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裡，身穿艷色嫁裳的緋纓，獨自一人坐在寢殿裡。

　　這裡是颯王的宮殿，和她的寢宮完全不同，除了特意垂掛了滿室的緋色紗幔增添喜慶氣氛外，這寢殿的風格和它的主人很像，整體以白色為主，沒有多餘的佈置和裝飾，讓獨自坐在裡頭的緋纓，心裡格外感到的不安。

　　她……真的成為羅颯的新娘了！

　　倘若不是身上穿著的嫁裳，坐在這陌生的寢殿裡，還有耳邊聽著從外頭傳來的熱鬧歡慶聲，緋纓還會有種她在作夢的錯覺。

　　在美麗的湖畔邊，雖然緋纓點頭答應了羅颯的求婚，但他像是要預防自己會臨時改變主意似的，一直等到婚禮快要舉行了，才親自她送回寢宮，讓如梅為她換上嫁裳、梳妝打扮，將時間掐得精準無比。

　　當她沐浴淨身後、準備讓如梅為她換上嫁裳時，如梅突然驚呼一聲，整張臉脹得紅通通的。

　　「……呃……」緋纓順著如梅的視線低頭，也看到了由大惡魔留下、幾乎佈滿她整身的「精彩吻痕」，她只能尷尬地道：「……湖邊有毒的蟲子很多。」

　　幸好，如梅沒有多問，只是紅著臉為她梳妝打扮。

　　「緋纓，成為颯王的妻子以後，妳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偷懶，會讓人笑話的，知道嗎？」嫁裳換上後，如梅一邊為她梳頭，一邊在心中歎息。

　　幾天前，還賴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可愛ㄚ頭，怎麼一轉眼就要嫁人了呢？

　　嘴裡忍不住叨叨唸唸，帶著淡淡的不捨，如梅將緋纓裝扮好，含著眼淚親自送她離開了寢宮。

　　颯王娶妻雖是風域大事，但今晚在大殿舉行的婚禮儀式，比緋纓想像得還要快就結束了，儀式結束後，她在層層宮廷侍衛的護送下回到羅颯的寢宮，獨自待在內室等候。

　　整座寢宮都布有羅颯施下的結界，外頭還派有層層宮廷護衛守著，表面上說是要保護她的安全，但緋纓忍不住猜想，羅颯是擔心自己逃跑吧？

　　「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什麼術法高強，詭計多端的人，能從他眼皮下跑得掉嗎？」獨自一人坐在內室，連如梅都不能進入，讓緋纓只能無聊地喃喃自語。

　　雖然她覺得羅颯太誇張了，但他完全不打算隱藏的佔有慾，卻又讓她覺得有種……甜蜜蜜、備受珍惜的感覺。

　　「今晚只舉行最簡單的儀式，向眾人宣告妳是本王的妻子。」在婚禮上，羅颯以只有緋纓聽得見的心音說道：「這是本王對妳的承諾，等嫿姬回來後，本王會為妳再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以及正式的立後大典，絕對會讓嫿姬從頭到尾參與，這樣的安排妳滿意嗎？」

　　確實，今天在風域大殿所舉行的婚禮儀式，是一場讓所有到場賓客，都覺得錯愕不解、猜不透其中玄機的婚禮。

　　第一個讓在場賓客覺得奇怪的，自然是新娘子換人這件事；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所有人都認定了羅颯和嫿姬才是一對，沒想到颯王真到娶妻的時候，卻換了新娘人選。

　　讓眾人感到驚訝的是，颯王的新娘不是別人，而是嫿姬的妹妹。由於女戰神不管是容貌，或者是風采皆璀璨逼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嫿姬還有一個妹子，更不知道她是什麼模樣。

　　因此，當身穿嫁裳的緋纓步入大殿，站在羅颯身旁時，在場賓客全都感到有些錯愕，雖說新娘子的容貌也稱得上美麗，還帶有一種純真甜美的氣息，但和那位擁有傾城容貌的嫿姬還是無法相比，為何颯王會選擇她？

　　第二個奇怪的地方是，今晚這場婚禮實在太簡單了，甚至漏掉了風域歷屆婚禮中最重要的一個步驟，這也讓許多熟悉風域禮儀的賓客們疑惑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正常來說，在婚禮儀式結束之後，應該跟著進行風域的立後大典，由颯王直接賦予他的新娘「風域之後」這個尊貴的身份與頭銜。

　　但偏偏，今晚颯王跳過了立後大典這個重要程序，在婚禮儀式完成後，他甚至直接派人將新娘子送回寢殿，獨自一人參加慶祝晚宴。

　　這實在太奇怪了！就無疑是颯王對外界宣佈，他雖然迎娶了這位女子為妻，卻不願意將皇后的頭銜給她，換句話說，至今依然無人坐上風域之後這個尊貴的位置，正因為如此，原本帶著心碎前來參加婚禮的女賓們，一個個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俊美無儔、優雅高貴的颯王，這次之所以倉促娶妻，必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又或者，颯王心中的最愛仍然是嫿姬，因此刻意將皇后的位置空出來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和耳語，在簡單的婚禮儀式完成後，開始沸沸揚揚地傳著。

　　明知道賓客心中的疑問，也聽見了各式各樣離奇的揣測，但羅颯俊美的臉上始終維持著優雅的微笑。既然這些人這麼缺乏話題，喜歡猜謎，那就慢慢猜吧！反正他心裡想要的，已經得到了，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

　　願意答應緋纓的要求，一來是讓ㄚ頭心甘情願地嫁給他，二來也是為了嫿姬。

　　他知道嫿姬有多寶貝緋纓這個妹妹，如今他刻意將婚禮辦得草率簡陋、甚至完全不合程序，羅颯相信這消息勢必會傳到嫿姬的耳裡，以她疼愛緋纓的程度，說什麼也會趕回風域興師問罪。

　　這正是羅颯的目的，讓嫿姬多一個無論如何都得回風域的理由，那麼她在妖界奮戰的時候，不至於不顧一切、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想起獨自前往妖界、至今卻音訊全無的嫿姬，羅颯原本喜悅的心情，不由得染上一層淡淡的憂慮。

　　「羅颯！恭喜，你這傢伙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啦！」這時候，前方傳來的爽朗男音打斷了羅颯的思緒，他翠綠色的眼瞳抬起，隨即對上一雙充滿笑意的琥珀色眼睛。

　　任由及肩長髮帥氣散在肩頭的男子，有著濃眉大眼、粗獷深邃的五官，他的行為舉止帶著些許霸氣，直接踩著大步坐到羅颯的身旁，甚至主動拿起酒杯、開口和羅颯飲酒道賀。

　　一個習慣一身白衣、優雅俊美，一個習慣以皮裘為衣、帥氣粗獷，兩人氣質截然不同，但同樣出色的外貌，始終是受人矚目的焦點。

　　「夜鴞，你來了。」羅颯對著從小就認識的玩伴，同時也是現任山域之王的夜鴞露出微笑。

　　「你的婚禮，我怎麼可能錯過？」夜鴞嗤了一聲，跟著壓低嗓音問道：

　　「喂！今天這場是怎麼回事？你明明覬覦那個可愛小ㄚ頭這麼久了，怎麼今天的婚禮辦得這麼簡陋寒酸、莫名其妙？」

　　「不這麼做，那ㄚ頭不肯點頭。」面對好友，羅颯直接坦言。

　　「噗！」夜鴞的反應是無情的噴笑出聲。 「弄了半天原來是緋纓覺得嫁給你很丟臉，所以拼了命想要低調一點？嘿嘿！你老兄不是什麼『最優雅的王』、『最讓人垂涎的王』，怎麼遇到小ㄚ頭全都失靈了？」

　　「隨你怎麼說。」羅颯完全不理會夜鴞的嘲弄，反而似笑非笑地咧嘴道：「至少，本王從今晚起可以夜夜抱著心愛的女人入眠，不像某個可憐的傢伙，連新娘子的影子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說起這件事，我正想找你幫忙呢！」夜鴞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主動勾住羅颯的肩頭，一邊敬酒，一邊和他打商量道：「既然你的新娘子是緋纓，應該不介意我借用嫿姬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得請她幫忙。」

　　「什麼事情非嫿姬不可？」羅颯也被夜鴞挑起了興趣。

　　夜鴞咧嘴微笑，相當熱情地一杯接著一杯，一邊和羅颯飲酒，一邊將想委託嫿姬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件事我已經再三確定過了，只有嫿姬能幫我了。」

　　羅颯聽完後沉吟片刻，心裡也有了想法，夜鴞既然對嫿姬有所求，那麼應該也願意先為嫿姬解決問題才是。

　　雖說他對嫿姬的能力有信心，她也曾明白表示不希望其他人插手，但妖

　　界為爭奪皇位一事、情勢充滿了變數，若是身邊多了一個她信任的夜鴞，怎麼都多了一份助力。

　　「怎麼樣？嫿姬在哪？」夜鴞見羅颯沒回答，只顧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

　　「良宵苦短，用來和你說話太浪費時間了。」羅颯伸手搭住夜鴞的肩膀，綠瞳閃著似笑非笑的波光。

　　「……」嗤！老奸巨猾的傢伙，又想藉著喝酒醉這一招來躲宴會了！夜鴞心裡雖然低咒著，但長年培養的默契，讓他很入戲地扶起羅颯，以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附近賓客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這樣就醉了？你這傢伙的酒量怎麼一點都沒進步？算了，今天是你的婚宴，要是喝得太醉也不好。」

　　說完後，夜鴞動作俐落地將神情微醺的羅颯一把扶起，十分情義相挺地帶著他，在女賓客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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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鴞順利地將羅颯送回宮殿，就在他們穿過層層宮廷侍衛，剛踏入設有結界的寢宮後，原本一臉醉態的羅颯隨即站直了身子，恢復平日神清氣爽的模樣。

　　「嫿姬此刻人在妖界，至於她在那裡的原因和理由，就看她願意對你坦白多少了。」羅颯不願意浪費時間，直接下逐客令。 「你知道怎麼離開風域，不送了。」

　　「……」見羅颯見色忘友的模樣，夜鴞鄙夷地搖搖頭，故意壞心地搓著下巴道：「急什麼？既然我人都來了，應該親自給可愛純真的緋纓ㄚ頭一些祝福才是。」

　　羅颯的綠瞳一橫，俊臉上明顯寫著：少管閒事，快滾！

　　「兄弟，別這麼小氣啊！我想緋纓ㄚ頭很需要我的祝福，可憐她從小就被你這個表裡不一、吃人不吐骨頭的壞傢伙給看上，嘖嘖！雖然成了親，但你可別一口氣就把真面目展現出來，沒日沒夜的棘手催花，小ㄚ頭會受不了的。」夜鴞忍不住開口揶揄。

　　「像你這種連何時可以把新娘子接回山域都不確定的傢伙，提出的建言就像野狗在吠一樣。」噙著優雅的笑，羅颯卻吐出尖銳的嘲弄。 「快去辦正事，以後帶著你的新娘子一起來風域，我或許會考慮讓她見你這個丑傢伙。」

　　不會吧！都把緋纓ㄚ頭娶到手了，這傢伙還是這麼小氣？羅颯充滿佔有慾的話讓夜鴞嘖嘖稱奇。

　　從小和羅颯一起長大，夜鴞算是少數一、兩個知曉羅颯真面目的人，表面上，羅颯優雅斯文，凡事灑脫不介懷，但骨子裡，他根本是一個霸道任性、佔有慾極強的恐怖傢伙。

　　夜鴞記得很清楚，當年嫿姬和緋纓兩姊妹到了風域，他秉持著一貫友善親切的態度，很努力地對她們展現善意。

　　尤其是緋纓，她小時候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圓滾滾的大眼睛鑲嵌在那張巴掌大的臉蛋上，像極了無辜的小動物，看了就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只是，當他真的將想法付諸於行動，後果就是和羅颯惡狠狠打了一場架，羅颯同時以言語、行動，徹底做出宣示，緋纓那個ㄚ頭是他個人所專屬，誰要是碰了，等同和他正式宣戰！

　　幸好，他對小ㄚ頭並沒有什麼男女情感的遐想，純粹只是覺得這小ㄚ頭好單純、好可愛，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腦袋和羅颯的友情。這麼多年來，他和嫿姬、紫裳都相處得很愉快，卻唯獨對緋纓ㄚ頭保持適當的距離，夜鴞知道小ㄚ頭必定誤會了他不喜歡她，卻不知他是有苦說不出啊！

　　長久以來，羅颯和嫿姬總是刻意裝出他們才是一對的假象，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夜鴞心裡很清楚，羅颯心裡想要的，從頭到尾就只有緋纓一個人。

　　「算了算了！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我早該習慣的！」夜鴞輕歎一口氣，很識趣地打算離開。

　　「夜鴞。」羅颯喚了一聲，直到夜鴞回頭了，他才開口道；「今時的妖界非比尋常，替我照顧嫿姬。」

　　夜鴞揚起一抹充滿自信的笑，揮揮手，踩著帥氣瀟灑的腳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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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溫暖的指尖輕輕撫上嫩紅嘴唇的時候，俯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緋纓，這才自睡夢中悠然轉醒。

　　「累了？」羅颯坐到床邊，直接將睡意未褪的緋纓攬入懷中，她嫩滑的臉頰因為睡著變得紅通通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誘人。

　　緋纓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伸手輕揉著眼睛，嗓音軟軟地開口：「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連如梅都不讓進來，我等著等著……就不小心睡著了。」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除了妳，本王不允許這寢殿沾染其他人的氣息。」羅颯淡笑，忍不住低頭吻上她嫩紅的臉頰。

　　「如梅又不是其他人，她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了。」羅颯語氣中的霸道，讓緋纓忍不住嘟嘴抗議。

　　「今晚不需要她。」羅颯的吻移向她的紅唇，說話的同時還戲謔地輕咬著她豐潤的下唇，低嘎又曖昧地挑逗著。 「妳說，有什麼是一個女侍能做，卻不能由本王代勞的，嗯？」

　　「……如梅，如梅她會做很多事情啦！」在他逐漸加深的熱吻下，緋纓變得很難專心，不但身體發熱，連思緒都開始亂了。

　　「是嗎？」羅颯低笑，嘴唇沿著她細嫩的脖子開始往下，雙手更直接探向嫁裳的鈕扣，俐落地解開最外一層，大掌直接探入內襟、熱切地往她嫩滑的肌膚探去。 「例如，為妳寬衣？這件事本王可以做得更好。」

　　「啊！」當他的掌尋到她胸前的嫩軟，並以指尖夾起乳蕊開始搓弄時，緋纓忍不住發出了嬌喘。

　　「ㄚ頭，妳越來越敏感了，瞧！這兩顆可愛的花蕊已經迫不及待地挺起了。」他不過輕輕撫弄了一下，她雪峰上的乳蕊已經立刻硬起，在絲綢肚兜上頂出兩個誘人的圓點。

　　「我……我又沒辦法控制… .」緋纓小臉脹紅，只能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過去三天他的毫無節制，她也不會變得這麼敏感，只是簡單的親吻和撫摸，她的身體就起了動情的反應。

　　羅颯直接低下頭，隔著肚兜吸吮她胸前的突起，絲綢材質的兜衣不一會已經在他口中浸濕，又濕又熱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開始扭動身子。

　　「我喜歡妳的沒辦法。」他輕笑，直接府低身子將緋纓壓在身下，很快地褪去了兩人身上所有的衣物，雙手捧著她燙紅的臉頰，翠綠色的眼瞳充滿了濃烈的慾望。

　　「等… .等一等！」在羅颯府下身、想再次親吻她的時候，緋纓有些緊張地以手抵住他的胸膛。

　　「還要等什麼？」羅颯好心情地問，不以為意地以吻輕啄她的下巴，同時伸下手撫向她雙腿間的熱源，當指尖觸碰到早已濕潤的花蕊時，他一雙綠瞳瞬間亮得驚人。

　　「那個……我還有事想問……」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事實上被羅颯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的腦袋早已糊成了一團。

　　「什麼事？」嘴邊溢出笑聲，但手上挑逗的動作卻一刻也不曾停止。

　　現在，緋纓不止全身發燙，連雙腿間的私密處也早已又濕又熱，她最後只能嬌聲求饒道：「……先等一等，你先不要一直親我啦！你一親我，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的回答讓羅颯輕笑出聲，絲毫不浪費時間地拉起她的雙手，將它們直接環繞在他的頸後，同時將自己置身在她的雙腿之間，慾望的前端有意無意地觸碰著她濕熱的入口。

　　「想不起來，那表示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不是嗎？」羅颯下腹的慾望早已蓄勢待發，但語氣依然平靜，帶著似笑非笑的調子。

　　「可是我，啊——」尚未完成的句子，因為他灼熱男根頂入的瞬間，轉成綿長誘人的嬌啼。

　　「今晚妳什麼都別想，只准想著本王、回應本王。」羅颯低嘎的嗓音吐在緋纓耳邊，完全不給予回應的時間，開始在她身上賣力地衝刺了起來。

　　這一夜，羅颯說到做到，整個晚上殿內春情無限，男人的低喘與女人的嬌吟，伴隨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肉體撞擊聲，在寢殿內持續了一整晚……

　　霧濛濛的天色由暗轉亮，光線一點一滴地將寢殿內照亮，但即使銀色光線移到了床上，卻對倦極沉睡的緋纓一點影響都沒有。

　　橫臥在她身旁，始終以溫柔目光凝視著她恬靜睡容的羅颯，卻和她恰恰相反，俊顏上絲毫不見疲態，事實上，此刻的他像只心滿意足，獲得充

　　分飽足的雄獸，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

　　羅颯見天色已亮，體貼地為緋纓套上一件薄衫，跟著低頭，在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 「緋纓，緋纓？」

　　緋纓完全沒有回應，或者該說，她根本沒辦法回應，在羅颯持續了一整晚的強烈索求下，她的體力已經徹底被耗盡，最後就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不容易羅颯願意停手了，她也在閉上雙眼的瞬間、沉沉地睡著了。

　　確定緋纓完全陷入沉睡、不會突然醒來後，羅颯從床上坐起，口中開始催動術法，隨著他念出一長串的咒語後，烙印在他胸前的金色鳳凰圖

　　騰，逐漸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隨著金光越來越璀璨耀眼，羅颯胸前的鳳凰就像是擁有生命似地，開始揮舞著翅膀，緩緩自他的胸前飛離——

　　金色的鳳凰圖騰，在離開羅颯的胸膛後，在空中化成一隻閃耀著金色光暈的鳳凰，它發出彷彿樂音般的啼叫聲，繞著床邊不停地打轉著。

　　風域的颯王，你所選的王妃，是具有純粹皇族血統的妖界人，你，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嗎？

　　金色鳳凰在空中繞圈子的同時，以心音和羅颯開始交談。

　　「不後悔。」羅颯以慎重而堅定的口吻回答。

　　嫿姬在離去之前，曾提出希望他迎娶緋纓為妃的要求，除了希望羅颯保護她之外，更希望緋纓和羅颯結合後，能藉著羅颯身上神器護體的靈力，掩蓋掉她身上妖界皇族的氣息。

　　但嫿姬並不清楚的是，以金色鳳凰姿態顯現的風域神器，實際上是由雄鳥「鳳」、雌鳥「凰」兩者結合而成的形體，金色鳳凰展翅成風，擁有無限靈力。

　　換言之，風域的神器，是四域之中，唯一擁有將靈力一分為二的神器，歷屆的風域之王在傳承神器的力量之後，方可知曉神器的秘密，卻從來

　　沒有一位風王，願意將一半的靈力分出去。

　　一旦將神器的力量分出一半，就再也無法取回，除非其中一人先死亡，那麼分出的靈力才有機會重新回到到另外一人的身上，如此冒險的行為，從來沒有一位風域之王這麼要求過。

　　將神器守護的力量分出一半，並非嫿姬的意思，但羅颯卻心甘情願。

　　颯王，即使是同界之人都未必能同心，尤其是妖界人，他們的天性和仙界人截然不同，倘若將神器的靈力一分為二，後果難以預測。

　　倘若你們真能同心，神器的靈力會比過去更為強大，反之，若你的妖界王妃無法與你同心，那麼神器的靈力威力不再，吾必須提醒你，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賭注。

　　隨著舞動的翅膀不斷撒下金色光點的鳳凰，依然盡責地向羅颯提出警告，不希望他日後反悔。

　　「本王信任自己的王妃，願意把神器一半的靈力交給她。」羅颯依然以堅定的語氣開口。

　　擁有仙界血統、生性淡漠的他，一直在遇到緋纓後，才首次明白自己也擁有妒忌、獨佔等等強烈的情緒。

　　緋纓是他唯一在乎、渴望的，因此他願意相信她，也願意將等同於性命的靈力分出，與她共享神器的靈力。

　　颯王，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抉擇，一切如你所願。

　　原本在上頭盤旋飛舞的金色鳳凰，瞬間發出了奪目金光，優雅形體一分為二，化為金黃色的兩隻鳥兒，一隻飛回羅颯的左胸前，另外一隻，則飛到了緋纓的右胸前，兩隻金色鳥兒在兩人的胸前隱沒後，隨即化成了鳳凰形狀的金色圖騰。

　　靈力轉換的儀式完成後，羅颯重新坐回床邊，溫柔地輕撫著睡過這一切過程的緋纓——已擁有神器守護的她，在風域已無人可以傷她，即使日後有妖界人識破了她的身份，也無權將緋纓從自己身邊奪走了。

　　「ㄚ頭，從此刻起，妳只屬於風域、只屬於我。」低頭輕吻她的紅唇，羅颯心滿意足地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