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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悠心》第8章
驚遇楚瑜

  十九日的晨風吹拂著朱雀門深紅色的大門,顯得森嚴肅穆。

  我知道這裡就是通向宮閨大內的四個大門之一,它和另外三個大門連接著最奢華高貴的至尊禁地。是普天之下的芸芸眾生都渴望進入的榮譽之門。

  我理了理身上青藍色的秋衣,又百無聊賴地撫弄了一下腰間綴著的玉飾,最後又漫不經心地攏了攏雪兒為我束好的髮髻,安靜地站在朱雀門不遠處的大樹下,靠著樹背默默等著。

  其實現在離寅時三刻還有半個時辰,不是我來早了,是我不早點起床,根本逃不出來啊。

  爺爺那麼一個遵守紀律的老臣是決計不肯帶著家眷進宮的,他向來把一些沉悶的清規戒條當成金科玉律來身體力行,並且幾十年日一日。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年紀擺在那兒,改是改不了的。

  我早三天前就計劃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家門,在我的革命夥伴雪兒和小冬瓜的友情協助下,在管家福伯的傾情援助下,我終於順利在一個不見日光的早晨邁出了家門……反方向處的後門!

  並且和一干人等都串好了詞,說我上玉華寺聽星雲大師講經去了。因為奶奶信奉佛法,所以我家和星雲大師頗有交情,每年清明都會去寺中小住數日,吃齋念佛,祈福請願。並且星雲大師還是我的古琴老師,這就是題外話了。

  我料定了爺爺不會出御醫殿來玄德宮裡湊這熱鬧,只要不出意外,我的計劃必定萬無一失!哦呵呵~

  我朝通向朱雀門的大道望去。靜悄悄地,沒什麼動靜。只有早起的小販零星地推著器具開始在路的兩邊擺弄裝卸。

  我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腳尖,無聊地用鞋子碾著塵土。

  自從霍驍給我牌子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應該是投入緊張而頻繁的訓練了。作為名震朝野的霍將軍的長子,他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那是一個注定只能優秀的人。而這次御前競武就是一次上天安排的機會,一次召集所有人來見證霍驍的機會,雖然霍驍年紀尚輕,在這二十名中選者中年紀最小。即便失敗也無可厚非,但我想以霍驍的個xing是不會允許有這樣的意外,我忍不住想起霍驍平時堅忍的眼神,那是只屬於他的堅持。

  「佑熙。」

  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頭。

  我一下子抬頭,一張英俊而意氣風發的臉孔映入眼簾。

  楚瑜?!

  他的眼睛在白天很柔和,看不出肅殺,他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才要問你,怎麼在這兒?」我挺了挺胸,反問他。

  他短促地一笑,答道:「在今天來朱雀門的人,當然是要進宮競武。」

  「原來你也參加競武啊。」我說。怪不得,重陽節那天和霍驍一副暗中較勁的樣子。

  「是啊。你呢?可不曾在比試裡看見你。」他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我不是,只是來看熱鬧的。」

  「哦,如此,我帶你進去如何?我這兒剛好有一副進宮的符令。」

  「不用,我自己有令牌。」

  「你?」他故意拉長了聲調,雖然沒了下文,但明顯不相信的模樣。

  我看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牌子,在他眼前一晃。又無比得瑟地放了回去。

  他眼中閃過一道光,笑了起來,邪魅的氣息又生了出來。

  「呵,果然呢……那麼,進去吧!」他燦爛地抿起嘴角,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像一副鎖鏈,猛的收住了我整隻手掌。

  我立刻皺起了眉毛,正要罵,他就拉著我朝朱雀大門跑了過去。

  任我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只能被動地跟著他跑,還不時被風一嗆,連說話都不能了。

  楚瑜在衛兵門口一停,迅捷地拿出一本藏紅色的冊子。然後,又輕車熟路地往我懷裡一伸,拿出了那塊牌子。

  衛兵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讓我們進去。

  在短短的停歇裡,我都在哈巴狗似的踹著,還沒順好氣呢,楚瑜個瘋子又開始加足馬力衝刺起來,我連個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拖走了。

  一陣風馳電掣後,才終於停了下來。

  我保證,自己上輩子都沒這麼跑過,這輩子就更別提了。楚瑜這小子真是生錯時候了,到我們那兒,完全可以接劉翔的班,博爾特什麼的那都沒的瞧了?!

  我半彎著腰,一下子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踹個不停。

  楚瑜蹲了下來,拍著我的背,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說:「佑熙啊,平時還是得動動身子,霍驍不管你,以後來找楚哥哥可好?」

  我白了他一眼,用極度不穩的聲音說:「除非……非……我我……我哪……天天活……膩膩了……哈……哈……」接著又是一陣喘。

  楚瑜一下子大笑起來,咯咯地說道:「佑熙真有趣兒!」語畢,還揉起了我的腦袋,跟逗小狗差不多。

  我按著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

  突然想起來,還要等霍驍呢!這下可不好!

  我抓著楚瑜的衣襟大聲說道:「我還要等霍驍呢,你這人,也不問明白,就拉著我亂跑什麼!」

  楚瑜兩手一攤,很委屈地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氣得甩開他的衣服,掃了周圍一眼。

  只見繁花綠葉映著大片的湖水,林立的山石傍著亭台樓閣,一派秀麗雅致,不遠處一座宮樓拔地而起,懸著朱色牌匾:福永宮。

  這是哪裡?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楚瑜環胸走到我跟前說:「來競武的人卯時二刻前都得先到這兒來報,霍驍也會來,你在這兒等也是一樣的。」

  我猶豫地看了楚瑜一眼,想他這話也不無道理,霍驍在門口找不到我,還是得進來。然後就能遇上了。

  我鬆了口氣,又開始四處環顧起來。這裡還只是宮的外圍,就壞繞著這樣精緻的景色,不知到了裡面會怎樣?

  楚瑜指了指一邊被花葉半掩著的亭子,說:「去坐坐吧。」

  我點點頭,兩人就一前一後地走進了亭子裡,楚瑜挨著我坐了下來。我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你早上是怎麼來的?」

  「定不是和你一樣走過來的,我騎馬來的。」

  「那你的馬呢?我剛才沒看見啊。」

  「大殷朝律,若非朝臣大員,近宮百丈,必下馬步行。我自然讓人把馬牽走了。」

  「哦。」

  「你呢?不只來看熱鬧,還是來給霍驍助威的吧。」

  「我哪有那能耐,又不能上台幫他打,助什麼威,就是圖個新鮮,來看看競武怎麼回事。」

  「呵呵,原來如此。」

  天色越來越明朗了,陸陸續續有少年朝福永宮這邊走過來,一個個都神采飛揚。我這才發現他們都穿著一色的宮裝,暗紅的錦袍繡著紛繁的圖案,純黑的腰帶密纏朱色的邊紋,剪裁得體大方,看得出都是貼身做的,穿起來才這麼大方典雅。

  而楚瑜的身上也是這樣的衣服,他衝我笑笑,然後站起身子,朝那些在福永宮門口站著的年輕人裡走了過去。

  臨走不忘丟一句:

  「乖乖呆著,到時差個內監帶你去競武的玄德宮,給他看看牌子就成。」

  我點頭回應他,看著他走遠。

  楚瑜一過去,就有很多人和他擊掌打招呼,看來他人緣不錯。我開始在這些人裡搜索,但是找了又找,就是沒有霍驍,他怎麼還不進來?寅時三刻早已經過去,離卯時越來越近了。

  我有些著急地盯著外面,真想出去找他,可恨又不認路。早知道剛才就別聽楚瑜的。直接讓他帶自己再出去才對。

  這時候,有個穿著官袍的人從福永宮裡走出來,身邊有四五個內監,還有兩列的侍衛,抬著桌椅,端著筆墨走了出來。

  楚瑜他們都紛紛抱拳致禮。

  然後那個官員就在擺好的桌椅上坐定,提筆開始給這些競爭者一個個做著類似登記的工作。竟然還要一個個地比對了畫像,真是有夠小心的,大概是擔心有冒充的人。

  看上去進展地很順利,登記過的少年就在左手邊的一處地方挨個兒站好了。

  我握緊了拳頭,額上冒汗,眼看已經過了十四五個少年。霍驍竟然還是沒!來!不會真的乾等在門口了吧。

  這時又有個少年跑了進來,我喜得定睛一看,又立刻洩氣了,還不是霍驍。

  那個少年走到官員處登記的時候,好像還被他責備了幾句。然後第十九個少年也按部就班地站在了那一列競技者裡。

  我看了看擺在宮門口的日晷,離規定的登記時間只有一炷香時間了,那個官員問了問身邊的內監,似乎在詢問最後一名未到的人員。

  我心上咚咚地跳了起來,而這時候,楚瑜猛地朝我看了過來,眼中又是那種令人不解的重重玄機。我別過眼不去看他,煩躁地扣著桌面。

  日晷上細細的陰影,就在此時緩緩地覆在了卯時二刻的地方。

  福永宮門口頓時沒了聲響,靜靜地誰也不敢出聲。

  有幾個個少年用深不可測的眼神互相對看著,面面相覷。

  於是那個官員抖了抖袍子的下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側的內監搖搖頭,從一隻錦盒裡,取出了一支硃筆,遞給了那個官員。他鄭重地接過硃筆,在印有競技者名單的卷軸上一定,然後提筆就要劃去一個名字。

  我驚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本藏紅冊子穩穩地放在了那個卷軸上,那只正欲落下的硃筆剛好停在了冊子的正上方,落下了一點淡淡的紅色。

  霍驍淡然自若地站在了長桌的另一邊,宮裝暗紅,面容沉穩。他朝那個官員抱拳致歉,張口說了幾句話。

  那個官員點點頭,這才收起了硃筆,由剛才的內監放回錦盒裡。

  我大大地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又坐回石凳上。下一刻,卻又緊張起來,霍驍一定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後果想來會很嚴重!我一下子又想起他懾人的眼神。不知道,如果我在他競武的時候放鞭炮助威,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二十個少年終於集齊。他們有條不紊地跟在錦袍官員的身後,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了宮門。身後緊隨著幾隊威武的侍衛以及一些亦步亦趨的內監,有一點眾星捧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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