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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男人(再續前緣)》第1章


寂靜的教室,擠滿了人,就算一向在學校調皮搗蛋的小學生,現在也兩腳併攏,雙手乖巧的放在腳上,裝成十分認真的聽著講台上老師的講課。

  原因無它,這是一學期一次的學校日,也就是俗稱的母姐會,不少父母、阿姨、叔叔全都到了現場,看著自家小孩的一舉一動。

  就算平常搞怪的學生,也努力裝出最好的形象,不想在父母面前露出平常調皮搗蛋的樣子,力求最好的表現,以得到稱讚。

  這是一所高價的私立小學,一個小學生的學費可能就是公立學生的好幾十倍,家中若非大富大貴,沒有辦法送小孩來此受教。

  這所小學佔地寬廣、設備齊全,就連師資也十分優秀,能進入教書的老師也都是萬中選一,這也是為何它的學費敢收得這麼高的原因。

  「博彥,可以請你念一下你的作文嗎?」

  二年班的教室傳來老師的聲音,坐在座位上的一個小男孩站了起來,他的身高並沒有同齡的同學高,但是唇紅齒白,因為緊張聲音而有點不穩,卻無損於他聲調極優雅的朗誦。

  杜博彥大聲念出自己的短篇作文,朗朗聲傳遍教室

  「題目,我的父親。我的爹地又英俊又聰明,只要我不會的問題問他,我的爹地一定都知道,爹地不但聰明而且很帥,很多阿姨見到我爹地,都會偷偷對我說我爹地很帥。我長大之後,一定要成為像我爹地一樣聰明的人,也希望能夠像爹地這麼受歡迎。」

  小學二年級的作文,並不是一流的文章,但是從杜博彥充滿崇拜的語氣中可以聽出,成為像爹地一樣的人,就是他最大的夢想。

  班上圍繞的媽媽、姐姐聽到他的童言稚語,輕輕發出有趣的笑聲。

  而杜博彥念完後,朝著才剛到、站在最角落穿西裝的男人用力的揮手,還指著他大叫

  「他就是我爹地。」

  班上其他人的媽媽、姐姐對他幼稚可愛的行為露出了笑容,並將目光轉向站在最角落的男人,隨即倒抽了口氣。

  看來杜博彥並沒有誇大自己的父親站在角落的男人一身氣派昂貴的西裝,微微朝望過來的目光點頭。

  他英俊的面容充滿和善,身材十足的男人味,就算在優雅、極具品味西裝的包裹下,也看得出來他身體的肌肉一定很強健;他比雜上的男模特兒還要英俊年輕,根本就看不出他會有個小二的兒子。

  年紀小的姐姐們張大了嘴巴看著這麼英俊貴氣的男人,年紀大一點的媽媽們望見他含笑的目光,臉都紅了。

  ◇

  一到下課時分,一群女人竟然圍著杜博彥的父親,杜天懸輕言輕語的回答著婆婆媽媽們的一堆問題,還答得十分幽默有趣,周圍的人笑成一堆,可見他的魅力之大。

  杜博彥沒有跑到自己父親那裡湊熱鬧,反而跑向剛才上完課的老師身邊,大喊大叫的道:「老師,我說過我爹地很帥,對不對?對不對?」

  於澄平蹲下,撫摸著杜博彥的短髮。於澄平長得並不像杜博彥的父親那般出色,只是斯文溫柔,看得出他的個性很好,是當老師的料。

  「是啊,博彥,你的爹地好帥。」

  「那我媽呢?我媽漂不漂亮?」另外一個小孩子擠過來質問。

  而另外一個打扮花稍的小女孩卻霸氣的推開他們兩個人,望著於澄平時,霸道的臉龐馬上掛上甜蜜的笑容,可見有多麼傾慕這位老師。

  「老師,有看到我姐姐嗎?我姐姐很漂亮對不對?」

  一群小孩子圍著於澄平嚷嚷著,他很有小孩子的緣,於澄平好脾氣的一一回答他們的問題,讓他們樂得尖叫。

  杜博彥跑回杜天懸的身邊,擠進那群婆婆媽媽之間,硬是扯出自己爹地的手,任性的拉緊他,完全不管他正在跟人說話。

  「爹地、爹地,我要你見見於老師」

  因為是家中獨子,他受盡了嬌寵,幼稚的聲音裡有著予取予求的任性。

  杜天懸無奈的輕笑,跟著他走向老師。

  於澄平一見家長就在眼前,立刻緊張的站起,要知道能夠將小孩送到學費這麼貴的學校,家長們的富有程度不在話下,一定都是社會的上流人士,校長開會時交代過他們,千萬不能失禮,更何況他是新老師,壓力更大。

  「杜先生……」

  「您就是於老師嗎?回家老是聽著博彥吵得要命,左一句於老師,右一句於老師,他這麼調皮刁鑽又任性,老師您一定花了很多心力教導,讓他現在在家裡竟然變得又乖又聽話,真多虧了老師您。」

  他的客氣話讓於澄平臉上微紅,他摸摸杜博彥的頭髮,這個孩子聰明優秀,應該是任何父親心中的驕傲。

  「博彥很優秀,縱然他才剛回國不久,中文說得很好,也能夠跟同學很快融成一片,他性格活潑,有做孩子王的本事,同學也都很喜歡他。」

  「是啊,這個孩子就是像我,多謝老師平日的照顧。」杜天懸轉向兒子,輕斥道:「還不趕快說謝謝。」

  「謝謝老師。」

  杜博彥這一句話說得真心真意,還說得很大聲,惹得周圍的人又是一陣笑。

  杜天懸伸出手來,於澄平也趕緊伸出手和他交握。杜天懸的大掌十分有力,讓於澄平整個手掌都在他的包圍之下,那異樣的感覺,讓於澄平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杜天懸握完了手,只是對他客氣一笑,就轉身回到剛才站著的地方,一群婆婆媽媽還急著跟他說話;他們又開始聊起天來,直到放學。

  ◇

  於澄平收拾著東西,今天這場母姐會是他來到這所學校的第一場母姐會,校長已經再三交代過對家長絕對要有禮;今天沒有任何家長有怨言,他應該做得不錯吧。

  他帶著公文包走出校門,正要搭校車回家的時候,杜博彥坐在一輛價格不菲的奔馳車,搖下窗子對他叫道

  「於老師、於老師!」

  於澄平露出笑容,對他揮手。這個孩子平常就活潑,今天一定是因為他爸爸在的緣故,比平常更加聒噪,卻顯得很可愛。

  「再見,博彥。」

  杜博彥跳下車子跑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要求道:「於老師,我爹地說可以順道載你一程,你坐我們的車回家好不好?」

  「這……不用了,我坐校車就好。」於澄平有禮的拒絕,校長絕不希望有老師跟家長太過親近。

  「不要,我要老師跟我一起坐車。」

  杜天懸搖下車窗,對著於澄平有禮的道:「於老師,讓我送你一程吧,要不然A會吵個不停的。」

  A是杜博彥的英文名字,而他真的如他父親所言,開始吵鬧起來:「對啊,老師,快一點嘛,要不然等會兒會塞車的。」

  剛才才泛滿額頭的一層薄汗忽然滴落下來,於澄平還未說好或不好,杜博彥已經強行把他拉上車子的副駕駛座。

  他無可奈何的繫上安全帶,手心都是汗水。

  「老師,您住哪裡?」

  於澄平低聲不自在的說了住址。

  杜博彥則一直在後座跳來跳去,一副高興得都快瘋了的樣子。

  杜天懸低沉的道:「坐下來,,太危險了。」

  「是,爹地。」杜博彥雖然任性,卻不敢頂撞威嚴的父親,立刻就乖乖坐了下來。

  杜天懸調整後視鏡後,才像在聊天一樣的說話。

  「老師,我跟博彥剛回台灣沒多久,不知道台灣的師資如何?聽新聞報道說很混亂是嗎?」

  於澄平舔舔乾燥的嘴唇,客氣的回答:「一般是要有教師執照,然後再經由各學校考試入選……」

  他滔滔不絕的說完了一大串,杜天懸又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前陣子美國有一個老師勾引男學生上床,還被判刑。我不喜歡美國那樣亂七八糟的教育環境,才選擇讓博彥回來台灣受教育;所幸博彥只是小學生,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讓於澄平不自在的拭汗,他平穩著聲音,卻止不住聲音裡的不安顫意。

  「我想台灣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咦?你確定嗎?我上次看到一篇報道,講的就是無恥的男老師竟然誘姦國中女學生,這是怎麼回事?這世界全都瘋了嗎?」

  於澄平汗水一點一滴的滲濕了手帕,車內涼快的冷氣也不能讓他不再冒汗,他只能再度平穩著語氣回答:「應該是個案吧。」

  「於老師,不是我質疑台灣的教育質量,而是聽說問題很多,什麼教改、九年一貫教育等等的,我住在台灣是越住越怕,真不知道要搬到哪裡、去當哪個國家的公民才好。」

  把尖銳的問題忽然放緩,杜天懸笑笑的望著他,笑容充滿了和善跟感激,好像剛才那些尖銳的問題根本就是無心之舉。

  「幸好遇見你這麼優秀的老師,讓我才稍稍對台灣的教育放心。於老師,你教書多久了?你是專門教什麼的?」

  「我原本是教高中的,後來考上小學的教師執照,就轉來教小學……」

  他公式化的回答了一大串,轉頭望向杜博彥。

  杜博彥已經因為今天跑跑跳跳,再加上他們剛才的談話很無聊,他聽著聽著,累得睡著了。

  ◇

  車子開到一幢美輪美的屋子前,終於車停下來。

  於澄平不穩的開口:「這裡是……」

  杜天懸笑道:「這是我家,我看A累了,先送他回來,我叫人帶他進去,等一會兒再送於老師回家。」

  於澄平急忙搖手:「不用了,杜先生,不必這麼麻煩,你只要找個有捷運的地方把我丟下就好,怎麼好意思讓你送我回家!你現在已經到家了,而且你白天一定很忙,應該要早一點休息。」

  「你怎麼知道我白天很忙?」杜天懸忽然靠近他,近得吐氣吹在他的頰上,聲調卻霎時陰狠了好幾倍:「你有調查過我嗎?」

  下一刻,於澄平冷汗流滿了背脊,背上都是寒意。

  杜天懸見他驚嚇,隨即笑出聲,誰都聽得出來他爽朗笑聲裡的陰沉。

  「於老師,對不起,我亂開玩笑的,嚇到你了嗎?」

  「沒……沒有。」

  於澄平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又要裝出禮貌,但是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慘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

  杜天懸將杜博彥送到保母手裡,要她送他進房間睡覺:「我送個客人回家,晚飯晚一點才會回來吃。」

  保母點頭後,他才再次坐進駕駛座裡。

  於澄平再度說道:「杜先生,真的不用麻煩了,你送我到公車站也可以……」

  「不,我說要送就要送。」

  「杜先生,真的不必那麼麻煩……」

  他們正交談間,杜天懸忽然將車子轉入一條幽暗小巷,然後緊急煞車,讓於澄平差點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

  杜天懸倒退排檔,車子又急速倒退,停入一處路邊停車位。

  「杜、杜先生……」

  於澄平說話顫抖了起來,明明說要送他回家的,卻又在一條暗巷裡停車,甚至還關了車燈,根本就不像要送他回家。

  杜天懸不改今天一整天的和善笑容,但是在幽暗的夜色裡,霎時令人覺得恐怖萬分。

  他右手靠向副駕駛座的上方,而左手不知道按了什麼。

  「於老師,你抖什麼?有什麼好害怕的嗎?是我嗎?是我讓你害怕嗎?」

  他問得一派輕鬆,甚至還言語帶笑的瞅著他,但是那笑太過和善,和善得令人覺得詭異。

  於澄平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喘著氣,眼眸不安的朝著外面的馬路望,好像迫切的希望自己不在車上,而是在自由的馬路上,從這種恐怖滯悶的氣氛裡脫逃。

  「沒有,我沒有抖什麼。杜先生,謝謝你送我一程,送到這裡應該就可以,我自己回家。」

  他馬上轉向右側,要打開車門,但是車門文風不動,他才知道剛才杜天懸按的就是中控鎖。

  「杜……杜先生,你按住車門開關了,可以勞煩你打開嗎?」他幾乎是頭暈目眩,強撐一口氣,才有禮的說出這些話。

  「是你開錯方向了,於老師,我幫你開。」

  杜天懸的身體傾向於澄平。

  於澄平幾乎停止呼吸,他靠得那麼近,幾乎聞得到他身上男性的香水味。

  那味道強悍剛毅,讓他心跳,他隨即偏轉過頭,不敢再聞他身上陌生卻又帶了熟悉的味道,那令他勾起一些不該存有的回憶。

  杜天懸扳了扳車門,車門依然沒開。他轉向於澄平,臉上帶笑的攤手,好像對自己的車子無可奈何。

  「於老師,車門好像壞了,我這部車子很會耍個性,它看心情載客人,客人很好,它開起來馬力十足,客人如果是個爛貨呢,它就會功能失調。」

  他明指他是爛貨,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於澄平卻是蒼白著臉色,顫抖著雙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他應該要叫杜天懸說話放尊重點,想不到他卻不作抗辯,連雙眼都不敢跟杜天懸相對,好像他真的有錯一樣。

  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期望能夠快一點下車,盡快從杜天懸身邊逃脫。

於澄平喃喃地道:「我……我真的應該要回家了,杜、杜先生,可以請你幫我開一下你那邊車門的中控鎖,好讓我再開一次車門嗎?」

  「如果我說不行呢?」

  杜天懸一向帶笑的臉忽然陰沉下來,不但毫無笑容,還陰霾深沉,根本不像今天一整天笑口常開的杜天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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