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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搖滾樂隊)》第15章
第15章:決策

  Eternal的新單曲已經進入錄製期,作曲和編曲是吉他手沈軒宇,作詞是主唱周楚銘,單曲的名字叫做《軌跡》,算是Eternal出道這幾年來的一個小小的記錄。

  錄音室內周楚銘微微閉著眼睛,默默哼唱著尋找狀態,隨時準備開始錄音。

  錄音室外,樂隊的其他成員和Staff們正聚集在一起。

  「Leader,你這幾天到底在搞什麼鬼?」談衡一邊惡作劇似的撥弄著蔣堯那頭紅色碎發,一邊那麼問交疊著雙腿坐在一邊的沈軒宇。

  「啊?你指什麼?」沈軒宇雖然正透過玻璃看著錄音室中的周楚銘,然而心思卻完全不在那裡。

  「談衡是要問你這幾天急急忙忙做完工作以後都去哪裡了……哎喲,痛死了,死小鬼你想把我的頭髮怎麼樣!」正說著話,卻突然被談衡揪掉幾根頭髮,蔣堯一巴掌拍掉了那個罪魁禍首的爪子,站起來伸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

  「好痛好痛,我只是幫你拔掉白頭髮而已啦……」談衡縮著脖子退到牆邊,伸出雙手抵在逼近過來的那人的胸口。

  「哪裡是白頭髮,全都是老子剛染過的紅頭髮!」蔣堯拎起談衡的領口,幾乎要把那個矮了他大半個頭的少年提到跟自己平行的位置,「你故意的吧?」

  「失手拔錯了而已嘛,不就一小撮,不會變禿子的……哇啊,Leader救命!Leader!!」慘叫聲中是一場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的蹂 躪……

  「下次再這樣我直接滅了你老婆!」收拾完畢那個總是不太識相的少年,蔣堯拍拍手,心滿意足地坐回椅子裡。

  「Leader你怎麼可以袖手旁觀,Eternal最優秀的鼓手差點死在蔣堯手裡啊!不僅如此,他還盯上了那個最優秀鼓手的老婆,簡直禽獸不如……」談衡在沈軒宇耳邊哭訴。

  沈軒宇皺著眉,像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一邊兒去吧,你們兩個打情罵俏的日常戲碼我已經看膩了。」

  「Leader……」哭喊聲不絕於耳。

  沈軒宇懶得再去搭理談衡。

  周楚銘已經開始了錄音,儘管在外面聽不到錄音室裡的聲音,但是從他的狀態來看應該唱得十分投入,周楚銘錄歌效率向來很高,算是樂隊中不太需要讓人費心的一個。

  「各位,反正和聲也沒我什麼事,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一步了。」沈軒宇忽然站起來轉身對眾人那麼說道。

  「哎?Leader你又要早退?」蔣堯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其他STAFF也紛紛看著沈軒宇。

  儘管確實如他所說,接下來的錄音工作基本上沒他什麼事了,可是作為樂隊的Leader,在這種關鍵時刻早退仍然頗讓人意外。

  「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沈軒宇微微欠了欠身,轉身走了出去。

  錄音室內看著沈軒宇離開的周楚銘忽然唱走了一個音,錄音師無奈地按下暫停鍵,通過麥克風告訴他準備重新唱剛才那段,然而周楚銘的心思卻已經跟著沈軒宇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濃,沈軒宇發動自己的跑車,向著城郊那個只有他和Elysium的成員們知道具體位置的地方進發。

  Elysium重組以來已經過了5天,沈軒宇總共去過那裡三次,第一次他沒有監督他們練習到最後,後面兩次他都是中途加入他們的練習一直到結束,然而每當他想要把褚弈單獨約出來的時候,何遠總是會不適時地出現,他們兩人就會一起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沈軒宇的邀約。

  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裡不爽,對方是在故意避開他麼……

  一想到褚弈和何遠的關係要遠遠好於和自己的關係,沈軒宇就莫名有股焦躁感。

  腳下踩著油門的力道也不知不覺地加重了,紅色跑車的速度直線飆升,向著那個地方疾馳而去。

  ……

  畢竟是有過將近三年經驗的樂隊,重組後雖然一時到達不了巔峰的水準,經過幾日的磨合也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把大學時代所作的舊曲挨個兒練了幾遍,又把如今國內外搖滾樂壇的不少曲子拿來操練,感覺漸漸對了味,Elysium的成員們終於找回了信心,練習也變得游刃有餘起來。

  已經報名參加了Rising下個月將要舉辦的比賽,詳細地瞭解過了賽制以及賽程安排。

  第一場是海選,由於樂隊比賽的特殊性(例如樂隊人數多,樂器龐雜,換隊時搬動樂器十分不方便),海選不用現場比賽而是以錄製的DEMO分勝負。

  第二場是現場複賽,根據報名樂隊數量,在海選中選出20支左右勝出樂隊參賽,並且進行同步直播賽況,積分前十位的樂隊勝出。

  第三場是現場決賽,上一場勝出的十支樂隊參賽,從中選出冠亞季軍隊伍,同樣也會進行現場直播。而Rising承諾過,至少會簽約冠軍樂隊,也不排除將前三甲樂隊全部納入麾下的可能性。

  至於積分獲得方式,和其他紅極一時的選秀比賽一樣,比賽主辦方提供了諸如短信投票,網絡投票,現場投票等等使樂隊增加積分的方式,讓觀眾們切實地參與到對樂隊命運的掌控之中。

  不過Elysium的成員們也明白,就像沈軒宇說的那樣,越是名聲響動靜大的比賽,裡頭的黑幕越是深不可測。這樣多種的不計名投票方式也為刷分提供了很好的條件,反正說穿了比賽只是一種炒作手段而已,或許Rising早已私下看中哪支樂隊,比賽只是為他們打響名聲的幌子罷了。

  因此Elysium不必費盡心思去獲得高排名,他們所要做的只是盡量給觀眾們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樣便是將這個比賽利用到極致了。

  現在擺在眼前的第一個重大問題就是該選哪首曲子錄製DEMO參加海選。

  Elysium在地下樂隊時期的風格一直是偏向Heavy Metal的,作為基礎的鼓和貝斯發揮著很重要的作用,在那種特別厚重的背景音之下,極具節奏感的高速吉他SOLO也是特點之一,另外便是聲線相對比較低沉的主唱的聲音,以及與那種宣洩一般的音樂相得益彰的唱腔。

  「我提議錄《Rebirth》參加比賽,那首歌有一定難度,正好凸顯我們每個人的技巧,而且旋律也比較容易給人留下印象。」褚弈調節著最易斷的一號弦的鬆緊度,一邊對陷入沉思的其他幾人那麼說道。

  「不行!」忽然有人猛地推開大門踏了進來,否決的聲音斬釘截鐵。

  四人望向門口,沈軒宇正向裡走來。

  補完

  「為什麼?」沒有想到會被來者這樣否決,褚弈疑惑地如此問道。

  「你們的音樂是很好沒錯,但是風格過於重金屬,參加那種主流比賽很吃虧。」沈軒宇站定在褚弈面前,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青年。

  「……你的意思是?」

  「畢竟國內樂壇還是POP風為主,你們以前的作品太小眾了,不適合參加這種比賽。所以……」頓了頓,沈軒宇看了看其他三人,「所以我希望你們用Eternal的曲子參加比賽。」

  「哈啊?」三個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來,褚弈、何遠以及季銳面面相覷了片刻,集體把目光集中到沈軒宇身上。

  「為什麼要用別人的曲子……」

  「根本不是我們的風格嘛!」

  「你們主唱風格和我差很多吧……」

  不出所料,問題接踵而至,然而沈軒宇卻仍是篤定地抱著雙臂,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用誰的曲子不是問題,只要重新編過曲就能演奏出你們的風格,當然前提是不能過於重金屬,至於演唱風格,何遠你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唱,調子太高的話也可以適當降下來。總之用我們的曲子有利無弊。」一邊那麼說著一邊坐到椅子裡,沈軒宇優雅地交疊起兩條長腿,「我說得沒錯吧,康辰?」

  一直默默地坐在架子鼓前的康辰微微抬起眼,同樂隊的三個同伴向他投來徵詢的目光。

  「嗯,基本沒錯。」點了點頭,康辰緩緩開口,「國內對搖滾樂理解還不夠深入,說得誇張一點,我們以前的作品很容易讓他們覺得是噪音。用Eternal的曲子就避免了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借助他們的人氣。」

  雖然仍有些不甘,但聽到康辰的話,另外三人還是打從心底裡認同了。

  現實就是這樣,你所認為最好最適合你的,卻未必能夠得到別人的承認。

  要贏得這種從海選就會淘汰大批隊伍的比賽,穩紮穩打是要訣和關鍵,所以選曲一定要慎重,與其固執地保持自我風格而擔上淘汰的風險,不如先妥協下來想辦法進入決賽再說。

  「我明白了。」何遠率先打破了沉默,「就照顧問說的做吧,首先要確保進入複賽才行,否則再怎麼堅持我們的風格也沒有用。」

  「既然Leader都那麼說了……不過確實也是。」隨意地用撥片輕彈了幾下電吉他,發出一串流暢的旋律,褚弈略微有些低落地表示了贊同。

  「大家都沒問題的話我也沒問題,只是換種彈法嘛,參加別的樂隊的時候也試過。」季銳聳聳肩,把略顯沉重的貝斯背到身上,「吶,顧問,順便推薦一首你們的曲子吧。」

  稍微沉思了片刻,沈軒宇抬起頭:「一切順利的話,三周之後我們就會出新單曲《軌跡》了,到時公司會大力宣傳,乾脆你們就用這首曲子去參加海選好了。正好我車上有曲譜的初稿,跟現在的成品有些不同,你們再根據自己的風格和理解修改,順便能秀一下你們的編曲和改編才華。」

  提議被接受之後,沈軒宇取來了《軌跡》的初稿曲譜。

  雖然風格與Elysium相差甚遠,但是這首曲子輕快流暢而又不失華麗的旋律十分容易博得好感。

  一邊互相商量著略作修改一邊嘗試著彈奏,這樣過去了兩個小時左右便把曲譜熟悉得差不多了。

  「啊,歌詞的話我沒有帶來……」沈軒宇忽然恍悟般地說道,其實剛修改完初稿的時候歌詞還沒有寫出來,所以留在車上的只有曲譜沒有歌詞,「要不你們今天先合奏一下,等下次我帶歌詞來了何遠再加入。」

  「我可以先隨便寫一段歌詞,然後我們一起合一下。」何遠卻那麼說著,從隨身帶著的包裡取出記事本和水筆,一邊讀著譜子一邊寫起了歌詞。

  「其實Leader效率很高的,靈感來了的時候可以馬上寫出很讚的歌詞。」褚弈向沈軒宇解釋道,一邊自然而然地向趴伏在桌子邊的何遠投去欣賞的目光,「除了唱歌的時候之外,Leader寫詞的時候也很帥。」

  「哦,是嗎……」沈軒宇微微瞇起眼睛,瞥向身邊微笑著望著何遠的青年,緩緩地湊近過去,「那麼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最帥?」

  感受到耳畔撩撥而來的氣息,褚弈下意識避讓開,回頭鄙夷地看了沈軒宇一眼。

  「你?本來覺得你在舞台上彈吉他的時候很帥,不過接觸過你本人以後我覺得那些都是我的幻覺。」

  「……」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回答,沈軒宇一時噎住了般地沒說出話來,半晌才又露出淡定的微笑,「沒關係,以後有很多機會讓你體會到我的帥,尤其是在……」最後那個詞故意只用氣聲說了出來,儘管如此,在那樣的近距離之下,還是被對方聽得一清二楚。

  「床上」兩個字輕輕地撼動了褚弈的鼓膜,臉上立即浮現起不快而憤怒的表情,回頭狠狠地瞪過去。

  那個男人卻依然厚臉皮地微笑著,臉上滿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挑釁的神情。

  靠,故意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那種話,這個混蛋……

  再如何憤慨卻也只能在心裡默默低罵,褚弈盡量不去理會那個還在竊笑著的男人,扭頭望去,視線正好落到表情有些微妙的季銳身上。

  「阿辰,你看阿弈和顧問,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很奇怪哎。」

  你不用拿手擋著了,明明聲音已經大到每個人都聽得見了……面對季銳向康辰提出的疑問,褚弈無力地低頭扶額。

  「好了,我先試著寫了一段,將就著合合看吧。」何遠終於站了起來。

  「哇,不愧是Leader,那麼效率!」季銳湊過去看著紙上書寫得有些隨意而潦草的歌詞,一邊默念著一邊露出欣賞的神情,「說實話我覺得這個詞真的很贊……」

  「那麼抓緊時間合一次看看吧。」褚弈離開沈軒宇身邊,撥弄著吉他略作調試,等待另外三人就位。

  全員準備妥當,依然是由何遠發出開始的信號。

  首先是褚弈的吉他SOLO,行雲流水般的輕快旋律在快速移動的指間溢出,隨後加入力度適中的鼓點,最後才是音質不那麼厚重的貝斯……雖然與Elysium平時的音樂風格有很大不同,卻仍然不失為能夠震撼人心的演奏。

  開頭的前奏並不算很長,卻已經能夠體現樂隊成員的完美合作。

  第16章:跟你回家

  當何遠以他低沉厚實的嗓音唱出第一句的時候,沈軒宇驀地抬起頭望了過去——從來沒有想到同一首曲子會被詮釋成完全不同的風格,而且無論是聲音、唱腔,還是剛才即興寫下的歌詞,都與曲子切合得如此完美。

  僅僅是到第一遍副歌結束的地方,一分多鐘時間而已,而且是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在這個條件十分簡陋的地方……然而,沈軒宇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當年Elysium帶給他的那種滲透人心的震撼力。

  配合得十分默契的貝斯與鼓,技巧嫻熟指法流暢的吉他,聲音極具厚度唱腔頗有特點的主唱……以及每個人與生俱來的音樂表現力,這四人組合在一起之後,能力的增幅卻不是「加」的關係,而是「乘」。

  以至於曲子結束之後的數秒鐘內,沈軒宇都保持著怔愣的狀態望著距離自己數米遠的那四個人,直到聽到褚弈喊了他一聲,才如夢初醒般地鼓掌起來。

  「哎?奇怪了,沈大顧問之前明明都很毒舌的嘛,怎麼今天居然給我們鼓起掌來了。」看到沈軒宇那副衷心讚佩的樣子,褚弈倒有點不習慣了。

  另外三人也是一時無法接受褒揚的樣子。

  「我這個人一向很公平,獎罰分明,才幾天而已你們的進步就那麼明顯了,這點掌聲我還是不吝惜的。」沈軒宇收起方才陶醉的表情,重新換上平時那副帶著點傲然的神態。

  「掌聲而已啊,您真大方。」褚弈隨口接了一句。

  「阿弈不要那麼說啦,好歹也是被顧問肯定了嘛。」季銳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褚弈,又回頭對著康辰,「你說對吧,阿辰?」

  康辰一臉木然並沒有回答,倒是何遠挺中肯地接了一句:「其實我們隔了三年才重組,被誇有進步已經不錯了。」

  「好啦,我明白。開玩笑而已……」褚弈皺了皺眉頭,其實被誇獎有進步誰會不高興呢,他只是難得逮住個奚落沈軒宇的機會不想放棄而已……

  哪知道這才幾天呢,樂隊裡的人就一個一個開始向著那個男人了。不過褚弈心裡也明白他們都是就事論事,只有他自己……是在感情用事。

  「想要其他獎勵也可以啊,練習結束之後我單獨給你。」愉快地揚起唇角,沈軒宇忽然那麼說道,目光直視著低頭撥弄吉他的褚弈。

  「啊?什麼獎勵?」疑惑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對方意味深刻且略顯挑釁的目光,褚弈有點背脊發寒……「有獎勵當然要分給大家,為什麼單獨給我?」

  「他們沒有覺得獎勵不夠啊,而且……」沈軒宇上前幾步,站定在褚弈面前,居高臨下地望過去,微微欠身將嘴湊到他的耳畔,「那是只能給你一個人的獎勵。」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最敏感的地方,撩撥得心裡一陣悸動。

  ……我靠,大庭廣眾的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

  當其他三個人是透明的麼……

  褚弈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抬眼惡狠狠地瞪過去,對方卻一臉淡定地報以一貫的微笑。

  一旁的三個人顯然已經被沈軒宇多少有些露骨的表現微微震住……

  「誰、誰要你的獎勵……」心裡已經升起一股惡寒,不祥的預感籠罩著褚弈。

  「是啊,又不是小孩子,獎勵什麼的只是開玩笑吧。況且練習完都那麼晚了。」何遠急忙幫腔。

  「不會晚的,鑒於你們進步迅猛,今天的練習就到此為止,解散。」沈軒宇淡定宣佈,抬手看了看金錶,「10點還缺幾分鐘呢。」

  「……前幾天是誰說練習刻不容緩的?」褚弈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計劃趕不上變化,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沈軒宇逕自把電吉他從褚弈身上取了下來,拔掉所有插頭,利落地整理好東西,拽起還呆愣著的褚弈就往外面走。

  「喂,你拉我去哪裡啊……」

  「你家。」

  「哈啊?」

  「等等,褚弈已經跟我約好……」何遠邊追上去邊說。

  「全部推掉。」不由分說地繞到褚弈背後隔開何遠,沈軒宇繼續推著褚弈往外面走,何遠也不屈不撓地追上去,三人吵吵鬧鬧地爭論著的聲音漸漸遠去。

  屋子裡只剩下一臉愕然地看著那一切的季銳,以及一臉木然地收起鼓槌的康辰。

  「吶,阿辰,我們也走吧。」季銳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收拾起貝斯一邊那麼說道,「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燒烤店嗎?我們去那裡吃宵夜好不好?」

  「好。」康辰簡潔應答,站起來幫季銳將貝斯裝進盒子。

  「阿辰,你說他們怎麼回事?顧問對阿弈的態度好奇妙,Leader也是……」停下手裡的動作,季銳抬頭問身邊的高大男子。

  「兩個搶一個。」康辰迅速淡然道。

  「唔,跟我想的一樣。」愉快地鑒定完畢。

  兩人並肩走出屋子鎖上了大門。

  補完

  態度強硬地支開了何遠,沈軒宇把褚弈塞進車裡載走。

  「你家在哪兒?」持續加快行駛速度,沈軒宇微微側頭問道。

  「幹嘛告訴你。」褚弈扭頭看著窗外。

  你問我我就告訴你,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好,還是去我家吧,我家的床比較舒服。」

  「……」表情僵硬地回頭看著旁邊一臉淡然的男人,褚弈嘴角抽搐著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當然是做 愛做的事啊,你不是想要獎勵麼,這就是最好的獎勵。」微笑著側頭看了滿臉黑線的青年一眼,沈軒宇心情大好地把車子駛上通往自己家的高架。

  「靠,停車!那種獎勵我不要!」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小氣,自己不過是小小地諷刺了他一下,他抓著那麼一句話還就不肯放了……

  「停車?原來你喜歡在路邊車震?那也好啊。」繼續說著這種挑戰他人忍耐極限的話語,沈軒宇卻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

  「……你他媽的滿腦子除了那種念頭還有什麼啊?」褚弈深深地低頭扶額,再次覺得旁邊這個人的思考回路與自己不是一個類型的。

  「要是去你家的話,我們就聊聊天,喝喝茶,不做那種事情也可以。」

  ……原來前面做了那麼多鋪墊就是為了這句話。

  「你對去我家到底有多執著啊?」不耐地瞥了沈軒宇一眼,褚弈「嘖」地表示了不滿。

  「我就是想多瞭解你一點。」改變了剛才多少有點不正經的態度,沈軒宇忽然認真地這樣說道。

  瞭解……這個與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三句不離性 騷擾的男人,居然說想要瞭解自己一點。

  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如果只是聊天的話,雖然家裡又窄又亂,倒也不至於見不得人。

  「好吧,去我家也可以,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我不是Gay,過去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你對我們的一切幫助我都很感謝,但是……總之,那個,我不會用那種方式去報答你,你明白吧?」醞釀了片刻,褚弈鄭重地發表了這樣的申明。

  旁邊那人卻「噗嗤」地笑了出來,還一笑不可收拾了,一直笑得褚弈心裡一陣陣發毛。

  「干,幹什麼笑成這樣啊……」

  「沒什麼,忽然覺得你很可愛。」

  「靠,有用可愛來形容一個大男人的麼……」

  「我這是誇你。」

  「謝謝哈……」真是一點都沒覺得這是誇獎。

  「你家怎麼走,再不說就該到我家了,一會兒發生什麼後果自負。」收起笑意,沈軒宇那麼說道。

  「……前面下高架左轉。」別過頭去看著窗外,褚弈有點不情願地小聲說道。

  「瞭解。」瞥了身邊的青年一眼,沈軒宇忽然伸出右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無視了對方瞪過來的凌厲目光,沈軒宇加快了速度。

  七拐八彎地進入褚弈家所在的老舊小區,路面坑坑窪窪地讓避震性能良好的跑車都顛簸得厲害,那拉風惹眼的紅色跑車實在與小區的氛圍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在隨意停放了各種二輪三輪四輪車的小路邊找到一個能夠勉強停車的空隙,結果倒是狠狠考驗了一把沈大顧問的停車技術。

  跟著褚弈爬上陰暗逼仄的樓梯,樓道裡的燈都壞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盞忽閃著明明滅滅的破燈,恐怖片的氣氛渲染得很到位。

  一路上來沈軒宇都微微皺著眉頭,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樂隊走上正軌之後工作是更辛苦了,但平時都是養尊處優的,今天忽然來到那麼一個地方,多少有點適應不能。

  「怎麼,不習慣這樣的地方?誰讓你非要來的。」一邊掏出鑰匙開門,褚弈瞥了身旁的沈軒宇一眼,有些幸災樂禍。

  「沒事,這不是也挺有情調的麼。」挑眉望過去,沈軒宇嘴硬道。

  褚弈暗自在心裡竊笑,推開門打開燈,走了進去。

  因狹窄和堆放了過多東西而顯得擁擠的房間,式樣老舊的木質傢俱,不作修飾的斑駁牆面……沈軒宇掃視一圈,沉默著換了拖鞋跟上褚弈。

  「地方不大,隨便坐吧,要喝什麼?茶還是啤酒,要不白開水?」畢竟作為主人還是要敬地主之誼的,褚弈逕自走進開放式的廚房,不過說是廚房其實也就是安了水槽灶台的一小塊地方。

  「白開水吧。」環顧一周,只發現一張破舊沙發可以坐人,於是沈軒宇就「隨便」坐了上去,側頭望去,目光落在褚弈床頭牆壁上貼著的Eternal的海報上,眉頭立時舒展開來,舒心的微笑掛上唇角。

  褚弈端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到沈軒宇身邊,剛端起杯子喝了半口,旁邊的男人就很自然地伸出爪子摟在了他的腰上,褚弈差點被後半口水嗆到。

  「把你的手……」

  「你喜歡我們樂隊多久了?」沈軒宇逕自打斷褚弈的話,也不去理會他的掙脫,反而更用力地摟著對方瘦削的腰,把他往自己身邊拉近過來。

  一臉不爽地推了推沈軒宇,褚弈黑著臉道:「從你們出道的第一張單曲開始。」

  「第一張?那時我們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樂隊啊。」

  「但是喜歡就是喜歡,跟你們的名氣無關。」不管目前身邊的那個人有多討人厭,對Eternal的讚賞卻是真心實意的。

  「那我們四個人中,你最喜歡哪一個?」沈軒宇交疊起長腿,側頭又問,「說實話。」

  ……我就不說實話了你還能知道?褚弈腹誹。

  「我最喜歡……」心裡猶豫了一下,正對上沈軒宇期待的視線,深邃的雙眼似乎能夠看透人心,褚弈心跳漏了一拍,不由得一陣動搖,聲音脫口而出,「吉他手。」

  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褚弈扭頭不去看旁邊的男人,卻倏然覺得腰上的那隻手又加重了力道。

  「喂,我說你不要卡得我那麼緊好不好,很難受的……」

  「吉他手是誰?」不理會別人說的話是沈軒宇的一大特長。

  褚弈皺眉:「廢話,你啊。」

  「名字。」

  「嘖,沈軒宇。」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意思……

  「OK,那麼重新連貫地說一遍。」

  「哈啊?」

  「怎麼,不會組織語言了?」

  「靠,當我小學沒畢業麼?那麼簡單一句話,我最喜歡吉他手沈軒宇。」利落地把這句話說出來,下巴卻突然被人攫住,下一刻就有一雙柔軟的嘴唇覆蓋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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