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學會了首個魔法（下）

　　「天吶，露露，你真是天才！」哈瑞肯驚喜的輕呼一下喚醒了喬露露，她唰地睜開眼，剛看清漂浮在自己左手掌心上方的水球，就又聽到哈瑞肯和維格一前一後的驚呼聲。

　　「別分心！」

　　＂保持魔力！＂

　　驚呼聲很及時，但提醒卻來得晚了，喬露露剛才的清醒中斷了魔力供應，失去控制的水球沒有變成水汽回歸空氣，而是變成一枚真正的水球落到了喬露露的裙子上，馬上就洇濕了一塊裙擺。

　　「看，這就是施法中分心的後果。幸好這只是水球，要是火星，你就要遭大罪了。」哈瑞肯迅速地念了另一個水系魔法，喬露露裙子上的水重新凝結為水球，然後才消散於空氣中，而裙子當然是恢復了乾爽。

　　「我第一次嘛，又沒有經驗，再說你不叫我我也不會分心。」

　　「我哪知道你那麼容易分心，施法不能分心，開學第一堂課就要講的內容好不好，你沒聽講？」哈瑞肯眼睛瞪起的責備樣子還挺有老師的威嚴。

　　「難道你第一次成功施法的時候沒有興奮過度犯錯？」

　　「我沒有，嗯，其他同學有，各種狀況，還有被火星燙傷的，好淒慘。」

　　「我知道，現在那些小朋友都會屢屢出事。」

　　「是啊，你也看到上次麥考索弗蘭是怎麼給烤爐生火的，一顆火星就讓柴火完會燃燒起來，在你徹底練熟水系和風系魔法之前，你不准碰火系魔法，聽到了？」

　　「哦。」喬露露當然不想好好地再受回傷，答應下來。

　　「那麼，再來一次，這次慢慢睜開眼睛保持魔力供應看你能堅持多久，你知道魔力的持續力也很重要。」

　　「好。」

　　喬露露閉上眼睛，先回憶了一遍剛才那短暫的激動人心的感受，然後進入冥想狀態，吟唱咒語呼喚水系元素再次集結成水球，這次睜開眼睛時一半心思還在魔法上那枚水球穩穩當當地漂浮在手心上方。

　　房間裡很安靜，茶几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沙漏，在水球一成形的時候，哈瑞肯就把沙漏翻過來開始計時，維格則又悄悄地對廚房裡的兩人下了暗示，讓維樂絲稍等一會兒再上來通知吃飯。

　　喬露露一動不動地坐著，保持著雙手合攏掌心向上的姿勢，那枚水球就漂浮在手心上方，她也在等，看自己能堅持多久。

　　茶几上的沙漏大概是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一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喬露喜的水球紋絲不動，哈瑞肯抬起了一各眉毛，一會兒看看喬露露一會兒看看沙漏，臉上是越來越驚喜的表情。

　　＂別逞強，覺得累了就放棄，你明天還要上課，別弄得自己頭疼。第一次施法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了不得了，你的精神力鍛煉得很好，悠著點，慢慢來。＂

　　＂我怎麼撤啊？＂喬露露還能分出一絲思緒跟維格聊天，她也很佩服自己。

　　＂叫哈瑞肯給你打開窗戶扔外面去。＂

　　聽了維格的提醒，喬露露把手轉向了哈瑞肯，對方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堅持不住了，馬上起身打開窗戶寒風呼嘯著捲進屋中，喬露露一邊保持著魔力不中斷，一邊也跟著一步一挪地移向窗邊雙手一撤，水球直落地面，幸好這時間街上已經沒人走動。

　　「不錯哦，第一次施法成功就能堅持這麼久要說你不是天才可真沒人相信，下次一定要讓老師們看看。」哈瑞肯一邊關窗一邊大讚道。

　　喬露露沒吭聲她已經顧不上要謝謝身邊的這個老師，自己激動難耐地原地打轉，把哈瑞肯轉了個眼花才看她停下來，雙手緊握成拳，肩膀緊繃，呼吸急促，心情仍然上下起伏難以平復。

　　她一個外星來客居然能學會本星球土著獨有的魔法，要不是這房子隔音不好，怕嚇著樓下的哈森太太和維樂絲，她真想仰天大笑順便再重重地跳兩下跺幾下腳。

　　哈瑞肯默默地給喬露露倒了杯可可，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後把杯子遞給了她。

　　「今天的練習結束了，不要操之過急，不然初學者容易導致頭疼，你要多加注意休息。」

　　喬露露喝著可可，安靜點頭。

　　維樂絲終於上樓來通知兩人晚飯弄好，喬露露摸摸肚子覺得這一下自己就餓得厲害，當先一個就沖樓下去了。

　　晚飯是蓋澆飯，哈森太太學著喬露露的做法做了土豆燒肉蓋澆飯，另配些水煮蔬菜和清湯，湯普爾送的那幾袋米還有一半，哈森太太吃不慣米飯，喬露露也就極少煮，平均一周只做一次，權當換換口味找點新鮮。

　　土豆和肉塊燉得綿爛，放了很多精緻香料，香氣撲鼻，大家都胃口大開，偶爾停下來休息閒聊幾句，哈瑞肯總是有很多有趣的話題，逗得在座的人直笑，但他沒有把喬露露學會魔法的事說出來，他認為現在遠沒到值得慶祝的時候。晚飯結束後，喬露露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一點，很感謝哈瑞肯的體貼周到，她暫時還不想被周圍鄰居隆重圍觀。

　　帶著一壺新茶回到樓上起居室，喬露露繼續譯書，哈瑞肯則看她前面譯完的稿子，這本書譯完後就要交付印刷，他已經有一些朋友和同學跟他訂了書，書的封面上當然要印上譯者的名字，這也是譯員們都很熱衷譯書的原因，誰不想成為知名譯員名利雙收。

　　當晚喬露露睡得晚了些，趕工完成了最後幾頁，收拾桌子時前一刻想的是總算完成了一本，下一刻想的就是還有四本以及書單上的三十三本，馬上就不感到輕鬆了。

　　第二天一早，出門上課前，喬露露把完成的譯稿交給了哈瑞肯。

　　當她坐在教室裡，小朋友們都在互相討論功課，這個學期即將結束，月中後進入考試季，沒有幾天了，大家都很緊張，都怕拿不到足夠的學分影響下學期的成績。

　　蘭卡斯特法師按部就班地講他的新課，並不因為即將到來的考試季而給學生複習要點，更不戈重點，擺明就是要看學生自己的學習能力，老師的作用只是帶入門，有點師博領進門修行在各人的味道，學生有充分的學習自主權，但喬露露覺得對這些平均年齡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們來說是不是自主得有些過頭了。

　　下課時，經過講台，蘭卡斯特法師請喬露露下午放學後到他辦公室一趟，他有幾份費迪語的文件需要翻譯。

　　喬露露答應下來，並於下午放學後乘車前往蘭卡斯特法師的辦公樓，看到了他那幾份文件，粗略地洌覽了一遍，雖是精神魔法系的專業內容，但難度都不大，她問了幾個小問題，爽快地接下了這活。

　　接到了新活，喬露露一時有些走神，這讓蘭卡斯特法師再次準確發現她已在昨天成功施展人生第一個魔法的事實，頓時來了興趣，讓喬露露現場演示一番。

　　喬露露把文件收入空間袋裡，回憶了一下那條咒語，用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沉思冥想最終順利施展出來，乒乓球大小的藍色小水球懸停在喬露露的左手心上方，穩穩當當。

　　蘭卡斯特拍掌大笑，說了些鼓勵的話，告訴喬露露她施法時的精神很穩定，而且很有餘力，他相信等她練熟了這個魔法，就可以練習另一個水系魔法了，那個才是生活中應用最廣的，尤其是在清洗東西的時候。

　　得到八星法師的肯定和表揚，喬露露這次再沒忍住，她歡快地在辦公室裡蹦蹦跳跳了一會兒，又熱烈地擁抱了蘭卡斯特，在他的笑聲中，她道聲再見興奮地告辭了。

　　才進家門，維格的恭喜就先到了，喬露露笑瞇瞇地走進起居室，哈瑞肯穿著睡衣裹著睡袍橫躺在長沙發上裝屍體，喬露露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走進臥室摘除身上其它物品，最後被著塊長絨披肩出來，一轉身就見哈瑞肯雙眼直直地看著自己。

　　「腳步輕快，今天又有好事？」

　　「不錯嘛，跟湯普爾學到了幾招啊？」喬露露走近沙發，拈了塊餅乾叼在嘴裡。

　　「因為你現在跟早上和中午明顯的不一樣啊，要是哈森太太和雄樂絲看到你，也會這樣說。快說，是不是有好事？」

　　「蘭卡斯特法師有活給我，你說是不是好事？」喬露露嚥下嘴裡的，又拈了塊餅乾擱在嘴邊笑。

　　「他又表揚你了？你在他面前演示魔法了？他說什麼了？是不是說你有天賦？」哈瑞肯坐起身扔出一串問題。

　　「他說我施法時精神穩定有餘力，別的沒了。」

　　「那就是誇你有天賦嘛，這些老師誇人都很含蓄，但用詞又很精準，他說你穩定有餘力，是對初學者最大的褒獎，你不也說那些小朋友到現在還是各種意外？」

　　喬露露想都不想連連點頭，「各種狀況，那些老師急救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啦，以你的情況，練熟這個魔法不用太久，等練熟了我們就學下一個水系魔法，看看能不能這一個月讓你學完風系和水系四個魔法。」

　　「我其實覺得風系的那個旋風挺實用的，尤其是洗衣服的時候，你讀書時有人這麼洗衣服嗎？」

　　「我沒見過，我們的衣服有人專門替我們洗，也許那些平民和魔技師會用這個辦法。不過要用魔法攪動浸濕的衣服，你有得練了。」

　　「這我知道，這不都是冬天手洗衣服太冷給逼出來的麼。」

　　哈瑞肯噗哧一聲笑了，「生活魔法名不虛傳。」

　　「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