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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迷心竅I+II(吉祥獸之五)》第19章
第8章

聽聞這一段幾乎能把他世界翻攪的話,華清泉全身血液逆流,怪不得那個辛漢宕如此噁心下作,他一見他就討厭恐懼。

他顫聲道:「你……你識得辛漢宕嗎?」

他的說法好像他知道真的辛漢宕在哪裡,而他也很篤定那個噁心的人並不是辛漢宕,立難水張開了唇,好像想要說什麼,繼則他閉口不語。

華清泉捉著他的衣袖問,楚楚淚眼地問道:「你是不是識得辛漢宕?要不然你怎麼說他不是辛漢宕?」

立難水捉住他的手掌,輕輕地拉下,「辛漢宕一直很感激你當初為他所做的一切犧牲,他也知道當初與他相親的不是華巧香,是你,他很後悔以前那樣對待你,他一直很掛意你,若是事情可以重來,他不會讓事情走到這樣的地步。」

這幾句話既道出了他跟辛漢宕的往事,而且每一字句都充滿了悔恨與感情,華清泉肺裡的空氣就像空了一般,他吸著氣,卻顫抖的哭了起來。

他哀痛欲絕,一想起當初石高野將辛漢宕打成一團血肉,辛漢宕一無所有,連巧香都背叛了他,他心裡面總是為他覺得痛苦,每年到觀音寺去上香,他求得都不是自己,都是求菩薩保佑辛漢宕平安無事、一切順利。

他心裡最卑微、不敢言外的願望,菩薩都知道。

「我……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跟他認識……」

華清泉緊緊捉住立難水的手臂,指甲都刺進了他的手裡,他抬起臉來激動道:「是我把他害成這樣,我的心裡……我的心裡一直一直都掛意著他……」

他因為感情太過激動,哭著無法再說下去,立難水也眼泛淚光,心情也大受激動,而華清泉幾乎快哭暈過去。

外面幾聲腳步聲傳來,華清泉馬上驚慌地站了起來,他急忙的擦拭淚痕,推著立難水,石高野若知道立難水跟他談辛漢宕的事,他一定會勃然大怒,然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恐怖的事情來,更何況他跟立老闆忘我的談得太晚了,石高野一定會生氣的。

「立老闆,您先回去,老爺不會喜歡有人跟我聊這麼晚的。」

他送他出大廳,立難水腳步不便,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動,無法快速,他們在廳門跟石高野撞上了面。

石高野望著華清泉好似剛哭過的臉面,他臉色一變,冷靜問道;「怎麼了?怎麼招待客人你卻哭了,而且已快吃晚膳了,客人竟然還沒有走?你們從中午聊到現在嗎?」

華清泉頭上還簪了那一朵花,讓他看了臉色更是十分難看,他將花朵拔起踩爛,拉著華清泉進入屋內,華清泉的聲音低低的從屋內傳來。_

「老爺,您別生氣,是立老闆講了一個可憐的故事給我聽,我聽了難過,所以才哭的,不關立老闆的事。」

石高野大怒道:「誰要你幫那個死瘸子說話,有什麼好聽的故事

可以講一整個下午,你講來給我聽聽!還有在你頭上簪什麼花,你該不會連對個瘸子都會投懷送抱吧!」

華清泉不知回答了什麼,只是他的回答已帶哭音,石高野吼叫道:「說啊,我叫你說故事給我聽啊。」

立難水在外面聽著他們間的對談,他臉色激動,疤痕則不斷的扭動,石總管冷淡道:「請回去,立老闆。」

立難水緊急道:「讓我跟你家老爺解釋一下。」

石總管臉色不變,照常冷淡道:「請你快點回去,這不關你的事。」

立難水拄著枴杖就要闖入,石總管擋住了他的來路,他道:「石總管,別這樣對他,別這樣對清泉……」

他的聲音很暗啞,完全沒像他認識的任何人腔調,好像他的聲帶毀壞了,只能發出這樣沙啞難聽的聲音。

但是那個口氣,跟對華清泉的喚法,很奇異的讓石總管有了奇怪的感覺,好像回到了九年前,石高野看中了華清泉,將華清泉安排住在他房裡,不住在仙房裡,辛漢宕來此找華清泉,他找不到,驚慌又憤怒的聲調。

「你、你……」

石總管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臉上帶著三道長長短短不齊的疤,腿也瘸了一隻,而且還瘸得十分厲害,他才需要拄著枴杖行走,因為臉傷成這樣,所以看不出年紀,但他滿頭黑髮,絕不可能年紀太老。

他拿過辛漢宕的出生時辰,算一算辛漢宕現在若活著,也不過是三十出頭多一些而已,一定還是一頭黑髮。

當初石高野要人將辛漢宕打成了一團模糊血肉,究竟辛漢宕傷得有多嚴重,除了帶走他的辛總管之外,恐怕無人知曉。

而再度回來的辛漢宕,臉上毫無疤痕,身手強健,不像曾被重打受傷,以石高野當時那麼嫉憤的心情之下,他下手絕不可能心軟。

他厭憎辛漢宕英俊年輕的男性英挺面貌,一下手一定是毀了他的臉,所以辛漢宕怎麼可能五官完好,而且一回來,老爺就奉送了宅邸給他,這是善人做的事,也就是說,這絕不是石高野的作風。

若是辛漢宕大刺刺的回來,石高野只怕早已氣得暴跳如雷,說什麼也要讓華清泉跟辛漢宕見不著面,怎麼可能安排讓他來石家,又怎麼可能安排帶著他出席宴會,讓他跟華清泉每日都見得到面。

那日他拒絕辛漢宕進入石家,辛漢宕還放話說,他是照著石高野的命令來的,要他等著瞧,果然那一天石高野就為了不讓辛漢宕進屋的事大發脾氣。

他愕然地理解到,眼前這個跛腳帶著好幾道疤的毀容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辛漢宕化名來的,他來到這裡,就是要見到華清泉過得好不好。

而那個住在新家大宅,自稱是辛漢宕的男人,卻極有可能使石高野叫人冒名頂替,要來測試華清泉是否對他忠誠,一心一意。

「辛總管身子好嗎?他折的手臂接回去了嗎?」

他低聲問出這二句話,立難水立刻臉色微變,石總管馬上就確定他聽得懂他在說什麼,這個人才是貨真價實的辛漢宕,否則他絕對聽不懂他提的人是誰。

「你快走吧,這一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你若想泉少爺在石家好過些,就少來找他吧。」

立難水放軟了聲調,他知道自己已被一向精明的石總管識破了身份,他擔憂道:「我只是很擔心他過得好不好?」

「只要他不看別的男人,不對老爺起二心,老爺疼愛他都來不及,他不會過得不好,罵過就好了,若是你硬闖進去解釋,才會鬧得不可開交。」

立難水瞭解的點頭,他舉步艱難地拄著枴杖離開,石總管替他開了大門,語重心長道:「你別再來了,泉少爺對辛漢宕已經死心了,你別再波動他的心,若是你再死在他前面第二次,他就要崩潰了。」

他說的就是若是石高野識破了他的身份,石高野這一次一定會真正殺了他,絕不會因為華清泉的哀求而心軟放過他。

立難水心頭十分痛苦道:「我已經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怎會暴露我自己的身份,他初見我時,還嚇得臉色蒼白,我現在真心的愛他疼他,難道願意讓他跟著我這副鬼樣一輩子嗎?我不是來要回他,我是來確定他過得是否快樂?」

石總管默然不語了,立難水眼泛淚光,縱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那是未到傷心處,他悲哀帶疤的面容望向空中圓月。

他錯失了初見面的悸動與機會,一連串的錯事導致了今天的局面,以前狂妄自大的他,現在已經變得平凡卑微得多,如果他當初不是那麼妄自尊大,也許事情根本不會走到難以挽回的這一步。

「我送你一程吧。」

石總管默默地陪著他走了一程,立難水掩住了臉,卻難忍熱淚昂然而下,走到分岔路口,石總管對他多說了幾句話,以釋他的憂心。

「泉少爺受盡了老爺的疼愛,這一點上,你可以放千萬個心。」

從一般的流言,跟華清泉身上珍奇的配飾,他知道在物質生活上,石高野絕對是疼愛著他。

但是他夜半到小溪去洗身,石高野在私處上竟對他抹了那種強烈東西,還有他被假辛漢宕輕薄難過的表情,又怎麼能叫自己真正放下心來。

但他仍感謝總管這幾句話,至少他是熟知石家內情的人,他的一句話,抵過任何流言,他比較能相信華清泉過得還算好。

「謝謝你,石總管。」

他臉上帶淚的道了謝,石總管遞出了手巾給他,立難水搖手,自己拿出手巾拭淚,千言萬語也無法形容他此刻的悔恨,他往右邊的岔路而行,一瘸一瘸的腿,跟疤痕遍佈的臉孔再也不復見往日辛漢宕的風流瀟灑。

那一日立難水到傍晚才離去的事情,讓石高野對華清泉大發了脾氣,他雖然同意讓華清泉單獨找那個瘸子談生意,但是沒說他可以在家裡陪他聊天聊那麼久,他怎麼可能忍受華清泉跟個男人講那麼久的話,就算是個又醜又瘸的瘸子也不行。

這件生意,當然石高野第二日就不肯再讓他做了,華清泉那一天跟立難水話才說到一半,有個人可以告訴他辛漢宕的近況,不是那個噁心的辛漢宕,而是他心裡思念的那個辛漢宕,怎能不叫他日思夜想。

他求著石高野,反而讓石高野更加生氣,他勒令不賣立難水的金銀飾品,那點蠅頭小利,他看不在眼裡。

華清泉為了這一件事哭了,他沒幫到立難水,反而害了立難水,他良心不安,為了這一件事哭了許久。

石總管對他曉以大義到:「泉少爺,你這樣做,只是讓老爺更氣立老闆,你別再提這一件事吧。」

他向來尊重石總管的意見,他收了淚水,從此不再提這一件事,石高野身體漸漸壞了下去,那個住在辛家的辛漢宕,還不知臉面,一聽到石高野身體不好,竟成天只想往他們石家鑽,還說是奉了叔父的命,來此照看華清泉。

他是什麼下三濫的東西,石總管現在心裡還不知嗎?

他將他亂棒打了出去,石高野病了後,也斷了對他的資助,他還曾來石家亂鬧,說什麼他是石高野派來裝成是辛漢宕的,這話豈能傳給華清泉知曉,就算是一點風聲入了華清泉的耳裡,石高野也是不許的。

他暗地吩咐了人,不知做什麼手腳,那個辛漢宕就此消失了蹤跡。

石高野病得無法主事,事情全落在了華清泉的肩上,他瞞著石高野,將立難水的生意又接回來做了,反正立難水也做得有聲有色,他漂亮無比的金飾、銀飾全都是達官貴人下訂的要件。

他在公開場合見了立難水幾次,但是立難水沒再談有關辛漢宕的事,他心裡著急,可是難以在公開場合談這些事情,只好作罷。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石高野不是急病,他只是身體太老了,該壽終正寢了,石家的掌理權全落在華清泉的手裡,華清泉以前就處理過大半的事情,對他而言已經駕輕就熟,但是他年紀輕輕,忽然掌理這麼大的產業,誰不眼紅。

開始有些風言風語道,若是誰能搞上華清泉,保證金山銀山吃用不盡,再加上他那張美死人的臉孔,那窈窕動人的身段,得到他,不就是人財兩得,一時之間竟一堆人胡亂送禮給他。

華清泉沒空理這些事,他照樣是忙完了事,照著本分,就到石高野的屋裡去待著,侍奉著石高野,一點也不因為石高野快死了,他快解脫了而有一絲一毫的歡喜。

他眉間帶著憂愁,好像也煩惱著石高野的病情,畢竟石高野是他再造的恩人,他就算是百般的禁絕他跟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對他的好卻是毋庸置疑的。

他往常都有石高野處處保護著他,石高野沒有出門,他不會出門。

現在則是生意場上都要自己親自去談,偏偏一些不學無術,只想要石家財產的人開始蜂湧的纏著他,任他板盡了臉孔,就是驅不了這一群蒼蠅。

他氣得捶心,那些人用盡了方法,也得不到他一絲回應,乾脆有人狠了心道:「反正上了再說,到時再軟言安慰,不怕他不上勾。」

幾個人商議好,輪流來,人人有份,他到時怕醜事張揚出去,只好順著他們。

仗著人多膽大,他們約了華清泉到酒樓裡,哄騙他喝下混了藥的酒,華清泉不疑有他,又是公眾場合,他喝了酒後,全身虛軟,竟再也爬不起身,這才知道上當受騙。

幾個人以他喝醉酒的名義,要將他扶下了酒樓,華清泉眼泛淚光,竟連呼救也叫不出來。

立難水向來很注意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是會喝醉的人,一見他眼裡淚花打轉,立刻知道情況有鬼。

他冷冷道:「我叫了石家總管來帶他了,你們誰都不用帶他回石家,石總管等會就來了。」

立難水此言一出,那些人反倒不敢動作,石高野雖然是個厲害的老頭,那個比他年輕一些的石總管更是個冷面冷心的人能,豈容得他們亂搞,一群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的鳥獸散,誰都不敢擔當責任。

立難水腳瘸了,無法背負他回家,他雇了酒樓裡一個壯小二,多給了一些銀錢,讓他背著華清泉,他則一瘸一拐在後跟著,將華清泉平安的送回石家。

華清泉感激的淚水不斷流出,他就算口不能言語,依然知道是立難水救了他,他將他送到石家後,與石總管說了幾句話,就要離開。

石總管問道:「被下了什麼藥?」

立難水搖頭,以示不知,「可能是春藥吧?那幾個人早就心懷不軌。」

他跛著腳要離開,石總管卻不讓他離開,他低沉道:「你去幫他吧。」

立難水聞言大驚,石總管道出考慮後的結果,「老爺病著,就算老爺沒病,也解不了這

種事,隨便找個男子,萬一洩露口風,泉少爺不會死,但老爺現在病了,心思捉不得准,恐怕泉少爺也不可能好過,而那男的是必死無疑,看來看去就你口風緊,更何況你跟泉少爺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我現在跟清泉……」

「那你要我來嗎?」

石總管問得十分不客氣,立難水屈服了,他雖臉上帶疤,腳也瘸了,但是他仍是個正常的三十歲男子,要不然那一天在小溪,他也不會情難自禁地擁抱了難受得一直哭泣的華清泉。

石總管將他送進最偏遠的房間,驅走了石府裡在那兒的閒雜人,一等石總管關上了房門,立難水喘息的望向華清泉,他美艷的臉蛋已經緋紅成一片,那一日在小溪夜色昏暗,他看不清他歡暢的表情,這一日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清泉,這只是解你的藥性,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華清泉無法言語,但是從石總管將他抱入房裡,並且關上房門,他身子的發熱狀況,他漸漸瞭解情況,也瞭解那群酒樓上的人對他下了藥,想要對他做什麼惡劣的事情。

他的結扣被一顆顆的解開,他喘氣著,無法動彈,他下身的那個部位,才剛脫下褲子,就已經脹熱。

立難水有些遲疑地脫下上衣,華清泉驚悚地看著他身上全是疤痕,到大腿、小腿處都是,那晚在小溪,兩個人並沒有完全脫了衣服,再說夜色昏暗,他也沒看到這些恐怖的疤痕。

他不知道要受到多重的傷,才會傷成這樣,但是當初傷成那樣,一定生不如死,必定跟當初辛漢宕傷得一樣重了。

想起辛漢宕,他又心如刀割,淚水再度落了下來,立難水以為他是害怕他身上的疤,他抹了他的淚水,低語道:「不用怕,你眼睛閉上不要看,我會非常溫柔的。」

他扶起他的臉,輕柔地吻著他的唇,一開始只是蜻蜓點水,非常的輕,快感漸漸漾上了華清泉的後背。

他嚶嚀著嬌聲,將唇微微張開,立難水猶豫了一下,卻敵不過快感的誘惑,他舌吻著他,華清泉頭都快昏了。

他的舌尖跟立難水的糾纏在一起,立難水往下吻著他雪白的身體,就像在膜拜一樣的親吻著,從他的額頭吻到他的腳尖,一寸寸都沒放過,吻得華清泉熱汗淋漓。

他扭動著雪白的大腿,立難水愛撫著他仰起的部位,他許久沒被男人這樣愛撫過了,慾望在骨髓裡狂烈的流動著,當立難水的手指插入他的密處時,他高昂的叫了起來。

只是男人的手指,他卻像久旱逢甘泉似的搖動著腰身,立難水捉住他的大腿,臉上流著汗水頂入時,他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嬌蕩音響,那聽起來是那麼的淫蕩,卻又那麼的快樂,他的密xue包圍著男人的熱物。

又炙熱又飽滿,比小溪那一次還要美好,他捉住了立難水的肩膀,難以忍受地獻上了吻,立難水的吻讓他幾乎昏眩過去,他在他體內的衝刺是那麼蠻橫勇猛,讓快感爆出了腦海,隨著淚水泛流了下來,熱潮也隨著發汗漸漸的蕩下。

「休息一下吧,這樣應該就夠了。」

他昏昏欲睡,立難水替他拉起了被子,他終於可以發出聲音,他輕聲道:「別、別走……」

立難水穿起了衣物,跛著腳來到他床前,他道:「謝謝你……」

「我佔了你的便宜,你不該說謝謝的。」

華清泉知道,若不是立難水伸出援手,也許就是那些下藥的男人佔了他的便宜,恐怕他今日的下場還要更慘,立難水算是幫了他。

他伸出手,輕撫著立難水疤痕遍佈的臉孔,他心頭掛意的問題,終於可以在私下問出:「求你告訴我,辛漢宕的下落好嗎?」

立難水眼裡被一陣悲傷籠罩,「他很好,你付出了一切救他,他在最困苦的時候,想到你做的犧牲,他都咬牙撐下去。」

華清泉聽到這裡,心裡也同樣難過了起來,他懇求道:「能不能讓我跟他見面?」

立難水搖頭,「不行。」

華清泉淚水滑下臉頰,他能明白像他這樣地位的人,正派的男人是不會跟他相見的,他想見他不過是癡心夢想。

「他嫌棄我被石高野碰過了嗎?」

「不,不是,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得他了。」

立難水說得非常的輕,他合上了華清泉的雙眼,淚水卻從華清泉的雙眼裡流了出來,就算能抑止眼裡的悲傷,也止不住淚水的滑落,不論立難水說什麼,他的身份已經不配跟辛漢宕見面了。

他瘸著腳走出,石總管已在屋外等著他,他捧來了熱水,準備要讓華清泉洗乾淨身子,再到石高野的房裡去,以免石高野起疑。

立難水沒有多說什麼的離開,石總管也僅是向他微微致意,華清泉起身,洗淨了身體,才換上新衣服,到石高野的房裡去。

他臉蛋帶了些疲累跟憔悴,卻又有一股艷紅的迷魅風情,讓石高野盯著他看得目不轉睛,他知辛漢宕不會再跟他見面,他自傷自憐身世,忍不住心情低落問道:「老爺,您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華清泉想起剛才房裡發生的事,他不太自在,卻知自己是被人下了藥,並不是真的有心背著石高野亂來,他小聲道:「可能是最近事情多,我累了吧。」

「你今天洗身了?」

「嗯,回來累了,所以先洗了。」他繼續撒著慌,眼光卻不敢看著石高野。

石高野眼現厲光,卻沒有再問下去,他只問了有關於一些產業上的事,華清泉一五一十的說了,還說了現在的利潤有多少,生意有多少。

「就算我沒管這些了,你也懂得管理了。」

華清泉微微笑道:「是老爺您教的好。」

石高野沒多說什麼,只道:「你若累了,上床睡吧,我也倦了,想要睡了。」

華清泉已經梳洗過了,他上了床,睡在床上的另一角,卻左翻右覆的睡不著,他心情有變,石高野敏感的感受到了,他在黑暗裡緩緩睜開雙眼,他雖老了,要死了,但絕不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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