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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圍觀大唐》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傷藥

傷,一把扯掉面上帶著人皮面具,在天空中如輪滿月映照下,往後山小樓掠去。

因為飛馬牧場有兩道峽,所以他和寇仲兵分兩路,各自負責一個峽。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都帶上了魯妙特製人皮面具。魯大師人皮面具可謂是惟妙惟肖,薄如蟬翼,甚至可以完美地顯示細微面部表情,除了身型無法改變外,他們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解決四大寇過程比想像中要簡單,一群土匪又不是訓練有素軍隊,只要斬下領頭幾個人,便是一盤散沙。只是他還是一時不察,敵人臨死前反撲,讓他留下一道刀痕。

其實自從在江湖遊蕩以來,他應該早就習慣了身上大大小小傷,這次傷痕根本就不嚴重,以他體質和體內長生氣,大概後天就會痊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個想到就是寧楚。

那個人,看到他傷,估計會很高興吧?

雖然這個想法很詭異,但就是無法不控制地這麼想。解決了東邊峽盜寇首領後,他便抽身而去,把剩下事情交給了飛馬牧場管事。反正他只是見義勇為路人甲,若多呆一陣,難不保會被管事認出來。

看著小樓內燈光仍然亮著,忍不輕身翻窗而入,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坐在桌前低頭看書纖瘦身影。

縱使是已經習慣了他驚人美貌,但在那柔和燈光下閃著光芒完美側臉,還是讓不由得心跳加速,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在地上趴著小憩黑墨驚覺地抬起頭,在見到是後,對他身上血腥味不滿地噴了個響鼻,然後重新趴了下去。這些天相處,讓黑墨對寧楚身邊新出現這兩人卸去了戒心。畢竟這兩人天天給它帶好吃,而且寧楚還挺喜歡他們。

黑墨舔了舔鼻,雖然它不喜歡寧楚身邊有其他人存在,而且它知道它若是執意反對話,寧楚肯定也會依著它心意,帶著它離開。但那樣和在小谷裡又有什麼區別呢?寧楚不是為了想要多認識其他人才出谷嗎?黑墨彆扭地轉過頭不去看,甚至還用爪擋了臉。

呆了呆,對黑墨這種人性化舉動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每次看到時候都會覺得很好笑。

寧楚把手上書放下,抬眼朝看了看,淡淡道:「把衣服脫了。」其實看他身上血跡和他動作來判斷,傷應該不是很深,但由於是傷在要害部位,還是要檢查一下比較妥當。雖然寇仲和兩人身懷長生氣,但寧楚身為醫生,還是相信藥物治療要比患者自身痊癒得安全迅速。

苦笑,好像寧楚對他最常說就是這句「把衣服脫了」。他從善如流地把衣衫解開,露出一個猙獰傷。這道刀痕足足從他左劃到右腹部,只要對方力道再大一些,他就是剖腹致命下場,幸好只是劃傷了皮肉。此時血已經止了,但半乾在皮膚上血漬仍是觸目驚心。

寧楚凝神看了看,時間用得有些長。不敢打擾他,其實這傷看上去可怕,但也不是很痛,對方刀刃及體時候,他體內長生氣便反射性地抗拒了。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他只是想找個借來接近他……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接近寧楚?他接近寧楚想做什麼?

王通府上夜宴上驚鴻一瞥,只不過是對他琴音中蘊含寂寞而觸動。山林間再次相逢,卻被對方所展現另一面所折服。他從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如此妖媚令人目瞪呆,然後當看到他身上淤痕時,襲上心頭就是滔天憤怒。這樣人,理應是潔白孤傲純然存在,怎麼可以被人玷污?所以當罪魁禍首跋鋒寒出現在面前時,他甚至可以不顧自己有斷臂危險,換對方重傷。

其實他更想一掌把那個跋鋒寒斃於掌下,但他恨他沒有那個實力,所以他必須要更強大。

刺殺任少名也是在這種心態下冒險,他知道寇仲也是同他一個心思,不能殺掉跋鋒寒,總要有個人來讓他們出氣。讓世人再也不能小看他們兩個小混混。就算那個後來出現在寧楚身邊侯希白,也是別有所圖,用心險惡。寧楚這麼美好人,不是強取豪奪或者使詭計就能佔有,他值得更好呵護。

「小楚?」回過神,發現面前寧楚比他更神遊太虛,不由得不解地喚了一聲。他沒跟寇仲一樣喚他寧少,而是另外取了暱稱。雖然寧楚仍用全名喚他們,但總覺得他們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寧楚眨了眨眼睛,心思不屬地站起身,走到屏風後打了一盆水。傷並不嚴重,寧楚擔心也不是他,而是自己。

今晚是滿月之夜,他很早就準備好了承受發病痛苦,可是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預兆,難道他發病週期又有了變化?但是好像不是變得短了,而是變長了。這倒是好事,但是因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他和跋鋒寒「雙修」過了嗎?

寧楚擰了一下毛巾,開始擦拭著血漬,雖然這種傷他可以直接扔給他一瓶傷藥,讓他自己處理就好。但他現在需要有事情分散他注意力,否則他看書也看不進去,睡覺也睡不著,要防止自己東想西想。

把傷擦乾淨後,寧楚歪著頭想了一下,克制自己又要拿針線縫**,這種傷上點藥就好了。他從藥包裡翻出一個瓷瓶,倒在手上,整個人湊了過去。

僵硬著身體,感受著那微涼指尖沾著柔軟藥膏仔細地塗抹在他傷處,藥膏和傷產生痛麻感讓他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後忍不低頭看去。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到寧楚光潔額前飄著幾縷碎髮,長長睫毛偶爾眨一下,瞬間蓋了那雙認真黑瞳,然後又重新綻放出光彩。寧楚身上草藥香味,因為兩人靠近而散開來,就像是一團迷霧,細細綿綿地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一點點地侵入他肺腑,無法逃離。

因為兩人靠得太近,可以清楚地看得到從對方鬆垮衣襟裡露出精緻鎖骨,白皙肌膚在溫暖燭光下像是鍍上了一層潤澤光芒,令人幹舌燥。趕緊調開了目光,平靜一下自己跳得過快心跳。

這時他發現寧楚直起了身,從藥包裡又翻出來幾瓶藥。訝然看去,發現自己傷才塗了一點點藥,難道寧楚察覺到了他心思?一想到這裡,就不禁呼吸困難,他實在是太失禮了。同樣是男人,他怎麼會對對方產生那樣想法?這樣他,與那跋鋒寒和侯希白又有何分別?

「不介意讓我試一下傷藥效果吧?」目光太過於灼熱,讓寧楚誤會了對方意思,拿著手中藥瓶晃了晃。不用針縫,也可以換其他方法。難得有這麼好一個試驗對象,這道傷這麼長,如果分段同時涂幾種藥膏,可以很明顯地對比試驗出最後效果。

鬆了氣,點頭道:「當然可以。」

寧楚得到允許後,便把桌上五個藥瓶都一字排開,然後拿起一個用指尖從藥瓶裡挖出來少許,塗在自己手背上看看色澤。這些傷藥有幾個都是他做出來很久了,藥劑同樣也有保質期,這個時代衛生條件這麼差,根本不可能有無菌狀態存在,所以他要確認這些藥膏是否可以再用。

看著寧楚認真仔細地聞著那些藥膏,他知道寧楚性很淡,很多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但醫術和琴藝,卻非常上心。那種認真嚴謹態度,令旁觀者都會感到震撼。雖然寧楚臉上仍然是淡淡模樣,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眼角眉梢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愉悅。

所以在受傷之後,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便來找寧楚,也許是想多看看他這樣表情。

於是,屋內便傳來如下對話。

「這樣如何?」寧楚好奇地問道。

「……有點癢。」這是如實地回答。

「這樣呢?」屋內傳來令人懷疑液體聲音。

「嗯……有點痛……」回答聲音漸漸有些不穩。

「很痛嗎?」某人仍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嗯……呼……越來……越痛了……」抽氣聲不絕於耳,可以想像得到說話人痛到了何種程度。

「咦?不應該這樣啊,理說應該不痛才對啊?」某人略微有些詫異。

「……嗚……」最後乾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剩下破碎於呻吟聲。

愣在屋外寇仲再也忍無可忍地破門而入,「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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