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重回學校當學生

　　十月一日，新生正式上課的日子，喬露露提早出現在新生的教學樓外，二百七十多個一年級新生，再加上一百多個留級生，將近四百個孩子卻並不分班，而是以上大課修學分的形式自主學習，流水的學生鐵打的老師，老師們在自己的教室裡不動，學生們根據個人興趣安排課程。

　　喬露露沒戴項鏈，她把項鏈留在了家裡，但她帶了錄音筆，她先去了電系課教室，這是眾所周知的她的主業，第一堂裸她當然要坐在這裡聽講。

　　碩大的階梯教室裡坐了一半的學生，少男少女們都好奇地看著喬露露走進來，並一直走到後面幾排，挑了個位子坐下。

　　沒幾分鐘，孩子們的議論聲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他們居然在猜側她是不是一直都在留級，從來沒升到二年級，不然怎麼一把年紀還坐在一年級教室裡。

　　喬露露哭笑不得，很佩服這幫孩子的想像力，她只能把臉埋在裸本裡，盡量裝作沒聽見。

　　更多的孩子陸續進來，教室很快坐滿了五分之四，最後面幾排只坐了喬露露一人。

　　電系老師準時走進教室，一段精彩該諧的開場白讓學生們在接下來的課程中安靜聽講，能把枯燥的基礎理論講得繪聲繪色真的很需要本事，但在大師的授課下仍然無法升級的孩子，只能表示遺憾了。

　　喬露露這半年來的繹員生活，另外還有維格弄來的老繹員的畢生經驗，現在又聽了一堂課，她發現電系魔法理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全吃透，她甚至覺得老師講得太淺，再難一點就好了。

　　幾十分鐘不到一個小時，第一堂課結束，孩子們迅速收拾書本趕去下一個教室，喬露露抓緊這課間的幾分鐘時間，跟老師探討一些她在工作中積攢下來的問題，喬露露的問題是她的難題，老師卻只用三言兩語就給她解釋清楚，讓她的思路豁然開朗，馬上舉一反三，在第二堂課開始前，電系老師讓她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了，但歡迎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

　　得到了老師的肯定，喬露露很興奮，告別了老師，她跑向了水系教室，依日是在一幫孩子的詫異眼神中，她淡定地走到最後一排的位子坐下，等老師宣布上課。

　　這堂裸的感受跟前面一樣，喬露露不耐煩聽，不由自主地開起小差，只在老師表演幾個小魔法時才回神看一眼，然後接著走神。下課後，她跟老師討論了幾個問題，同樣得到了水系老師的肯定，甚至她讓喬露露也別再去風系教室了，直接去上別的魔法理論裸就行了。

　　喬露露想了想，還是去了風系教室，不過沒留下，而是與老師交換了幾個問題，確認了自己的理論知識真的夠用了，她才在上課前的最後幾秒鐘衝進了隔壁的火系教室。

　　這個理論裸就要認真聽了，喬露露掏出錄音筆摁下開關，將整堂課的內容全部錄下，接著又趕去土系教室，這堂課她聽得最認真，筆記也做得最詳細。然後上午的課程就結束了，中午一個半小時午休，下午繼續四堂課，一小時的晚飯時間後，晚上還有兩堂裸，全天居然有十節課，水土火風電金白黑灰銀十系全部包含，只除了「銀」只有精神魔法而沒有空間魔法。

　　車夫準時來接她回家，哈森太太已經做好了午飯，匆匆吃完後，在沙發上睡了片刻，她的馬車就到了門外，送她去學院。

　　下午的第一堂課就是精神魔法課，那個讓喬露露最為緊張的精神法師，在他面前她什麼都不敢想，而老師授課方式也很有意思，他拋開課本，先要學生們一個個表演自己最拿手的零級魔法給他看。

　　喬露露這才知道，這此通過了全國魔法考試進入聖伊戈爾魔法學院的孩子們，原來他們的各自魔法水平也是不一樣的，有的孩子施法速度很快，而有的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連咒語都念錯，弄得滿堂哄笑。錄取線只是說明他們具有進入學院深造的最低水平，這一番表演，她這個外行都看出來只有少數一部分孩子貌似是有些天賦的，多數是要被淘汰的。

　　全班這麼多孩子一人表演一個拿手魔法，一堂課的時間竟然都不夠用，明天繼續。

　　所有人都弄不清楚老師這是什麼意思，可時間到了，也只好下裸，趕去下一個教室。

　　下午四堂課結束，喬露露跟學生們一起去餐廳吃晚飯，在鬧哄哄的餐廳短暫休息過後，回到教學樓繼續聽完晚上的兩堂課，車伕準時來接她回家。

　　到家後時間已晚，哈森太太已經休息，喬露露上樓換衣服時，在書桌上看到有人送來了一盒待譯稿件，她再次慶幸自己幸好省了三門科目不用學，不然就憑天天十堂裸的強度，她哪裡有時間工作。

　　洗漱完畢，回到臥室，一邊跟維格分享今天一天的活動，一邊把錄音筆裡的內容導到電腦裡，但錄音筆裡的她也不刪，電子產品嘛，多個備份總是好的。

　　維格也弄不懂精神系老師為什麼要看學生們的魔法表演，但他觀看喬露露的記憶時，他對喬露露認為的幾個有天賦的孩子的看法不一致，他反而認為有幾個表現不太好的日後也許會爆發大潛力。

　　當然，這個話題只是他倆隨便聊聊，沒有十二年的時間檢驗，誰知道哪個孩子會最終成為正式魔法師，歷史上整整一屆的學生全軍覆沒的情況也發生過。

　　喬露露整理好今天上課的所有筆記，跟維格道了晚安，熄燈睡覺。

　　第二天，一切照舊，只做略微調整，讓車夫早點來接她回家。

　　白天上課晚上工作的生活過了兩周，轉眼就到了十月後半段，氣溫降到了十五度以下，天天颳風下雨，出門不戴帽子或頭巾的話，梳得再整齊的頭髮眨眼間就能被風吹得像個女瘋子。

　　每天下午回到家裡，哈森太太一定給她的起居室生好了壁爐，本來喬露露還想經受一下秋凍，好提高一點抵抗力，可壁爐太溫暖了，她馬上說服自己白天已經凍得夠多了，晚上還是要注意保暖。

　　學院的課程已步入正軌，別看每天課程多，但在學分制下，學生自由選擇感興趣的魔法科目，最多一天只有六門裸，不過每天的課後作業卻不輕鬆，這才開學頭一個月，老師就要求學生開始寫小論文，另外還有不定期的隨堂測驗，碰到小測驗喬露露就先去別的教室，回頭再來，反正老師是一直在重複講課的。

　　學生們現在當然瞭解了喬露露這個超齡學生的真實身份，不再對她好奇，而且雙方年齡差距擺在這裡，喬露露也不會主動跟他們說話，相安無事的相處著。

　　各系魔法課陸續結束了入門階段，難度逐漸增加，每天的課程內容都是難點，各種定義和理論攪得人頭暈。

　　精神魔法課上老師開始教授學生們如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以達到與魔法元素更好溝通和控制的目的，喬露露也跟著學。甚至她還冒險夾帶了一組無線攝像頭進課堂，攝像頭偽裝成胸針夾在衣領上，閃存盤式接收器放在手袋裡，課堂上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跟著老師的授課內容走，一點小差都不敢開，傍晚回到家裡再和維格一起分享偷拍到的內容。

　　維格也故意犯懶，本來講好他會負責精神魔法方面的訓練，但他看了兩節課的錄像後，他就食言了，讓喬露露在精神魔法課上好好聽講，被喬露露鄙視了好大一通。

　　到十月下旬，經歷了一個大降溫後，乾濕球濕度計連續數日的氣溫顯示冬季正式來臨，在這個不知集中供暖為何物的時代，喬露露琢磨著是不是給自己弄一個手爐，不然教室裡冷得筆都拿不住。

　　於是，在十月的最後一個週日，喬露露去了一趟艦橋街，根本沒有太費勁就找到了她要的手爐，做得很精巧，還配送一個毛皮筒子，手爐放在裡面，兩手從邊上捅進去，要是再換上大篷裙，簡直是貴婦的冬季標準形象。採購完畢返回家中，進門聽到哈森太太在跟人說話，還以為是她的客人。

　　「我回來了。哈森太太，你有客人？」喬露露一邊隨口問道，一邊把前門關上。

　　「噢，露露，你總算回來了，快看看是誰來了。」哈森太太從廚房迎出來的身影後面是個熟悉的身影，一截青色的法袍衣擺隨步姿蕩漾。

　　「喬露露小姐，你真是個大忙人呀，禮拜日你都不能在家裡休息，這糟糕的天氣裡你還要跑出去購物，要不是哈森太太及時回來，我在外面前快冷死了。」

　　「嘿，哈瑞肯，你身為風系法師，怎麼可能會被冷死？」喬露露張開雙臂走上前去，兩人禮節性地輕輕擁抱了一下，「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有工作給你啦，已經放到你書桌上了，哈森太太太熱情了，非要留我喝茶。」

　　「噢，哈瑞肯先生，你太客氣了，你們到樓上談吧，我一會兒把茶水給你們送上去。」說完，哈森太太轉身又回廚房。

　　喬露露走進起居室，看到書桌上放著一摞五本厚薄不一的書，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是什麼？要我譯書？這麼多本？」

　　「法國魔法師圈子裡流行的幾本讀物，本來我的書單上還有一些，可惜沒買到，接下來就有勞你了。」

　　「謝謝你看得起我，這麼多書，你不著急要吧？」

　　「噢，那當然，你什麼時候譯完就什麼時候給我，我現在不急了，書還在路上的時候才最讓人焦急。」

　　「噢，哈瑞肯，你真是好人，太體貼了。」喬露露說著，把那些書都放進了書架中。

　　「那麼看在我這麼休貼的份上，有沒有獎勵？」

　　喬露露打量了他三秒鐘，「哈瑞肯，你跟湯普爾學壞了，他才最喜歡幹這種交易。」

　　「可是我的女傭今天休息，要不是哈森太太留我喝茶，我本來是想到街上隨便吃點的。」哈瑞肯嘴角一耷拉，這個帶著天生傲氣的貴族少爺馬上就一昏可憐巴巴的模樣。

　　喬露露無語應對，她甚至問了維格，哈瑞肯是不是在湯普爾手上吃了虧跑她這找安慰來了。答案是否定，哈瑞肯說的是實話，他的女傭今天確實臨時請假，家裡沒人做飯，他其實是借送活兒之便行蹭飯之實。

　　「好吧，好吧，你別這樣。正好我從湯普爾手裡得到幾袋特產，今天請你吃咖喔雞飯。你能吃辣嗎？」

　　「啊？可以啊，我不挑食。」哈瑞肯變臉奇快，馬上就笑了，喬露露懷疑他根本沒聽清自己那個問題，但她也不管了，叫哈瑞肯先去廚房，她換身衣服再下去。

　　幾分鐘後，喬露露來到廚房，該做的前期準備哈森太太都已經弄好了，米飯也煮好了，放在邊上借爐溫保持著溫度，大餐桌上是處理乾淨的整隻雞，等喬露露來去皮去骨切成雞塊。哈森太太正指著雞肉告訴哈瑞肯喬露露的刀功有多厲害。喬露露先在花園洗了手，接著在哈瑞肯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把整隻雞在極短的時間內拆解完畢，雞胸肉都切成塊入油鍋用香辛料燒煮，雞翅和雞腿抹上醃料脖漬一段時間後進烤爐烘烤，剩下的零碎包括內臟都不要，因為本地人從來不吃，喬露露也就跟隨風俗。

　　哈森太太和哈瑞肯兩人端著自己的盤子坐在餐桌另一邊，一邊喝茶一邊聞著爐子上飄來的香味，在外面那種寒風冷雨中，聞到這火辣的食物香味，真是叫人忍不住口水。

　　烤爐裡的食物先熟，哈森太太小心翼翼地端出來，請哈瑞肯先嘗嘗，她這一個月已經吃得夠多了，據她的不完全統計，她的好房客至少把雞肉翻來覆去地弄出了不下四五種的新花樣，每樣還都是那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