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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第186章
  書名/流氓大地主-31【大結局】(本集字數:66910)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出版/河圖文化有限公司

   內容簡介:

  組建內政閣,成立皇家五院,許平妥善運用帝王之術,讓他能全心規劃大明

的發展,也讓他兒女滿堂,徹底享受天倫之樂。

  大明二十六年,許平登基。

  大明二十九年,對高麗宣戰。

  大明四十一年,第一次擴張版圖. 坐收契丹十龍奪嫡的漁翁之利、橫掃高麗、

吞並東瀛土地,許平會打造什麼樣的大明盛世?又會在歷史上留下什麼樣的評價?

  目錄:

  第一章 烽煙再起

  第二章 帝王之術

  第三章 天倫之樂

  第四章 花好月圓

  番外 (一)王朝大典

  番外 (二)歷史的沉澱

第一章烽煙再起

  春去秋來,大明開朝不知不覺已歷經二十六年的歲月。

  開朝二十六年,第三位皇帝的登基,讓百廢待興的大明進入空前盛世,在千

難萬阻之下,一連串的改革政策得以二實行。

  內政閣的組建,讓官員們互相監督的機制日趨成熟;御用拱衛司幽靈般的冷

漠監視,也大大肅清官場上持續許久的腐敗之風。

  當然,另一個附加條件就是所有官員的俸祿都增長一倍,有足夠的錢糧堵住

他們的嘴,再犯的話就嚴懲不怠,所以也沒人敢站出來說情。

  俸銀對於官員們來說,是很神奇的東西,不幫清廉者增加俸祿的話,他照樣

兩袖清風;而貪婪者,即使給他再多名正言順的俸祿,他照樣會被貪欲所驅使,

用不法的手當斂財。

  增加俸祿,與其說是為了遏止貪腐之風,倒不如說是想讓清廉的官員能過得

更好一點。

  皇家五大學院,現在已是大明的最高學府,成立數年來遭到的反對之聲也是

最大的,因為皇家五院分別是醫、政、工、商、軍,五學之中,竟然無一是孔孟

之道!

  這可讓不少迂腐的讀書人大罵淫技奇巧,很大程度上是在顛覆數千年來半部

論語治天下的理論,也讓很多自謂文人雅士的家伙頗有微詞。

  可惜的是,半部論語治天下流傳了那麼多年,古往今來,哪一個帝王不是從

小就得讀這些聖賢之書,又有哪一個王朝,最後不是敗在這種迂腐的思想之下?

  孔孟之道固然博大精深,卻也要因地制宜,借鑒時更得符合現況!許平的感

覺很簡單,讀死書,死讀書,最後就是讀書死,孔孟的道理到了這些腦子一根筋

通到底的家伙手裡,那也算是一種糟蹋了。

  皇家五院的成立確實是歷經風雨,幾乎耗費許平半年的時間才算是順風順水,

最大的阻力其實不是來自於外圍的謾罵聲,而是數千年積累的迂腐思想和過於堅

定的頑固。

  每一個學院的落成到開學,幾乎都經歷自己無法預期的坎坷,搞得許平唉聲

歎氣好幾夜,差點就想放棄。

  醫學院成立之初乏無人問津,別說民間一些醫術高超的大夫,就連太醫院的

人都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許平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經小鈴兒提點,才想通問題出在醫術一向是師徒相

傳,很多老大夫都有留一手的習慣,既然對於磕頭下拜的徒弟都無法傾囊相授,

對著滿滿一課堂的陌生人就更不用說了。

  頭疼呀,這絕對是發展道路上的一大弊病!琢磨了很久以後,許平只能想出

狠招,死馬當活馬醫,那就是直接發聖旨、貼金榜。

  不過不是招賢納士,也不是任何懸賞,而是直接把全天下的醫生都罵得狗血

淋頭,罵他們只會蒙祖上福蔭,罵他們全沒有開創新醫術的本事,言語之惡毒,

字裡行間的陰狠咒罵,立刻就一石激起千層浪,惹得杏林中人紛紛不滿。

  這封出自孫正農手筆的金榜,發揮很大的作用,不僅天下名醫聚集京城抗議,

就連太醫院都大著膽子想要反駁。

  不過論起吵架的功夫,他們顯然不太行,當然是一個個都被駁斥回去。在眾

大夫心有不甘時,許平立刻用醫聖、神農氏這些醫學祖師爺的故事來教訓,罵他

們不知進取,罵他們自私自利,罵他們根本就連當個大夫的資格都不配。

  施術救人是醫者天職,他們卻妄想以祖上所傳而敵得不義之財,一句句罵得

體無完膚!最後許平更是直接放話,既然他們都說藥是三分毒,不能隨便亂來,

要是誰有辦法能將這藥裡的三分毒去掉,哪怕是減其一半,都是功德無量,後世

也將敬其與醫聖、神農同列,尊為醫者之祖!

  或許是這句話對他們的刺激太大,醫學院門口立刻門庭若市!

  不僅有善藥劑者開始著手研究各種新藥,更有不少妙手回春的大夫在這裡開

門授業,將自己一直保留的所謂祖傳之術與其他人交流。

  醫學院一下就吸引全國不少大夫前來就讀、交流,對於一些疑難雜症的病人,

更是大開方便之門,既讓他們對醫學有了新的追求,又能治好他人,大善!

  至於護士的雛形,也是一件很難辦的事。在這男女授受不親,連牽個手都得

進洞房的年代,哪有小姑娘肯做?就算肯,她們的父母也不會肯。

  無奈之下,第一批接受培訓的幾乎都是寡婦,好處就是不怕閒言碎語,心細

如發又特別有耐心。醫學院給出的俸祿十分優渥,高得讓她們無法發出任何不滿,

而且這樣算是行善積德,解決她們在這男尊女卑時代無法度日的艱辛,倒也不失

為一件美事。

  最容易推行的,還是商學院。早在太子時期,天下商人就幾乎唯商部馬首是

瞻,現在商學院又屬皇家,招收的學子大多都是商人世家子弟,也有不少天賦高

的窮人家孩子,當然學費全免。

  每年光是各路生意人的捐贈和富家子弟的學費,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再加上

商部三巨頭,沒事就跑到這裡講課,吸引不少其他小商戶,借上學之名來此探聽

最新行情,倒也不用許平多掏一分錢。

  工學院有天工部和工部撐腰,倒沒鬧出多大動靜。反正就是培養人才的地方,

每天都可以看到灰頭土臉的工匠,在這裡挑徒弟或合作伙伴。

  雖說一個個都和從煤堆裡挖出來的沒有區別,但現在都有品銜在身,倒也沒

人敢小看,工學院可以算是最低調,但有時候也最讓人跌破眼鏡的部門。

  在這裡,許平並沒有過多需要操心的地方,他只要把自己對於未來的認識,

以及一些接近於天馬行空的設計或構想,全擺在他們面前就可以了。

  很多類似機槍這類的東西,在別人看來簡直是作夢一樣的想法,在這群瘋子

面前,卻能讓他們更加興奮;因為他們缺少的不是創造力,而是靈感。

  有了一個目標,他們的激情之大,恐怕連逛窯子的色狼都會慚愧。

  至於政學院,完全就是一群老狐狸在這裡招收子弟兵、為了內政閣權力拼搏、

吸納人才與戰斗的地方。

  倒也不用擔心他們出工不出力,反而這種競爭會有各類好處,起碼能很快讓

人習慣選舉投票制度。

  至於軍學院就更不用說了,開院之初,請洛勇講開朝大戰的歷史,不少軍人

趨之若鶩地前來聽課,一下子就讓軍學院名滿天下。

  洛勇剛回江南,千恩萬謝地送走這位皇上的泰山大人後,軍學院又請來准備

告老還鄉的紀鎮剛開學授課。

  金吾大將軍的威名當然是一塊大大的招牌,馬上就把軍學院的氣勢推向另一

個高潮。

  這位老流氓仗打得好確實不假,但人品真沒洛勇那麼清高,回江南時把許平

洗劫得那叫一個慘呀!如果不是小姨在旁邊吹枕頭風,他還真想帶大軍直接過去

搶回來!

  風風雨雨那麼多,最後在皇權的強硬下,五大學院的風波總算過去。因為比

起這個,朝堂上要處理的大事實在太多,多到已經管不了這樣的小波瀾。

  如果是以前,大家的看法無非就是這是太子一時興起,但現在翻天覆地的改

變,已經讓他們不敢再有這種想法,雖然忐忑,卻也有些期待五大學院的崛起,

會為大明帶來更強盛的景況。

  兩年了,算一算兒子四個,女兒也有三個,現在每天最常做的事,頂多就是

陪著頑皮的小家伙們玩耍。

  內政閣的組建,大大節省許平的時間,不用過問政治上的小事情,想撈名聲

的老狐狸自然會處理好;而他所要做的,就是進一步為大明安排更多發展的軌跡,

讓這個王朝在自己手上變成空前的盛世。

  東北方面,邊境以南的小鎮上,一汪清澈的湖泊,是這裡最美妙的風景。四

面環山,影影綽綽,特別動人,大自然的清香加上讓人愜意的寧靜,鳥語花香的

仙境也不過如此而已。

  湖面就像是一面潔白無瑕的鏡子,清澈見底的湖水特別香甜宜人,幾乎可以

清楚地看見魚兒在水裡悠哉游著,那種自然的美麗,會讓神經徹底放松,讓人沉

醉在這天地間最美妙的景色之中。

  湖面上,一葉小船宛如落葉般輕輕地蕩漾著,雖然外表不是極盡奢侈,卻也

不似漁家一般簡陋。

  小船的一層,有好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在把守,嚴肅的面孔和身上隱隱彌散

的殺氣,都與這輕松的景色格格不入,多少還是有點煞了這動人的風景。

  小船的第二層布置得特別別致,整個二層只有一間碩大的閣樓,在這種環境

下,木制的閣樓更增添幾分幽雅,而樓頂則有皚皚白煙慢慢地升起,讓人仿佛置

身夢境一般。小船二樓處處透著一種雅致的閒情,雖然看不清裡面的人是誰,但

從這精致的外表,就不難猜出肯定非富即貴。

  閣樓內,一張矮桌置於中間,幾乎沒有擺設其他物品,在空曠中又有種說不

出的愜意。

  許平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一臉舒服地躺在小米柔軟的腿上,一邊吃著小姑娘

的豆腐,一邊放松地哼著小曲,表情下流得讓人想亂棍將他打死。手不安分地在

小米的裙內搔弄著,搞得小米小臉微紅的嬌喘,眼含媚意地看著擁有自己的男人,

已經做好隨時伺候的准備。

  矮桌旁,一身可愛童裙的妙音,正興致勃勃擺弄著幾件天工部制作的小玩意

兒,依舊那麼幼小肉嫩,還是沒發育的感覺。

  但是她小小的身軀,卻蘊涵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力量,即使武功恢復後幾

乎可以傲視天下,不過她還是選擇留在許平身邊,因為眼前的小師弟不僅是她的

男人,更是她最好的玩伴。妙音始終保持一顆與孩童一樣純潔的心,讓許平更加

喜歡這個在床上能大能小的師姐。

  “師弟,有點餓了一?”妙音回頭一看,小米已經忍不住呻吟起來,立刻鄙

視地看了許平一眼,楚楚可憐地嘀咕道:“坐了一下午的船,好無聊呀,你帶我

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馬上就到了!”許平瞇著眼,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才打著呵欠,懶洋洋

地站起來。什麼都沒說,直接拉起小米讓她為自己更衣,小米馬上拿來早就准備

好的衣服,殷勤地為許平換上。

  湖泊的另一面,遠遠就可以看見青山之下、綠水之畔,在煙霧彌漫中,有一

片顯得十分飄渺的莊園。莊園處處透著一種幽靜和優雅的氣息,宛如世外桃源般,

讓人十分向往。

  船還沒靠近,就聽見莊園之內傳來一陣天籟之音,古箏和琵琶合奏,宛如仙

女歌唱,瞬間有種讓人置身仙境的愜意。

  小船緩緩停下,船上的大漢們在冷月帶領下仔細警戒。確定沒事以後,許平

才懶洋洋地下了船,在小丫鬟們的帶領下,穿過莊園裡的綠竹青瓦,品味著這深

山老林裡的清新空氣走進園內。

  看似典雅的山水很是寧靜,但卻在安排上卻是獨出心裁,如果沒有專人帶領,

一般人進來以後,恐怕就會在這格局的迷惑下,找不到出入的路口。

  這處莊園的存在,連朝堂上的大臣們都不知道,莊園選址看似偏僻,但卻在

隱密中有著十分便捷的交通。格局上由童憐和陳道子聯手設計,不僅有迷惑人的

可怕效果,更擁有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對優勢;據她所言,就算是一萬人來攻打,

只要一百人就可以堅守。

  一開始,許平倒沒想到童憐對五行學也如此有研究,對於她出色的才華,還

真感覺有點自愧不如。

  莊園位於中心,周圍山上暗地裡有不少崗哨,外圍幾乎都是一些小一點的莊

園,將此處包圍起來。這裡的最大作用,就是收養一些天賦比較高,同時也比較

聰明的孤兒,從小就在此地培訓。

  一旦成才,幾乎都會歸為皇家御用,通常不是到童憐手下做事,就是進入御

用拱衛司,此處可謂是嫡系的培養搖籃。

  清心小齋,名字倒起得不錯,只是這夏天實在太熱,炎熱的太陽烤得許平都

有點不耐煩了。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走廊以後,才走到莊園中心,一個長滿竹子和奇花異草的

院子。院內小橋流水,單獨一棟小屋,看起來沒有半點奢華的感覺,反而充滿別

致的趣味。

  所有下人已經全在外面等候,才剛踏進門來。就見兩位宛如畫中仙子的女子

坐於長亭之下,於流水之上輕撫琴弦!優雅動人的樂章,讓人頓時如置身夢幻,

再煩躁的心靈,在這一刻都會得到最好的安撫。

  一曲終了,宛如高山流水,又似是江河澎湃,讓人回味無窮,當真是余音繞

梁三日,讓人食無味、寢無眠,只想再次品味這天來之音!

  “夫君!”童憐輕撫一曲,眼見心愛的男人站在面前,眼眶頓時有點紅潤。

小心翼翼地扶著已經鼓起來的小肚子,站起身來,款款行了一禮後,嬌滴滴地說:

“妾身有孕在身,未能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這裡沒有皇帝……”許平輕步走上前去,將她柔軟的身軀納入懷中。溫柔

一吻後,深情款款地說:“此處只有你的丈夫,何必如此多禮!”

  “爺……”在旁彈奏的劉紫衣也是眼眶發紅,壓抑著多少天來的思念,看著

這個最心愛的男人,說出的話已經顫抖得聽不清楚了。

  “你們辛苦了!”許平將她們一起摟進懷裡,好生安撫了一番。

  童憐已經有五個月身孕,劉紫衣雖然一直不見害喜,但許平依舊對她恩愛有

加。兩位奇女子一直在邊境線上,暗地裡為自己操辦許多事,哎,難為她們了!

此刻難得相聚,冷月自然回避,妙音則是自己去找樂子。小米則在一旁溫順地伺

候著,含笑看著三人訴說思念之情,這和和美美的一幕,何嘗不是人間極樂!

  “我們的小公主好頑皮!”童憐滿面紅潤地依偎在許平懷裡,摸著漸漸鼓起

來的小肚子,似是撒嬌地嗔道:“這幾天她都不老實,老是踢我……”

  “你怎麼知道是小公主?”許平也溫柔地摸著她的小腹,體會著漸漸成長的

小生命,笑呵呵說:“說不定還是位小皇子,要是長得像你,那該是多俊美的美

男子呀!”

  “一定是小公主,妾身不想要兒子……”童憐臉上閃過幸福的紅潤,含情脈

脈地看著許平,多了幾分母愛的溫善後,感覺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嗯,你說了算!”許平心裡一暖,把她抱得更緊。其實童憐考慮得比他還

多,如果生了個皇子,一旦他長大成人後加入權力斗爭,童憐為了愛子而卷進去,

後果將會十分可怕。

  起碼在他眾多女人之中,還真找不出一人是她的對手,或許她也在害怕,也

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

  恩愛纏綿,直到繁星高掛之時,小米已經非常體貼地准備好膳食,妙音歡呼

一聲後就直接開動,看得出她很喜歡這種比較清淡的飲食。

  雖說是一副頑皮小童的模樣,但誰不知道眼前小幼女的可怕,論實力,普天

之下恐怕唯有她,能與曾經的天品三絕相抗衡!

  所以每個女孩都對她恭敬有加,一碰上就“前輩、前輩”的叫個不停,這反

而成了她比較郁悶之處。

  冷月一開始並不願意與眾人同席,甚至於連進屋內都不肯,因為即使面前著

深愛的男人,但性格一直認真的她,也想盡好自己的職責。守衛和警戒才是她最

習慣的方式,或許以她的思想來看,這是她對愛人最好的表達方式。

  所以即使許平已經說過很多次,不過冷月卻是態度強硬,毫不退讓,在這點

上倒是和小米有得拼。

  夜幕已深,匆匆恩愛過後,當童憐和劉紫衣都滿足地在床上歇息時,許平才

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來到前廳。

  前廳還保留著昏暗的燈火,燈光下冷月和小米早早就在這裡等候,而妙音則

是在一旁打著呵欠,抱怨今天行程太過匆忙。

  “小米!”許平輕輕地走過去,將可人的小丫頭抱在懷裡後,吻了吻她滿面

不捨的小臉,才語重心長地囑咐說:“你也知道,這次過來,我們的時間實在太

緊迫了。現在童憐已經懷有我皇家的子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來照顧她了。你是

我身邊的人,我信得過你,希望你別辜負我的期望!”

  “爺,小米明白!”小米眼眶漸漸紅潤,戀戀不捨地看了許平一眼後,還是

轉過身去默默為許平收拾行囊。

  即使她真的很想跟在愛人身邊,但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責任有多重大,何況再

往前走已是前線重地,她也不想成為愛人的累贅。

  依依不捨的告別,並未驚醒兩位甜甜睡去的佳人,弄清楚方位以後,三個鬼

魅的身影開始在樹林裡急速穿梭著。

  即使有月光籠罩,黑夜裡的樹林依舊黯淡無光,三個穿梭的身影就像是幽靈

一般,寂靜得讓人感覺到恐怖。樹葉之間偶爾發出的“嘩嘩”聲更是驚人,細看

之下,三人的身影已是快如閃電,有人看到的話,恐怕會以為是黑夜之中撞鬼了。

  “好困吶……”妙音的小身影最是愜意輕松,刻意放慢速度,卻依舊在兩人

之前,打著呵欠,一副沒睡飽的樣子,但速度之快卻是讓人無可奈何。

  冷月本就擁有絕頂輕功,獨門的飄渺鬼步更是讓她快如閃電,許平用著幾乎

和她一模一樣的功法,速度之快也是不容小覷。

  只不過比起基礎扎實的冷月和聖品之威的妙音,還是有一定差距,如果不是

她們刻意放緩速度,相信許平真是追不上那兩位閃電般迅捷的美人。

  馬不停蹄地趕路一個時辰,三人來到官道上之後,除了妙音以外,其他二人

都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早就等候在旁的一隊馬車,立刻跑過來把三人接上去,隨即又馬不停蹄

地朝邊境方向趕去。凌晨的官道上早已沒有任何動靜,在這種黑夜,馬蹄的急促

聲音仿佛更加嘹亮,甚至有點刺耳。

  冷月和妙音登上後面的車上,前邊的馬車上,許平和早已候著的歐陽復會合。

  歐陽復一身的夜行衣,那把殺人奪命的雙頭槍靜靜放在一邊,眉頭微微皺起,

將一堆情報放到桌子上後,有點不悅地哼道:“主子,我去查看過了,情況和童

憐姑娘提供的情報一樣,莊定宏確實有私通貿易和為難各路大軍的行為。”

  “大概說一下吧!”許平眉頭皺成川字,歎息一聲後,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對於高麗的態度、東瀛的三族大戰,甚至契丹的十龍奪嫡,早有全盤打算,

眼下卻是突然被打斷;雖說還未造成太大的亂子,但考量到未來的長遠規劃,還

真不得不把這些苗頭扼殺掉。

  東瀛的三族大戰,幾乎把那一片海島全變成地獄,在這時候,那貧瘠土地上

的生命,幾乎成了玩笑一般無關緊要的存在,那裡需要的不是生命,而是能剝奪

生命的戰士。

  上次清野小夜來的目的,許平已大概猜到,也給了她一些可無有無的物資支

援,雖說小尤物走的時候心有不甘,但這也是為了大明的將來,許平只能抑制私

情,確保自己的全盤計畫能順利實施。

  契丹的格局,經過這兩年的大戰後,漸漸具備雛形,雖說已經進入民不聊生

的年代,不過最後三位霸者倒也總算是浮出水面。

  如許平預期的那樣,一直休養生息的阿木通成了最強勁的一匹黑馬,現在在

三強之戰中,實力幾乎是位居首位。

  起先最有希望的大王子昆西杜比,卻在一連串的激戰後實力大幅下降,雖說

瘦死的駱干比馬大,但現在的情況已是岌岌可危。

  至於另一位一一王子布巴,說真的,許平一直都很看不起他。這家伙的實力

不足,想要來陰的,雖說一開始具有成效,不過計策也不是那麼高深,要不是有

羅剎支持的話,恐怕一開始他就會被昆西杜比干掉。

  現在雖說勉強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勢,不過再怎麼看,這家伙都沒有實力角逐

金刀,所以許平一直將他排除在外。

  “我說的事,阿木通答應了嗎?”許平沉默了一會兒,對於契丹三強的形勢

大概也已清楚,思索了一會兒後,眼裡頓時閃出一陣陰光,琢磨時也多了一些新

的想法。“他很不樂意,但也答應了!”歐陽復狡猾地笑了笑,帶著幾分佩服地

說:“劉東正把物資運往東北,准備經由他的手交給東瀛,這個罵名他是一定要

背了。”

  內亂之戰,在外族插手之後,就不一定是簡單的混亂了。東瀛三族大戰已經

很多年了,卻一直沒決勝負,這對許平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人家畢竟是在內戰,即使自己和清野家十分親密,但也得忌諱過分參與

會惹來東瀛一族不滿。雖然發動國戰的話,他們並不是大明的對手,但是他也得

考慮一下現在大明邊境有那麼多難處,此刻絕對不是成為他們仇恨對象的時候。

  阿木通說過,草原上的狼不忌諱仇人,他自己也不害怕名聲掃地,那麼這個

惡名就只好由他擔下了。

  自顧不暇的四王子,出手援助東瀛的戰爭,怎麼說都是一個笑話,不過許平

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以看熱鬧的心態來消耗他們的力量,這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

的事!馬車晃晃悠悠地來到一個縣城之前,因為臨近邊境的關系,縣城邊早已沒

有多少人流。許平把頭探出馬車外,看了一眼凌晨裡十分耀眼的古城,眼帶陰笑

地問:“前面就是山水關了?”

  “是的!”歐陽復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但眼裡已經開始浮現殺意。

  “停下……”城門外的官兵一個個都無精打采,懶洋洋的守衛可以說是形同

虛設。這種鳥不生蛋的荒蕪之地,讓他們似乎沒什麼精神,此刻猛然看到前方來

了兩輛豪華馬車,眾人一擠眼,立刻把車攔下來。

  “車上是什麼人呀……”一個頭頭模樣的人走上前來,裝模作樣地盤查著。

事實上卻一直是呵欠連天,說話的時候還帶有酒味,看起來似乎是縱歡一夜。

  “大人,我們是過去探親的!”歐陽復立刻換了一副嘴臉,低聲下氣地跑下

車去和他溝通。這家伙一開始還一臉嚴肅地板著臉,沒等多久,一錠銀子到手後,

就直接放行,看來查的不是人,而是身家。

  “多少錢就過了?”許平坐在車上,早已面露殺氣,這裡可是邊關重鎮呀— ?

再過去就是東北的鋒線,左是契丹,右是高麗,如此重要的地帶,守衛竟然松散

到這種地步!看來密報上說的那些,還是有所保留,真正的墮落情況,連他自己

都不敢去想像。

  “十兩銀子……”歐陽復上了車之後,見許平不悅,馬上就做出一個抹脖子

的手勢,並露出詢問的眼神。

  “嗯,干淨點!”許平臉色黑沉,這時恨不得自己下車去殺了他們。

  歐陽復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手悄悄在馬車外做了一個手勢。

  藏在城門旁邊的一幫販夫走卒,立刻放下手中活計,暗地裡拿起兵器,悄悄

圍攏過去。

  剛收了銀子,還沒來得及高興的守城官兵,一個個就都被他們悄無聲息地解

決掉。荒蕪的城外,似乎無人注意到這一幕和地上的滴滴血跡,仿佛沒發生過任

何事一樣平常。

  馬車緩緩停在這唯一比較像樣的建築,一個顯然是官府府邸的門外。四人下

了車以後,門一推,鼻子都快氣到冒煙,偌大的衙門不僅門沒鎖,甚至連個看門

的都沒有!

  進去以後一看,屋內全是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捕快,歐陽復鐵青著臉,抓了兩

個盤問一番後,實在忍不住心裡的怒氣,順手就把他們殺了,而這時其他人還沉

醉在夢裡,一點醒轉的跡象都沒有。

  這麼昏庸的衙門,實在令人可惱。順著打聽到的消息,來到一個比較清靜的

小院之前,馬車才剛緩緩停下,門內就突然傳出一聲喝問:“誰??”聲音聽起

來渾厚有力,似乎很久沒人造訪此處一樣,顯得有點驚蔚。

  “京城來客,求見莊定宏大人!”許平強壓內心怒火,走到門前,還是很有

禮貌地告知來意。

  “客?殺氣濃濃也叫客?”門一開,一位獨眼老者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眼

含警戒地看了許平一行四人,手一揮,頓時竄出一百多名護院,一個個身材高大,

手握大刀,一看就不是善類。

  “主子,您怎麼看?”歐陽復倒一點都不以為意,眼前這些二、三流的身手,

在他看來就像待宰的生豬一樣。不過此時許平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也不敢貿然

造次。

  “這裡交給你們,我先進去了!”許平不屑地“哼”了一聲,身影鬼魅般一

閃,頓時躍過所有人,徑直朝院子裡飛馳而去。身影之快,讓眾人連反應的時間

都沒有,等他們回過神時,只知道身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見,轉頭一看,才知道竟

然已遠去數十公尺之遠。

  “快追,不能讓他進府……”獨眼老人心裡一驚,怒喝一聲,地品之威澎湃

而出,剛喝醒手下眾人,就要追趕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呆。剛才還站在門外的

三人,竟然不知何時已站在院子之內,不僅是悄無聲息,甚至可以說是瞬間移動

一樣,頓時讓他感覺到自出山門以來從未遭遇過的寒意。

  “你們快讓開!”獨眼老人知道這下子碰到狠角色了,怒喝一聲,本想嚇退

三人,但見三人面露不屑,怒上心頭,悶吼一聲,地品之威暴發,立刻就帶給手

下其他人無比信心。

  “我可沒興趣,好困啊!”妙音打了個呵欠,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一百多名

拿刀大漢,愈看愈覺得無聊。

  “地品而已……”冷月輕輕將軟劍抽出,不屑地冷哼一聲,渾身真氣頓時宛

如海潮般爆發出來,一瞬間飛沙走石,甚至連樹葉都“嘩嘩”作響。

  在放下心裡的仇恨之後,天賦奇高的她,已經在許平的指點下領悟天品之境,

此刻的天品內力雖然有些青澀,但也讓面前的人全都嚇得面無血色。

  “我也是地品而已好不好?”歐陽復玩笑般抱怨了一句,手一舞,包在雙頭

槍上的帆布頓時散落一地。

  兵場殺器雙頭槍握在他手裡,閃爍著來自地獄的陰光,雖說他還是處於地品

上階的瓶頸,但事實上實力卻和冷月沒有多大區別,他一出手,立刻將所有人嚇

到腿開始發抖。

  “殺呀……”獨眼老人一看眼前兩個年輕人,修為居然都在自己之上,驚訝

之余,一想起眼前的情況,也不敢再懈怠,怒喝一聲,手上多出兩把鴛鴦柳月刀,

橫沖而來,一出手就直取冷月面門!

  “還有兩下……”冷月身形一閃,幾乎消失不見,架住老人的兩刀後,軟劍

立刻如毒蛇般糾纏上去,舞著無數的劍花,瞬間讓人有點眼花繚亂。

  “剩下一些嘍囉呀,無聊一?”歐陽復無聊地歎息一聲,身影一閃,立刻殺

入人群,門一關上,雙頭槍凌厲的光芒就猶如龍在遨游一般,在絢麗的揮舞中帶

起一聲聲的慘叫,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老人顯然不是冷月的對手,在冷月愈來愈冷酷的劍法下,招架起來早已是有

心無力,他並不知道面前的二人,比起號稱天賦天下第一的空名更加可怕。

  這時歐陽復對他手下的屠戮,更像是宰殺畜生一樣輕松,沒過多久,幾乎殺

得所有人哭爹喊娘,一個個都失去反抗的心思。如果不是門被栓上,他們恐怕調

頭就跑了。

  “抓住那小女孩!”獨眼老人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身上的傷愈來愈多,這時

眼一尖,看到在一邊玩耍的妙音,立刻產生以她為人質的想法,一個橫招逼退冷

月,立刻喝喊手下,猛地朝妙音包圍過去。

  “吃飯?還是去喝茶?”歐陽復一看人全往妙音那邊跑去,馬上拿起布,擦

著雙頭槍上的血,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那些沒腦子的傻蛋。

  冷月鄙視地瞪了他一眼,同樣開始擦著劍上的血。

  “抓活的……”獨眼老人一看兩人不追了,大喜之下,立刻率領手下將妙音

包圍起來。

  心裡雖然還擔心著院子裡的情況,不過現在看來,抓住這小女孩才是唯一的

活路,他也只能把目光放在近前了。

  “沒事干嘛往這邊跑呀!”妙音正在用樹枝戳著地上的螞蟻穴,一看眾人猛

地圍過來,頓時心生不滿,嘟著小嘴,很郁悶地嘀咕了一句,再看看兩人一副看

好戲的模樣,感覺真有點不情願。

  “天陰,九鳳……翔舞……”幼嫩的聲音響起,前院頓時金光大作,可怕的

內力宛如天神下凡一樣爆發而出,幾乎盡毀院內所有山石樹木!

  伴隨著一聲聲駭人的慘叫,恢復成人身形的妙音混渾纏繞著純白色的真氣,

高高在上地站在屍體圈正中央,看著一個個倒在血泊裡抽搐的死人,無奈地歎息

道:“真是的,好好的干嘛要往我這裡跑呀!”

  確實令人感到無語,只有這些不長眼的,才會去惹這種世所難尋的變態二瞬

間的內力爆發,即使只是簡單一個招數,同樣都讓人毛骨悚然,這絕對是不屬於

人間的力量。

  據說這位師姐的實力,已經可以和天品三絕相抗衡,現在看來,應該不假,

聖品之威到底是傲視人間的存在,對她來說,殺這一百個人,和殺一只螞蟻根本

沒有區別。

  內院裡,同樣被毀得千瘡百孔,數十個打手和護院屍橫遍地!

  院內主廳座位上的一個中年胖子,早已嚇得面無血色,許平一臉冷漠地站在

他面前,一邊厭惡地擦著手上的血,一邊陰森森地問:“你就是莊定宏?”

  “你、你是誰?”胖子強裝鎮定,倔強又有點不甘地喝問道:“竟然這麼大

搖大擺地闖進朝廷官員府內,你可知我可是當朝六品,祖上更是哮定將軍莊煉英……”

“啪”的一聲,無比清脆,胖子被打得趴在地上,不僅滿口的牙掉了一半,血水

更是流了一地。

  許平厭惡地擦著手上的血,皺著眉頭說:“我知道,開朝四大將軍之一的哮

定大將軍是你爺爺!照理說,名門之後應該敬仰才對,可是你……卻辱沒哮定將

軍的威名!”

  “我、我要上告朝廷、告御狀……”莊定宏捂著嘴,血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牙齒一顆顆掉落,說話時根本就說不清楚。

  “莊定宏,我問你……”許平對他說的話根本不在意,悶哼了一聲後,冷冷

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每次朝廷的糧草從這裡經過,為什麼都要在此扣留

一夜,而且一夜過後少了很多?朝廷並無在地方征集糧草的軍令,你大肆搜刮百

姓,又是怎麼回事?”

  “你、你……”莊定宏此時腦子還轉不過彎,即使疼痛但仗著出身顯赫還是

憤怒地咆哮道:“你一個小小賤民居然敢質問我,就那麼一點東西,又算得了什

麼!別說邊境的禁軍知道我克扣糧草,就連兵部,甚至聖上也都知道了。那又怎

麼樣?也沒見刑部的人敢動我,你這是……”

  “嗯,承認得夠爽快!”許平眼裡陰光一閃,身形快如鬼魅,在屋內轉了一

圈後,已經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冷笑著說:“念在哮定將軍的威名,你是死在

山賊叛逆之手,起碼不會辱沒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了……”

  話還沒說完,莊定宏的脖子已被扭斷。全府上下幾乎都被滅口,偌大的府邸

連一個活口都找不到。當查出克扣軍糧的所在時,一把大火已經將這裡的一切全

部燒毀!

  朝廷顧及哮定將軍莊煉英的威名,會為他保留一個好名聲,但在這關鍵時刻

阻礙邊境軍事,確實是不可不殺!

  不過為了皇家臉面,卻不能在天下人面前公開罪行,無奈之下,許平只能帶

著心腹扮演這不光彩的角色,一切都是為了在前進的道路上,除去這種禍害。

  縣城之南,藏匿糧草和軍餉的地點也被搜到,此時莊園外是屍橫遍地,血流

成河,駐守在這裡的莊家五百兵丁,幾乎無一活口。

  樓九在一旁冷漠地看著手下搬運物資,丟掉手裡不順手的雜貨大刀後,朝旁

邊喝著酒的張虎問道:“可以走了嗎?”

  “數目都對了嗎??”張虎喝完酒,爽得擦了一下嘴,一邊擦著斬月刀上的

血跡,一邊百無聊賴地尋找空名的身影!

  “對了!”樓九點了一下數字,思索了一下,面帶陰狠地說:“莊定宏以為

祖上庇佑就不會出事,孰不知這次聖上會親自來收拾他。莊家的護衛身手確實不

錯,不過現在其他地方也應該解決完了吧?”

  “差不多吧!”張虎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從許平調集他們的那一刻起,

莊定宏的死就已經注定。

  對他們來說,這次任務的唯一難度就是看殺得徹不徹底而已。邊境上已經夠

亂了,這時還有名門之後貪腐,如果不殺的話,才是真的不對勁!

  莊定宏也是有賊膽而沒賊心思,現今內政閣幾乎主持著所有朝事,皇家的精

力已經全部轉向契丹、高麗和東瀛的戰場上。

  東北的邊境線,面臨契丹和高麗,此時更是重中之重,在這關頭上居然還敢

撈錢,這不是擺明找死是什麼?

  或許莊定宏覺得哮定大將軍的威名能庇佑他,但是他並不知道,即使強如鎮

北王紀中雲,朝廷也都不會放過,何況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名門之後而已。

  小城的衙門裡,空名帶著御用拱衛司將這裡屠戮一空,望著遍地屍體,一把

大火下去,眾人就鬼魅般散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另幾處窩藏同黨和不法奸商的住宅,也被林偉帶著御前侍衛屠殺一空,美好

的清晨,小城已經在浸泡在血水之中。

  所有暗地裡的人馬都偷偷撤退了,有如潮水般迅速,沒等太陽升上來,就把

所有事情解決,像一開始就不曾來過一樣!

  日近中午時,山水一帶竟然陷進惶恐之中,隨後趕來的孫正農和安敬昆等人

一看,無不苦笑,看來這次,又得大張旗鼓地為某些冤魂歌功頌德了,只是這次

的冤大頭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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