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流氓大地主》第143章
第二章兵臨城下

  張家鎮官道是津門地區的坡形大道,只要前行二十裡就能直達津門大城。原

本因為路途方便,是客商行人聚集的地方。

  但是現在由於太過靠近戰火的所在地,附近村莊的百姓幾乎都逃光了,多少

個小村子只剩空無一人的破屋,更別提往日的繁華情景。

  不少屋子已是人去樓空,就連與世無爭的山民們,有不少都背井離鄉躲避戰

火去了。即使是這樣仍可以清晰地看見這些小屋被缺乏物資的津門軍洗劫過,幾

乎連半點鐵件都沒留下,更別說是糧食,到處都是落敗的景象,顯得十分淒涼。

  本該肥沃的農田只剩一片荒土,長長的溝渠裡,只能偶爾看見幾條小魚而已。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百姓們早已無心耕種,即使是山上的野果也被采摘一

空,甚至不少河裡的魚被捕得所剩無幾。

  從這慘淡的一幕不難看出,津門對於物資的渴求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程

度,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也不難猜出紀龍為這次大戰囤積足夠的糧草。

  長坡古道自古就是劍指津門的所在,只要驅馬直入立刻就能兵臨城下,在遠

遠的二十裡外,似乎能隱隱聽到津門城傳來的殺戮之聲。

  天機營已經成功打到城下,與周家軍的外圍展開猛戰;整個津門外圍成了各

個大營拼殺的戰場,此時伴隨微微而來的北風,似乎還能聞到點點的血腥味。

  長長的坡道上黑壓壓一片,天武營的兵馬雖然在這時還顯得有點落魄,穿著

也是各式各樣,但換上臨時調集的兵器後,讓這群老兵顯得有精神不少。

  雖說這兩天的相處很不愉快,但面對這群老將們肅殺一片的陰森,許平不得

不佩服劉占英確實是個統兵有方的將才。

  霍俊、趙猛和杜宏,這三日都忙碌於從河北各地抽調兵器過來武裝這支奇兵。

  盡管眾人因為他們孤傲的態度而心生不滿,但在此時有這股強有力的支援,

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天武營的裝備實在太殘破,落魄得像是一群烏合之眾,別

說打著前御林軍的番號,恐怕一般的綠林匪人都沒他們這麼可憐。

  讓人有點始料未及的是,天武營的兵馬還在陸續集結,不少人翻山越嶺,只

帶了一把鐮刀都火速趕來,三天時間從三萬聚集到五萬人馬。

  定王朱孝文死了那麼多年,他的余威一出,竟將這群早已被世人遺忘的大軍

再次召喚出來,向世人宣示他們的忠心、他們的意志,還有他們被打壓二十多年

的委屈。

  坡道之上,似乎遠遠就能望見津門大城!五萬天武營大軍的前方是他們落魄

得所剩無幾的騎兵,就連馬匹的素質都有些參差不齊。

  劉占英策馬最前,腰間別著一把有些粗糙,一看就是臨時趕造的大斧。天武

營突然增加的人數讓杜宏有些措手不及,參差不齊的兵器真有點委屈他們了。

  “劉將軍!”許平的馬車停在他的旁邊,眼露殺氣地看著津門大城,冷哼道



  “天武營已經聚集五萬之眾,你覺得你們在這場平叛之戰中最適合干什麼?”

  雖然這三天裡,兩營大軍的火藥味還是很濃烈,雙方摩擦不斷,沒給彼此好

臉色看,但許平打從心底敬重劉占英和這群老兵。

  他們有的已經為人父,正享受天倫之樂,有的已經安居樂業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帥印一招,無不虔誠地趕來;即使朝廷對他們不公,但他們還是願意

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戰,這種可怕的忠誠讓許平感覺羨慕又有點頭皮發麻。

  劉占英一臉冰冷,望著津門大城的方向,嘶啞著聲音說:“末將遵王爺之令,

只要殿下將天武營的帥印蓋在軍令之上,哪怕讓我們全軍投江自盡都可,末將斷

然不會留下半個活口。”

  這家伙還是充滿敵意,還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見劉占英的態度依舊惡劣,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惡鬼營的人有點不悅了。

  孫正農和劉士山在旁邊都是眼露陰狠。這兩位鬼才的忠心已經不容質疑,這

種不敬的態度還是讓他們感到心裡盡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緒,以他

們的毒舌恐怕早就開罵了。

  “好功夫!”劉占英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些涼意,轉頭一看時,臉上不由得

抽搐一下,但還是朗聲笑道:“好多年沒有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麼年輕就有

此等殺氣,實在讓人驚訝。”

  眾人順著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癡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著劍站在

許平身後,萬綠叢中的一點紅依舊那麼美艷。

  原本她給人的感覺是面無表情,幾乎沒什麼情緒,但是這古井無波的眼眸裡

竟然透著一股陰森,本就冷無表情的臉即使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卻有一種滲人皮

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斷散發開來。

  “劉占英……”冷月堅定地看著他,手指挑開劍柄,露出寒光滲人的寶劍,

聲音滿是濃郁的陰森和憤怒,讓人感覺連脊椎都像是被冰凍了:“膽敢再有不敬

之言,死”

  聲音聽起來雖然很小,卻讓周圍的人全都聽得很清楚,陰冷的一個“死”字

完全沒人敢懷疑。

  惡鬼營的人頓時有些驚訝,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動說話,再一細看她布

滿冰霜的容顏和眼裡的殺意,誰都相信冷月絕不是說著玩的。

  不管局勢如何,劉占英若敢再說一句不敬的話,冷月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誅殺

掉。

  冷月的內力持續不斷散發開來,離得近的人無不感覺到寒意滲骨,似是隆冬

臘月。有內力的人深吸一口氣就撐過去了,可憐劉士山和孫正農這兩個文弱書生

被冷月忽略,現在已經感覺到頭皮發麻,連牙齒都有些打顫了。

  “冷月,退下!”許平壓聲悶喝,宛如一陣狂風,立刻將冷月的氣勢全部吹

散。

  兩個學子頓時感覺好多了,像是凍僵似的肢體得到極大的緩解。

  “兩位,抱歉了!”冷月什麼都沒說,朝兩人道歉後,轉身退到一旁,但冰

冷的眼神依舊飽含殺氣地看著劉占英,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什麼意思,想和我們一戰嗎?”

  “搞清楚了,我們是為定王而戰,不是為你們狗屁朝廷。”

  “不得無禮!”

  冷月的挑釁自然引起天武營的不滿,不過劉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揮,身後黑壓

壓的一片立刻鴉雀無聲。

  各奔前程那麼多年後匆忙集結,還有這麼可怕的軍紀,別說許平眼神一亮,

即使是四大軍營出身的陳奇和關大明都很是震驚。他們的信仰空前一致,看來能

讓他們信服的只有天武營的帥印f.

  “殿下!”劉占英盡管並不畏懼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許平恭敬地行了一禮

後,抬起頭時已經是滿面肅殺,冷聲道:

  “恕末將無禮,但天武營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養,現有五萬兄弟集合也

是因為長孝公主請出帥印昭告天下,天武營的兄弟們認帥印聽王命,只要您執掌

帥印,軍令一下末將斷然不敢不從。”

  這意思已經夠明白了,什麼平叛督軍之印、什麼儲君之印甚至玉璽,他們都

不認,那麼多年別說朝廷沒給供養,就連他們的戰功都得不到應有的榮譽和賞賜。

  這群血裡屍山站起來的老將已經徹底心寒,唯一能讓他們甘心死戰的,只有

定王朱孝文的軍印。

  “好!”許平沉思好一會兒後,眼神一冷喝道:“劉占英,三天之內帶著你

的天武營攻打津門南門。”

  “請軍令!”劉占英見許平拿出天武營的軍印,立刻激動得下馬跪地,雙手

高舉過頭,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天武營將軍劉占英願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內不

能兵臨城下攻打津門,末將願將人頭送上。”

  天武營的兵將也是激動不已,一見軍印頓時嘩然跪倒一片,顫著聲喝喊道:

“恭請王爺軍令。”細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激動得滿眼濕潤。

  許平無奈地歎息一聲,對這分已經有點變態的忠誠,實在不知道該感歎還是

該咒罵。

  擬寫一份軍令後,他還是無奈地蓋上定王朱孝文的軍印,往前一遞,滿面肅

色地喝令道:

  “這裡距津門不過二十多裡地,三日實在太充裕了,我已經給足你們整軍的

時間,你好自為之吧。”

  “末將明白!”劉占英接過軍令時,臉上激動得布滿紅暈,仿佛一下子回到

那個金戈鐵馬、踏屍沐血的年代一樣,略顯混濁的老眼裡已經有控制不住的水霧

在打轉了。

  劉占英拿著軍令恭敬地行了一禮,上了馬,有些顫抖地將軍令高高一舉,激

動喝道:“兄弟們,定王有令‘;一曰之內兵臨城下。”

  “王爺威武!”天武營的老將們明顯樂壞了,排山倒海般的吶喊之中夾雜不

少哽咽之聲,有的人已經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淚。

  二十多年的再次聚首,仿佛又回到那個金戈鐵馬的歲月,仿佛又看見天武營

的軍旗在廝殺之中屹立,這些回憶讓他們感覺熱血沸騰,又特別心酸。

  “全軍聽令!”劉占英也是忍不住流下兩行老淚,雖然聲線已經模糊,仍渾

重有力地喊道:“這次我們要證明給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營依舊是勇猛

的開朝大營,還是以前那支戰無不勝的御林軍!我們不遜色於四大軍團,我們才

是真正的儲君之師!”

  “殺!”在天武營戰士們驚天動地的嘶喊之中,劉占英策動疆繩率領著這支

本不該出現的奇兵,朝津門的方向殺去。

  每個人眼裡都有堅定的虔誠,軍令一下更是肅殺沖天。許平眼神有些古怪地

瞇了一下,看著這群飽受委屈的老將,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楚。

  手突然一揚,一道黑色光線朝劉占英射過去,速度之快讓人只看見一道殘影,

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剛開始行軍的天武營,包括惡鬼營上下都被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有些天

武營戰士想阻止這道黑光已經來不及,因為這道黑光幾乎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直

接飛向他們的大將軍!

  劉占英反應過來時卻沒有半點驚訝,而是默然看著這道黑光直直朝自己而去!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在這道黑光並沒有砸到劉占英,而是穩穩落到他

的馬鞍上,沉重的力道連馬匹都忍不住踉蹌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劉占英也差點

摔下馬,這看似簡單的一擲,蘊含的力道之大頓時讓人嚇得目瞪口呆。

  “殿下!”劉占英沉吟一下,自然明白許平這隨意一手是有心教訓他這幾日

來的不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裡反而沒了一開始的敵意,或許是許平顧全大局

沒和他計較的大度,讓這位原本處處挑釁的老將也有點羞愧了。

  有些踉蹌的老馬蹣跚幾步才站穩,劉占英伸手拿起馬鞍上的黑光,這才看清

是一把寒氣逼人的鬼頭大刀。

  刀柄雕刻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饕餮,怒目圓睜顯得很是凶惡!黑色的刀身充

滿寒氣,簡直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刀頭處一只活靈活現的惡鬼依附在刀背上,張

開血盆大口伸出獠牙,仿佛要狂飲敵人的鮮血,即使在白晝也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好沉呀!劉占英也是戎馬半生的老將,刀一入手,立刻感覺到不凡之處。

  整個刀身全是用隕鐵鑄造,稍稍一估起碼有二十斤重。刀身渾重有力,刀鋒

乍看之下雖然並不鋒利,但只要細一觀察就知道絕對是吹毛斷發的極品。

  這等強兵即使放眼天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更是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難以

尋覓的。

  “堂堂天武營大將軍,別丟了朝廷的臉面!”

  許平沒多說什麼話,臉上也沒半點挑釁,讓天武營上下好受多了,只是臨行

之前給劉占英一個下馬威,到底還是有點過分了,畢竟現在是他們士氣最高漲的

時候。

  “末將謝殿下了!”劉占英掩飾住臉上的喜色,將腰間的斧頭隨意一丟後,

握了握手上沉重的鬼頭刀,信誓旦旦地說:“這等強兵世所罕見,末將一定會用

它斬下紀龍的首級獻上。”

  “去吧,祝你們旗開得勝!”許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看身邊的人似乎有

點欲言又止,立時伸手阻止他們。

  “末將別過了!”劉占英將鬼頭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怒喝一聲後,天武營的

五萬大軍立刻急速前行。

  雖說裝備看起來還有點破漏,但五萬大軍一起前行時,壓抑的沉靜還是充滿

氣勢,讓人不敢小看他們再次聚集的決心和沉重的殺意。

  五萬大軍大多是步兵,行進的速度自然不如騎兵那麼快,但二十裡地的距離

只不過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何況先前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

  長長的官道上,一個個有些老邁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踏步揚起遍地塵煙,不

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們已經不再年輕的背影,總是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目送他們遠去之後,一直沉吟在旁的劉士山忍不住湊上前來,有些疑惑地問



  “主子,屬下沒記錯的話,這把鬼頭大刀是天工部盡其所能為您打造的,所

用隕鐵更是世所難求,為何要賜給劉占英呢?”

  “是呀!”孫正農也有些想不明白,目露冷色地附和說:“此人對朝廷不滿、

對殿下不敬,心裡總有股怨氣針對我們,說不好聽點,完全是匹控制不住的野馬。

主子這幾日已經夠寬容他了,又何必給他這樣的恩賜呢!”

  “原因很簡單!”許平搖頭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這人雖然無禮不敬,不

過我還是挺欣賞他的,起碼他還算知道分寸,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真想一劍殺了他!”冷月等人明顯不太恭維,說起劉占英,誰都是一臉不

滿,可見這兩日天武營的態度是多麼惡劣。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許平嘻哈幾句,臉色一下子沉下,壓低聲音問



  “我們的大軍集合好了嗎?”

  “惡鬼營全軍已經集合完畢!”陳奇馬上恭敬地應了一聲,盡管這時主子已

經把軍令給了劉占英,還是難捺不滿地問道:“主子,末將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劉

占英主攻南門?就憑他那些老兵和臨時抽調來的裝備,根本不行!為什麼不讓惡

鬼營主攻?我們現在兵強馬壯,怎麼打都比他們強。”

  他的話一出,其他武將全都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許平,顯然他們也是

對這個決策感到不滿和困惑,可見這幾日的摩擦看來真的很大。

  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心性高傲的人,莫名其妙把主攻的任務給了這群有敵意

的人,任誰心裡都會有點不滿了。

  許平眼有陰色地掃視一圈,沒解釋什麼。遠遠一看,惡鬼營現在能戰斗的兩

萬多員兵馬已經集合完成,立刻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大喝道:

  “惡鬼營聽令,全軍火速行進,天黑之前務必殺到津門以南,有怠慢者,斬!”

  一個“斬”字,陰森濃郁、充滿殺氣,蘊含內力的怒喝聲清晰地進入每個人

的耳裡。

  惡鬼營的雨萬多軍馬立刻鋪天蓋地吶喊起來,手裡的韁繩一動,高大的戰馬

立刻邁起馬蹄,在關大明的帶領下,朝著津門以南火速殺去。

  兩萬騎兵狂沖的速度也極快,一陣陣呼嘯之聲後,惡鬼營已經沿著另一個方

向變成一股驚天的濃煙。盡管心裡多少有些不滿,但這種令行禁止的態度還是讓

人贊  。

  坡道上的一眾人馬之中,朱雨辰哭得像小花貓一樣,臉上都是楚楚可憐的不

捨。

  她一邊拉著許平的手,一邊委屈地哭道:

  “叔叔,我不想回去嘛!每次你都只能陪我一會兒,不能讓我待在您身邊伺

候嗎?”

  “辰兒,不得放肆!”朱蓮池嬌暍一聲,此時一身宮裝的她顯得高貴端莊,

兩日來的纏綿使她本就動人的容貌更加嫵媚。

  盡管心裡也有點不捨,但一看女兒胡鬧,還是趕緊喝止:“殿下戰事在即,

你在這裡只會讓他分心而已。”

  “不嘛……”小雨辰繼續哭鬧,手拿著她的小鞭子倔強地說:“辰兒也會武

功,我也能上場殺敵,叔叔是知道的!”

  “辰兒,別鬧了!”許平頓時頭都大了,本來這情況真該多罵幾句,但一看

她哭得那麼可憐,心就軟了。

  想想和這可愛的小妖精確實聚少離多,現在只能溫聲細語地勸導:“你貴為

郡主,哪能隨便上戰場呀!這次的平叛之戰對朝廷很是重要,等打完了,叔叔保

證好好陪你,好不好?”

  “人家不要嘛……”小雨辰一邊號啕大哭,一邊倔強地說:“你忘了辰兒也

會武功,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吧!”

  許平被她晃得腦袋都大了,朱蓮池在旁邊勸也勸不住。這兩日的糾纏幾乎都

是她被女兒戲弄,就連母女同床之時也幾乎是女兒在調教她,連帶著這小頑皮的

脾氣也大了。

  要是往日的話,她臉一冷,小雨辰就不敢哭鬧,但現在她被寵得膽子有點大

了,所以才敢這樣不顧一切的胡鬧。

  “郡主!”冷月看著惡鬼營的軍馬愈行愈遠,又看愛郎憐香惜玉地左右為難,

立刻走上前一步。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朱雨辰,突然間寶劍出鞘閃起一陣寒光,沒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劍又再次入鞘了。

  “啊?”朱雨辰反應有點慢,根本不知道冷月做了什麼。

  等她稍稍一注意時,立刻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小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被

斬斷成十多截;在自己沒發覺的情況下,一支發釵也被刺落在地。

  冷月一點都不客氣,冷哼一聲,有些輕蔑地說:“屬下無禮了,但就憑郡主

這兒戲一樣的三腳貓功夫,到時戰事一起,根本無濟於事;是要主子分心保護你,

還是你要保護他呀?”

  話裡明顯的蔑視、調侃和嘲笑,讓愣神中的朱雨辰頓時惱怒。沒等她把不滿

宣洩出來,冷月突然淺笑一下,消失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幾乎讓她沒辦法看得

清。

  除了許平和歐陽幾個少數高手依舊一臉鎮定以外,其他人全都驚訝得揉著眼

不敢相信。

  “小賤人,你去哪了?”雨辰也是嚇得目瞪口呆,不過還是倔強地罵了一下。

  “郡主,如果我是敵人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冷月這時站在她的背後,一手輕輕地撫摸她雪白細嫩的脖子,語氣裡的冰冷

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你……”雨辰頓時心生寒意,但面對這顯然不是同等級的嘲笑也是有心無

力,剛想仗著身份罵幾句時,突然感覺整腦子有些發沉,眼前景象變得模糊起來,

眼皮不受控制,開始發重。

  “你死了的話,主子會傷心的!”冷月的話音突然變得柔和,雙手抱住小雨

辰軟軟的身體,看她在自己手裡暈過去。

  冷月轉過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許平,似是請罪,又像是關懷。

  “蓮池姐姐,帶她回去吧!”許平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再糾纏下去真是

沒完。

  他把目光轉向美艷的少婦,雖然有點不捨在她身上得到的美妙滋味,但戰事

在前,也不能再繼續嬉鬧下去了。

  “公主,屬下斗膽了!”冷月把雨辰小心翼翼地放到准備好的馬車上後,走

回來時,立刻跪地向朱蓮池請罪。

  “算了,這孩子太胡鬧了!”

  朱蓮池搖了搖頭也沒怪罪,不捨地看了許平一眼後就上了車。這時候那麼多

人,當然不適合依依惜別,索性不再多糾纏,心裡反而好受一點。

  “恭送公主!”其他人一看,立刻行個大禮,目送馬車在大內侍衛的團團保

護中,離開這個烽煙四起的地方。

  終於可以心無旁騖了。許平眼裡的柔情與不捨慢慢褪去,轉而代之的是冰霜

和冷漠。

  這時惡鬼營已經全速推進,一定會比天武營更快到達津門。不能再耽誤了。

他趕忙坐上馬車後,喝令全速前行,必須盡快和大軍會合。

  馬不停蹄地趕路,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一臉嚴肅。

  盡管在津門已經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戰役,但現在誰都明白,這肯定是最後

一戰。朝廷連遣散多年的天武營都集合起來,勢必想一擊而潰,徹底收復在這大

明領土中唯一不受皇命的叛亂之地。

  騎兵全速前進的效率在這機動性不高的年的確實用,即使月掛柳梢中,依舊

全速前進,終於在子時趕到津門之南五裡外的小山坡下集合。

  眼前壯觀的景象讓血氣方剛的惡鬼營眾將們無不熱血沸騰,激動地期待這最

後的戰役。

  津門大城大氣磅礡,在黑夜中更顯得氣勢宏大,碩大的城牆古樸而厚重,隱

隱可見當年開朝之戰留下的刀痕斧印。

  雖然已經是黑夜,但城牆外圍卻是火光沖天,白色硝煙環繞整座大城,顯得

更是凝重;漫山遍野都是攻城的天機營震天吶喊之聲,每一座城門都有一個大營

的人馬如潮水般的連綿強攻,幾乎每一刻都有鮮血流出、有生命慘烈地消逝。

  城牆之上也是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影和火把在急速晃動。保持高度警覺的

周家軍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御敵,城牆上箭如雨下,滾石落刀粉碎天機營試圖登

頂城牆的一次次沖鋒。

  他們自己損失也不小,城牆根處幾乎堆滿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個個屍骨不全,

已經分不出是天機營戰士還是周家的大軍。

  偶爾有成功攀越上城牆的,也被周家將們圍攻猛砍後,將屍體丟下城來。一

旦城牆上的人稍一疏忽,被天機營的人馬用繩套住拉下的話,結果不是摔死,就

是遭亂刀砍死。

  戰況之激烈簡直讓人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在沖鋒之中就莫名其妙中箭而亡,

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撞門的木樁迎著箭雨,不停地沖擊厚重結實的城門,一個個戰士慘叫著倒下

時,就會有人替上繼續進攻。

  城牆架滿梯子,梯上全是攀爬的戰士,一條條長繩也不斷有人往上爬著,幾

乎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保持強度最高的攻勢,讓戰爭看起來充滿壯烈的美感。

  大城周邊的廝殺也是異樣慘烈,到處都是糾纏在一起的兵馬,津門周家軍和

天機營的戰斗已經全面展開。

  這種時候,無論是城牆下還是城外的山裡林間,都是殺成一片的兵將;放眼

望去,幾乎找不到沒有一絲硝煙的地方。

  血流成河,遍地血肉模糊的屍體和殘肢斷體散發濃郁的血腥味。但這絲毫沒

有影響到拼戰中的人們,他們踏著同伴或者敵人屍體浴血廝殺著,眼裡只剩下憤

怒的血絲,舉刀對著高高的城牆繼續發動潮水一樣的猛攻。

  史詩般的場景呀,十萬大軍的兵臨城下是如此壯烈。遍地硝煙讓古樸的大城

顯得莊嚴又充滿血腥,透出戰爭的藝術、廝殺的美學!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在這

裡耗盡全力地拼殺,為了他們的榮耀,也為了得到最後慘烈的勝利。

  許平一看,頓時激動得臉都紅了。

  沒想到自己小小的耽誤就錯過如此壯觀的好戲,雙方的兵馬短兵相接後,立

刻進入白熱化的狀態!

  看來洛勇的天機營已經兵臨城下,周家的策略也產生作用,目前到了最膠著

的時候,決定津門命運的一戰已經徹底打響了。

  如此熱血的一幕自然讓惡鬼營上下激動不已,看著場面壯觀的大戰,讓這些

人的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騰。陳奇第一個策馬上前,有些激動地請戰:

  “主子,末將陳奇願率兵攻打南門。”

  “末將也願去。”

  關大明舔著嘴唇,很是興奮。這麼宏大的戰爭總是能讓男人的血性澎湃起來,

他們雙眼放亮光地看著安靜的南門,信誓旦旦地說:“天武營的行軍實在太慢了,

我們先打吧。讓他們看看我們惡鬼營的實力!”

  他倆一開先河,武將們紛紛上前請戰,一個個蠢蠢欲動,顯然被漫山遍野的

殺戮激起凶性。

  戎馬殺敵是一個能讓男人從本能上變得興奮的話題,濃郁的血腥味更是讓人

殺性大起,恨不得策馬沖鋒加入這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之中。

  許平也是熱血沸騰,感覺似乎安靜許久的戰意一下子全被激起。看著天機營

戰士慘烈地倒下,心裡就有種濃郁的恨,這種恨太難控制了,刺激著神經,讓人

想殺幾個人發洩,才能獲得一點點的安穩。

  “主子,讓我去,打不下來你摘我的腦袋。”

  “末將也願人頭擔保,只要給我一萬兵馬,末將必定能破城”

  武將們的請命愈來愈激烈,已經開始大眼瞪小眼的競爭。不只是他們,即使

是文生們也激動得臉都發紅了,被壯大的場面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可想而知這場

大戰的感染力有多強,即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都有一種棄筆從戎的沖動。

  許平也有點心動,但面對他們的請戰卻有點猶豫不決。

  說真的,別說這些好戰分子,就連自己都想試一下在千軍萬馬中殺個來回的

滋味,那絕對是“捨我其誰”的美妙。

  這時突然有個斥候兵跑過來,跪到眾人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主子,

不好了!”

  “慌什麼!”關大明立刻狠瞪他一下,沒好氣地罵道:“有屁趕緊放,什麼

不好了!烏鴉嘴。”

  “天、天武營行進不足十裡時……”斥候兵喘著大氣,斷斷續續地說:“遭

到兩萬多員的餓狼營叛軍攔腰阻截,雙方一碰上就打得難分難解,戰斗迅速白熱

化!劉將軍一邊抵御餓狼營的猛攻,一邊繼續揮師趕來……”

  “什麼!”

  眾人頓時嘩然失聲,沒想到天武營剛出師就受到這種攔阻。周井看似不在意

南面,實際上已經派出餓狼營的叛軍前來阻截,眼光之長遠實在讓人感到驚訝。

  餓狼營的叛軍戰斗力之強,不是一般的地方駐軍能比得了的,眾人不由得為

落魄的天武營捏了一把冷汗。

  但細想之下,雙方都是開朝大營,哪個不是能征善戰的狠角色?這下真是棋

逢對手了。看來周井對惡鬼營的蔑視只是表面上的現狀,要不然也不會不管津門

周邊硝煙四起,而派這支奇兵前來阻截。

  略一沉吟,眾人立刻明白許平為什麼會把主攻的任務交給天武營,還讓他們

提前出發,原來這不是一時腦熱,而是事先有了預防;讓天武營吸引周井的注意

力,趁他們打得難解難分時,惡鬼營才能避開阻截、兵臨城下。

  一旦惡鬼營被糾纏上的話,誰勝誰負暫且不說,想攻打津門已是癡人說夢話

了。

  “主子果然好算計!”孫正農似乎早就猜到許平的用意,贊許之時並無驚訝

之舉。

  倒是其他剛才不滿喧囂的武將們都面色有愧,但這時天武營被餓狼營叛軍糾

纏上了,更是攻城的好機會。

  稍微緩一緩神後,眾人又蠢蠢欲動,不過看向許平的眼神又敬又畏,沒人走

出來先行請戰。

  “主子!”關大明被眾人集中視線,無奈地站出來請戰:“眼下天武營被糾

纏上,一時半刻肯定脫不了身,餓狼營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擺脫的角色,與其坐失

良機,不如就地發難,他們打不了我們自己打。只要南門這邊一開打,周井的壓

力就會變大,到時候就能間接支援天機營的攻勢。”

  許平默不做聲沉思著。這個消息的到來確實讓原本發熱的腦子冷卻下來。

  前兩日突然有密報傳來,詳細地敘述餓狼營埋伏南邊准備發難的事情,但奇

怪的是,這份密報的來源根本不是自己手上的勢力,更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他本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派天武營做了先鋒,沒想到真的遭到餓狼營阻擊,

到底是誰暗中幫了自己一把?

  許平一沉默,其他人也不敢杭聲,誰都知道這時腦子反而需要急速冷靜。

  冷卻發熱的腦袋後,許平腦子裡不停交織著、思索著眼前的形勢和所有的情

況,好一會兒後才抬起頭,但是目光不如大家期望的望著津門,而是看向不過幾

裡之遙的南坡,眼裡充滿殺氣。

  第一次連夜奔襲、破城、反偷襲,得意地俯視津門,又被莫坤奪了回去。這

裡蘊藏不少惡鬼營戰士第一次上戰場的記憶。再次看見這個地方,眾人不由得心

生感慨,轉眼間已經物是人非,原本在身邊的兄弟也倒在一次次的戰役裡。

  身旁的人盡管依舊是手足兄弟,卻替代不了第一次殺敵時的那種感情,那種

緊張、害怕、激動交織在一起的熱血沸騰。

  許平也是感慨萬分,但這時心裡已經拿定主意,回頭掃視一圈自己的兵將們,

眼一冷,喝令道:“全軍聽令,晨曦之時,攻下南坡。”

  “是!”

  全軍上下無不舉聲吶喊,一個個咬著牙,想從這裡洗刷第一次戰敗的陰霾。

  “主子,此舉是否……”

  陳奇猶豫一下,還是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看著許平。畢竟現在津門的戰局已

經徹底打開,一個只能防守的南坡對於朝廷來說可有可無,耗時耗力去打只有兩、

三千兵馬駐守的南坡,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執行命令!”許平也不管其他人的困惑,連解釋都不給他們一句,斬釘截

鐵地喝道:“天亮之時若不能拿下,全軍連罪!”

  一句“全軍連罪”徹底說明這個命令不可違抗。

  盡管心有疑慮,但所有人不敢再有異議。整頓軍馬後,兩萬惡鬼營大軍沒有

如大家期待的打向南門,而是把刀鋒指向南坡這個以前的兵家要地、現在卻可有

可無的雞肋之地。

  南坡雖然居高臨下,但目前顯得不重要了,誰路過這裡都不會有興趣去打一

下,周井也只是象征性地擺了兩千兵馬守著!

  誰曾想惡鬼營一殺到,立刻馬不停蹄地開始攻打,這一下讓有些懶散的守軍

措手不及。

  兩萬兵馬浩浩蕩蕩地攻打南坡,坡下已經開始駐營!

  許平坐在自己的將帳之中翻閱所有奏報,面無表情地看著上面一行行的死亡

數字!這一條條鮮活的人命不管死得多慘,在上位者的面前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

在這薄薄的紙上,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會寫上去。

  “主子!”歐陽復走進來,既是小心翼翼、又是疑惑地請了個安。

  照理說,一旦有戰事,這個沖鋒大將都不會缺席,每次揮舞雙頭槍殺敵的歐

陽復都是敵人的夢魘。但這次許平連空名都派出去,惟獨把他留下來,自然讓他

百思不得其解。

  “血閻羅,好名字!”許平看了看這個愛將,緊張的神經不由得松緩一下,

微笑著說:“這個名號確實配得上你的身手和雙頭槍的威風,你把疆場殺器雙頭

槍用得威名在外,相信鬼夜叉泉下有知也會瞑目的。”

  “主子言重了!”歐陽復頓時有點緊張。師傅鬼夜叉是他最怕的話題,許平

一提起他,頓時一陣忐忑。

  這段時間的沖鋒殺敵為他贏得“血閻羅”的美名,盡管他有點小小得意,但

也不敢太過於張揚,現在有些想不透許平為何會突然提起此事!

  “外邊的兵馬還剩多少?”許平也沒多說什麼,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能戰的有六千多吧!”歐陽復不是很肯定地說:“有些傷兵的病情不是很

穩,除了關將軍他們帶出去的兩萬兵馬外,剩下的比較難統計。”

  “歐陽!”許平沉吟一下,站起身走上前看著歐陽復,將他看得有點毛骨悚

然時,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比起陳奇、關大明他們,我始終比較相信

你。

  現在有件關乎此次津門之戰關鍵的事,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交給你去辦!



  “謝主子!”歐陽復頓時釋然,也因為許平的信任而感到喜出望外。只是不

知讓主子神情那麼凝重的到底是什麼事?竟讓許平在兵臨城下之余還分心擔憂。

  前段時間林偉探聽來的情報看似正常,但始終讓人感到一絲不安。

  原本戰事將起,抓捕一些木匠打造兵器和箭枝很是正常,但細想一下,把這

事做得那麼隱秘,反而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問題困擾得許平寢食難安,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卻又想不透,最後還

是派出不少探子前去查看。

  更讓人焦躁的是,普通的探子竟然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仿佛這些木匠都已

人間蒸發。即使是打造兵器也不用這樣神神秘秘吧!

  許平更加疑惑,無奈之下,一紙密令招來還在秘密抓捕童憐的魔教教主柳如

雪,讓她負責破解這個看似不重要的謎團。

  時間有限,許平連見一眼這個傳說中的大教主都沒有;柳如雪匆忙趕來後,

帶著魔教剩下的勢力圍繞這件事情展開秘密偵察,無奈時間太短,沒辦法查出太

多的線索,但傳來的一個消息卻讓許平隱隱猜到什麼。

  所有的木匠都沒待在津門城內。根據回傳的消息,他們被秘密抓到靠近海邊

的深沽一帶,這事連津門上下的官員都沒幾個知曉,完全是莫坤在秘密執行。

  細查之下,他們大量砍伐的木材都是杉木、松木等十多種!看起來數量繁多,

卻對樹種有所挑剔。

  做普通的箭枝和兵器根本用不著那麼講究,何況這時候他們沒辦法講究那麼

多!

  許平也猜不透紀龍到底要干什麼。

  他無奈地把情報移交給擅長制造的天工部,讓幾個能工巧匠對樹木的品種和

數量做分析,結果立刻昭然若揭:這是要制造大型的運輸船。

  許平頓時大驚失色,但也立刻將這個秘密隱瞞下來。

  難怪他們行事會那麼隱秘,原來紀龍已經准備好後路,一旦津門潰敗,他就

會帶著莫坤這些嫡系人馬從海上潛逃。

  這麼一想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他在殺妻滅子後,還把兵權交給周井。一是因為

周井統兵有方,能讓他孤注一擲;二是他需要一個站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的大旗,

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家軍的身上。

  歐陽復看完情報後一臉凝重,一臉驚訝地說:“難道紀龍已經想潛逃了?要

是抓不到他的話,即使打下津門,朝廷都不能高枕無憂!”

  “確實!”許平滿面陰色地點了點頭,拍桌怒喝道:“所以絕對不能讓他跑

了,不然朝廷那麼久的部署就會變成一個笑話,士兵們的犧牲也變得沒有意義,

這種結果朝廷是絕不能接受的。”

  “末將明白了!”歐陽復把密報點燃後燒毀,握緊拳頭咬牙說:“主子把這

任務交給歐陽,實在讓歐陽受寵若驚,此去不管對方人馬有多少,就算是死我也

會抱著紀龍一起死;即使不能將他生擒,屬下也會拼死將他誅殺。”

  “去吧!”許平朝他信任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小心點,紀龍

現在再不濟,身邊還是有些狠角色的。”

  “末將遵命!”歐陽復轉身的時候,眼裡已經有淚水在打轉,為了這分讓人

驚訝無比的信任,也為了自己一直以來如履薄冰般的忠誠得到最好的回報。

  五千騎兵悄悄地繞道直殺深沽而去,能不能一舉殲滅叛軍,就看歐陽復能不

能旗開得勝了。

  此時如果大規模派軍前去深沽,打草驚蛇反而不好。雖然是個風險很大的賭

注,但許平相信這一次,這位曾經一人之下的權臣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逃出生

天了。

  搖曳的燭火下,冷月的身影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她看到愛郎緊皺眉頭的樣

子就心疼不已,但強如她也知道這不是自己這個婦道人家該插嘴的時候。

  “跟在後邊!”許平歎息一聲,緩緩地說:“帶上所有大內侍衛和御用拱衛

司的人,一旦歐陽的軍馬被莫坤纏上,你立刻動手!”

  “嗯!”冷月什麼都沒說,拿起寶劍轉身就走。

  “盡量抓活口。”許平的聲音又低又沉,雖然有點陰森,但也聽得出話裡的

暖意:“還有……盡量注意安全。”

  “冷月明白!”冷月的背影顫了一下,旋即決絕地走了出去。她集合郭文文

帶來的所有大內高手和自己的人馬悄悄尾隨上去,隱秘地跟隨在歐陽復的大軍後

面。

  “津門呀……”

  許平感覺頭有點發暈,不由得往後一倒大歎一聲。他閉上眼聽著營外鋪天蓋

地的喊殺之聲,精神有些興奮,但又特別疲憊。

  希望這是對津門的最後一戰吧!即使對方是罪大惡極的叛軍,但看著大家皮

毛骨肉血的互相殘殺,還是感到這是對心靈的一種折磨。

  但願這次平叛之戰快點塵埃落定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