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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梅問雪》第145章
一百四十二. 長夜探君

次日一早,世子在練功的校場等了近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影,不免心中疑惑。葉孤城一向極是守時,從未有過遲來不至的時候,眼下如此,卻不知是何緣故。青年心下訝異,遂收了劍,獨自朝著挽渡居走去。

遠遠就見幾名府中侍女端著盥洗器具從房內出來,見了他,忙躬身行禮。青年道:「師父今日如何這般晚才洗漱,可是你們來伺候得遲了?」一個年紀略大些的婢女忙跪下道:「世子息怒,奴婢們怎敢怠慢貴客?只是今日葉城主似是身子有恙,在外候了半天,才喚奴婢們進去,只就著床邊淨面洗漱一番,便讓我們出來。。。」

青年一聽,也無心再問,逕自走到門口,道:「師父眼下可是身子不好?且待勖膺喚大夫來瞧--」

他話音未落,就聽裡面人聲音響起:「無妨。」既而淡淡道:「昨夜偶恙,略有些發熱而已。」

青年聽聞,不禁道:「可是熱傷風麼?」一面推了門,道:「夏季悶熱,濕度亦大,師父怕是中了陽熱症候。。。」一面已跨進屋內。

他方一入了內室,便見男人正躺在床榻之上,穿著件長頸扣領白衫,鬆鬆挽著發,腰腹以下蓋了條薄被,正半合著眼休憩。見他進來,也不動,只略抬了眸,道:「今日我有些不適,你只將上次那套劍法習練熟稔就罷了。」

青年聽他聲音微帶暗沉,不由就向他面上看去,但見那一貫白似寒玉的臉容,此刻卻是浮著一層淡淡的薄暈,明顯是一副燒熱模樣。

葉孤城眼下只覺滿身不適。今日凌晨時分西門吹雪將他送回房內時還未得如此,不想只略眠了一陣,醒來時便已開始低燒不退,兼之腰下疼痛,就也不曾如往常一般,去校場指點青年武藝。

身下錦緞一層層鋪著,睡在上面,鬆軟如同眠臥雲端,然而腰脊以下艱楚疼痛難耐,與一般刀劍傷損全然不同,聲音也沉喑了些許,饒是他忍耐力非常,亦是不願多動。

額際略略浮出一絲潮意,葉孤城微一疊眉,抬手拭去薄汗。世子見了,近前道:「師父既是身子有恙,就且歇息罷,徒弟去叫人將早膳送來。」

葉孤城沉沉應了一聲。世子將帳幔放下,既而出屋去了。不一時,就有下人陸續提了幾隻食盒擺在桌上,又過了近半個時辰,有侍女端著湯藥進來,說是世子吩咐大夫,專門開了治陽熱寒邪的方子。

葉孤城吩咐三個時辰後送沐浴用的熱水進來,然後便叫人退下。他在榻上睡了一時,也不曾用早飯,只由著那白貂逕自跳上圓桌大嚼。直至午間時分,沐浴器具與午膳一同被送進房內,才睜了眼,慢慢自床褥間起身。

微微凝著眉,解了衣袍入水,直至水溫逐漸冷卻,才緩緩出來披了褻衣,也不穿外衫,只一步步走至桌前,些須用了半碗紅畦香稻粳米粥,並一盞素釀松瓤蝦丸湯,其餘都隨意任白貂吃了一陣,又倒了那碗湯藥,便重新回榻上臥著。

其間世子又來探視了一回,葉孤城便在帳內與他略略說了幾句。青年見男人聲音中似有倦意,於是便不再多談,只停留了一時,就起身出了房間。

葉孤城只合目靜躺。他畢竟修為深湛,方才又自己處理了一番,獨自運功調息了許久,便也將那燒熱散去了幾分。眼見外面天色已逐漸暗了下去,侍女亦送來晚膳,掌上燈,卻隱約見帳內男人側臥著不動,於是也不敢出聲驚擾,只輕輕放下手中食盒,擺好碗碟,既而掩門出屋。

窗外濃雲遮月。不知何時,一道白影毫無聲息地出現在室中。

目光掠過桌上尚自存有一絲溫度,卻明顯並未動過的飯菜,西門吹雪走近榻前,緩緩揭開紗帳。

男人靜靜朝床內臥著,身上只穿了裡衣,腰間覆著條薄被。那隻白貂原本睡在他枕邊,此時卻警覺地倏然抬頭,然而下一刻,便貼緊了雙耳,低低嗚鳴了一聲,朝床內湊了湊,重新趴了下去。西門吹雪伸出手,輕緩地搭在男人肩頭,卻在下一瞬,微微沉起眸色。

「你如何來了。」低沉地聲音響起,男人慢慢翻過身,微睜了眼道。

西門吹雪並不答言,只用手覆上對方額頭。掌下所及,原本一貫微冷的肌膚,此時卻是溫熱的。注視著男人略帶薄紅的面容,西門吹雪凝起眉心,在榻沿坐下,伸手揭開那覆著的錦被,既而又探向對方腰間的下裳繫帶。

一隻溫度略略偏高的手掌攔住了他的舉動。葉孤城微眯著眼,道:「不必,我已無大礙。」

墨黑的眸筆直凝視著對方。西門吹雪靜了片刻,似是不再堅持,卻伸手開始解身上的衣物,連褻衣也一併除去,然後抬身上榻,將男人緊貼著胸前環住。

微冷的肌膚靠在身上,讓略嫌燥熱的身體,頓時覺得舒快平緩了幾分。。。葉孤城闔上眼,不禁因這一份似能沁骨的清涼而伸出手,抱住對方的肩脊,讓兩人更加貼緊了些。

男人拂在自己頸間的呼吸亦夾雜著熱意。西門吹雪緩緩扯開他衣上扣帶,褪去了裡衣,讓自身微冷的肌體再無隔隙地貼住男人偏熱的身軀,用最溫和的方法,替他一點一點降下熱度,多少減輕一些不適。。。

葉孤城與男子靠在一起,合著眼,左手擁在對方肩臂之間,將頭與他枕在同一隻錦枕上,靜靜休憩。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涼意味,由緊貼著的肌膚傳遞過來,不禁讓他感覺舒適了許多。西門吹雪右掌扶在他腰間,輕緩地揉壓著幾處穴位,目光落在男人自頸上起幾乎遍佈全身的痕跡,不由將弧度凜冽的劍眉些微疊起,低頭將薄唇輕輕印上那肩井,似有若無地親吻著。。。

未及一陣,西門吹雪漆黑的眼底忽幾不可察地沉了沉,既而很快,門外便有人道:「師父可是睡下了?」

眼簾微抬,葉孤城睜開眼:「何事。」

青年在門外道:「師父眼下,可覺得好些?方才有南海傳書至府中,勖膺這便送了來。」

葉孤城略略揚眉:「放於外間案上罷,我已無大礙。」

就聞門口微有響動,既而聽青年在外室道:「師父且歇息,徒弟便不攪擾了。」說著,又是一聲輕響,房門已被重新掩上。

西門吹雪下了榻,去外屋將那信箋拿回。葉孤城倚在床頭,伸手接過,取出信紙看了一番,一雙伏犀峻目便漸漸眯起,也不言語,似是在思索些甚麼。過了一時,忽對身旁男人道:「西門,且替我拿紙筆過來,可好?」

西門吹雪扶了他腰身便欲讓他躺下:「有事,何不明日再做。」

葉孤城將手上信紙遞與他:「你且一看。」

西門吹雪接過,略略閱了一番,既而抬頭看向男人。葉孤城淡淡道:「朝廷嚴禁販運私鹽,我曾於此事上直言拒卻,未想王府又尋了戶小號商家,冒這般風險出海。。。」

南海於航運通商之上,向來以飛仙島為最,其中每年往來大宗貨物,不知凡幾,歷來出海皆為堅船固艙,且又蓄著大批好手跟船護航,及至近二三十年來,已再無匪盜之類膽敢向有白雲城標記的商船動手。南王前次因運私鹽一事遭拒,便轉而尋上其他小號商家,其間雖有因厚利加之南王威勢而承運的商戶,卻不想此次竟在海上遇了匪盜,三船海鹽,幾近落於人手。幸而正逢白雲城中路過的商船,這才保住貨物,並船上一干人等性命。管家聞知此事,立時便命人將船扣下,上面七十餘人,皆看管起來,同時飛書報與正在王府作客的葉孤城。所幸一群匪盜尚且未及得知船上貨物為何,便已被驅散,因此倒也不曾走漏風聲。

西門吹雪見男人面上神情淡淡,便道:「你待如何。」

葉孤城將信紙結握成團:「三船私鹽就地銷毀,封鎖一切消息,船上人等,暗地通知主家前來收領,平息此事。」

西門吹雪面色仍是一貫的冷寒,只伸手繼續在男人腰間按揉:「何必。」

葉孤城知他是不願自己捲入任何是非當中,微微一笑,道:「藩王不顧禁令私販海鹽,罪責不小。我此舉,一為南王與白雲城有大筆通運貿易往來,飛仙島從中獲益甚豐;二為世子畢竟已與我有師徒之誼,也是情分;三為--」

他略一沉吟,既而道:「西門可還記得,我曾說過未有父,只隨母姓一事?」他見西門吹雪微一頷首,便淡笑道:「當時你問我是否有親眷在,我並未說明,其實眼下,葉孤城卻是尚有父系氏族一脈在世--」

他微微闔眼:「南王,便是我生身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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