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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妖》第100章
第一百章 地府

  「哥?」拿著飯碗的玉蔚兒一愣,詫異的眨眼,哥怎麼從主人的房間出來?哥什麼時候出關的?

  璇還沒有說話,突然眉毛一挑身體一轉,都沒有看清楚他怎麼移動的腳步,已經錯開了剛剛站立的地方,而那裡代替他的卻是昭晨一下子抓空的手。

  昭晨眼眸輕瞇,璇的速度和反應真是太快了,根本已經超過他太多太多。訕訕的收回手,低哼一聲不再說話。他是知道璇比他強很多,但是真的看到這一天到來,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哥,你出關了真是太好了。」玉蔚兒說著又添了一副碗筷。「先簡單吃一點東西,中午的時候……」

  「中午我們應該不再這裡。」璇淡淡的接口,看了一眼玉蔚兒。

  「呃?」玉蔚兒微愣,「要去哪兒?」

  璇突然看了昭晨一眼,別有深意:「昭晨很熟悉的一個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璇的笑容讓他打了一個寒戰,昭晨蹙眉盯著璇,該死的,一出關就故弄玄虛。

  「我來了,我來了!」宮明珏笑嘻嘻的出來房間,多日來困擾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雖然現在還是有很多問題,但是見到了璇心情立刻就舒暢許多,似乎那些問題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主人,一會兒我們要出發的。」玉蔚兒將一碗熱粥遞給宮明珏,「需要收拾什麼嗎?」

  「需要帶什麼嗎?」宮明珏聽完,側首看了看璇,他要帶他們去哪裡,見誰?

  璇搖搖頭:「不需要。」

  既然璇都說不需要,大家也就再也沒問什麼。吃完早飯,簡單的收拾一下,離開。

  從來到這裡,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走出竹屋兩百米遠的範圍之外,以前無論他們怎麼走,總是脫離不了竹屋周圍兩百米,不會碰牆,到最後只會饒回來。這次跟著璇一起走的,很順利的脫離了以往的範圍,不過,離開那範圍也沒有什麼不同,觸目所及依舊是大片的竹林。

  終於璇站住了,回頭看了看昭晨,在腦海中與他對話:「你能面對以前的一切嗎?」

  昭晨沉默的盯著璇,良久才回答:「我沒有那麼脆弱。」

  璇沒有說話,伸手按在一根竹子上,霍地一下,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寒風忽地一下捲了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宮明珏搓了搓自己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微微的皺眉,不知道即將要去哪裡,但是直覺的她不喜歡要去的地方。這股風太詭異,很冷很冷,卻又不是普通的冷風,被剛剛那一股冷風吹過,就好像是心裡突然的被一塊兒堅冰扎過,由內而外的寒。

  「跟上,別走丟了。」璇回頭囑咐完這句,伸手一拉宮明珏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跨入那黑洞之中。

  玉蔚兒剛要跟進去卻突然看到昭晨在盯著洞口發呆,遲疑的問了一句:「昭晨,你還不進去嗎?會跟丟的。」

  「這裡、我是不會走錯路的。」昭晨說完也不管玉蔚兒詫異的表情,抬腿進入黑洞。

  「怎麼都這麼奇怪?」玉蔚兒不解的歎息一聲,趕忙跟著進去。

  「我不喜歡這裡。」一進入黑洞,宮明珏就皺眉不滿的抱怨著。這裡也別怪她不喜歡,真的是很討厭,黑漆漆的一片,帶著淡淡的幽綠光芒,不是祥和的綠,這種幽綠會讓她很自然的聯想到墳地的鬼火。陰森森的□人,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那些幽綠的光芒根本就不固定,在黑暗的空間內飄來蕩去,好像每一個幽綠光芒後都有一個幽靈。

  「沒有人會喜歡地府的。」昭晨戲謔的聲音傳來,站住宮明珏的身邊,眼神飄渺的盯著這些幽綠光芒,「幽冥之火不是鬼發出的火,每一個幽冥之火都是受到懲罰之後的靈魂凝聚而成的,你看……」說著伸手一抓,一點幽綠光芒被他握於掌中,慢慢的攤開那一抹幽綠在他掌中忽明忽暗,似乎在害怕什麼,「就這麼一點點幽冥之火裡禁錮了至少一百個靈魂。」

  「一百個靈魂?」宮明珏詫異的盯著昭晨手中的幽冥之火,「就這麼一點點?」這個光芒比螢火蟲大不了多少,怎麼會有一百個靈魂這麼多?

  「這只是初期形成的幽冥之火。」昭晨手一動,那點幽冥之火忽地一下就飛遠了,似乎它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它。指了指遠處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幽綠光芒,「那裡應該有上萬之多。」

  「為什麼會有幽冥之火?」宮明珏不解的皺眉,「進入地府不是應該轉世嗎?為什麼會成被幽冥之火禁錮?」

  「為什麼?」昭晨輕歎一聲,臉上有著一股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覺得宮明珏這個問題很可笑,「很多事情沒有為什麼的。」

  宮明珏定定的注視著昭晨,心裡突然一痛,昭晨怎麼了?為何臉上的表情如此的淒楚?

  昭晨一笑,躲開宮明珏探索的目光,避重就輕的說道:「快走吧,總在這裡待著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宮明珏看了看周圍忽明忽暗的幽冥之火點了點頭:「確實。」

  越往裡面走,那股可以滲透骨髓的寒意越強,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幽冥之火吸引過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情況。直到腳下突然踩上堅硬的石塊才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周圍的情況全變了。

  明黃的火把稀稀落落的插在石壁上,所有的東西都似乎攏著一層無法撕破的薄紗,模模糊糊的看不十分真切,但是、這裡……「熱鬧了啊?」宮明珏訕笑著,不由自主的往璇身邊靠了靠,人多了不少嘛。不過,為什麼都不用腳走路呢?這麼飄來飄去的幹什麼?顯擺他們「身輕如燕」啊?

  「璇,咱們要來這裡找誰?」宮明珏頭痛的盯著這些不正常的生物,她是膽子不小,但是,被扔進一堆非生物群裡,她還是會害怕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璇低聲道。

  「啊!」宮明珏突然叫了起來,猛地鑽進璇的懷裡,伸出手顫抖抖的指著剛剛飄過去的某只,「他、他沒有臉……」不用這麼突然嚇她吧。

  璇看了看懷中的宮明珏,突然笑了起來,眼中竟然有了戲謔的笑意。也就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出來她像個普通的小女人一般,也會怕。伸手、一道青色的光芒猛地燦亮了整個地府,亂七八糟飄來飄去的東西全都一哄而散。

  輕輕的拍了拍懷中的宮明珏,柔聲道:「沒事了。」

  宮明珏偷偷的張開一條小縫,眼睛滴溜溜的左轉轉右轉轉,果然沒有亂七八糟飄蕩的東西,這才放心大膽的睜開眼,長歎出一口氣:「要不要這麼刺激?」

  「璇!」一聲低叱,好似一根冰針猛地刺入腦海,轟的一下在腦中爆開,說不出來的痛與冷。

  宮明珏往聲音的那頭一看,什麼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可是,就算她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在黑暗的盡頭,有個什麼東西,極其強勢的站在那裡,讓人無法忽視。

  玉蔚兒好奇的望著,可以說自從進了這裡他就一直在左看右瞧的,這裡就是地府嗎?哥來地府找什麼人?難道說哥的仇人是地府的人?

  尤其是黑暗盡頭的那聲低叱,沒有任何力量外洩,但是,憑著妖的直覺依舊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隱在其中,似乎是冰層下的河流,湍急而不爆發,只需要一點,一點點的契機立刻就會呼嘯而至,瞬間摧毀一切。

  「你撒野找錯了地方。」冰冷的聲音字字刺耳,似是怒極。在他的地方使用力量,太過分!

  「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他不會沒有告訴過你。」璇的手牢牢的握住宮明珏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冰冷的聲音沉默了,良久良久,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宮明珏眉頭輕皺因為她感覺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打量著她,很不舒服。根本就不迴避,眉頭一挑冷眼看向黑暗的盡頭,管他那裡是什麼東西,她怕誰?

  黑暗盡頭的人似乎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宮明珏會有如此反應,冰冷的打量目光突然有了一瞬間的停頓,好像微微的感到了詫異。

  兩人無聲的對峙,全都落在璇的眼中,璇沒有阻止,同樣的看向隱身在黑暗盡頭的人身上。

  良久,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璇,你知道這不合規矩。」

  璇冷哼一聲:「現在跟我談規矩太晚了。」他身上發生的事情早就沒有了規矩。

  隱身在黑暗盡頭的人似乎也明白璇的意思,似乎是歎息了一聲:「你不怕天譴?」

  璇沒有回答,不過黑暗盡頭的人也知道璇的答案,半晌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她來吧。後面的事情會如何,順其自然。璇,你不可強求。」

  「這是自然。」璇說完,低頭溫柔的看著宮明珏,「你自己過去會害怕嗎?」

  宮明珏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她自己過去,也不知道讓她去做什麼,只知道是璇的安排,就這麼一個原因,她舉沒有了絲毫的懷疑和疑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裡面有個人在等你。你去了就明白了。」璇輕聲說道,握著宮明珏的手緊了緊,「一定要小心,在見到那個人之前,千萬不要被什麼其他的事情所左右。」

  「好。」宮明珏凝視著璇的雙眼,重重的答應下來。

  璇淡淡的笑著,放開了宮明珏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宮明珏看了璇他們三個人一眼:「你們也不許出意外,不然我會生氣。」

  「你不出事就行了!」昭晨直接扔給宮明珏一個大白眼。地府,在地府裡他能出什麼事?

  「主人,小心。」玉蔚兒抿了抿唇道。

  宮明珏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去,大步的離開,向著未知的黑暗盡頭走去。

  直到宮明珏的身影被黑暗吞沒,下一秒璇的衣襟猛地被抓住,眼前是昭晨放大了的臉龐,帶著煞氣:「你讓她幹什麼去?」這裡是地府璇難道璇不知道地府有多麼可怕嗎?

  璇對於昭晨的速度也是吃了一驚,他竟然沒有反應上來,輕輕的一動很容易的掙開昭晨的桎梏,沉聲道:「我不會害她。」

  昭晨咬了咬牙,想要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只是死死的盯著璇,眼中有複雜的情緒在湧動。

  「璇,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坐。」黑暗盡頭的聲音冷冷的說著,似乎沒有敵意,可是那冰冷的感覺依舊沒有半分消退。

  璇抬頭看了看,應了一聲:「好。」

  昭晨皺眉看著,他對地府的一切都很排斥,尤其排斥那個看來很像是地府主人的傢伙。越過他的璇輕聲的說道:「當日你的一切,可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你……」昭晨眼眸一瞇盯著璇,難道璇知道了他當日的事情?後來一想,自己倒釋懷了,璇既然跟地府的主人是朋友,又怎麼會不知道?挑了挑眉,唇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這也好,還真的沒有見過地府的主人。」

  玉蔚兒沉默的跟著,走了過去,目前的情況他不明所以,只能看著事態的發展,不過,他有一種預感,似乎以前的事情以前的秘密會在今日被揭穿。

  與其胡亂的猜測還不如靜觀其變為好。

  璇他們向黑暗的盡頭走去,進入黑暗沒走兩步,黑暗突然盡退就好似被人點燃了燈火一般。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立於房間之中,是的,房間,他們不知不覺進入了房間。

  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一身黑衣下愈發的死氣沉沉,如果不是他在動作根本就讓人感覺不到他是一個活人。

  「坐。」隨著男人的一句話,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出現了桌子和四把椅子,不大的圓桌上還有一壺茶,冉冉熱氣升騰。

  璇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拿過一杯茶,笑了一下:「想不到你也會喝茶。」

  「你這樣的人都會愛上別人,我為什麼就不能喝茶?」冷冷的聲音,卻說出來奚落的話,說不出來的詭異。讓玉蔚兒想笑又不敢,畢竟總覺得氣氛不對。

  「主人會有危險嗎?」玉蔚兒盯著蒼白的男人問道,他不管其他的事情,他只要確定主人沒有事情就好。

  「地府沒有沒危險的地方。」蒼白臉色的男人冷冰冰的說道,話裡沒有半點溫度。

  「你!」玉蔚兒眉頭一皺,怒視著男人。

  「我不會讓她有危險的。」璇品了一口茶,一派閒適的坐在那裡,招呼著昭晨和玉蔚兒,「坐吧,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玉蔚兒和昭晨不解的看著璇,他在賣什麼關子?可是蒼白臉色的男人卻聽出了璇話中的意思:「為了她你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璇沒有說話,只是握著茶杯,看著那冉冉熱氣升騰。

  蒼白臉色男人定定的注視著璇,良久才微微的搖頭:「開始源說的時候我真的不相信,沒有想到,你也有這個時候。」璇竟然會為了愛情沉淪,怎麼看都不像他的性子,以前璇可是最看不起愛情的。

  「碰到了。」璇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用三個字來回答蒼白臉色的男人。

  「她真的過不去,你就要用你的力量毀了我的地府嗎?」蒼白臉色的男人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似乎在敘述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可是,有誰知道,他心中的震撼,璇知道他這麼做了之後的後果嗎?

  「茶不錯。」璇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執起茶壺又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一眨不眨的盯著慢慢飄升的裊裊熱氣。

  蒼白臉色的男人一見,眼眸一沉,璇是真的淪陷了,透過熱氣來觀察宮明珏的安危嗎?到了這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懷疑璇的話,只要宮明珏出現一點危險,璇絕對會衝過去。什麼規矩什麼天譴,對於璇來說,他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見到這個情況,昭晨和玉蔚兒也明白璇不會讓宮明珏發生意外,也就安心的坐了下來,品茶等著宮明珏回來。

  相對於他們四個人的安逸,此時的宮明珏卻是身陷在一片的虛無當中。本來應該漆黑一片的地方,卻陡然之間亮了起來,觸目所及一片的蒼白,好似立身於雲端,不靠天不靠地,懸浮與世界之中。

  「搞什麼?」宮明珏皺眉道,讓她去見一個人,人呢?

  「小葉子來,到叔叔這裡來……」熟悉的聲音傳來,瞬間讓宮明珏呆立當場,全身的血液好似突然凝固,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來,緊繃著,極其困難的回首一點一點極其艱難的扭動著脖子,往聲音的源頭望去。

  誰,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叫著她小時候那噩夢般名字?

  那些困住她媽媽和她的變態嗎?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小葉子、小葉子……來,叔叔給你糖吃……」

  她小的時候,那裡的人都是叫她小葉子,沒有人叫她的名字,開始還以為是對她寵溺的愛稱,直到後來才明白,原來她在他們眼中真的就是一片小葉子。一片可以隨意被研究隨意被試驗的小葉子。

  那一段日子好似驚悚的噩夢一般,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是卻好似被滾滾的烙鐵烙印在了她的心頭一樣,怎麼都忘不了。最後還是媽媽,不知道媽媽用了什麼辦法,再也沒有人來煩她了。只是、從那以後,媽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心裡突然一陣刺痛,痛得無法呼吸,耳邊全都是夢魘般的低喚──小葉子、小葉子、小葉子……一聲一聲、一句一句……聲聲直刺她的心扉,句句直剜她的血肉。

  每一聲、每一句,每一次忽高忽低的聲音都會讓她想起媽媽的樣子,是她、都是因為她,因為要保護她,所以媽媽才會、媽媽才會……

  「寶貝……」溫柔的聲音突地打破那魔幻的聲音,傳入宮明珏的腦海中。宮明珏一驚猛地抬起頭,只見媽媽在遠方張開了雙臂,「來寶貝,到媽媽這裡來。」

  「媽媽……」宮明珏一愣之後,眼中有著淡淡的水汽湧現,眼神迷幻的呆呆的盯著遠方的媽媽,癡迷的低聲呢喃著。看著媽媽在遠方輕輕的笑著,張開手臂,溫柔的喚著她,「來,寶貝……到媽媽這裡來……」

  那溫柔的聲音彷彿有一股魔力,讓宮明珏不由自主的淪陷,腳步虛浮,慢慢的向她的媽媽走去,眼中的淚水再也不堪重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點點滴落在虛無的空間,不留半點痕跡。

  「來吧……寶貝……媽媽很寂寞……來陪媽媽好嗎?」輕輕的聲音,無盡的誘惑,一步一步的誘導著宮明珏。

  宮明珏癡癡迷迷的往前走著,腳步很慢很慢,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眼中全都是她媽媽的影子,唇角慢慢的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是要解脫又似乎是極其的難受。不過,不管怎樣,她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一步一步向她的媽媽靠近。

  「媽媽……你想我來陪你嗎?你想我嗎?」宮明珏低聲的問著,喃喃著似乎要傾訴盡千言萬語。

  「寶貝……媽媽想你……來陪媽媽……」溫柔而寵溺的笑容中,宮明珏媽媽的聲音愈發的溫暖。

  「媽媽,告訴我,你曾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告訴我好不好?」宮明珏急急的說道同時腳步也開始加快。

  「好的,寶貝,你來……你來,媽媽告訴你……」

  宮明珏慢慢的往裡走著,虛無的空間內只有她和她的媽媽,殊不知此時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兩個人看得清清楚楚。蒼白臉色的男人突然出聲:「她要死了。」

  璇根本就不理會突然鑽入他腦海的聲音,依舊盯著冉冉升起的熱氣,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你對她這麼有信心?那可是最深層次的心靈攻擊,專門攻擊人心靈的弱點,沒有人可以抵抗……」

  璇根本就不理會蒼白臉色的男人,依舊盯著熱氣,關注著宮明珏的行動,看著她慢慢的靠近那個虛影。她已經踏入最危險的範圍,那個範圍內,足夠她被攻擊,躲避的機會少之又少。

  「媽媽。」宮明珏終於與她的媽媽面對面,站在她媽媽的面前,仔細的端詳著媽媽的面容,宮明珏淡淡的笑著,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流淌,怎麼止都止不住。

  「寶貝,跟媽媽走吧。」說著伸手就要去抱宮明珏,突然慈祥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目光從宮明珏的臉上慢慢下移,一直到宮明珏的手上,那裡握著一柄很窄很窄的刀,只見刀柄,剩下的刀身隱沒在自己的身體內。

  「你……」不敢相信的聲音,無法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宮明珏,怎麼會,為什麼宮明珏會突然出手傷她。

  「想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迷惑我,你也配?」宮明珏冷冷的聲音響起,突然她動了,猛地抽出妖刀,身體向後一躍,與女人拉開了一個距離。刀身上沒有半點血跡,而女人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半分鮮血留下,只有一個窄窄的窟窿留在那裡。

  「那你還過來?」既然已經被拆穿,女人也恢復了她本來的樣子,本來還算是好看的面容卻因為心中的不甘而扭曲,分外的猙獰。還從來沒有人能從她的手中逃出去,試問哪一個不是乖乖的沉淪在她的幻象之中?

  剛剛宮明珏明明已經被她迷惑,怎麼會突然的清醒過來?

  宮明珏靜靜的看著女人身上的傷口快速的癒合,眼中沒有驚訝,在地府內她根本就不期能碰到正常的東西。「你應該慶幸,你假扮了我的媽媽。」她過來也僅僅是為了再看看自己媽媽一眼,好好的看著,為她付出一切的媽媽。

  「怎麼會?你為什麼不沉淪?」女人不甘心的大吼著,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束縛著她,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她的幻術一直都是針對來者心靈最脆弱的地方,每次都是一擊成功。

  「只有白癡才會在這裡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宮明珏冷哼著,嘲諷的聳聳肩,「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不幸,碰到的都是白癡!」她當時也很震撼,畢竟小時候夢魘般的記憶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所以她當時也是心裡直顫,但是,她沒有傻到去沉淪。從往這裡走的時候她就打起了所有的精神,極其的戒備。迷幻也只是一瞬間,從見到媽媽開始,她就知道這個是騙局。她的媽媽才不會要她去陪她,媽媽希望的就是讓她好好活著,從來都不會在她的面前提以前的生活,就算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媽媽都沒有提過一次,更何況如今!

  「拙劣!」宮明珏低叱著,不屑至極。

  「你敢罵我拙劣!」女人氣得大吼,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嘲笑她的本事,就算是地府的主人也沒有對她不滿過。宮明珏憑什麼、憑什麼嘲笑她?

  「當然敢!」宮明珏冷笑著,突然目光一凝殺氣立現,「竟然不知死活的扮演我的媽媽,找死!」誰都不能碰她的逆麟,絕對不能利用她的媽媽,即使是幻影也不可以!

  「找死,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還沒有人敢跟我在地府裡叫板!」女人狂妄的大笑著,身邊有黑色的風暴凝聚。

  宮明珏冷冷笑著,魂力滿貫,手中的妖刀陡然之間發出一股冰冷的光芒,竟然比地府的溫度還要寒上幾分。銀色的光芒攏在刀身上,彷彿天上的冷月落入凡塵,帶著刺骨的寒意。

  「去死吧!」女人一聲大吼,黑色的風暴好似一道風龍,捲向宮明珏。帶著死亡的氣息,呼嘯而至,黑色風暴中哀嚎慘叫,彷彿是一個一個的怨靈惡魂組成,撲向宮明珏。

  「死亡風暴。」璇的腦海中又響起一個聲音,淡淡的看了臉色蒼白的男人一眼,「你不廢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臉色蒼白的男人絲毫都沒有在意璇的話,而是繼續說著:「你以前脾氣可沒有這麼暴躁。」

  「你以前也沒有這麼多廢話。」璇不耐煩的從腦海中回了一句,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男人這麼囉嗦?

  「我只是告訴你,那個是死亡風暴。」臉色蒼白的男人絲毫不在意璇的語氣,接著說道,「死亡風暴可是……」

  「吞噬世間一切生靈的殺招,鮮少有人能在死亡風暴下活下來,死亡風暴所過之處,絕無半個生命倖存。」璇冷冷的說著死亡風暴的威力。

  「你知道?」臉色蒼白的男人奇怪的問道。

  「知道又如何?」璇不瘟不火的說道。

  「你覺得宮明珏還能活下來嗎?」臉色蒼白的男人盯著那片虛無空間,死亡風暴已經將宮明珏整個吞沒,虛無空間內只有女人和大片的死亡風暴盤旋,哪裡還有宮明珏的身影。

  她死了嗎?

  回答男人的是一道燦亮的光芒,冷冷好似嚴寒爆發,激烈如同雪山崩塌。

  「怎麼會?」驚訝的不僅僅是臉色蒼白的男人,更是虛無空間的女人。

  呆滯的盯著死亡風暴中一點暴亮,好似激烈的爆炸,無數的冰冷白光如細密的針線穿透死亡風暴,瞬間蒼茫的白色蓋過純黑的死亡風暴,只一瞬,強勁的死亡風暴被整個吞噬,虛無空間內充斥著那冰冷的白色光芒。

  刺眼的白光讓女人伸手遮住眼眸,下一秒身體突然一痛,一股強勁的力量大力的扭曲著她的身體,瘋狂的撕裂著她,還沒有鬧明白怎麼回事,那撕心裂肺的痛已經湧滿全身,一聲淒厲的尖叫灌滿虛無空間,就在這聲尖叫中,女人的身體消失在白色光芒下。

  「早就說過你不配。」宮明珏冷哼一聲,右手垂下,妖刀刀尖指著地面,一臉的肅殺。

  一直關心戰況的璇終於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抿下已經快要涼掉的茶,唇角含笑。

  「怎麼會?」蒼白臉色男人的眼中滿是驚駭,完全忘記要跟璇在腦中交流直接的說了出來,聽得玉蔚兒和昭晨莫名其妙。

  璇飲盡杯中茶,帶著淡淡的笑意:「誰告訴你她是一個普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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