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陷入愛情的人是貪心的

　Serena坐在三把掃帚酒吧裡，品嚐了一下著名的黃油啤酒，覺得味道很一般。赫伯特坐在對面，已經拿到了所需要的煉金材料。而安妮則跑去了蜂蜜公爵，Serena對糖果沒興趣，所以沒去。

　「Serena。」赫伯特期期艾艾的開口：「我……今年就要成年了。」

　Serena之所以單獨和赫伯特留在三把掃帚酒吧，就是想找到機會和赫伯特談一談。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赫伯特，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你前些年給我的巧克力，很漂亮很特別……」

　赫伯特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明亮的笑容。

　Serena有些於心不忍，咬咬牙繼續說道：「但……其實我從來沒有拆開過……我並不知道里面說了些什麼。」

　赫伯特的臉色頓時灰暗下來。

　「我……」Serena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好。

　赫伯特突然急切的阻止Serena繼續說下去：「沒關係的……沒關係。不如你去看一下……等這次情人節的時候，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們不可能，再把巧克力還給我。我希望……你不要急於拒絕我……如果你覺得我哪裡不夠好，我可以改；如果你覺得我哪裡條件還不夠，我可以努力！」

　Serena微微嘆了口氣……年輕的男孩女孩總是會覺得，自己喜愛的人不愛自己，是因為自己不夠好。他們不明白，無論多麼優秀的人都並不一定能夠獲得自己心上人的喜愛，愛情的成因是相當複雜的。

　Serena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安妮回來了。兩人不約而同的不再討論剛才的話題，赫伯特暗暗想要更努力，Serena則想著情人節一定要記得還他巧克力。

　從霍格莫德回來後不久，赫伯特就製成了若干副帶有防石化功能的魔法墨鏡。Serena有些替安妮擔心，墨鏡的事情可能會暴露安妮對於事件走向的瞭解。但她對於安妮的苦心萬分感激，而且隱隱的有些希望安妮的打算能夠儘快暴露出來，否則這個不定因素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Serena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魔法墨鏡。由於每一副墨鏡都是特製的，其中又摻雜了安妮的設計成分，因此這些墨鏡像極了麻瓜世界的大牌兒墨鏡，非常有范兒有造型。而且墨鏡的邊框節點處用每個人的名字縮寫作為連接，就好像麻瓜墨鏡的品牌商標一樣。赫伯特的是左邊H右邊B，安妮的是AS，Serena的自然是SS。

　安妮將墨鏡分發給了一眾平時交好的朋友，於是霍格沃茨出現了一批墨鏡黨——以赫伯特、安妮和Serena為首，曾經的拯救行動7人組、救世三人組、德拉科等人都榜上有名……

　他們遵從安妮的囑咐，一般白天不戴、晚上走來走去時才戴著這墨鏡……就跟麻瓜世界一樣，晚上還戴著墨鏡的一般不是傻冒就是明星，這幫人當然不像傻冒，於是都極具明星氣場的拉風到不行。

　Serena拿著自己的SS魔法墨鏡喜歡的不得了，她猶豫了很久才找機會怯怯的問赫伯特：「赫伯特……那個，能幫我再做一副這個眼鏡嗎？縮寫也是SS，鏡框稍微再大一點。」

　赫伯特有些驚訝的回答：「防石化的材料都用完了，之所以沒能做更多副就是受限於材料。你戴著不適合嗎？要不……我這副給你吧，把標誌換成SS就行。」

　「不用不用，沒關係的，算啦。」Serena趕忙阻止，讓赫伯特把眼鏡給斯內普……做人怎能如此無恥？Serena吐了吐舌頭，剛才真是莽撞了，幸虧一般人不會多想，否則……放眼霍格沃茨，最有名的SS絕對不是Serena。

　在墨鏡俱樂部成員以極度拉風的姿態橫行霍格沃茨之後沒多少天，發生了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事件，地點就發生在三樓……那裡一尺高的牆上塗抹著「密室被打開了。與繼承人為敵，警惕」的字樣。

　霍格沃茨的學生不會明白墨鏡俱樂部和被石化的貓之間的關係，但霍格沃茨的老師不可能注意不到這墨鏡的奇妙之處。

　Serena帶著墨鏡到達魔藥辦公室後，就看到斯內普皺著眉過來開了門。

　「Serena，聽說你們的墨鏡是希爾弗小姐最先提議要做的？」斯內普問道。

　Serena心中有些慌亂的點點頭。

　斯內普剛要開口再說什麼，魔藥辦公室的壁爐裡騰的冒了冒火光，鄧布利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西弗勒斯，可否麻煩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聲音停頓了片刻後又道：「如果斯圖亞特小姐在的話，麻煩也過來一下。」

　斯內普有些神色複雜的帶著Serena向校長辦公室走去，即將進入校長辦公室之前，他停下來看著Serena說道：「別害怕。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可以先告訴我，其餘的只說你不知道就好。」

　Serena覺得心裡暖暖的，點點頭跟著斯內普進入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坐下吧，斯圖亞特。」鄧布利多慈祥的笑著說道：「想吃點什麼嗎？我這裡有不少小零食。」

　Serena想到鄧布利多好像愛吃甜食，頓時沒興趣的搖搖頭。

　斯內普皺著眉插話道：「阿不思，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想斯圖亞特還有不少作業要做。」

　「噢，是的，當然是這樣。」鄧布利多的瞥了一眼斯內普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先要恭喜斯圖亞特小姐，因為你正式成為了魔藥學的實習助理，這可是沒有先例的事情。」

　斯內普臉色好轉了一些。

　鄧布利多話鋒一轉又問道：「我聽說最近很多學生流行戴墨鏡，斯圖亞特小姐似乎也有一副……聽說這墨鏡是由希爾弗小姐發起製作的？」

　斯內普臉色一變。

　Serena倒沒什麼懼怕的，微笑著答道：「我不曉得是不是安妮發起的，但是我的墨鏡確實是她送給我的。」

　「為什麼會想到戴這樣的墨鏡呢？」鄧布利多笑著問道。

　Serena笑得更加可愛的回答：「這我也不清楚，我只覺得這墨鏡戴著很酷，校長您覺得呢？」

　「噢，是的。確實很酷，專屬於年輕人的，呵呵。」鄧布利多微笑點頭。

　斯內普冷著臉忽然說道：「時間不早了，斯圖亞特今晚還需要幫我做個實驗。」

　Serena向鄧布利多告辭，跟著斯內普向外走。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西弗勒斯，學生們都在盛傳有關密室的事情。洛麗絲夫人被攻擊之後，費爾奇咬著波特不放，但我認為哈利.波特的處境有些危險。我希望……你仍然記得你的承諾。」

　Serena的心彷彿漏跳了一拍，屋子裡兩位強大的巫師正在打暗語，以為她不知道，但她瞬間就聽懂了……斯內普向鄧布利多保證將不惜一切保護哈利的承諾。

　斯內普的心也彷彿漏跳了一拍，他並沒有不想保護哈利，但現在他最想要保護的人卻不是哈利。鄧布利多重提舊事是因為看出來什麼了？

　斯內普有些煩躁，他出於對自己承諾的尊重，也出於不想讓鄧布利多去猜測他對Serena的態度，因此斯內普用幾乎算得上堅定的口吻回答道：「是的，我當然記得，並且將繼續遵守這樣的承諾。」

　Serena的心往下沉了沉。

　斯內普的回答可以不代表什麼……老師保護學生、保護救世主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斯內普的回答也可以代表什麼……不惜一切想要保護最愛的人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出了校長辦公室，斯內普就提醒Serena戴上墨鏡，然後兩人一起向魔藥辦公室走去。今天的路途顯得尤其遙遠……對Serena來說是這樣。

　斯內普感受到跟在身後的小姑娘有些異樣的態度，忽然停下來問道：「有什麼事嗎？怎麼一直不說話？」

　Serena有些慌張的抬起頭，胡亂的解釋道：「那個……晚上帶著墨鏡走路畢竟是有些不方便……呵呵。」

　Serena笑得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斯內普能夠感覺到，他理解為小姑娘剛才被鄧布利多驚到。於是斯內普溫聲說道：「不用擔心校長，有事情來找我就好。」

　Serena點點頭。

　斯內普看著戴著墨鏡的Serena覺得很是可愛，但確實看上去有些不方便……他微微笑了笑，又說道：「回頭我想一個防石化的魔咒教你，你可以多一些保護自己的手段，偶爾也能摘下墨鏡。」

　Serena又點點頭。

　斯內普的話語讓Serena又甜蜜又酸楚……教授的體貼和安慰都讓她心裡好像灌了蜜糖一般……但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最愛自己？這個問題又讓她酸楚無比。

　……這個男人有一個秘密，他不知道她知道，可能永遠不會告訴她真實的答案……Serena覺得自己的心裡忽然長滿了草，毛毛躁躁的不踏實。

　Serena能夠感覺到斯內普非常喜歡自己，從他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來……

　但這種喜歡是哪一種喜歡？有多喜歡？是愛嗎？是最愛嗎？……愛自己更多還是愛曾經失去的那個人更多？Serena本來就不是一個擁有很強安全感的人，這些問題開始縈繞在她的心頭。

　在愛情中人們都是貪心的。對方沒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人們或許會說我願意守候，能夠看著對方就好。對方跟自己在一起之後，人們就會反覆擔心對方是不是真的愛著自己？即使對方愛上了自己，人們依然會糾結自己是不是對方的最愛……

　Serena覺得自己步入了戀愛以來的第一個瓶頸期，再多的甜蜜都似乎難以填滿這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