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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吉祥》第60章
第六十章

  吉祥是來過西海的,宮裡的人都知道這是敖光的小豬,很快就被帶到了敖白的房間。

  敖白躺在床上,聽到推門聲也沒有睜開眼睛,大概以為是過來照料的宮婢。

  「敖白。」吉祥上前,推推他被子。

  「……吉祥?」敖白睜開眼睛。「你怎麼來了?」

  吉祥打量他:「你看起來沒有事情啊。」

  敖白慢慢坐起身來:「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敖辛不敢下重手。我只是找個借口躺著而已。」

  果然是敖辛麼?吉祥很響地哼了一聲。「敖辛又找你麻煩?」

  敖白勉強笑了笑。

  他從小就被父親哥哥呵護著長大,以前敖辛偶爾來西海也只是趁他身邊無人的時候嘲諷兩句而已,沒想到現在變本加厲真的對他動起手來——力道也拿捏得很好,下手的地方都是看不出傷勢但是卻會讓敖白覺得疼痛的地方。敖白哭得稀里嘩啦,聲音引來侍衛才把敖辛拉開。但是因為身上痕跡不重,龍後也只當是表兄弟之間一時鬥氣的打架,連兩句調解的話都不說,只是淡淡地讓敖白敖辛各自回去休息。

  敖辛並沒有下重手,但是敖白是這時候才猛然發現,父親哥哥都不在的西海,竟然沒有誰能讓他倚靠。

  敖白從來沒有被這樣欺負過,但是敖閏帶著敖真外出忙綠,敖離又留在人間,一時間敖白又氣又委屈,索性藉著敖辛這件事情裝病悶在房間裡。

  雖然他明白敖辛一定又會因此大做文章——說他經不起磕碰,一點小傷就哎喲交換之類。

  而且受傷並不是真正讓敖白低落的原因,而是敖辛在挑釁他的時候,陸續說了一些讓他很在意的話。

  敖白拍拍被子,讓吉祥坐在他身邊,自己曲起膝蓋。

  「敖辛最近……說了一些事情。」

  「他說我不是龍……」敖白漂亮的大眼睛裡有點茫然。「他不是第一次這麼說。我以前以為他是單純嘲笑我,但是……」

  但是敖辛的話越來越過分,可是神態卻不像是在捏造。

  「如果你真的是西海三太子,那為什麼龍後會無視你?」敖辛的聲音像是一條毒蛇扼住敖白的喉嚨。「要不要打賭?我真的對你動手了,龍後也不會責罰我。因為你不值得。」

  然後……敖辛真的動手了。

  「我一直以為,母親只是天性冷靜自制。再加上父親很疼愛我……」敖白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可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他被敖辛打得趴在地上,龍後都沒有過去看他一眼,只是叫他們各自走開回房去。

  敖白的兩個哥哥向來是以弟弟為中心,敖閏更是從小就對敖白寵溺無比,這麼多的關愛讓他一直沒有發覺,他的母親,對自己竟是如此冷漠。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龍。」敖辛說。

  敖閏從來沒有說過將來教他行雲布雨的打算,敖真在像他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敖閏就已經開始單獨把他叫到書房教導。

  敖白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敖真是長子。

  「母親從來沒有抱過我。」敖白低聲說。

  西海的小敖白誰不知道,長得像個玉娃娃,從小他就是在父親和哥哥的懷裡長大的,更不用說宮裡的宮婢了,大家看到敖白可愛的樣子都會想要抱上一抱。

  但是關於龍後身上味道的記憶,敖白卻是一點都沒有。他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舉行過一個記不清的儀式,由龍後牽著他走上高高的祭壇。

  但是那隻手很快就放開了。

  吉祥不知道該插點什麼話好,迄今為止他受到的教育都沒有哪一個部分是關於安慰一個失落的孩子的。

  「九蒙也不喜歡抱我。」吉祥說。「他說我總是像只蟲子般動來動去。」

  小豬的安慰很拙劣,敖白把頭埋進膝蓋裡,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我想哥哥和父親了。」

  鼻涕蟲一定哭了。吉祥心想。

  事實上敖白距離喜歡哭鼻子的小時候已經很遠了,但是無奈他給小豬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導致吉祥一直認為敖白是一隻鼻涕蟲。

  敖白從來沒有這麼孤獨過,他一直是被許多關愛圍繞的中心,而最近這個龍宮讓他覺得很陌生。

  「吉祥,你說……」敖白抓了抓被子。「敖辛是不是說的實話?」

  「什麼實話?」

  「我不是母親的孩子。」敖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說出這句話。「所以敖辛才說我不夠格當西海的太子。」

  敖白和敖閏五官的相似不必說也能看出來,但是敖白和龍後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其實敖白躺在床上的時候想了很久,他對自己是敖閏的孩子這一點毫不懷疑,父子天性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那你是誰的孩子?」吉祥問。

  「我不知道。」敖白悶悶地說。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尷尬。吉祥摳著被子角不說話了。

  吉祥根本就沒有『父母』的概念,他實在想不出該說點什麼能讓敖白感覺好一點。

  「母親是真的不喜歡我。」敖白抬起臉,沒有哭,只是眼睛通紅。「我竟然這麼久才發現。」

  敖白向來是以最大善意揣測他人的性格,如果不是跡象太明顯,他大概一直都會認為龍後跟他不親是因為龍後自身性格不喜親暱的緣故。

  吉祥想了想。「那你去問問她,為什麼不喜歡你。」

  吉祥的思考回路很單純,凡事總是離不開因果關係,只要能夠找到原因,事情就能夠解決。

  他還不明白感情是世間最複雜的東西。

  「我不敢。」敖白說。

  他害怕要是去問了龍後,他會得到很可怕的答案。

  至於什麼樣的答案是可怕的,敖白拒絕去深思。

  「如果我不是……那我的母親會是誰?」敖白愣愣地盯著床幔看。

  還有一些話敖白沒有說出口。

  如果龍後不是他的母親,那他的生母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像世間所有的母親一樣,把自己當做心尖上的一塊肉,抱在懷裡看不夠?

  敖白越想越坐不住,一把拉住吉祥,眼睛閃閃發光。

  「吉祥,我想去找我母親。」

  「哦,那你路上小心。」吉祥說。

  敖白嘴角撇了下來。「我不知道去哪裡找。」

  「敖閏肯定知道。你去問他。」吉祥說。

  「吉祥……」

  「我要走了。」小豬跳下床。

  「吉祥,和我一起去嘛。」敖白拉住吉祥的衣角不放。

  吉祥去掰他的手。「不要。我要回去看九蒙。」還有吃點心。

  九蒙一直沒有醒,吉祥在龍宮裡趴在九蒙床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難得今天青華放他假,小豬只是順道來看看據說受傷的敖白,可沒有做好要陪敖白找媽媽的準備。

  「吉祥,我們去找我哥哥,他在人間。哥哥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

  「就是他帶我們上次出去玩的地方,他說他住皇帝的屋子,吃皇帝的飯……」

  「他說皇帝是人間吃最好的人,什麼珍貴的東西都要往皇宮裡送。」

  「皇帝給了哥哥很多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吉祥果然心動了。「真的?」

  敖白小雞啄米。「我們帶很多錢去,也可以自己買東西吃。上次哥哥教會了我人間的算術。」

  所謂人間的算術,其實就是付賬的基本啟蒙。小太子對於市價沒有概念,敖離曾經花了大力氣來教敖白辨別人間的貨幣。

  今天青華放學得早,按照海裡的時間來算,出去個幾天再回來,也趕得上東海的晚飯。

  「你把那個……錢也給我。」吉祥說。「我一定要回去吃晚飯,不然敖光要罵我的。」

  敖白下了床,在西面的多寶格上拉下一個小箱子,一打開裡面裝滿了銀塊和金子。

  這是上次敖離教弟弟時用的「教具」,只有金銀,因為人間改朝換代很快,要是一一記住各個時期流通的貨幣對於龍來說太浪費時間。

  只有黃金和白銀價值是不變的。

  敖白把箱子翻倒過來,那堆金銀裡還夾雜著幾顆珍珠寶石。

  敖白把寶石挑出來:「這些沒有用,不能拿來買東西。」

  吉祥也不太明白金和銀的區別,但還是本能地把黃澄澄的元寶扒拉到自己前面:「我要這個。」

  敖白點點頭。

  人間只有皇后有資格用來鑲額冠,嬰兒拳頭大小的明珠被敖白隨手扔到一邊,骨碌碌滾出很遠,大小不一的銀塊被敖白裝到衣袋裡。

  金元寶看起來不大,但是份量不輕,吉祥掂了掂,拿了三個。

  織織給他準備用來放帕子的袋子裝不下,吉祥就把元寶放進懷裡,沉甸甸地墜下一塊來。吉祥覺得很不舒服,於是又掏出一塊扔開。

  「上一次出去玩,遇到妖怪了。」這一次沒有大人跟著,吉祥雖然有種即將去冒險的感覺,但是還是有一點害怕。

  上一次差一點被吃掉的經歷已經給吉祥留下陰影了。

  「我們去皇城。」敖白一副早有計劃的樣子。「哥哥說妖怪通常只會在偏遠的村子或者深山裡出沒,上次是難得的例外。而且皇城裡有哥哥的龍氣庇佑,妖怪絕對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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