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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武林怪傳》第70章
第70章 傷心夜

 話說棋賽至下午,觀眾不但沒少,反而比平日裡多了好些,原來舉辦五子棋大賽的消息已傳開,原先那些在客棧躲著睡覺的人聽說有新鮮事,自然都趕潮流跑來瞧熱鬧了,何況還有一千兩銀子的獎金懸在那裡。

 豐厚的利潤讓胡樂的臉都笑得抽筋了。

 比賽至日落時分結束。

 散場時,王曉曉去貴賓台找蕭夜,想快些回客棧將凌夕的事情告訴他,誰知水若綺卻飛快跑過來將她拉住,悄聲囑咐:「父親不讓我亂跑,待吃過晚飯,我再悄悄過來找你,記得等我啦!」

 原來她還惦記著下棋之約,正好王曉曉也有事想跟她打聽,便點頭應下。

 水若綺這才放心地走了。

 誰知剛回到客棧,天絕大師又將二人叫進了房間。雖說今天勝得頗為容易,不過那梅永之病好歹也是被咱王大女俠的威風給嚇出來的,天絕大師堅信,不管用什麼樣的法子,贏了就是老大,就算放個屁把人熏死,那也是本事,因此他心情頗佳,直誇自己好眼光沒看錯人,順便將王曉曉也好好勉勵了一番,同時囑咐蕭夜務必要多加指點。

 而王曉曉今日也一反常態,耐性十足,不僅認認真真地聽完訓導,甚至整個過程中連師父面上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放過。

 窗外夜色來臨,街上處處燃起燈火,問劍台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又要開始了。

 燭光中,兩個人影。

 「你懷疑師父?」

 「對,」王曉曉趴在桌子上,望著他,「一個人的口味變化太突然了,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你看他那樣子,哪點兒像個高手。」

 蕭夜沉思。

 王曉曉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以前的華山掌門,真正的掌門只怕已經遇害,要模仿一個人,動作習慣都不是問題,但改變口味卻很難,要吃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還要堅持二十多年,所以現在的師父很有可能是易過容的,說不定就是幫凶!」

 「他沒有易過容。」蕭夜踱了兩步,搖頭。

 「沒有?」王曉曉愣了愣,「那……就是長得很像的人,用來做傀儡的。」小說電視裡此類情況不是很多嗎,人家葉孤城就弄了個小王爺,差點連皇帝老兒都換了呢。

 蕭夜沉吟:「其實我初入華山時也曾懷疑過他,只是幾次試探下來,除了武功不對,倒並沒有別的破綻,何況他曾經生過一場大病,據說自那場病後,他整個人就糊塗了許多。」

 生過病?十九師弟怎麼沒提起?王曉曉真無語了,難道是生病留下的後遺症?她靈機一動:「我看師父的膽子不大,不如我們偷偷把他抓來逼供,嚇一嚇,看他說不說!」

 見他神情古怪,她急忙補上一句:「當然,要蒙面的。」

 沉默半晌。

 「怎麼,不行嗎?」

 「不行。」

 「不試怎麼知道!」

 「我試過。」

 王曉曉忍住笑:「結果呢?」

 「他只是發抖,什麼也說不了,」他看了她一眼,「後來他還跑去父親跟前訴苦,父親派人查出我來,訓了一頓。」

 王曉曉笑得差點掉地上。

 他伸手將她拎到懷裡,氣:「再笑!」

 「我沒笑。」

 「臉抬起來。」

 修長有力的手指強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果然,拚命忍笑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呀眨,表情生動。

 「你……」他板著臉看了她片刻,忽然也忍不住笑了,低頭,輕輕吻住她。

 燭光搖搖,呼吸聲不再平緩。

 他緩緩抬起臉。

 忽明忽暗的燭光裡,金色髮冠與黑髮互相映襯,透著種華麗的神秘,俊挺的鼻樑掠起一道深刻的陰影,明亮的眼睛裡光華隱隱,沉澱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笑意。

 陣陣涼風從窗外吹入,王曉曉卻覺得熱極了。

 他微笑,拂開她鬢邊髮絲:「你家住何處?我叫人去提親。」

 她全身一僵。

 家?將來是要回家的!抬頭望望那張迷人的臉,王曉曉開始閃躲他的目光:「我家啊……你去不了……」

 片刻。

 俊臉上,笑意漸漸斂起。

 「你不願?」皺眉

 「不是……」

 「在哪裡。」幾分薄怒。

 「很遠,我……哪天不見,就是回去了……」

 吻重重落下。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要男主,王曉曉心中百味陳雜,簡直想哭了,怎麼辦?將來怎麼辦?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會走……感受到那吻中的失望與怒意,她又開始恍惚了。

 「在哪裡?」

 「……」

 怒意急速升到臉上,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

 霸王硬上弓?王曉曉腦袋裡馬上浮現出這幾個字,啊啊啊,不要吧,我還沒想明白吶!師兄大人居然要先上車後補票……

 若是回到昨天之前,她也沒這麼多顧慮,可自從昨天關係確定之後,她對這種事反而不如當初那般期待,甚至還有些著慌。

 「師兄……」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直接壓了上來。

 吻如雨點般落下,帶動著王曉曉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了,看著那雙迷離的眼睛,彷彿深邃的夜空,其中有無數絢爛的煙花在靜靜綻放。

 這種神情她並不陌生。

 要被吃了!

 「師兄……」

 他略略抬起上身,看著她的眼睛:「聽話,跟我說,我陪你回去。」語氣有些沙啞,卻格外輕柔,透著無盡的蠱惑,聽起來竟有哄小孩子的味道。

 「……」這事能說嗎?感受到身下某處那種異樣的觸感,王曉曉更慌了,「這樣吧,你先起來……」

 她言詞越是模糊,那喘息聲就越急,俊臉上的慾望也越多,怒意也更重,他不容分說,再次堵住她的唇,迅速解開了她的衣帶。

 一隻手扯開她的衣襟,向下遊走。

 手很燙。

 王曉曉一陣痙攣。

 被侵犯原本是該憤怒的,然而此刻,她心裡更多的卻是愧疚,他在生氣?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真的要離開?失蹤這麼久,估計爸媽已經急瘋了,家裡只自己一個,若是不回去,將來他們老了,孤零零的誰去關照?

 矛盾之中,一種從未有過的傷心升上心頭,淚意湧起,她攬住他的肩。

 他微微一僵,動作漸漸變得溫柔。

 「我來啦,開門!」

 「你在嗎,我進來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二人回過神。

 又要丟臉了,竟然忘記今晚有約!王曉曉臉紅的瞬間,蕭夜已迅速離開她,站起身,揮手將床帳放下,然後整理衣裳。

 不到三秒,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好容易才溜出來,」水若綺快步走進來,雙手托著個棋盤,上面還有兩缽棋子,滿臉喜色,「人呢,快快來下棋!」

 突然發現蕭夜沉著臉站在床前,她急忙規矩地站好,垂頭:「蕭哥哥。」

 「你來做什麼?」語氣明顯不善。

 「找王姐姐下棋,」她東張西望,「她人呢?」

 「越來越沒規矩!」可以想像其臉色。

 「是她讓我來的啦,」委屈。

 王曉曉趕緊從帳子裡探出腦袋,傻笑著打招呼:「若綺,來了啊。」

 蕭夜不再言語。

 發現房間氣氛古怪,這兩人一個情緒激動,一個還躺到了床上,水若綺十分不解,望著床上的王曉曉:「你怎麼睡這麼早,不是說好了下棋的嗎?」

 「我先回房了,」蕭夜打斷她,「不要太晚,明日你王姐姐還有比試。」

 他一走,水若綺馬上恢復了活力。

 「你怎麼啦,病了嗎?」

 「呃……有點累了。」王曉曉擦汗。

 見她沒病,水若綺重新高興起來,急忙擺好棋盤棋子,興沖沖地移過燈燭,王曉曉也配合地拉過椅子,接著又叫夥計幫忙買了幾碟點心,泡了壺好茶,二人這才對面坐了,開始下棋。

 「不算不算,重來!」

 「不行。」

 「我眼錯沒看到嘛……」

 這位大小姐實在沒有下棋天賦,王曉曉暗自發笑,彷彿想起了什麼,不經意開口:「你知道妍兒嗎?」

 「妍姐姐?」水若綺頭也不抬,擺下一顆棋子,「知道啊,她不是蕭伯伯的義女嗎,只是我跟她不太熟的。」

 王曉曉沒好氣:「蕭伯伯還是葉伯伯?」

 「蕭哥哥都跟你說了?」水若綺眨眨眼睛,討好地笑,「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怕蕭哥哥罵……他很凶的。」

 很凶?王曉曉默認。

 怕她生氣,水若綺忙用消息轉移她的注意:「妍姐姐五年前就不在了,蕭哥哥如今都很少回蕭園,你問她做什麼?」

 「她以前住在蕭園?」

 「是啊,自蕭老夫人去世,葉伯伯就讓她過去陪蕭哥哥,蕭哥哥那時候誰也不理,只除了她,如今她不在,蕭哥哥也極少回去了。」

 他不住在家裡,是因為她?王曉曉發呆,心裡苦澀,剛才他還那樣抱著自己,就沒有想過當初的人嗎?或者……

 水若綺提醒:「該你了,下棋!」

 「哦,」王曉曉回過神,緩緩落下一枚棋子。

 「當然不像啦,」水若綺不解,「你怎麼問這個?」

 「隨便問問。」

 「妍姐姐很愛靜的,往常蕭哥哥很凶,只有妍姐姐敢找他玩,後來蕭老夫人去世了,父親說他越來越荒唐,不許我找他,」水若綺想了想,搖頭,「什麼叫過得荒唐?」

 荒唐?王曉曉怔了怔,昨晚慕容無傷的話在腦海裡迴蕩,「……男人不像話的多了,便是蕭夜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你怎麼就不問問?」

 水若綺懶得再追究這個詞,笑道:「後來聽父親說,自從妍姐姐住進蕭園,蕭哥哥就變得用功多了,一年後葉伯伯派他進了華山,當年武林大會他就成了第一高手。」

 「那她到底怎麼死的?」

 「聽說是自盡。」

 「自盡?」

 「我也不太清楚,那陣子父親把我關在家裡了,」水若綺想了想,放低聲音,「好像和慕容哥哥有關,那時我才十一歲,妍姐姐走的第二天,慕容哥哥就去逍遙谷了,再沒回過凡城,聽母親回來說,慕容夫人都傷心得昏過去好幾次。」

 王曉曉垂首。

 水若綺倒也察覺了幾分:「現在蕭哥哥對你最好啦,你別不高興嗎。」

 王曉曉鎮定:「高興?」

 「這麼多女孩子想嫁給他,你真的不想?」水若綺奇怪,「昨日我跟楚姐姐說過,楚姐姐是很願意和你一起伏侍他的。」

 「那我還要多謝她的好意了?」王曉曉沒好氣丟下棋子,算了算了,有什麼理由難過呢,反正將來要離開這裡回去的。

 「你不喜歡?」

 「智不空娶幾個老婆,你喜歡?」

 本是順口的玩話,水若綺卻當了真,垂頭細想了半日,搖頭:「不喜歡,我才不想他娶別人。」接著她又面露難色:「可……不讓他娶的話,父親會罵我不賢惠的。」

 見她鬱悶得連棋也顧不得下,王曉曉內疚,移開話題:「你剛才說,慕容無傷以前也住在凡城?」

 「當然。」另一個聲音。

 「慕容哥哥!」水若綺跳起來,「你來幹什麼。」

 「我不能來?」慕容無傷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緩步走過來,往旁邊椅子上坐下,「有人在嚼舌頭,自然要來聽聽,小丫頭成天想嫁人,不害羞。」

 水若綺紅了臉,氣道:「討厭,誰許你偷聽我們說話啦!」

 「不是偷聽,是湊巧聽見而已,」慕容無傷豎起手指,笑得一臉無害,「我們水大小姐總有法子溜出來,若是叫水叔知道……」

 「你不許跟他說。」威脅。

 慕容無傷想了想:「那可不一定。」

 見他不吃這套,水若綺趕緊變了笑臉,推他:「慕容哥哥最好了,你別告訴我父親,什麼事兒我都依你。」

 王曉曉重重地咳嗽一聲,拿眼睛瞪他,那意思是,你呀故意捉弄人家小妹妹吧!

 「我不說,」慕容無傷挑眉,「不過你若回去太晚,叫水叔知道了,可不關我的事。」

 「我先回去了。」水若綺趕緊沖王曉曉使了個眼色,飛快走出門。

 望著那雙美美的眼睛,還有唇邊魅惑人心的笑意,王曉曉呆了片刻,突然上前兩步,將他按在椅子上,凶神惡煞地瞪著他:「說,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騙你什麼?」他好笑。

 「騙我什麼?」王曉曉冷哼一聲,「剛才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打斷她的話,你住在凡城,對不對?」

 他忍住笑,點頭:「很對。」

 「你到底是誰?」

 「慕容無傷。」

 「說真實身份。」

 「這就是我的真實身份,」他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原來你竟這樣不相信我,沐無傷是我在外頭的名字,至於慕容無傷,除了你,知道的人也並不太多。」

 「不姓葉?」

 「你為何總想讓我當他的兒子?」無奈。

 「因為,」王曉曉打量他,「除了他,我想不到誰會是你父親。」

 「你說得對,」慕容無傷看著她,輕笑,「我也想不到誰會是我父親。」

 王曉曉愣住。

 「你……」

 「我沒有父親。」

 勁秀飛揚的眉毛,誘惑十足的眼睛,美得讓人妒忌的臉映著燭光,彷彿一個精緻的面具,除了淺淺的笑,神情再沒有絲毫變化。

 許久。

 王曉曉緩緩垂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搖頭:「沒有父親,還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覺得很奇怪?」

 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王曉曉又內疚又著急,抓住他的手:「你別難過,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只是以為……」

 「以為我是他的兒子,」慕容無傷推開她的手,站起身,「就因為蕭夜是他的兒子,所以你喜歡?」

 王曉曉呆了呆,搖頭:「你……」

 他笑了笑,紫色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了。

 你怎麼能這麼過分!王曉曉怔怔地站在桌旁,簡直想打自己的臉,還受過現代教育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幹嗎非要去弄個明白,大灰狼就算再不像話,對自己卻一直很好很照顧,現在竟然會不信任他,拿話戳他的傷處。

 她悶悶地走到床前,抱著腦袋倒在床上。

 將來是要回去的。

 知道了妍兒是誰。

 還惹大灰狼傷心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王曉曉一遍又一遍在心裡質問自己。

 片刻。

 她倏地從床上蹦起來,跑過去打開門,大吼:「熱水,快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月輪失色,漫天星輝下,一個人影負手立於屋頂,寬大的衣袍在風中翻動,姿態分明隨意得很,卻使得腳下滿城燈火都淪為了他的陪襯。

 瞧著窗前焦躁的人影,他輕輕笑了:「有趣,是不是該重新再想想?」

 「你還想做什麼。」嘆息。

 聞言,他並不意外,也沒有回頭,笑道:「葉盟主以為我想做什麼?」

 沉默。

 「回去看看你母親吧。」

 「那女人有你就夠了,」他豎起一根手指,順著屋脊徑直朝前走,「想不到這問劍台的夜色還不錯,葉盟主慢慢賞,在下就不奉陪了。」

 衣角揚起,彷彿御風而行,每一步都那麼從容,那麼自信,那麼優雅。

 「無傷。」

 少年(挫敗):原來夜公子年少時也很荒唐,我還以為他天生就是很厲害的大英雄呢。

 某大(語重心長):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只要他還知道懸崖勒馬,一樣能成大器,像你這種武林小輩,正該好好學習借鑑。

 少年(點頭):現在向懸崖出發,以後勒馬。

 某大(氣):若是太遲,掉下去了怎麼辦?

 少年(陪笑):是是,我這就勒馬。

 某大:這還差不多。

 少年(想了想):向夜公子學習,向無傷公子努力!的

 某大:無傷公子?

 少年:十一個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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