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用心良苦
溫婉用手一直摸搓著鑽戒。一般遇見難題或者想不通的地方,溫婉就會下意識地摸鑽戒。這個小動作,只有夏瑤跟夏影知道。就連溫婉自己,都沒察覺到。
溫婉對於宅斗,那就是一個菜鳥,想了半天,溫婉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咋個回事。
溫婉最後說道:「外公,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夏影進來一下。」溫婉想著夏影經驗豐富,接觸的事也多。或者夏影有不一樣的看法也說不準。
夏瑤已經跟著明睿去了海口,身邊現在跟著出門的夏影。明瑾身邊留著夏香照看。也在這個時候,溫婉才知道夏香武功也不錯。而夏嫻那也是一個高手。
灝親王面色沉了沉,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夏影聽了溫婉陳述以後,想了下後問道:「王爺,祁晟少爺在二夫人嫁過來之前,身體如何?是否一致都是病病歪歪的?還是身體很好?」這件事之前溫婉沒有對夏瑤跟夏影提過的。畢竟是王府之內的家醜,溫婉也不好多說。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麻煩。這會是覺得三個諸葛亮抵得住一個臭皮匠,加上溫婉覺得自己也是進入一個胡同才告訴夏影的。否則還是不會說。
灝親王仔細回想一下,搖頭道:「本王不大記得了。」灝親王對於這點還真沒多在意。灝親王傳了管家過來,問管家。
大管家自然是比較清楚了。因為少爺不同小姐,會經常出去什麼的,也有所接觸:「回王爺。九少爺在先二夫人在的時候身體一直很好。就是現二夫人嫁過來以後身體也很好。不過後來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就一直不好。然後……」大管家沒說下去了。
夏影問道:「怎麼生病的?這場病維持了大概多長的時間。」
大管家一一回答。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著涼發高燒。也請了大夫,可是卻落下了病根:「大夫都換了好幾個。宮裡太醫也過來看過,開的方子也都還留著呢。」意思是中毒什麼的都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太醫早看出來了。
夏影望了溫婉一眼。
灝親王見著夏影的小動作:「你有話就說。」意思是大管家是他信得過的人。可以說。
夏影朱唇輕啟:「祁晟少爺大概就是那時候中招的。正常來說。身體好的人著涼了,又及時請了大夫看,吃了藥也無非是躺幾天多休息一下。可是這小小的著涼卻轉眼成了大病。唯一的可能就是藥出了問題。」明睿跟明瑾。還有翎昸,雖然體質都很好,但偶爾也會著涼什麼的。可這種病狀,請了大夫吃上兩劑藥,睡上一覺,第二天又生龍活虎了。這是夏影都看在眼裡的,所以深有體會。
若是祁晟一直病歪歪的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惜。沒嫁過來身體好好的,後母過來後嫡子防備甚嚴,一場小病就讓一個健碩的孩子成病秧子,哪裡這麼巧。基於溫婉的遭遇,夏影最厭惡後母一類生物。當然。若是家裡沒錢請大夫什麼的,孩子高燒燒壞了腦子或者轉成大病的,還有可能。王府裡請的大夫都是名醫,這點不存在。只有一種可能,被人做了手腳。小病轉成大病。
溫婉搖頭:「不對呀,祈哲說,祁晟親口對他說是祈哲給他的糕點有問題,吃了才沒的。」說完以後溫婉摸了一下額頭。糟糕,她是給祈哲帶入了胡同出不來了。沒想到,她也有被人帶歪的時候。
夏影聽了道:「郡主,這又不是毒藥,怎麼可能祈哲帶了兩片糕點吃了就沒了。郡主,你不記得當年是怎麼中的睡美人了?藥膳突然變成毒藥,無色無味。連太醫都查不出來怎麼回事。」這件事已經成為過去,但是卻讓他們知道這些人是無孔不入的。
灝親王的臉當下就黑了。這意思就是說二夫人下毒了。可是他已經說的清楚明白,不是下毒,是病沒的。
溫婉搖頭:「你多想了,不會的。」倒不是溫婉包庇這二夫人。而是以二夫人的能力也搞不到這樣稀罕的無色無味的毒藥。無色無味的毒藥又不是大白菜,隨處有的買。
灝親王面色緩和了一些。
夏影輕輕一笑:「我不是說祁晟少爺是中毒而死的。我只是想說,有時候藥也是毒。毒還能查出來,而藥死人卻是查不出來。最多也就歸咎為意外了。藥比毒厲害。」以夏影的推測,祁晟就是被藥死的。這樣讓人查無可查。
溫婉當下明白過來。都說了當局者迷,她就是最迷惑的一個了。總想著這件事對祈哲的傷害,祈哲親手害死了祁晟,卻沒想過其他。好總想著幫著引導,疏通。卻沒想過這可能是假的。若不是鑽入死胡同,這件事怕早解決了。先入為主害死人了:「祁晟的死,與祈哲無關。」若是這樣這倒是一件好事。不用疏通,不用引導了。
夏影笑道:「郡主,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讓孩子用糕點當正餐。更不要說祁晟少爺當時還是病人,這點郡主應該很清楚才對。」就是明瑾這麼喜歡吃糕點的孩子,往常每天也只能吃一兩塊。而生病的人,還是這樣生病的人,怎麼可能拿糕點當正餐吃。而吃一兩塊哪裡就能死人了。
溫婉聽了以後轉頭問了大管家:「祁晟喜歡吃糕點嗎?」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跟明瑾一樣吃糕點的。明睿除了按照溫婉的要求每天喝果汁,偶爾吃些水果。其他東西都不吃的。甜食更不要說了(蛋撻不屬於甜食),碰都不碰。
這點大管家也不知道,這麼瑣碎的事情怎麼會知道。
灝親王卻是皺緊了眉頭:「若是如此,祁晟為什麼要對祈哲說,是祈哲的糕點害死了他。這說不通。」
溫婉重重嘆口氣:「若是如此,就說得通了。外公,我記得祈哲說他用膳的時候,二房的人不下筷的菜他也不會下筷的。往日裡總是去別的院子裡蹭吃的。有一頓沒一頓的,才讓那個孩子那麼瘦。若是祁晟是被藥死的,那祁晟怕是在臨死之前已經猜測到自己是中了二夫人的招了,猜測到自己是怎麼重病不治。祁晟故意這麼說,是為了不讓祈哲重蹈覆轍,再遭受了這個女人的迫害。祁晟是為了保護祈哲,也難為那個孩子了。」雖然殘酷,但終究還是讓祈哲活下來了。
這也幸好祈哲的性子跳脫且不受規矩的束縛。敢跟二老爺對著來,否則稍微性子柔綿一些的,受制於孝道,怕是早沒了。要知道,弄死一個人,不僅僅是藥。還有很多意外。
灝親王的臉烏云密佈,陰沉著說道:「這件事我會徹查的。」
溫婉也沒說灝親王疏忽什麼的,就連她也一下沒想著。後院的勾心鬥角,其實跟前朝比也不逞多讓:「外公,你查好了跟我說一聲。我想,這件事由我對祈哲說是最好的。」祈哲對王府裡的人都有牴觸。包括灝親王在內的。能對她吐露心思,對她信任也是因為她也受過這樣的苦楚。所以,溫婉認為由她開解祈哲是最好的。
灝親王聽了這話,面色更是難看了。不是對溫婉的話不滿,而是若真相如溫婉所說,那這個女人真該死。生生禍害了他兩個好孫兒:「好。等我查清楚以後,我會先告訴你的。」
回去的路上,溫婉見到外面的商舖,想著也該給三個孩子買一些禮物。也讓幾個孩子高興高興。送禮自然是要送好的。那些個小玩意,幾個孩子也都看夠了,也不貴,完全有能力自己買。
溫婉的衣服看著普通,身上首飾不多,但那通身的氣派不讓人小覷。只要走進店舖裡,掌櫃的立馬笑臉迎過來。
溫婉不是購物狂,但是溫婉是女人,女人天生見著漂亮的東西就喜歡。再者也是難得的放鬆,溫婉慢慢的看,慢慢的挑。
明瑾左等右等都瞪不到溫婉回來。臉色耷拉下來了。以往娘出去,到下午回來也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哥哥不在家,一下見不著娘。明瑾覺得心頭空蕩蕩的。
祈哲見著明瑾這模樣,有些不好意思:「明瑾,表姐可能會用完午膳才回來。我們先吃。」
明瑾搖頭:「不,得等娘回來一起吃。娘不會在你們家裡吃飯的。娘一定會回來跟我一起用用中膳的。」
祈哲也不介意,一起等著。
等得悶了,明瑾就有問題了:「表舅,我娘去你家做什麼?表哥都來了這麼幾年,我娘都沒去你家裡。你來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娘就去了好幾次。我娘都是為你的事去的嗎?」明瑾對灝親王府還是比較熟悉的。逢年都要去拜年的,然後還能得太外公大大的紅包。
祈哲一頓,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我也不清楚。」這件事他也不好跟明瑾說。畢竟是家醜,而且明瑾嘴巴又不牢靠,萬一傳出去,會損了灝親王府的名聲,對他也不好(明瑾,你被所有人嫌棄了)。
明瑾嘟囔著:「呢可能是太外公找娘有事了,事也太多了。」明瑾揉了揉肚子,也不知道娘什麼時候回來。他好餓的啊。