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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長實錄》第245章
嫡女成長實錄- 245人尖

善桐身上雖然也帶了誥命,但她到京城日子不久,還沒遇上要站班的大典。內外命婦沒打過照面,宮中幾個妃嬪,她只上次路上隔遠還見了一個貴人,此外就是皇后同寧嬪了。雖然久聞牛淑妃的大名,但竟一向未曾相見,此時也不禁有一絲興奮,尤其還好奇牛淑妃的氣質——聽皇后說起來,這似乎是個事兒精,就不知道是否相由心生,也生得令人不大喜歡了。

正這樣想著,只聽環珮叮咚、腳步輕輕,已是有一人在侍女陪伴下進了內室,蹲身給皇后行禮,笑道,「好久沒給您問好請安了,今兒天涼快,便來坤寧宮問問安。」

皇后也自然和氣,聲音都透著那股大度,「我也說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呢,快坐吧,你不坐,客人們倒都不敢坐了。」

善桐低著頭,望見牛淑妃坐下了,這才給她蹲身行禮。牛淑妃亦說,「還客氣什麼,免了吧。」

她的聲音潤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低低柔柔,聽在耳中真是令人說不出的受用,可善桐一抬頭卻有點傻眼——牛淑妃倒不是說難看,一張鵝蛋臉,打扮得也不差,論氣質更是中正平和,看著和皇后倒像是一個路子的,可要同寧嬪比,那真是沒得比了。

再一想皇后曾經提到,「從小就認識她。」善桐也回過味來了:有份競爭太子妃的女孩,那要是豔麗囂張,可是還沒參選就已經輸了。做皇后的不必生得太美,反而大度寬和,那是必須要具備的素質。

因善桐是新面孔,皇后也特別介紹,「這是小桂統領的太太,你還沒見過吧?」

牛淑妃彎了彎眼睛,她連語調都似乎比一般人緩慢一些,「是沒見過——從前都在西北?」

連皇后都聽說了含沁怕太太,牛淑妃要說完全不知道,也有點離奇了,但人家就是裝得不知道,不論如何,對善桐來說是要比調侃她來得更得她好感些,她笑著說,「才來三四個月呢,從前都在西北,一進京城,就覺得自己像個鄉巴佬了。」

牛淑妃聽說,便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她幾眼,才含笑道,「真是太謙虛了,你這花一樣的人,還說自己是鄉巴佬,我們可怎麼辦?」

皇后也笑著說,「就是,這是欺負我們長年累月在深宮不得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潮流呢,這一身都是最入時的一群,還說自己鄉巴佬。」

說著,后妃相視一笑,倒是有無限默契,似乎姐妹情深得不得了。孫夫人在一邊看著,倒是沒多少笑意,就像是戴了一張面具似的,一點表情都放得很淡,純粹出於應酬。

這兩人演技都這樣高妙,善桐自然只有歎服的份,她越發不敢多說話了。倒是牛淑妃表現得很自然,在皇后下首坐著,還和她談了談冊封大典的事,又說起景仁宮裡的鞦韆。「倒是想得巧,是新釘上去的吧?我想著花園裡要是多架鞦韆就好了,閒了沒事,讓宮人們蕩些花樣,也頗好玩。」

皇后也拊掌道,「被你這麼一說,的確有意思,改明兒做了鞦韆,閒著沒人的時候,我們也去打。」

牛淑妃一點都看不出異樣,捂著嘴笑話皇后,「咱們都這個年紀了,也是有身份的人,比不得寧嬪還小兒女情懷呢——」

一邊說,一邊又談起中秋夜宴的事,因道,「前回提起,姑姑說年年都在萬壽山上賞月,今年想來點花頭,可不知道又要怎麼折騰,才能隨了老人家的心意了。」

兩人一來一往,總未露出異樣,牛淑妃足足坐了有半個時辰才走,吃點心喝茶毫無顧忌,要不是善桐自己是聽人說起,又得了皇后這裡的佐證,她是決不會相信牛淑妃正身懷六甲的。就連皇后都有些費解,等牛淑妃走了,她便道,「還自己主動提起冊封大典的事,她是怕我想不起來?又要打鞦韆……」

善桐也覺奇怪,孫夫人想了想,卻道,「還是穩著,不必急於一時,你就當不知道,冊封大典按部就班,別多出花頭了。」

在座的這三個人都有共同利益,是奔著把牛家拉下馬使勁的,有些話就說得不夠講究了。皇后嗔了孫夫人一眼,「嫂子也真是過分小心了,我自然知道,再說,這種事有一定規矩,我也得聽宗人府的……」

又要將寧嬪招來相見,還問了善桐衛太太的品行,看來是有將衛家調進京城的意思。善桐一一都盡力答了,皇后意思卻還模棱兩可,一時又道,「人還是沒有消息,連她寢宮我都著人過去賞過東西了,進進出出,總未見到什麼美人,究竟她年紀也大了……」

說著,就自己沉思起來。

善桐也正做沉思狀時,忽見孫夫人望了她一眼,又輕輕做了個口型,看唇形,正是個寧字。她頓時覺悟,忙說,「娘娘……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這種話從來都只有一個答案,皇后果然笑道,「快說吧,我這正少主意呢。」

「從來都說,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善桐便徐徐道,「那一位姑娘的美色的確驚人,可娘娘身邊,不也有不輸給她的美人兒嗎?就是長相相似,能否得寵也是難說的事……」

皇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張口要答話,眼珠子一轉,餘光似乎是掃到了孫夫人,這話就頓住了,過了一會才若有所思,「你說得是,人始終都是會變的,從前不喜歡,也許現在就喜歡了……」

正說著,那邊來人——太后和太妃不約而同都賞了東西過來,皇后便將賞賜宮點分送給兩人,又帶兩人去謝恩,「見者有份,撞見了就是緣分了。母妃宮中的茯苓糕的確是一絕,滿京城都沒這樣好的味道。從前焦家女公子進來見我,嘗了也滿口稱美。」

又笑向善桐道,「難得你來了,也說些西北的事給長輩們解悶。」

善桐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京城貴婦的生活,尤其是宮中這些一等一的貴婦,雖然物質極度充裕,但身在宮中,時時刻刻必須謹言慎行不說,很可能十多年都未能出宮一次,生活如死水般平靜無聊,很是歡迎一點新鮮的刺激。因她沒到京城就已經出名,又來自西北,親自經歷過大戰,對於這些貴婦來說,不論立場敵對不敵對,都很樂意請她說些新鮮事,也算是對生活的一點調劑,這倒並不是她本人有多八面玲瓏,迅速就能打開局面了——就是她八面玲瓏了,這些女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除了林三少夫人,還有誰會那樣輕易地就把心裡話說出來?

果然,不論是太后還是太妃,對善桐都很和氣,太后甚至連含沁都不大認得,要身邊人把事蹟學給她聽,大家又發一樂。太妃倒要實誠一些,和皇后之間也沒那麼虛浮的熱鬧,大家坐下說了幾句話,便說起來。「現在世道是越來越開明了,倒不像我們那時候規矩緊,她這個還好,是小桂統領自己疼她。林家那個三媳婦才叫厲害呢,家裡人也就隨她。」

說著也嘆了口氣,「也是因為三少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皇后也道,「可不是,就因為三少爺有人慣著,上回我當面說了他幾句,他也就是那樣嘻嘻哈哈地應著,回頭肯定不當一回事,她到我跟前來哭,我心裡不忍得,可也沒什麼辦法。」

「他是命好。」太妃說著就擦眼淚,「去世老周貴人沒享到的福氣,全落到他頭上了。說來也奇怪,他生得是有點像老貴人,我有時見到他,想到去世的姐妹,心裡也酸酸的。」

又說,「這一陣子時常夢到往事,那時我和貴人很說的上話,她病了我去看她,她流著淚和我說,『不知還能再活多久,只怕孩子大了不記得她』。」

她這麼一說,一屋子人都只好陪著擦眼淚,善桐功力比較最差,只能搓紅眼睛充數。孫夫人好些,眼圈是真紅了,皇后最厲害,睫毛一眨,兩行眼淚就落下來。「現在皇上孩子都這麼大了……其實心裡還是唸著貴人呢,如是貴人還在生,三個母親一道撫養,他就更有福氣了。」

善桐看著並不大懂,也不敢多問,倒是隱約覺得太妃要比太后更厲害——至少,是要比太后更會籠絡皇上,捨得花心思去揣摩皇上的想望。皇后還是想坐山觀虎鬥,讓太后和皇上磨一磨,應該是不會打這個招呼。她都這麼說了,肯定是看出來皇上心底對生母的依戀。就只不知道這是皇上和她通氣,她只是唱唱雙簧呢,還是她自己的心思——如是自己猜出來的,那可就更厲害了。

被這麼一耽擱,這一次進宮又沒能見到寧嬪。連太妃都遺憾,「好幾天沒見,應該讓她過來說說話的,可惜你們不能留下用飯。」

時間的確也很晚了,三人出來,孫夫人就直接帶著善桐出宮,回家車裡她又謝善桐,「今日多得你為寧嬪說句話。」

善桐忙笑道,「一族姐妹,當然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了。說實話,我心裡倒是覺得寧嬪的美麗,就不說豔冠群芳吧,至少是比誰都不差。」

孫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為皇后解釋的意味,又似乎是有感而發。「總之,這個主母也是難做的,什麼人都要防。就是寧嬪,我話說多了也犯忌諱,這不怨娘娘,她的路不好走……皇長子還是千辛萬苦才保下來的,還自小孱弱,又從小分宮養育,和母親也不大親……」

她似乎有些忘情了,說了這麼一句,便又止住了話頭,過了一會才又笑道,「寧嬪最近運氣來了,得了你為她說這幾句話,娘娘肯定又重看重她,最近太妃也喜歡她,說不定轉過頭來就能得寵,也是難說的事。」

正說著,自己語氣一頓,又想了半日,才道,「我倒是忘了,七妹前一陣子也進宮看過她……還是自家姐妹幫襯自家姐妹!」

這話含含糊糊的,似乎在說善桐今日的一句話,可落在善桐耳中,卻聽出了兩樣的意思。聽起來寧嬪得到許太妃喜愛,也就是最近這一個月兩個月的事,再結合許太妃對周貴人話題反常的熱情……善桐似乎有點明白了,不禁更為佩服許世子夫人,口中卻絕不問,也附和著說。「自家人不幫襯自家人,誰來幫襯自家人呢?」

「就是這麼說了。」孫夫人很讚賞,「我一直想和娘娘說,將來就是那個人為她所用了,那究竟也是她家的人,姓是改不了的……可這話又不好多說,到時候,少不得還要自家人多幫襯自家人。」

孫夫人看著似乎有失古板,但心機之深,真是不遜色於任何人。善桐沒想到這話包袱在這,話趕話說到這裡,自然要許下承諾,「這是自然了!」

其實琦玉能否為皇后所用,她都一點也不肯定。可這話善桐又絕不敢說出口——宮中鬥爭,每一步似乎都是人命,今天孫夫人好些話看似平常,她聽著都心驚肉跳的,什麼『不必急於一時』,背後的意思不是昭然若揭嗎?『就是她運氣好保住了胎,來日方長,生產時甚至是生產後,那都多得是機會』,她雖然和琦玉正出於敵對立場,但卻一點都不希望琦玉是因自己的一句話而死。

回到家裡,免不得又是一番匯報。過不了多久,就在太子冊封大典之後,鄭家的回音來了,據孫夫人說法,那是『欣然許親』,京城的貴婦圈也又迎來了兩個大消息,第一個,那就是皇上動唸給生母上尊號了,現在已經吹出了風聲,只怕不多久就要走程序。第二件,便是皇上有意將幾個年幼的弟弟寄養到太妃、太貴嬪等無所出的老妃嬪膝下,現在也正衡量此事。善桐聽著,便和含沁感慨道,「雖沒見面,但這件事不論是誰經手來辦,都要說真是辦得漂亮。看著大家都滿意、大家都有面子,可是又悄無聲息地就給牛家添了堵。最難得應該是自己揣摩出了皇上的心思,就沖這份巧勁兒來看,背後的人肯定是許家世子夫人不會有假了。這一次,宮中和她有關的人都得了實惠不說,她自己實惠最大,太妃和寧嬪肯定都領她的情。」

一時又嘆息道,「就是在這一群人尖子裡,她也是人尖子中的尖子了。和她一比,我就顯得又粗笨又稚氣了,哪有她那樣揮灑自如,真是每一步,都只怕做錯了。」

含沁卻道,「那也是她在宮裡本來就有親戚,這才容易見好。換作是你,看出來了也不敢說,有些事我們最好摻和都別往裡摻和,你別看她們現在好。等將來萬一寧嬪要是得寵生了個兒子,將來會鬧得怎麼樣……」

他輕輕地笑了笑,又道,「有些事不到臨頭,可都是說不準的。」

善桐想到皇長子那張清秀蒼白的小臉,也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惆悵道,「都說當今是太平盛世,可我看著怎麼就這麼懸呢?東南的海盜,西北不說了,西南民亂頻頻,東北據說也不消停……就是朝中、宮中,我看也是好戲連台,一點都太平不下來。現在還好,以後會有多亂,還真是說不清!」

含沁也道,「這就看皇長子的了,他要能保住,亂不到哪裡去的,這孩子為人雖然老實了些,可畢竟是嫡長子,很多事都佔了名分……」

他不往下說了,只又笑道。「說回世子夫人,你也不用羨慕她的風光,很快,我們在皇上身邊也就有親戚了。雖然不比她們家直接就是親戚,但最妙就是隔了一層,這一門親事成就,叔叔有三五年可以睡得好覺啦。」

善桐正要說話時,含沁又和她商量起大妞妞的週歲怎麼辦,於是這些將來的煩心事,便被她又丟到了九霄雲外去,只一心惦記起了女兒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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