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祭祖風波
馬上就要中秋了,傳統的節日在這落後的地方就像過年一樣隆重,大街上到處可見販賣月餅和柚子的商家,大量學生和企業的進駐,讓原本冷清的四清縣越發繁榮,一切都在蒸蒸日上的發展,所有事情也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張文的生意都上了軌道,人自然也輕鬆了,不過蘇蕊卻忙壞了,大量的資金和項目都投向四清縣,而這考驗著這裡的交通運輸,即使是縣城中心的街道,也都會因為行人問題而擁塞,地方太落後的問題也一一浮現水面,最近她正忙於在各個修路的工地上巡視,連帶和張文偷情的機會也減少許多。
李欣然這妞則還在省城,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問她也說不知道。
這段時間,張文只能和這兩個美艷的尤物通通電話、發發簡訊緩解思念之苦。
前一晚,張文難得找到機會和蘇蕊偷情,一連和她做了三次,差點都被搾乾了,早上起來時,只見她紅光滿面,又恢復活力,張文則是睡到下午才起得來,腰也酸了一、兩天。
愜意的生活呀!最近張文的事不多,而且剛好敏敏和秀秀放假,於是張文趁著空閒就帶她們去旅遊三天,當然每天晚上都是激情奮戰,回來的時候兩個小妞都高興壞了,天天看著洗出來的照片,擺弄著帶回來的紀念品,也把張文伺候得和小皇帝一樣,日子爽得就像在做夢一樣。
四清縣就要富裕起來了,連帶的效應就是五掛村一帶會有越來越多年輕人出外打工,令原本就貧窮的小村子變得越來越冷清,如果不是張文的兩個養殖廠設在這裡,留住不少年輕人,恐怕這一帶真的就成了養老區,當然也有不少人把眼光看在消費群上跑去做生意,這也讓原本貧窮的小地方變得富裕起來。
五掛村一帶最有氣勢的建築物,原本張文還以為是他那豪華的大宅,但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那依山傍水而建的張家祠堂才是最顯眼、最精美的地方,有兩百年歷史的老祠堂雖然經歷歲月風霜,但在小心的呵護和修繕下,卻也是氣勢蓬勃,比電視上的一些古宅還要氣派,看起來更有威嚴。
張家祠堂佔地近六十畝,很多繁瑣的東西和關于氏族的一切都被小心翼翼的保管著,而其實對於傳統張文有很多事不明白,不過卻對於位於正中間的祖宗牌位感到很震撼。
只見一塊塊牌位從高到低,就像小山一樣,一個個刻著古老記憶的名字,讓你彷彿能看到他們活著的時代,在香火的繚繞、虔誠的供奉下,看起來格外神聖。
今天算是本地大家張家最重要的日子,張家祭祖是十年一次,正好讓張文給趕上。
歷代衣錦還鄉的子弟都慷慨解囊,小心呵護著這古老的祠堂,即使這裡十分貧窮,但老祠堂依舊是氣派非凡,光是高達五米的門牌就充滿威嚴,更別提大得驚人的祠堂,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張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這深山中會有這麼氣勢磅礡的建築物。
門前雕龍畫鳳的大柱,每一條龍都徐徐如生,彷彿耳邊能聽到那充滿威嚴的咆哮聲,每一頭鳳也都活靈活現,張開巨大而美麗的翅膀,似乎要飛回九天一樣,刻滿祥雲瑞獸的大門,蒼老而大氣的院牆,即使歷經多年歲月,但依舊古樸而莊重,能將一間古老的祠堂保存得這麼完整,不知聚集張家多少代人的心血,也可以看出張家對於宗族的重視。
祭祖的熱鬧的程度都比得上過年,而且比起過年,這熱烈的氣氛甚至還更加讓人驚訝。
張文遠遠的在山下就能聽到鑼鼓喧天,孝順的子孫燒起的香,幾乎把整座大山都包圍起來,古老的大宅在煙霧瀰漫中顯得莊嚴,神聖的讓人心生敬意。
由於汽車上不去山頭,要到祠堂只能用走的,張文踏著一階階不知道經過多少年還依舊穩固的台階,看著腳下這些長達兩百米的石階,而在那個落後的年代,要經歷多少艱辛才能鑄造完成?在這杳無人煙的地方修建偉大的建築物,古老的人們流下多少汗水,才讓這莊嚴的祠堂傲立於群山中?
雖然年輕一代很容易遺忘傳統,不過對於一向有著虔誠心的張家來說,卻是不敢忘卻,所以在陳桂香嚴肅的叮囑下,張文一早就帶著張少琳和小丹,將車停在山下後,就早早來到祠堂。
今日也有不少人回鄉祭祖,許多人更是不遠千里地趕回來,貧窮的五掛村到處都是車子和摩托車,山下還停了兩、三百輛轎車,不排除有衣錦還鄉,想炫耀的人。
其實傳統雖然古老,不過也有一些不太合情理的地方,秀秀和敏敏要讀書,沒辦法來是正常的,不過舅媽和姨媽是外姓的人,所以也不能來,這樣古板的規矩讓張文有點不快,不過陳桂香特別遵守,所以在無奈之下,張文只能讓兩個美婦在家等著他。
整個早上,老一輩的人都在念悼詞,然後就是祈求五穀豐收之類的話,由於是用本地的土話念,就像是在唸經一樣,張文根本聽不懂,但卻可以聽出這些蒼老吟唱中的虔誠,在嘶啞的聲音中透著的古樸、莊嚴,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不一樣的衝擊。
中午就是聚餐的時候,因為是公家擺席,所以每個人都要交三十塊錢,每桌菜不管男女老幼,也不分尊卑,全是七道菜,這也是為了顯示一視同仁,菜則大多清淡,葷菜則只有一條清蒸魚和一隻雞,不過好在廚子們的手藝不錯,做得特別可口,還是可以讓人飽餐一頓。
吃完飯後,不少人陸陸續續離去,在收拾完後,張文這個孝子也該出場,他捐了一萬塊錢給祠堂後,張候明這死了不到一年的人也有了牌位,即使沒有突出貢獻,也可以很光榮的當上列祖列宗,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對,這年頭錢夠多的話,搞不好就能讓磨推鬼了。
老傳統就是繁瑣,一堆規矩儀式下來後,讓張文累得身體都要散了,出來後,卻看見原本擺滿桌子的大院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其他鄉親全站到旁邊興致勃勃地圍觀著,而中間則擺上二十桌擺著茶具的桌子,桌子前面則是一個像祭祀用的案台,族裡的其他人則圍在四周,讓張文感到有點納悶。
張家的女人佔了其中一桌,張文坐到主位後疑惑地問道:「媽,祭祖都要結束了,怎麼人都還在呀?而且只擺了這幾桌,那麼多人還站著呢!」
「傻瓜!」小丹在旁邊興奮地笑著,成為眾人的焦點似乎讓她很開心,笑咪咪地說:「哥,接下來就是『采福』了,祭祖結束後,燒豬和祭品都會擺出來,按古時候的說法就是,族裡的鄉紳和當官的會競相叫價,然後把買來的食物分給族裡的其他人,自己留下的就是福分了。」
「哦,說白點就是拍賣呀!」張文頓時恍然大悟。
「差不多吧。」張少琳指了指案台,難掩興奮地說:「現在就是族裡有能耐的人較勁的時候了,誰能脫穎而出,誰就光宗耀祖!到時候不只是祭品,還有那畫著五福的大旗,總之到時候誰家門前插上那大旗,誰就是這一年最有面子的人。」
張文順著張少琳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看到一面紅色的大旗迎風飛舞著,旗上的文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古老的字體寫的,根本看不懂上面寫什麼。
張文細心地觀察後,發現其他十多桌的人也把目光都集中到那面大旗上,一個個都自信的笑著,似乎是志在必得,而這一面旗子看起來沒什麼,不過在這傳統的小地方,似乎象徵的東西很多。
五福的第一福是「長壽」,第二福是「富貴」,第三福是「康寧」,第四福是「好德」,第五福是「善終」。
五福的涵義將生老病死的種種幸福都包含其中,如此祥瑞的象徵當然吸引人,而祠堂也需要子孫後代的金錢修繕。
在過去,這是取得公費的一種辦法,而有權有勢的人也樂於用錢買一個面子哄老人家開心,所以這傳統才得以保留,雖然多少有點虛榮的意味,但張文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人性,互相比較其實也是為了顯示誰的財力更加雄厚。
「嗯,咱村裡好多年沒把五福旗請回去了。」陳桂香說話的時候,眼底儘是期待,雖然嘴上說的是咱們村,但誰都知道這旗子只有一家人能得到,而得到旗子的那一家人會在這一年受到其他族人的尊敬,所以不難聽出她十分動心。
「媽,今年它是我們的!」張文看出張少琳、小丹還有陳桂香都渴望得到旗子,因為得到的不只是一面旗子,更是出人頭地的象徵,也能彌補她們因貧窮歲月而產生的遺憾,讓這個家能有更多的喜悅,讓她們能嘗到被人所羨慕或嫉妒的美妙滋味。
「好!」陳桂香聽著張文斬釘截鐵的話,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自然是滿心歡喜,不過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拉著張文的手,滿臉嚴肅地說:「不過,小文,咱們日子變好了,不缺那個,要是價太高了就不要爭,有那錢還不如留著多買點東西。」
「嗯,同意!」張少琳馬上附和道:「這旗子只能插在門口一年,要是太貴我們還不如拿這筆錢出去玩,反正現在誰不知道咱們過得好,太貴就不要了。」
「好、好。」張文笑瞇瞇地應著,不過可以明顯看出她們有多渴望將這分榮譽帶回去,看著陳桂香眼底的激動和期待,張文暗暗下了決心,就算血拼一場也要在今天把這驕傲送給她們。
張文看了看四周,發現似乎這次來拍賣五福旗的傢伙只有兩個算是對手。一個是離他比較遠,坐在最左邊一桌的一個老年人,據說在市裡擁有好幾家火鍋連鎖店;另一個是最前排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好像是做木材生意,而且規模還不小,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特別得體,有著老闆的派頭,因此等下可能得下血本了。
喝了一會兒茶,沒多久,張家族裡輩分最高的老人張德海就走到桌子前,老人家已經九十多歲,但走起路來卻是虎虎生風,挺直的腰桿一點都不比年輕人差,而且看起來鶴髮童顏,精神十分抖擻,他家是祖傳的赤腳醫生,雖然沒有正規的執照,但一說起他家的土方子,誰都豎起大拇指,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不懂得西醫,一直是靠中藥幫鄉親們看病,但還是有幾把刷子。
張德海一走到桌前,大家出於尊敬,頓時就安靜下來,他環視了一圈後,清了清嗓子,一開口就讓人感覺到他中氣十足,讓很多年輕人都比不上,道:「今日我族大祭,孝子孝孫齊聚一堂,這是祖宗的福分,也是子孫們的孝心。照往年慣例,祭祀過後祭品就會供孝子們享用,而祠堂每一年的維護都需要一定的費用,善修敬祖者,可將五福旗帶回鎮宅,祈求列祖列宗保佑財丁兩旺,五福登門。」
「開始了!」小丹的臉興奮得有點發紅。
開飯店的張候龍,輩分比張文還高一輩,他神情傲慢的環視一圈後,馬上舉起手,道:「一萬!」
「一萬五!」做木材生意的中年人叫張文定,和張文同輩,不過那光禿禿的腦袋怎麼樣也看不出他輩分小。
兩個人一路抬價,把價錢抬到八萬多,看起來都是志在必得的樣子,而這樣的哄抬早就把其他的競爭者嚇跑了。
張文連聲都沒吭半句,一邊喝著茶,一邊抽著煙,那悠閒的模樣,讓小丹在旁邊都有點著急,道:「哥,你怎麼不出聲呀?」
現在張侯龍和張文定的起價有點白熱化,不過焦點也都放在張文一家人身上,畢竟雖然張文一家人陰盛陽衰,但自從張文回來後,他們變成最吸引目光的一家人,誰不知道這個年輕人錢多得很,光是兩個養殖廠賺的錢就讓他們跟紅,何況縣城裡還有不少大買賣,論起財力可一點都不比其他兩人差。
張候龍和張文定殺得紅了眼睛,最後張候龍財高一等,以十萬塊的高價將張文定給殺退,見全場沒有再說話的人,張候龍這才笑呵呵地說:「今年,這五福旗我請回家了,我爹老是念叨著無論如何家裡都得請回來一次,我這也算是盡了孝道。」
去年五福旗似乎賣了十三萬塊,那筆錢除了修繕祠堂外,很多是用來救濟族裡的貧困家庭和孤寡老人,而曾經貧窮的張家也受過幫助。
這時陳桂香等三個女人都可憐巴巴地看著那面讓她們有點不捨的旗子,但卻也一致覺得價錢出到十萬塊有點太高,為了面子而白白丟出那麼多的錢也是不值,但她們的臉上都有著猶疑不定的糾結,讓人十分心疼。
張德海眉頭皺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歡張侯龍這樣譁眾取寵的表現,思想傳統的他們比較喜歡謙卑為人的行事風格,而且這價錢也不算高,畢竟每年祠堂的修繕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再加上其他開銷,其實也挺少的,這時他忍不住用期望的眼神看向張文。
「十二萬!」張文安靜了很久,這才在別人的期待下喊了一聲。
張候龍回頭打量了張文一眼,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不過當看到亭亭玉立的張少琳和豐腴性感的陳桂香時,他卻露出一絲淫穢的笑意。
張文看在眼裡,多少有點微怒。
這時張候龍嘿嘿一笑,馬上舉起手說:「行,我就怕沒人喊,多做點善事是好的,十三萬!」
「他這是什麼意思!」小丹見張侯龍的眼神始終帶著下流的意思看著她媽媽,便氣呼呼地說道:「老色鬼一個,哥,整他!」
「小文,這……」陳桂香的美艷確實是難得一見,而她也已經習慣其他男人色色的目光,見價格已經拼到十萬以上,心裡一緊,連忙拉住張文的手,有些慌張地說:「要不,我們別爭了,這錢留著,你還能做挺多事!」
「是呀,再爭下去不太好。」張少琳也冷靜地說道,沉吟了一會兒,勸道:「小文,不就掛面旗子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犯不著和這種人鬥。」
「沒事,我有分寸。」張文示意她們稍安勿躁,馬上抬起手,底氣十足地喊道:「十五萬!」
「嘩……」所有人立刻驚歎一聲,要知道把五福旗請回家,除了祈求平安外,其實就只是在買面子。
去年拍出的十三萬已經是近年來最高的價格,而這個數字在這貧窮的地方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誰都知道張候明的兒子回來後,就開始興建養殖場,在這群年輕人中算是比較有錢,但誰都沒想到張文會為了面子而把價格抬高到十五萬,這時候不少人已經開始搖著頭,覺得不值得了。
「十六萬,哼!」張候龍也不甘示弱,不過表情明顯沒剛才自然,而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回來炫耀的,不然多少人會記得這個貧窮的家鄉?
「喲,這麼熱鬧啊!」就在眾人把期待的目光轉向張文這邊時,突然一聲嬌嗲的歡呼聲吸引眾人的目光,那聲音透著歡快的味道,聽起來有種嫵媚的感覺。
眾人抬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頓時不少男人就硬了。
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高挑性感的美人,穿著和這裡完全搭不上邊的時尚裝扮,艷光四射的模樣讓不少女人恨得直咬牙,看著自己男人呆滯的目光,暗罵一聲:狐狸。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能勾魂,時尚潮流的打扮妖艷卻不風騷,搭配得體,襯托出她的嫵媚和妖冶,即使身為女人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黑色的緊身短褲,上身一件緊身的藍色背心,套著半截格子襯衫,英倫風格的打扮並充滿淡淡的野性,一頭黃色的波浪長髮隨著性感的步伐飛舞著,每一根頭髮似乎都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如此性感的尤物自然一下子就成為全場的焦點。
張候龍看得都傻眼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小丹厭惡的瞪了張侯龍一眼,馬上歡呼著跑過去,在男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將頭埋到她那堅挺的乳房上,一邊蹭著,一邊高興說道:「然姐,你來了!」
「你這個頑皮精!」李欣然咯咯笑了起來,柔媚的笑聲就像無數只螞蟻般撩撥著男人們的神經,她一邊把小丹拉下來,一邊大剌剌的坐到張文這邊的位子上,很禮貌的朝陳桂香打了聲招呼?。「桂香姐好呀!」
「你來了!」陳桂香矜持的笑了笑,雖然這稱呼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她倒沒說什麼,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她也滿喜歡這個活潑性感的女孩子,似乎很羨慕李欣然這種來去如風的生活,也漸漸適應她出現在這個家。
「然姐,你又燙頭髮了?」張少琳和李欣然十分合拍,一看她這身打扮,精神馬上就來了,道:「不錯呀!這襯衫挺好看的,在哪裡買的?」
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聊著,張文跟李欣然打了聲招呼後就沒插嘴的餘地。
這時張德海有點不快,馬上皺了皺眉,朝陳桂香問道:「桂娃子,這是誰呀?」
照規矩,沒嫁入門的女人別說坐下了,就是來這裡都不行,陳桂香頓時頭疼起來,馬上向李欣然解釋這規矩。
李欣然聞言,沒什麼不快反而覺得好玩,馬上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說道:「老爺子好,我叫李欣然,和張文已經登記結婚了,不算外人!」
「嗯。」張德海給了李欣然一個慈祥的微笑,笑呵呵地說:「不過你們安靜點,這五福旗還沒請動呢。」
「是!」李欣然似乎對於這種傳統祭祀特別有興趣,一坐下來就不安分地四處張望,尤其是看到有些張家族人穿著傳統服飾時,更是眼放亮光,根本就不是能安靜下來的人。
「喂喂,咱們什麼時候登記了?」這時張文被李欣然嚇到了,儘管面對這性感的尤物時,想起那一晚時還是很心癢,不過他還是壓低聲音,悄悄說:「而且你當這麼多人的面說,到時候就算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要你管呀?」李欣然「哼」了一聲,狠狠掐了張文一把,沒好氣地說:「我還有事要和你算賬,而且反正說說而已,你怕什麼?蕊姐和我一起來,不過她說這麼多人,她不適合拋頭露面,現在在你家和你那兩個相好的聊天。」
「張文!」張候龍見張文和李欣然竊竊私語著,居然不理他,再看他們親密的模樣,頓時有點惱怒,馬上正色說道:「你不出價的話,我就把旗請回去了。」
「嗯。」張德海也點了點頭,嚴肅的臉上有了明顯的笑容,畢竟在他的主持下,這價格又創了新高,確實也算是一種成就。
「什麼情況?」李欣然還有點不明白,馬上就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一直賴在她身上的小丹。
小丹馬上就眉飛色舞地說起來,還添油加醋的說了張候龍一大堆壞話。
李欣然聽得直皺眉頭,回頭見陳桂香一臉渴望,心念一動,馬上舉起手,道:「我老公出二十萬!」
全場頓時發出如山呼海嘯般的驚歎聲,而張家的三個女人也被李欣然突然的舉動給嚇壞了。
陳桂香滿臉忐忑不安,有些著急地說:「欣然,你可別亂來,花二十萬有點太離譜了。」
「沒事,這錢我出了!」李欣然咯咯笑起來,一副無所謂地道:「都說是張家的兒媳,當然得盡孝道不是嗎?你們就安心坐著,我挺樂意做這件事。」
李欣然說話一向大刺刺、喜歡開玩笑,現在說的話半真半假的,讓人也弄不清楚。
陳桂香當然知道李欣然是扶持張文的大貴人,所以也就低下頭,不再說話,張少琳也愛鬧,馬上就逗著要李欣然也叫一聲「姐姐」,倒是小丹沉吟了一會兒後,向張文投來曖昧的眼神,似乎早就想到她這色狼哥哥不會放過像李欣然這樣的尤物,那可愛的模樣帶著一絲狡黠,讓張文頓時感到有點尷尬。
「你們真的是來買的嗎?」張候龍頓時被嚇住了,回過神後,立刻怒氣沖沖地說:「別隨便漫天叫價,到時候拿不出錢,我看你們怎麼丟這個臉!」
「廢話別那麼多!」張文輕抿了一口茶水,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你要有興趣一較高下就繼續,沒有的話,就別說那麼多屁話。」
「二十一萬!」張候龍頓時氣得快說不出話,被一個男孩蔑視,確實很不爽,畢竟這次衣錦還鄉,他可是打算大大炫耀一番,沒想到半路卻殺出這個程咬金,說不惱怒哪可能呀!
「三十萬!」李欣然也不客氣,瞪著張侯龍,用不屑的口吻說道:「一萬一萬的加,哪有意思呀?要玩咱們就玩大的,反正這錢都是要孝敬祖宗,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誠意了。」
「哼!」張候龍張了張嘴巴,但已經喊不出價了,那離譜的價錢早就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最後狠狠瞪了張文一眼,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張文,請旗!」張德海那張老臉的皺紋都要笑沒了,要不是張侯龍和張文鬥氣的話,還真沒想到價格會抬到這麼高,他趁著眾人被三十萬這價錢搞得失神的時候,馬上興奮喊道:「今年五福登門的孝子是張文,慷慨解囊修繕祠堂、幫助同宗,列祖列宗保佑財丁兩旺,萬事順心!」
轟轟烈烈的一場拍賣就這麼結束了,接下來的流程,張文就不用去管了。
食物和烤豬都是祠堂的人下發給饞嘴的小孩子們,陳桂香興奮得滿臉紅暈,抱著五福旗和其他象徵吉祥的東西,在鄉親們的恭喜聲中,露出燦爛的微笑,美得讓張文都有點呆滯了。
小丹和張少琳也高興得不得了,兩人走路的時候腳步都輕飄飄的。
在下山的路上,李欣然和張文並肩而行,看著前面高興的母女三人,悄悄在張文耳邊笑道:「不錯嘛,看來你媽很高興。」
「謝謝了!」張文溫柔的說了一聲,手則和李欣然十指緊扣。
這時山路上都是鄉親朋友,張文一邊和他們打招呼,一邊秀著跟李欣然恩愛。
「沒誠意!」雖然李欣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卻把張文牽得更緊,而這在外人眼裡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更顯眼的是,這位妻子的年紀似乎大了一點,成熟而且身材十分性感,讓人不禁羨慕張文的艷福。
張少琳和陳桂香都很高興,沒有多想,倒是小丹笨拙地抱著一個寓意為多子多孫的香爐,突然回過頭看了張文和李欣然一眼,見他們牽著手,馬上露出壞壞的笑容,那意思很明顯:你們果然有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