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教授的一些轉變

　霍格沃茨全體學生因為密室問題的解決著實歡騰了幾天，只不過隨後到來的複課讓不少學生又有一些沮喪，當然不包括赫敏這樣的好學生。哈利也很高興，停課之前他還是人人避而遠之的密室繼承人嫌疑犯，停課之後他再次成為了人人喜愛的救世主。

　經歷了兩週左右的停課，或許是隔了一段時間沒見的緣故，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注意到他們的魔藥學教授的一些細微的變化。

　「噓……斯內普教授走過來了，小聲一些。」赫敏看到被討論物件的本尊路過，趕緊提醒兩位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好朋友。

　等到斯內普從他們身邊走過後，羅恩才又小聲道：「天哪，他真的有女朋友了，我敢打賭！」

　哈利不可置信的看著斯內普的背影說道：「羅恩，沒準兒你是對的。你看大蝙蝠的頭髮居然清爽又垂順，而且他的袍子看上去也非常乾爽挺括。總體而言，大蝙蝠看上去居然一點也不油膩膩的，還挺……順眼的。」

　赫敏點頭表示贊同：「Serena說男人最重要的是氣質，這話看來是有一些道理的。斯內普教授現在看上去頗不錯。」萬事通小姐向來比較公正。

　韋斯萊雙胞胎也不可能錯過對於這種熱點事態的評論。

　「噢！什麼事情發生在了我們的魔藥學教授頭上？」

　「或許是一種神奇的魔藥？」

　「又或許是一種奇特的煉金製品？」

　「難道是一種惡作劇？」

　「什麼惡作劇這麼有威力？！」

　斯萊特林們對於他們院長的變化也頗感到詫異，但他們的討論方向又有所不同。

　「德拉科，院長大人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德拉科慢悠悠的說道。

　「我們知道的多一些，免得有什麼事情行差踏錯，不是嗎？」

　「教父的事情我並不方便過多發表意見。」德拉科的語速依舊慢悠悠。

　「那麼……是否可以確認一下，院長大人的變化源於好事，是嗎？」

　德拉科瞥了一眼拉文克勞長桌上某個嬌豔的女生，點點頭回答：「我猜想，應該是吧。」

　魔藥學教授的變化對哈利的衝擊確實不輕。在某一次魔藥課上，當哈利勉強完成了某個魔藥時，斯內普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真是令人驚喜，波特。我在想，大約~或許~可能，你有一絲希望早晚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個腦袋正常的學生。」

　沒有人會把這句話解讀成為讚美，但對哈利來說卻足夠了，更何況他一直都希望能夠成為別人眼中「正常的學生」，而不會被過多關注他的傷疤。

　如同之前所預料的那樣，霍格沃茨複課的第二天，Serena就收到了來自鄧布利多的邀請。照例，斯內普當然不會任由他的小姑娘獨自行動，他陪著Serena一起拜訪校長辦公室。

　前往校長辦公室的路上，斯內普囑咐小姑娘：「不需要顧忌什麼，有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應承，我會應付的。」

　Serena覺得心裡妥妥帖帖的，笑著說道：「難道先生覺得我很容易被算計？」

　斯內普想到小姑娘的那些彎彎曲曲的小心思，嘴角忍不住飄上一抹笑意，然後又忍不住問道：「你好像一直很不喜歡鄧布利多？」

　「其實也不是。」Serena想了想回答道：「校長對於大眾而言，還是很有正面意義啦。但如果成為他打算利用和犧牲的人，可就不那麼妙了。」

　Serena覺得對付鄧布利多並不難，他的手段無非是待人如沐春風睿智慈愛，讓對方成為徹頭徹腦鐵膽忠心的「鄧布利多軍」——比如哈利；或者是抓住對付的軟肋，達成不平等的條約——比如斯內普。鄧布利多至少不會用暗黑的手段逼迫任何人，所以面對油鹽不進的人，他也未必有好辦法。

　斯內普愣了愣，停下腳步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道：「被他利用的人？」

　「是呀。我覺得吧……校長呢，心裡裝的世界很大，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跟他打交道，很容易被利用被犧牲，所以敬而遠之還是挺重要的。當然校長不愁沒有人心甘情願的衝鋒陷陣啦，每次哈利跟校長談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很亢奮，哎……」Serena嘆了口氣，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我嘛，就是小女人一個。成天只想著多掙點錢，拐個好老公，將來生幾個好孩子！」

　斯內普想到他那滿櫃子魔藥，他和小姑娘定下的初步婚約，還有小姑娘說將來多生幾個孩子……不由得心頭一蕩。

　Serena倒是沒有留意到面前的大男巫正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心潮澎湃，她繼續說道：「當然啦，如果大家的利益和目的一致，我還是很願意和校長合作的……我有一些有關黑魔王的消息，正想著這兩天跟先生你說說呢。總之，校長他可是最強大的白巫師，我出點消息，他幹活。真是沒有比這更靠譜的事情了。」

　兩人聊著聊著，校長辦公室到了。

　「嘗一下這蜂蜜蛋糕吧，上次我請希爾弗小姐嘗嘗，可惜當晚發生了襲擊你們的事件。」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透過鏡片看著Serena，慈愛又睿智。

　Serena甜甜一笑道：「謝謝校長，但我不喜歡吃甜食。」

　「噢？斯圖亞特小姐喜歡吃什麼？」鄧布利多的語氣讓人如沐春風。

　Serena有些羞澀的回答：「我喜歡吃西弗勒斯做的飯，做什麼我都愛吃。」

　……咳咳，斯內普不可抑制的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一抹紅。

　就連鄧布利多的表情都有些小小的崩壞，他停頓了片刻才說道：「關於你和西弗勒斯，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Serena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確實是，我沒想到西弗勒斯能看得上我。」

　……咳咳咳咳，斯內普實在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皺著眉希望這一老一小趕緊進入正題。

　鄧布利多也覺得必須立即進入正題，否則話題繞得越久越容易偏題……一個裝傻充愣還肉麻當有趣的小女生，超出了鄧布利多百年人生經驗所掌控的範疇。

　「斯圖亞特知道黑魔王吧？」鄧布利多的語氣轉而有些凝重。

　「當然。」Serena點點頭。

　「人們或許認為黑魔王已經消失，但事實上，他還會回來。」鄧布利多的表情嚴肅起來。

　斯內普冷然插嘴說道：「這些事情有必要和一個小姑娘說嗎？」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道：「這是和魔法世界甚至是麻瓜世界每一個人都休戚相關的事情。如果黑魔王歸來……」鄧布利多看著面前兩個人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你們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Serena露出一些驚恐的表情說道：「噢！天哪！那真是太糟糕了。」……然後，沒有然後了。除了一句感嘆，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像一個沒頭腦的小孩子。

　……氣氛有些冷。談話有時候最糟糕的就是一頭熱一頭冷，或是無論一方說什麼另一方的情緒怎麼也跟不上，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Serena想得明白，她還不是很清楚鄧布利多的打算，貿然多說話只會多說多錯，或是讓對方從自己的話語中找到更多資訊。不如不說，讓鄧布利多自己不得不說出真實的想法。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Serena……我想這樣稱呼或許更親切一些……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有趣的發現。你的朋友希爾弗小姐似乎對許多有關黑魔王的事情知之甚詳，我甚至不清楚那些認知來自於哪裡。」

　Serena想了想回答：「安妮的家世比較好吧，接觸到的人比較多，而且她很喜愛社交，應該能夠得到很多資訊的。」

　「那麼……Serena，你願意幫我多多瞭解希爾弗小姐有關黑魔王所知道的各種事情嗎？」鄧布利多問道。

　Serena有些猶豫的模樣說道：「可是……這樣打探朋友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好？校長為什麼不直接問安妮呢？她很崇拜您的。」

　鄧布利多笑了笑說道：「或許是我年紀太大了，讓希爾弗小姐覺得沒有共同語言吧，我們的屢次談話都沒有什麼結果。」

　……這就是目前鄧布利多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本來就是Serena正在做的……但既然校長大人提出了這個要求，Serena也不打算白乾，趁此機會，把條件談談清楚。

　Serena低著頭彷彿是內心鬥爭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那麼……校長，這樣做的話，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鄧布利多愣住了，霍格沃茨幾乎從來沒有過和他談條件的學生。他不過是希望一個女學生去打聽另外一位女學生的事情，更何況這位女學生還是某位教授的女朋友。出人意料的是，被賦予重要任務的這位女學生問他：「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斯內普的表情也有些崩壞，剛才小姑娘還說，只要利益和目的一致，她出消息鄧布利多幹活，這種合作再好不過……而且她似乎已經獲得了一些消息……這一轉眼她就跟鄧布利多開始談條件了……看來下次Serena到校長辦公室來，自己實在不需要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