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悠閒的聖誕假期（上）

　　喬露露休息了一會兒，聽到哈森太太在樓下喊她要不要吃早午茶，她從沙發裡爬起來，先下樓出門還錘子，然後端著自己的那份早午茶回到樓上起居室放在茶几上，轉身收拾了書桌，把兩個魔法燈一個放在書桌上，一個放到臥室衣櫃邊的床頭櫃上，裝魔法燈的木箱子清理乾淨盤算著哪天找木匠改裝一下當自己的收納箱。

　　重新躺回沙發上吃東西時，喬露露想到自己手止那四張餐券，餐券上寫得清清楚楚，僅限聖誕假日期間，過期作廢，可要她在司一家餐館連吃四頓那也不太舒服，所以喬露露決定與莉拉分享她的這個福利。

　　吃過了東西，喬露露拿了紙筆給莉拉寫了封信，又出門去找郵局，沿塔彭絲街走了十來分鐘，在街的另一頭總算找到了郵局，小小的門臉毫不起眼，就兩個員工，一個坐店收居民的郵件，一個出門派發郵件，現金支付郵資，信封上蓋個郵資付訖的郵戳，要是願意加錢，可以加快送件速度，讓收信人早些收到信，如果選擇最高一檔的資費標準，居然可以今天寄明天收，跟快遞似的。

　　喬露露當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貴的那一檔，現在已是八月底了，她等不了讓信件慢悠悠地在城市裡飄蕩一周時間才送到莉拉手裡。

　　回家路上，喬露露順道去文具店買了些墨水和書寫紙，到家又埋頭工作起來，她現在的工作量相對減少了一些，幾天就要交稿的急件少了很多，反倒多了一些像安諾特那樣不追求交稿速度但注重翻譯質量的客戶，一篇稿子就有二三十頁或者三十四頁，翻譯個十天半個月不著急，因此白天雖然要抓緊時間工作，但晚上總算能早點睡覺。

　　進入九月後，節日氣氛愈加濃郁，鄰居太太們天天扎堆聚在一起討論做什麼節日大餐，哈森太太買了很多應節食品放在家裡，每到吃飯時間她也和喬露露商量聖誕前夜做什麼菜，節日烤雞是必備的，幸好喬敦本地產的雞並不大，肉質也很好，唯一缺點是毛多，毛能佔總重量的一半，喬露露老是說買這種雞太吃虧了，一半的錢買了一堆毛，但這毛做的雞毛撣子卻又非常好用。

　　家裡就兩個女人一起過節，喬露囂說服哈森太太不要準備太多食物，畢竟聖誕假期她要輪流在兩個女兒家度過，喬露露可不想一人留在家裡淒涼的吃剩菜，而且為了報答哈森太太當日對不良份子的應對，喬露露一人擔下大餐的所有工作。

　　九月的第一個週五，喬露露總算收到了莉拉的回信，她很高興接受喬露露的邀請，並詢問了其他幾位譯員，湊到了足夠的人數，信上還有一今日期，問喬露露那天是否方便。

　　喬露露當天就寫了回信，仍然是用最貴的郵資，告訴莉拉她會在那天早此時間去她家，兩人可以先逛逛街。

　　這封信寄出後，就沒再收到莉拉的回信，因為已經沒有時間等她的回信了，郵局已然因為過節而提前關門歇業。

　　喬露露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開始忙活於節日大餐，鄰居太太們記得她的廚藝，見她現在有空，還會上門與她一起討論。

　　為了做出有特色的菜餚，喬露露還特意去了一趟艦橋街，並且順道在裁縫店給自己預備秋冬衣服鞋帽手套、針織店買絨毛批肩絨毛護膝等保暖品、傘店買適合秋冬風雨天氣的雨傘、以及各種聖誕禮物，另外還跟海鮮店預訂了很多新鮮海貨，在特產店買了很多風味獨特的調味品，最後買了幾瓶上等好酒。

　　九月八日晚，聖誕前夜，家家戶戶準備聖誕大餐，喬露露在哈森太太「浪費浪費」的念叨聲中，把一瓶瓶的美酒當調料酒一般，不是用於醃漬肉類，就是倒進鍋裡。也許是聞到了菜餚的香味，哈森太太終於不念叨浪費了，轉而念叨「好酒這樣用也不算浪費」一類的話。

　　晚餐最終上桌，雞鴨魚肉熱湯蔬菜水果一樣不缺，份量足夠又不會有太多剩菜，哈森太太每道菜都很喜歡，晚餐結束時幾乎沒有刺菜，哈森太太對喬露露如此精準的菜量控制非常佩服，問她以前是不是有過給多人做飯的經驗，被喬露露打著哈哈哈帶了過去，加之她又喝了不少酒，這話題也就不了了之了。

　　收拾了廚房，換了衣服，兩人交換了聖誕禮物，喬露露送了哈森太太一方毛絨撥肩，哈森太太送她一個繡花靠墊套子，然後兩人一起出門去參加宗教活動。喬露露特意捉了一盞魔法燈給兩人照路，與街坊鄰居們一起趕往教堂，這是今晚的重頭戲。

　　比平時禮拜更為隆重的宗教活動，所有人都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由兒童組成的唱詩班站在教堂門外，在樂隊的指揮下，唱著一首首經典歌曲，大人們經過他們身邊時都往他們腳邊的籃子裡扔幾枚錢幣，然後才跨進教堂大門。

　　這裡的天父誕生過程跟那個地球上的耶穌就不一樣了，反倒跟中國神話故事的盤古誕生過程差不多，混沌之中一個人站了起來頭頂天腳踩地生出天地，當天地穩固下來之後地母誕生，天父地母的孩子們成為分管萬物的神靈，接著就是人類及萬物繁衍的故事了。

　　長達幾小時的宗教慶祝活動結束後，人們離開教堂，外面下起小雨，秋涼陣陣，喬露露打著噴嚏，撐著傘，哈森太太拿著魔法燈，兩人胳臂挽著胳臂，在擁擠的人群中踩著濕滑的街面往家走。

　　到家後喬露露重新燒了一鍋熱湯，多放辛辣調料，吃得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散了寒意，才燒了熱水分別洗漱，互道晚安各自休息。

　　喬露露撥下床頭櫃上的魔法燈的燈罩，鑽進暖和的被窩，跟維格道了節日快樂和晚安，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第二天上午，哈森太太收拾了行李去大女兒家過節，預計要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才會回來，喬露露獨自一人留家過節。哈森太太臨走前還勸喬露露有空多到外面走走，別一人呆在家裡太淒涼。

　　喬露露可不這麼想，她一點都不覺得孤身一人過節有啥可憐的，反倒是她可以趁此機會給自己做她饞了好久的好吃的，那些有家的味道的中式餐點。

　　節日七天的食品早就儲存好了，這幾天菜市場都歇業，農民也要過節。

　　＂今天中午吃什麼？＂維格的聲音也透著興奮。

　　＂開花饅頭。＂喬露露反鎖了前門，捲著袖子往廚房走。

　　＂有點出息好不好？聖誕當天吃開花饅頭？這是你的節日大餐？＂

　　＂不懂了吧，吃東西呢，要先從味淡的慢慢過度到味重的，不能先吃味重的，不然再吃味淡的就會覺得索然無味，所以今天中午先從開花饅頭開始。＂

　　＂歪理吧？＂

　　＂道理啦。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吃貨，吃貨有誰不知道這個道理的？＂

　　＂還是歪理，沒有節日吃饅頭的，這跟啃乾巴巴的麵包有什麼區別，都是最基本的填飽肚子的東西。＂

　　＂你又錯了，開花饅頭好吃就好吃在糖的比例上了，放少了不夠甜，放多了又甜過了，要和麵粉本身的味道完全融合才是好吃的開花饅頭。＂喬露露一副饅頭大師的架勢，在花園裡洗了手，回到廚房準備摔麵粉。

　　維格不出聲了。

　　一番忙碌後，喬露露還真做了幾個開花饅頭，那個只在蒸土豆做土豆泥才有用的蒸鍋終於休現出了身為蒸鍋的真正價值。

　　喬露露不顧燙嘴的溫度，呼哧呼哧地一邊吹氣，一邊抓起一個小心地咬了一口，比例合適的甜味讓她滿意地瞇起眼睛，誇讚自己寶刀不老。

　　餐桌上還有一大坨沒用完的麵團，喬露露暫時用濕布把麵團包起來，然後拿了一塊肉洗乾淨，切丁朵成肉泥，再配上一些蘑菇丁雞蛋和蔬菜海鮮，混合成了肉餡，接著又繼續處理麵團，包了一堆包子和餃子。

　　＂哈，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在今天只吃饅頭。＂維格得意洋洋地聲音在喬露露的腦海裡響起。

　　＂我好像從來沒說過今天只吃饅頭。＂喬露露洗了手，把依然在爐子上熱著的饅頭夾到盤子裡，另外還有一碟朧清小青瓜，她拿朧青瓜下饅頭，吃得津津有味。

　　＂嘿嘿，你連我都瞞過去了，照理說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但我不得不承認，剛才我的確沒有讀到任何你對饅頭之外的計劃。＂

　　＂我應該表示高興？＂喬露露聽出話外音，謹慎地小心翼翼地求證。

　　＂當然，而且不止高興，如果你有尾巴的話，不妨高高翹起直指天空，用一切你能想到的慶祝方式來慶祝。＂

　　＂呃，不太明白。＂

　　＂連精神法師都無法窺探你的思想，這說明你自己已經感悟了自我屏蔽，這可不是我幫你的那部分。＂

　　＂能再詳細點嗎？＂

　　＂就是說，你已經做好了學習魔法的準備，我建議你，你可以缺席其它課程，但最好不要缺席精神魔法課，老師會教你如何修煉入門級的精神魔法，讓你能更長時間的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為後面系統的學習各系魔法做準備。＂

　　＂我居然達到了魔法的入門要求？太突然了，我還有些難以置信。＂喬露露放下食物，專心和維格聊天。

　　＂你這幾個月不是白過的，你的精神已經做好準備了，我雖然說過會幫你學習魔法，但我脫離人世間很久了，不知道現在老師是怎麼授課的，所以你需要坐在課堂裡聽幾堂課。等老師講授完了精神魔法的入門課程後，刺下的我就可以接手了，就是不知道你的課本裡會不會有咒語書，要是沒有也沒關係，可以去圖書館借，你說要多學習一些東西，不會有人起疑的。＂

　　＂可我這麼偷偷摸摸地學習魔法，不會被人發現嗎？你不是說什麼魔力波動一類的東西，容易讓人探側到？＂

　　＂是的，學院裡的那此低年級學生，因為暫時還不能完全控制屬於自己的魔法元素，能明顯地感受到他們週身的魔力波動不穩定，他們都是剛剛青春期的小屁孩，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好，要控制那些更不聽話的魔法元素，那就要命了，簡直就是個會走路的移動炸彈。但其實這都是精神層面的問題，所以精神魔法才這麼重要。＂

　　＂怪不得學生只有升上七年級才會換上法袍，前六年時間都是用來學習基礎課程，選擇自己最擅長的魔法類別，然後專精。＂

　　＂是的，沒人知道那些孩子日後更擅長哪一系魔法，所以要用六年時間來讓他們自由選擇，這仍然是精神層面的問題。很多時候，這種選擇是一種主觀的下意識的行為，有人覺得我更喜歡火系，也有人覺得練水系魔法更易出成績於是就專練這個，或者是覺得黑魔法很神秘很有誘惑性，要不就是灰魔法能帶骷髏寶寶很酷很拉風，就這麼慢慢分出來了。]＂

　　＂那我這種選擇算不算主觀選擇？＂

　　＂當然算，各種機緣巧合推著你選擇土系魔法，這是客觀現實，你做出最後決定有理性的考慮成分在內，但司時也有主觀因素。＂

　　＂哇，分析得頭頭是道，精神法師難道也是理性生物？＂

　　＂魔法可以算是理科門類了，長年的魔法學習決定了我們都會養成這種思維習慣，你是理科生，同類咯。＂

　　＂說是這樣說，但我對學習魔法還是心裡沒底，我真不知道你對我哪來的信心。＂

　　＂你都已經領悟了自我屏蔽把我給蒙過去了，你還想要怎樣的信心啊？再說了，你又不需要成為大師，魔法夠用就好，不夠用的地方用寶石和魔法陣也能應付，真到了要用高級魔法的地步，那肯定出大麻煩了，到時操心的人多了，輪不到你。＂

　　＂可你不是說要用魔法探尋地下礦脈麼，一星二星法師的專業水平肯定不夠用啦。＂

　　＂我們可以單學用得上的，魔法條目多了，我們的目標又不是成為專業法師，我們就是個實用主義至上。＂

　　＂可你不是說空間魔法什麼，我要是去魔法協會使用傳送陣，那不是給所有人一個大驚喜？或者驚嚇？＂

　　＂哎，對了，這個才是問題，不過不用急，等你把國內幾大礦區都轉一圈了，磨練了技能，夠水平去國外尋寶石礦了，我們再來商量怎麼搞定這個問題。現在說這個太早了，飯要一口一口吃，不著急。＂

　　＂那好吧，我吃飯。＂喬露露重新拿起有些冷了的饅頭大口啃著，餐桌另一邊整齊地碼放著她剛包好的包子和餃子，那是她今晚和明天的主食。

　　消滅了那幾個大饅頭，喬露露打著飽嗝收拾了廚房和餐具，包子餃子小心地轉移到灑滿了麵粉的烤盤裡再放到食品櫃中存放，然後她上樓午休，下午起來忙了一會兒工作，傍晚時分下樓煮餃子，飽餐之後躺在起居室的長沙發上看閒書，她幾個月前買的那些閒書到現在仍日一本都沒看完，她都忘了那本看了一半的小說講什麼內容，乾脆重新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