大概死都不會朝他那裏想,她相信她兒子沒有拿那些錢,而校方說他們研究室能碰錢的人只有三個人,另一位年輕小姐才是管帳的,但聽說家裏非常有錢,她兒子都不管帳,卻懷疑到他身上去,她始終不明白爲什麽,就因爲她單親養兒子生活窮困嗎?但是現在一想......賀昱霖老是一身名牌的,大學教授眞有那麽多薪水嗎......?

她始終沒有懷疑過他,因爲他一直對李東晴很好,但是剛剛那個爲她兒子哭得那麽傷心的男孩又不像在說謊......

她不禁懷疑起自己當初沒有拒絕賀昱霖照顧李東晴是不是錯的......李東晴失去父親的時候充滿了憤怒和怨恨,要不是有賀昱霖的替代,她害怕他會走上歪路,但賀昱霖卻好好的看著他用功念書念到研究所畢業......

她茫然的坐在靈堂前看著李東晴的照片,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東晴......你爲什麽不回來......回來告訴媽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她哀淒的哭泣聲卻傳不到李東晴耳裏,只能隨風飄散在空中。

陸從洋跑了好遠好遠才停下來喘氣。

李東晴的哀傷還留在他胸口,哽得他受不了,他站在原地直到呼吸平複爲止,胸口的郁悶卻散不掉。

他拿出昨天高懷天給他的時間表,上面有寫明他在研習裏有空的時間,他對了下時間,確定他這時候有空,才拿起手機打給高懷天。

「餵......」一聽到高懷天的聲音,他又忍不住想哭出來。

『你怎麽了?你在哪裏?』高懷天溫和的嗓音總能鎮定他的情緒。

陸以洋看了看他所在的地點,覺得路有點陌生......他一路從李家衝出來,也沒看路,「我、我不知道......嗚......」

高懷天好氣又好笑的,『我不是叫你找人看著你嗎?你讓李東晴把你帶到不知道的地方嗎?』

「沒有......我沒有讓他出來,我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我在哪裏而已......」陸以洋委屈的開口。

『乖,去看看旁邊房子的路牌,看你在什麽路上。』

「喔......」陸以洋走過去找了間房子,報了地址,然後照高懷天的命令坐在那裏乖乖不要動,等他來接。

他想著要怎麽對付賀昱霖,「怎麽有這麽壞的人......」

他沒有辦法想像被自己從小就愛著的人背叛是什麽感覺......不過那眞的是愛嗎?

陸以洋想著,那只是因爲年紀太小的時候缺乏父愛而被拐騙吧......

他歎了口氣把頭埋到曲起的膝蓋上,直到聽見車聲才把頭擡起來,高懷天的車已經在面前,他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沙上車。

「你跑到這裏來幹嘛?」高懷天輕敲敲他的頭。

「我、我去看李東晴的媽媽......」陸以洋低著頭回答。

高懷天苦笑著,他想大概也是這麽回事,陸以洋就是這樣的人。

「那他媽媽還好嗎?」高懷天看著他一臉郁悶,大概除了負面情緒以外什麽都沒得到吧。

「不好......」陸以洋十分氣憤的擡頭看著高懷天,「那個賀昱霖簡直是個......禽獸!」

停頓了一下才罵出來的詞差點讓高懷天笑出來,他只是安靜的聽陸以洋說完。

「他在李東晴十五歲,趁他缺乏父愛的時候拐走他,等他大了又去勾搭別的小男生,李東晴有大好前途不要只跟著他當助理,把所有的論文都讓他偷去發表,結果他挪用公款被爆出來居然還拿李東晴當代罪羔羊,他居然還有臉跟他媽媽說他沒教好李東晴!而且還想對他弟弟下手!怎麽會有這種人!」

高懷天歎了口氣,看他氣得滿臉通紅,伸手輕撫著他的臉,「聽起來很可憐,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

「可是......」陸以洋轉頭看著高懷天,滿臉哀怨,「可是他遇到壞人。」

高懷天無奈的笑笑,「賀昱霖的確是個壞人,不過那也是李東晴的選擇,就算他從小就跟著他到現在,也已經二十八歲了,這個年紀還分不出人好壞嗎?他如果明知道他不好還離不開,爲了被背叛而選擇抛棄家人結束生命的話,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他。」

「可是......如果他沒有遇到那種壞人......不是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了嗎......」陸以洋低著頭很難過的開口。

「不一定,賀昱霖是拿李東晴缺乏父愛下的手,就算賀昱霖沒接近他,他也有可能因爲沒有父親而走上不對的路,這很難說,如果他的個性就是這樣的話,不管走什麽路都是一樣的。」高懷天歎了口氣的開口。

「......你不能逮捕他嗎?」陸以洋低著頭悶悶的開口。

「那算是經濟犯,不歸我管......不過你那麽在意的話,我可以去知會一下,可以調查,不能隨便逮捕就是。」高懷天伸手輕攬著他。

「爲什麽......會遇到這樣的人......他媽媽好可憐......」陸以洋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呀......」高懷天歎息著把他擁在懷裏,「可以不要總是爲別人哭嗎?」

「我不曉得......可是我覺得好難過......」陸以洋想,這份悲傷是李東晴的,不是他的。

高懷天伸手擡起他的臉,低頭吻上他的唇。

陸以洋只是閉上了眼睛,這幾天以來,頻繁的擁抱和接吻,他覺得他們似乎已經是戀人了,他也聽過高懷天說喜歡,但他從來沒有回應高懷天說自己也喜歡他......

就算昨天,他也只是謝謝高懷天喜歡他,高懷天就很高興的樣子......而自己一直沒有辦法把喜歡說出口是爲什麽呢?

陸以洋一片混亂的腦袋只想著他根本不想離開他呀,那爲什麽不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呢?

『你不會得到幸福的!』

「嗚......」突如其來的痛,像是被用力敲打一樣,陸以洋抱著頭哀了一聲。

「怎麽了?」高懷天嚇了一跳,捧著他的臉想是自己哪裏弄痛他了。

「沒、沒有......突然有點頭痛......」陸以洋苦著臉摸摸頭,想著李東晴打的沒有昨天厲害了,可能......快被吸收掉了吧......

「沒事吧?」高懷天擔心的輕撫他的臉。

「嗯,沒事。」陸以洋握住他的手偎進他懷裏。

『我不會走的!你不要想趕走我!』

我會得到幸福的......我才不要理你!

他想著,然後忍著李東晴無理取鬧的敲打,安穩的趴在高懷天胸口。

『我不會讓你幸福的!我會搶走你的身體!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那個李東晴什麽時候會走呢?」高懷天環著他,把臉貼在他耳邊開口。

「......大概......快了吧。」陸以洋歎了口氣,沒有理會李東晴的咒罵聲。

『你等著看好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要下地獄才要拖你走!』

「我想,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了。」陸以洋深吸了口氣,笑著對高懷天開口。

「嗯,去吃個飯好嗎?我下午還要回去講習。」高懷天發動了車,側頭問他。

「嗯,都好。」陸以洋笑著,伸手按在心口上的聚魂盒。

夠了......安靜一點......安靜一點......

他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和情緒平複下來,不讓自己被李東晴的情緒影響,只要他還在聚魂盒裏,自己一定拿他有辦法。

陸以洋閉著眼睛,一次又一次緩慢而悠長的深呼吸著,直到李東晴慢慢安靜下來,頭也不痛了爲止,高懷天也沒有打擾他,似乎知道他在忙著安撫李東晴。

眞的有效耶......

陸以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舒服許多,頭也不痛了,李東晴也安靜了。

「好多了嗎?」高懷天空出一只手來摸他的頭。

「嗯,好多了。」陸以洋笑著,想接下來就是怎麽樣讓李東晴自願的離開聚魂盒,他不想讓一個應該有機會重新再來的人就這麽被吸收掉。

他握住高懷天的手,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麽,又該怎麽做。

一頓愉快的午餐之後,因爲高懷天今天的研習得過夜到明天才回來,幹脆盯著他打電話給易仲玮,但是不巧他帶研一的學弟們去出野外,易仲玮聽到他不想一個人的時候,就要他打電話給楊君遠,讓他暫時住在那裏跟楊君遠作伴。

『不過你別給我帶任何鬼東西進去嚇你楊學長......』

「啊哈哈哈......沒有啦,沒有什麽鬼東西啦......」陸以洋回答著,卻有點心虛。

『嗯,那我打個電話給他,你等一下直接過去就好了。』

「嗯,謝謝學長。」陸以洋道謝後挂掉電話,才讓高懷天滿意的把他載到易仲玮家樓下然後離開。

陸以洋爬上樓按下電鈴,好一陣子不見的楊君遠來開了門,看見他的臉吃了一驚,「你的臉怎麽了?」

「說來話是哈哈哈......」幹笑了聲,陸以洋抓抓頭不曉得怎麽說明。

「先進來再說吧。」楊君遠苦笑著拉他進來。

「打擾了。」陸以洋朝楊君遠笑笑了笑,走進易仲玮的屋裏。

楊君遠倒了茶給他,拿出盒喜餅跟他一起坐在矮桌前喝茶,「這是學妹的餅,我一個人吃不完,幫忙吃吧。」

「謝謝學長~」陸以洋覺得幾天來難得悠閑的坐下來喝茶吃點心。

算一算......明天就是頭七了......

「啊、我想起來了,學長們常去的書店在打折,到明天爲止。」陸以洋突然想起來,趕緊告訴楊君遠。

「我知道,不過小易要明天才回來,等他回來才一起去吧。」楊君遠笑著回答。

「喔喔......學長們感情眞好......」陸以洋一副彷佛是在感歎的語氣。

楊君遠怔了怔看著他,陸以洋才覺得自己這種語氣似乎不太禮貌,紅著臉趕緊解釋,「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楊君遠笑了笑倒是不介意,「我是無所謂,倒是你這次又發生什麽事了?需要幫忙的話就說,小易說不幫你的話,你又會自己亂來。」

「啊哈哈哈哈......學長眞了解我......」陸以洋幹笑了幾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啊、不過如果太可怕的話就不要告訴我了......學長膽子很小。」楊君遠有些尴尬的開口,自從學妹的事之後,他每聽到鬼故事就怕。

「诶......其實也沒什麽......啊,學長知道賀昱霖這個教授嗎?」陸以洋突然想起來,同是理工科的研究所,也許楊君遠會知道賀昱霖。

「聽過呀,就是上星期自殺的那個助理的老板不是?」楊君遠咬了口餅幹,「那個教授超華麗的,身上總是名牌,要說A錢的話,他比他們那個助理有可能多了,可惜來不及證實,那個助理就跳樓了。」

......果然是這樣嗎......

「那個教授绯聞蠻多的,聽說特別喜歡娃娃臉的男生。」楊君遠想了想,「大一新生裏被他Xing騷擾的好像蠻多個。」

停頓了一會兒,楊君遠突然回頭看他,有點驚恐的開口,「你沒被他騷擾過吧!?」

「沒......唔......應該算沒有吧。」陸以洋想了下,畢竟自己跟他上過旅館......不過什麽也沒做就是,應該吧。

「什麽叫應該算沒有?」楊君遠皺起眉來看他,頓了下才想起他的『專長』,「還是......你遇到那個自殺的助理?」

「诶......嗯......他自殺的時候就剛好掉在我面前......」陸以洋扁起嘴來有點委屈的樣子。

楊君遠實在是啼笑皆非,他終于可以想像身爲金田一少年的同學或是柯南的同學是什麽想法,殺人事件總是發生在校園內......不在校國內自殺都碰得到嗎?這孩子的磁場會不會太強......

楊君遠苦笑著安慰他,順便替他再倒杯茶,「沒關系,都過去了。」

看著陸以洋點點頭,楊君遠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不過......你該不會帶著那位自殺的......人......吧?」

陸以洋幹笑了幾聲,卻很認眞的開口,「我想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好了,學長你放心,我不會帶任何可怕的東西來嚇你的。」

楊君遠想想也是,陸以洋應該知道學妹的事件之後自己有多怕那種東西,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應該不會嚇自己。

「那就好。」楊君遠松了口氣。

「學長,你知道有誰被他騷擾過嗎?」陸以洋希望楊君遠能有答案。

「r沒有聽說過特定人選......不過就算是被騷擾的人也不會出來承認吧,你如果被教授Xing騷擾的話會告訴別人嗎?」楊君遠苦笑著回答。

「唔唔唔......說的也是......」陸以洋歎了口氣趴在桌上,想著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治得到賀昱霖呢?

「如果你是要幫那個自殺的助理的話......」楊君遠想了想,「Xing騷擾可能沒辦法告發,不過被A走的錢倒是可以想辦法。」

「學長是說被盜走的公款嗎?」陸以洋睜著閃亮的眼睛看著他。

「嗯,他們研究室的經費不算少,助理只有二名,但我聽說管帳的似乎是另一個助理,雖然帳面上的資料是對那個自殺者不利,但實際上如果教授有A錢的話,管帳的助理一定知道吧。」楊君遠喝了口茶。

「咦?眞的嗎?」陸以洋的研究室從來沒有帳的問題,他們的經費總是不足,常常是教授貼錢或他們自己貼錢,經費都不夠用了,哪來的錢可以A......他連買掃把都得自己出錢了。

「嗯,所以那位同學肯出面的話,也許可以揭發這件事,不過要她肯出面。」楊君遠聳聳肩,「聽說她還是研究生身份,如果她能不能畢業都掌控在老板手上的話,就很難說了。」

陸以洋想了想,「我去找那位同學談談好了。」

「嗯,不過最好還是有確定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教授A的錢,再去談比較好就是。」楊君遠委婉的開口,擔心陸以洋又隨便亂來。

「嗯,我知道,謝謝學長。」陸以洋朝楊君遠笑著。

那天晚上他就在易仲玮家過夜,因爲他只有一個房間,楊君遠也很大方的幹脆叫他一起睡。

看著那張過大的雙人床,陸以洋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楊君遠態度大方他也不好想太多,雖然他還是不太能想像他的學長們......轉念一想,大概也沒人能想像他跟高懷天吧。

愣愣的笑著,等到深夜楊君遠睡著了以後,他爬起來坐到窗邊,看看時間差不多之後打電話給高懷天。

他心裏的感覺像是塞進一大把棉花糖一樣,甜甜軟軟的一口吞不下去又不想吐出來,只好等著它慢慢化掉。

講了大概二十分鍾毫無邊際的閑扯才挂掉電話,腦子裏又是一陣疼痛。

「唔唔......痛痛......」陸以洋皺著眉抱頭忍耐著,雖然又比上午的疼痛好一點,但還是會痛。

『爲什麽......爲什麽我沒有辦法得到幸福.........』

我、我怎麽知道......

『我沒有得到幸福的話你也別想得到!』

陸以洋歎了口氣,「你何必這麽想不開......幸福是爭取來的,是你自己放棄的爲什麽要怪別人得到幸福呢?」

『我才不管這麽多!我恨你!我恨每個對不起我的人!』

簡直在無理取鬧......

陸以洋沈默了一陣子,才緩緩的開口,「你恨的不是我或是對不起你的人,你恨的是你自己吧。」

李東晴突然沈默下來。

「你恨的是抛棄你母親,讓你弟弟可能陷入跟你一樣境地的你。」陸以洋也沒停下來,只是接著說下去,「你或許可以恨賀昱霖,但是你最恨的是你自己。」

沈默了許久,陸以洋才像是有些哀怨的開口,「如果你眞的恨賀昱霖的話,你會去附在他身上,就不會一直留在我這裏了,你恨你自己,而可悲的是你還愛著他。」

伴隨著沈默,陸以洋感覺到悲傷和憤怒在胸口回繞著,無處可發也無處可藏。

能宣泄出來的卻只有沈重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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