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啊！」驚覺到自己的雙手還放在羅颯的胸前，她驚喘一聲，像是被燙傷似的立刻抽回自己的雙手，同時身子迅速往後退。

　　慌慌張張，一心只想離他越遠越好的緋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只裹著一條單薄的絲綢布巾，隨著她匆忙舉高雙手、猛然退開的動作，布巾也從她的身上滑落，不小心露出了胸前挺俏的豐盈。

　　羅颯沒有說什麼，在他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上，噙在嘴角的笑容始終沒變，唯有那雙彷彿夏日綠蔭的眼瞳，在看到她宛如果實般誘人、淡粉色乳尖時，迅速閃過了一簇火焰。

　　「啊～啊！」緋纓再次驚叫出聲，神情慌亂地拉起絲綢布巾想重新遮住自己，只見她小臉脹紅，一陣手忙腳亂、東遮西掩的，卻怎麼也無法將那塊布巾重新圍到身上去。

　　羅颯低笑出聲，大掌輕輕一揚，下一秒，猶然和布巾纏鬥的緋纓已經重新回到他的懷中，將懷中人兒轉個身，讓她的背心貼上牆，輕鬆將纖細嬌小的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何必遮？妳全身上下，還有哪一處是本王不熟悉的，嗯？」優雅的嗓音輕輕吐在緋纓嫩軟的耳垂邊，讓她不自禁地又打了個寒顫。

　　「你……」緋纓小臉爆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如梅……如梅她很快就要回來了。」

　　「妳認為，一個宮廷女侍能穿過本王設下的結界？」羅颯輕笑。

　　「……嫿姬姊姊，她也快回來了！」嗚嗚嗚……嫿姬姊姊！快點回來救我！

　　「她此刻在父王的宮殿，妳該知道父王有多喜歡和妳的嫿姬姊姊聊天，她不會這麼快回來的。」羅颯笑得優雅，直接澆熄她唯一的希望。

　　大惡魔！他早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吧！都怪自己太大意，完全沒想到羅颯回到風域，不先去處理正事，居然會先到她這裡來。

　　怎麼辦？羅颯在宮殿外設了結界，如梅根本進不來，嫿姬姊姊一時片刻也不會回來，這麼說，這裡只剩下她和惡魔兩個人獨處了……

　　「那個……你有什麼事嗎？」她問得可憐兮兮。 「對了，你和姊姊去殺魔獸一路辛苦了，不如……不如我泡一杯熱茶，再讓人送上一些點心，或者，再找一些舞姬來唱歌跳舞，讓你抒解一下疲勞和壓力？」

　　「小東西，妳把本王當成嫿姬來敷衍了？」羅颯挑起她細小的下巴，笑得更優雅了。 「真這麼關心本王，那麼妳應該清楚，本王喜歡用什麼方式來抒解疲勞和壓力？」

　　羅颯再明顯不過的指示，讓緋纓不安地吞了吞口水，緊張得都哭出來了。

　　從小到大，羅颯特別喜歡欺負她！應該說，基於某種她不明白的理由，羅颯把她當成私人專用，用來排解無聊、抒解壓力的玩具。

　　緋纓記得很清楚，那大約是自己住在風域的第三年左右，等她差不多熟悉了風域這個環境，羅颯也隨即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人前，羅颯是個風度翩翩、優雅完美的皇子殿下，但一旦讓他逮到機會和她獨處，就會想盡辦法欺負她；設計讓她掉到水池，故意用術法把她變到高高的樹上，或是以靈力驅使風把她捲到高空，要不然就是用術法召喚怪物嚇她，任何一種會讓她哭、讓她害怕的惡作劇，羅颯都樂此不疲地一試再試。

　　每當她被嚇得渾身發抖、淚流滿面的時候，大惡魔才會停止戲弄，改為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再準備一些好吃的東西，或是以術法變出一些小玩意、小禮物哄她，直到她破涕為笑為止。

　　偏偏，羅颯術法高，聰明又狡詐，每次使壞前都會先支開嫿姬，再設結界隔開其他人，以至於到了現在，整個風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羅颯，反而覺得他是因為喜歡嫿姬，所以格外地「關心」、「照顧」她的小妹妹。

　　「小東西，妳這張哭泣的臉蛋實在太罪惡，太撩人心動了。」她還記得某一次，羅颯一邊舔吮她臉頰上的淚痕，一邊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她當時錯愕的一怔，這才明白羅颯一直欺負她的原因，居然是喜歡看她哭？但就算明白了羅颯莫名的邪噁心態，她還是無法脫離魔掌！

　　隨著年紀逐漸增長，再加上緋纓知道羅颯的目的是想看她哭，她開始學著忍耐，就算被欺負也努力不掉眼淚，原本以為自己的努力會讓羅颯放棄，亦或者覺得無趣、放棄捉弄她的念頭，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的改變反而讓自己陷入了更深的危機之中——

　　打從自己十五歲那年起，羅颯已經不再對她惡作劇，他改以另外一種「邪惡」的方式逼她失控——他用他的吻、他的手，撩撥、戲弄她的身子，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控制，只能癱軟在他懷中哭泣求饒……

　　「小東西，本王還在等。」惡魔之音優雅地催促著。

　　嗚嗚嗚……緋纓雙手握拳、然後又放開，心裡雖然害怕，卻明白如果自己若是現在不聽從羅颯的指示，等到他主動出手，自己只會被欺負得更慘。

　　深吸一口氣後，緋纓微顫的小手主動探出、輕輕抓住羅颯的手臂，然後墊起腳尖，在他的嘴邊迅速地印下一個吻，然後立刻退開。

　　「……」她溫軟唇瓣貼上自己的時間，幾乎不超過一秒，這種充滿距離的表示，讓羅颯淡淡地挑高一道眉。

　　「小東西，看來妳很期待本王採取主動？」羅颯抬高她的下巴，綠瞳不滿意地瞇起。

　　羅颯溫柔的警告，讓緋纓慌亂地搖頭，她鼓足了勇氣，重新伸手抓住羅颯的手臂、墊起腳尖，跟著閉上雙眼，再一次吻上羅颯兩片含笑的嘴唇。

　　這一次，緋纓完全不敢退開，只是以一種犧牲奉獻的心情、緊緊地將自己兩片嘴唇貼著他的。

　　忍耐……一定要忍耐……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拖延的方式安撫他，最後希望她的嫿姬姊姊快點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緋纓覺得自己墊起的腳尖有點疲倦，雙唇也開始發麻的時候，這才移開。

　　這一次吻得夠久，大惡魔應該滿意了吧！緋纓退開的同時、重新睜開雙眼，卻錯愕的發現羅颯意猶未盡地輕舔著自己的唇，那一雙翠綠色的眼瞳，正瞬也不瞬地緊盯著自己。

　　每當羅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可怕，那眼神就像野獸看到獵物、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似的。

　　「小東西，這半個月妳常對著石頭練習，學著怎麼撞破本王的嘴唇嗎？」羅颯似笑非笑的問。

　　「才……才不是！」他的諷刺讓緋纓羞紅了臉。討厭！她都強迫自己向惡魔屈服了，他居然說她吻得就像被石頭打到一樣。

　　「或許，妳只是缺乏練習的對象。」甜美的人兒就在眼前，羅颯早已失去了耐性，踏前一步、直接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嗚晤……」嘴裡的抗議還來不及說，就被羅颯竄入的舌尖給打斷了。

　　緋纓本能地掙扎著，雙手捶打他的胸膛，但根本無法和他的力氣對抗，她無奈之下，只能努力地將他入侵的舌尖推出，但嫩滑的小舌才剛觸碰到他，隨即被他強勢的吸吮、輕咬著，強勢的吻充滿了煽情曖昧，也同時帶著警告。

　　在肆意品嚐她口中甜蜜的時候，羅颯的一雙手也沒有閒著，大掌早已不耐地將她裹身的布巾扔開、覆上她胸前的嫩軟，拇指輕輕摩搓著她的粉色乳尖，直到它像花朵般在他指下綻放。

　　就像過去兩年來的每一次，她根本無法抵抗羅颯技巧的挑逗，過不了多久，原本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口中也不自覺地溢出甜美的喘息。

　　感覺到她的軟化，羅颯的吻轉為溫柔，吸吮的動作添加了挑逗，誘惑她嫩滑的小舌回應自己，當他終於退開的時候，她的紅唇早已艷紅濕潤，氣喘吁吁了。

　　緋纓動情的反應讓羅颯很滿意，熱情的吻開始往下移，輕吻著她纖細的頸項，跟著來到她胸前，隨著急促呼吸上下晃動的雪乳。

　　「小ㄚ頭，妳這裡長大了不少，變得好沉……」他曖昧低笑，刻意以掌心托高緋纓一邊的豐盈，讓她看見潔白乳肉被他手指玩弄擠壓的模樣。

　　她發出難為情的低吟，只能窘羞地閉上了雙眼。

　　羅颯隨即張口含住豐盈頂端誘人的粉色果實，舌尖輕舔著頂端，感覺到變硬的花蕊在他口中顫動，於是故意輕咬了一下。

　　「啊！」緋纓嬌喘一聲，隨即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不願意發出讓自己覺得更羞恥的聲音。

　　「鬆開嘴，本王要聽妳的聲音。」羅颯低嘎地命令道。

　　緋纓拚命搖頭，被激情染亮的雙眼充滿了委屈與哀求，卻不知道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反倒激起了羅颯體內的野蠻的一面。

　　羅颯勾起優雅而邪惡的笑，彎下身、直接來到她雙腿之間、亦是他最渴望的地方——

　　「你……你要幹什麼！？」緋纓嚇得鬆口，發出驚喘一聲，感覺到他鼻間的熱氣正輕吐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讓她雙腿一軟、差點要站不住了。

　　羅颯完全不給予她反應的時間，火熱的唇舌，強勢地吻上稚嫩的花瓣，甚至沿著它的形狀舔吮著。

　　「啊……住手！」緋纓發出尖銳的喘息，花核被吸吮的瞬間，她的雙腿發顫，差點要倒在羅颯的身上。

　　羅颯以雙手牢牢扣住她的纖腰，不讓她掙扎，同時加重口中的吸吮……

　　「啊……啊啊……」戰慄快感彷彿電流，一波波地襲上她，緋纓根本無法抗拒，只能仰起頭發出嬌媚的喘息。

　　她渾身打哆嗦，只能任由他的唇舌撩撥，全身就像是著火似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無力，快要融化了。

　　「啊！」最後一聲高亢的驚喘，在他唇齒猛烈的攻擊下達到高潮，跟著身子一軟，在羅颯的懷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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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纓？緋纓妳沒事吧？」

　　熟悉的呼喚聲，讓緋纓悠然轉醒，她緩緩睜開眼睛，隨即就看到了嫿姬，她清艷絕美的臉上盈滿了關心。

　　「嫿姬姊姊！？」緋纓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怎麼連泡個澡都會泡到昏過去？」略帶冰涼的手關懷地撫上緋纓的額頭，嫿姬不解地問。

　　嘎？自己泡澡泡到昏過去？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她怎麼不記得了？緋纓眨了眨迷濛的大眼睛，一臉迷惘。

　　「我離開前明明說過，今天不要泡太久，怎麼妳還是不聽話呢？」另外一人也開口，除了關心之外還多了一絲責難。

　　緋纓隨著聲音移動目光，隨即看到目眶含淚的如梅，她同樣一臉關心地站在嫿姬身旁。

　　「嫿姬姑娘，都是我不好，緋纓對於妳返回風域這件事非常興奮，要我去準備一些妳喜歡的水果和點心，對不起，我應該守在宮殿，不應該隨便離開的。 」

　　見緋纓清醒了，如梅一臉自責地向嫿姬道歉。

　　她怎麼也沒想到，當自己捧著各式水果、點心回到宮殿，發現緋纓居然倒在浴池裡，還失去了意識，當場嚇得她放聲大叫，急忙地將她從浴池裡抱上來。

　　幸好，就在她為緋纓套上單衣、轉身要去找宮醫的時候，颯王剛好來到宮殿，他主動探視緋纓的脈象，確定她只是在浴池裡熱暈過去，身體並無大礙，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對嫿姬交代才是。

　　「我在浴池裡暈過去了！？」緋纓錯愕地再次重複這句。不對啊！她明明從浴池裡起身了，而且還走到石階邊準備穿衣裳了，如果不是……

　　「嚇死我了！幸好颯王剛好也到這裡，是他為妳注入靈氣，否則妳不可能這麼快就清醒！」如梅急促的話打斷了緋纓的思緒，從她口中吐出的名字，讓緋纓一張小臉再次僵住了！

　　羅颯！ ？他也在這裡！ ？喔！現在自己全想起來了！她從浴池裡起身，然後差點滑倒，是羅颯闖入浴池，開始對她為所欲為，最後……最後還讓她暈過去了！

　　一想起羅颯在浴池邊對她做出的事情，緋纓一張臉瞬間脹得火紅。

　　「沒什麼，她既然是嫿姬的寶貝，自然也是本王的『寶貝』，理所當然得多照顧她。」優雅的男音從另一邊響起，像是要讓她的惡夢更寫實似的，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向她，俊美無儔的臉上堆起優雅溫和的笑。

　　「小緋纓，下次別這麼調皮了，妳瞧，妳一昏倒，把嫿姬和妳的侍女都嚇壞了，真是不應該。」羅颯語氣溫柔地說著，就像是最親切的大哥一樣，最後還不忘對她咧開一抹優雅的微笑說道：「為妳輸入靈氣只是舉手之勞，妳只需和本王說一聲謝謝就可以了。」

　　「……」緋纓目瞪口呆，既不能反駁，更沒勇氣在所有人面前揭開惡魔的真面目。

　　「緋纓，怎麼了？為什麼不向羅颯道謝？」嫿姬輕聲催促。

　　明明是她被欺負得這麼慘，但醒來後卻變成是她不對，不但讓如梅失望，讓嫿姬姊姊傷心，更過份的是，還要向陰險的大惡魔道謝！太過份了！

　　最後她「哇」一聲，像孩子一樣整個人抱著嫿姬，放聲大哭！ 「哇！嫿姬姊姊！妳不要離開我啦！」

　　「哎！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嫿姬輕輕歎了一口氣，只得抬頭對羅颯道：「不好意思，緋纓她……」

　　「沒關係。」羅颯噙著優雅的笑，不以為意。 「妳們姊妹很久沒見面了，就讓妳們好好聊一聊，本王不打擾了。」

　　就在羅颯轉身要離開時，他突然腳步一緩，回頭輕喚了一聲：「緋纓？」

　　緋纓哪裡肯應他，只是更用力地抱住嫿姬，更用力的大哭出聲，說什麼都不肯抬頭看他一眼。

　　「還有什麼事嗎？」嫿姬無奈。她雖然知道緋纓從小就不喜歡接近羅颯，但近幾年這問題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宮人回報，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紫裳了，不知緋纓能不能告訴本王，那個瘋丫頭上哪去了？」

　　哭聲頓了幾秒，所有人都看見藏在嫿姬懷中的身子變得僵硬無比。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啦！嗚嗚嗚……」哭喊的嗓音充滿心虛。

　　「緋纓。」嫿姬微微蹙眉。怎麼說紫裳都是風域的公主，若是出事了，對誰都不好交代。

　　「嫿姬，那就麻煩妳了。」羅颯噙著淡笑，以一貫溫柔的方式說道：「本王想緋纓應該會對妳坦誠，若是她不願意，那麼只好讓本王親自問話了。」

　　埋首在嫿姬懷中哭泣的人兒，再次爆出淒厲的哭聲，她的反應讓羅颯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這才踩著優雅的腳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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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前

　　「緋纓緋纓！妳不會相信我拿到了什麼好東西！」大清早，輕脆明亮的女音從外頭傳來，纖細的人影像是一陣風似的衝到了緋纓的面前。

　　「什麼東西？」不習慣早起的緋纓揉了揉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快看快看！」羅紫裳獻寶似地從腰間拿出六瓶白色小瓷瓶。 「訥！別說我不夠朋友，我也幫妳拿了一份。」

　　「這是什麼！？」緋纓從床上坐起，知道羅紫裳一旦興致來，是不管時間和地點的。

　　「妳還記得幾個月前到宮裡作客，擁有藥師身份，說想留在皇宮、和宮裡的藥師互相交換所學的媚奴嗎？」羅紫裳興奮地開口：「這就是她特別調配的藥水，叫『幻形劑』。」

　　「幻形劑？」緋纓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好奇怪的名字喔！喝了會怎麼樣？會把人變成小狗還是小貓？妳又想拿去惡整妳的護衛了，對不對？」

　　「錯！」羅紫裳對緋纓搖搖手指頭，刻意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說道：「這個寶貝，是我們未來一個月最重要的朋友喔！」

　　「朋友？我不懂。」

　　「多點想像力嘛！」羅紫裳輕歎一口氣，乾脆直接開口說明：「所謂的幻形劑，就是可以隨意變換外型的珍貴藥劑喔！」

　　「隨意變換外型！？」緋纓一怔，有些不相信。

　　「對！在喝下藥劑之前，心裡想著妳想要變換的模樣，就可以變成那個人。」羅紫裳笑得很得意。 「有了這個寶貝，我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風域了！妳說棒不棒？」

　　「溜……溜出風域！？」緋纓瞪大雙眼，此刻睡意全消，被羅紫裳真正的打算嚇了一大跳。

　　「當然！妳說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嗎？」羅紫裳一臉認真地握住緋纓的手道：「難得我的大哥、妳的嫿姬姊姊都不在，我昨天在大殿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這次到邊境執行任務，我想他們沒有一、兩個月是不會回來的，妳說，這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可是……」緋纓雖然心動，但還是有點害怕。畢竟，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風域啊！再說，只有她和紫裳兩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

　　「喂！是誰一天到晚都想著要溜出去風域，看看外頭的世界？」羅紫裳繼續勸說：「又是誰告訴我，希望能夠變勇敢，變堅強？如果怕東怕西的，那妳一輩子都別想離開這個地方。」

　　羅紫裳的話擊中了緋纓，點燃了她心中始終想要改變的心情。 「好！我和妳一起去。」

　　「嘿嘿！這才是我的好姊妹嘛！」羅紫裳豪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跟著將其中三瓶幻形劑遞給緋纓，說明道：「幻形劑的時間只有一刻鐘左右，但已經夠我們頂著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大大方方離開風域了。」

　　「呃……喝下去真的沒問題？」緋纓緊緊握著手上的小瓷瓶，不安地問。

　　「安啦！媚奴可是一個了不起的藥師，這個幻形劑絕對沒問題。」羅紫裳拔開其中一瓶，對緋纓說道：「我們一起喝，沒什麼好怕的！」

　　羅紫裳的心裡早已經想好了要變換的對象，是皇宮裡負責採購食材的一名僕役，他每天得進進出出風域好幾次，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乾杯！」羅紫裳拿起自己的小瓷瓶，和緋纓手上握的瓷瓶輕輕一敲，跟著仰起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啊！」見羅紫裳想都不想地一口飲下，緋纓變得更緊張了，急忙忙地仰首將藥劑一口喝下，藥劑內的辛辣味，讓她難受地皺起了眉頭。

　　好難喝！啊！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得快點想出一個人的模樣……幻形劑才會有效果！想誰好呢？要可以順利進出風域，不會被人發現的臉孔，可是……她不認識這樣的人啊！

　　嗚嗚……好緊張，怎麼辦？緋纓，快點動腦筋想啊！好不容易喝下了這個藥劑，只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可以離開風域，和紫裳一起去冒險了！想！快點想！

　　雖然她不斷地自我鼓勵，但緋纓實在是太緊張了，偏偏越是緊張、腦海裡越是一片空白，最後，不由得在心裡念著嫿姬的名字，希望她最崇拜的嫿姬姊姊可以在這個時候給她靈感和勇氣！

　　幾秒鐘後，紫裳難以置信的驚叫聲，讓緋纓錯愕地睜開了雙眼。

　　「緋纓！妳到底在想什麼！？」

　　「呃？怎麼了！？」緋纓不安地問。

　　雙手插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頭髮雜亂、相貌普通的少年，此刻，他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憤怒目光瞪著緋纓。

　　「哇！好棒！妳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了！」緋纓讚歎地輕呼。

　　「是啊！我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少年對她翻了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恭喜妳，妳也成功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啦！」

　　「耶！？」緋纓低頭，發現她一身白衫，這衣裳的樣式看起來……十分眼熟，還來不及反應，羅紫裳已經拿了一面鏡子粗魯地遞到她面前。

　　緋纓充滿不安地將目光移向鏡子，直到鏡面映照出一張清麗絕美、動人心魄的容顏！

　　「嫿姬姊姊！」緋纓認出鏡中人的身份，驚呼了一聲。

　　「對！是嫿姬！」羅紫裳將鏡子一扔，雙手插腰怒氣衝天地問：「緋纓！妳腦筋糊塗了嗎？整個皇宮的侍衛、女官，不！我打賭整個風域的人，昨天都親眼看著我大哥和嫿姬一起離開了皇宮，我請問妳，妳現在頂著嫿姬的臉孔想走到哪裡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緋纓欲哭無淚。她剛才腦海裡一片空白，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想到嫿姬姊姊的！ 「嗚嗚嗚……現在怎麼辦？」

　　「哎！」羅紫裳伸手拍向自己的額頭，最後十分遺憾地說道：「緋纓，雖然這麼說很不夠朋友，但我想，這趟冒險我只能自己先去了。」

　　「什麼？妳要扔下我？」緋纓急得都快掉眼淚了。

　　「我仔細想想，一個人溜出風域絕對比兩個人來得順利。」羅紫裳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將所有藥劑都收回自己的口袋。 「呃……今天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妳沒有看到我，我也沒有遇見妳。」

　　她夠義氣吧！自己獨自離開，要是日後不幸被發現，至少不會拖累緋纓。

　　「紫裳！」見羅紫裳轉身就要走，緋纓急得大叫。

　　「好、好！別說我不夠朋友。」羅紫裳從腰間拿出一瓶幻形劑，遞到緋纓的掌心說道：「喏！如果妳真心想冒險，這瓶幻形劑會幫助妳的，這藥劑有時限的，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再見！」

　　「紫裳，妳要去哪裡？」

　　「去火域！抱歉啦！火域的慶典是不等人的！妳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羅紫裳以少年的模樣向她瀟灑揮手，還不忘扔了一個飛吻說道：「緋纓，我們一個月後再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